秦淮茹走過來的時候,恰好輪到冉秋葉打水,看也不看的就端著盆子過來,一把放到水池旁。
“秦淮茹,知道先來后到不!”
旁邊小劉媳婦率先打抱不平,當即開口,周圍幾人也是說道。
秦淮茹裝出一副疲憊的模樣,伸手屋外隆起的小腹上,面色帶著委屈。
還不等他開口,被搶的冉秋葉卻是阻止眾人繼續。
“沒事的,賈秦氏懷著身子,大家都理解下!”
周圍幾人聽了冉秋葉的稱呼,都露出笑容。
賈秦氏,家禽啊。
對家禽,自然要理解了,人可不能想賈秦一般見識。
冉秋葉說完又看向秦淮茹,臉上帶著笑容。
對秦淮茹,她心理除了一點點的防備,更多的是蔑視。
我不找惹你,你到上趕著送上門來了。
“這大冷天的,你這可要小心點!”
秦淮茹聽了,見冉秋葉沒生氣,也是臉上帶笑。
“沒事,前面兩個也是這么過來的,等你有了自然知道。”
說完,心里就補了一句。
“最好這輩子都沒有!”
冉秋葉不以為意,讓秦淮茹先打水。
身旁的小劉媳婦看不慣秦淮茹,扔在一旁小聲嘟囔,“楊家的就是太好說話了,這不明白著欺負人嗎!”
冉秋葉聽了也不搭話,心里卻是有數。
書上說的,不爭是爭。
家里男人說過,他強隨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偉人也說過,他打他的,我打我的!
這小場面,小便宜,讓著她又何妨?
眼界,僅止于此了!
秦淮茹也不等打滿水,聽著后方的議論心里也是憋氣。
好人都讓冉秋葉做了。
端起盆子回家。
冉秋葉回到家里,開始燒水做飯,楊小濤也一起來,準備今天的工作。
軋鋼廠里,賈東旭破天荒的早來一次,讓碰到的人感到驚奇。
不過,眾人也習慣將他當成透明人,隨便點頭打個招呼就各干各的。
賈東旭卻是心里有事,路過三車間的時候,刻意站在門口看了一陣。
待看到那些管子加工在一起時,心里松了一口氣。
隨后又看看其他人,干的活都很熟悉,就是加工幾個部件,也是容易的事。
這活,他能干!
直到三車間的人越來越多,賈東旭才快步離開,準備去找人商量商量。
這要找的人自然就是易中海了!
四合院外,傻柱跟在易中海后面,雙手插在兜里,臉上憨憨的笑著。
昨晚上又做夢了。
今早上起來看到秦淮茹洗衣服,心里一動就把床單一卷,放在秦淮茹身旁。
秦淮茹自是容易說話,不過是洗個床單。
而且傻柱家里的好東西不少,平常棒梗去了都能拿點,兩家關系也是密切。
想起秦淮茹看到被單里卷的東西的樣子,傻柱更是賊笑起來。
“柱子,我跟你說話呢!”
“啊,一大爺,我這不是正考慮著!”
“還考慮啥,這馬上到年底了,趕緊找個對象,爭取年前把婚結了!”
“你啊,也該找個女人管管了!”
易中海重重的說著。
這幾天他就關注著傻柱,這小子最近眼神不正常,尤其是看向秦淮茹,那目光里的顏色,不對勁。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心底里的那點盤算還沒打呢,怎么能讓傻柱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這是嚴重的思想作風問題啊。
必須預防制止!
傻柱聞言,很是誠懇的點頭。
“我知道,是該找個女人了!”
見此,易中海更加確定這傻柱是想女人了!
“對了,一大爺,我托您的自行車票有眉頭了?我這錢都準備好了,就差票了!”
“您不知道啊,這何雨水哪次回來都數落一遍,我都快煩死了!”
傻柱抱怨著,易中海也是無語。
這么多年了,要是能搞到自行車票,他早就搞去了!
“你啊,當自行車票好弄呢!廠子里一共就那么幾張,還不能隨便給,我上哪找去!”
“不是我說,何雨水這孩子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啊,就是心太好了!”
易中海說完,傻柱樂呵的點頭,這話他愛聽。
只是想起院里的自行車,又是一陣苦惱。
實在不行,就去搞個二手的!
兩人走到軋鋼廠,傻柱往后廚走去,易中海則是走向車間。
今早上沒看到賈東旭,一問秦淮茹,才知道早上起來就沒見到人,心想著來車間看看,別出什么事。
這家伙就是個沒啥本事凈惹禍的主。
來到車間,看到熟悉的身影,易中海邁著老爺步走過去。
還沒說話,見到易中海后,賈東旭就跑上前去。
“師傅,有件事你幫我參謀參謀!”
易中海一愣,隨后被賈東旭拉到一旁,就聽賈東旭小聲說起來。
“你也要弄暖氣爐?”
聽完,易中海詫異。
賈東旭卻是一臉的堅定。
“對,就是暖氣爐。”
“憑什么他楊小濤弄得,我就弄不得了?”
說到這里,賈東旭有些憤恨,明明是自己走楊小濤的老路,卻偏偏有種被楊小濤搶了的不忿。
“我這幾天都看了,這暖氣爐就那么幾個部件,容易的很!”
“這暖氣爐可是很搶手的,天氣越來越冷,我聽說不少人家都等著安裝呢,排號都好幾天后了!”
“師傅您想,我們要是做出來爐子,肯定有人裝,這到時候不就掙錢了?總不能看著楊小濤那混蛋掙錢,咱們啥也不干吧!”
賈東旭說著,易中海也在考慮著。
當初楊小濤弄爐子的時候眾人都沒啥關注,就是后面弄的多了,有了微詞,但主任那里說了,那是研發組的工作。
就是后面賣的火熱,也有人說是在實踐檢驗。
狗日的實踐,實踐能需要掙那么多錢嘛。
易中海想到這,看著賈東旭一臉的希冀,心里不是滋味。
賈家這些日子過得不咋地,今年天冷的早,可他們家的煤還沒買呢。
同時期的時候,大院里也都這樣。
可今年有了楊小濤,不少人沾光都用上了新爐子,現在院里地上都有了煤灰,打眼一看誰家門口有煤灰,準過得不錯。
“這事,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
賈東旭一聽易中海這么問,就明白這事成了。
果然,易中海隨后點頭。
“你想干就去做吧。我不摻合,不過需要幫忙的話,我會出面的!”
賈東旭一聽這話,頓時喜笑顏開。
他可不想跟楊小濤似的,攤子鋪的那么大,手底下干活的就有好幾十,這掙點錢全都分出去了。
在他心里,叫上三五個人在廠子里做,外面一兩個人裝就行。
裝一個掙一個的錢,到時候分錢的人少了,自己留下的就多了。
而且,這收錢的事,必須自己收,還要先收錢再安裝,這樣才能確保自己拿大頭。
賈東旭在心里越想越順,拍著手掌去找人。
見賈東旭走了,易中海也是欣慰點頭。
這家伙,終于像個男人一樣做事情了。
末了,想起楊小濤,心里呵呵。
這要是看東旭他們仿造出爐子,搶他們的生意,臉色會很難看吧。
踱著步子,易中海走向工位。
賈東旭也不管工作了,心里一個勁的就是想著掙錢,掙錢!
當然,少他一個一級鉗工也沒啥事。
快步來到鍛工處,賈東旭看向準備工作的諸人。
在他計劃里,鉗工就他一個人就行,實在干不完讓師傅幫忙,反正也是整天閑著,幫他掙點錢不是很正常的嘛!
可鉗工好說,鍛工和焊工就不好弄了。
平日里他仗著師傅在這一車間里并不受待見,讓他找人,還真難找。
所以,賈東旭直接就來到鍛工區域,尋找那熟悉的身影。
劉海中挽著袖子,看了眼身邊的大錘,終究還是撇過頭去。
“小二,今天的活準備好了?”
“哦,那個還沒來,我這就去…”
叫小二的人撇撇嘴,雖然沒敢對劉海中臉色,但也沒怎么尊敬。
劉海中聽出話里的語氣,心里頭有氣,吧唧著嘴就要吼出來,可看到周圍人不屑的眼色,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組長了。
這時候發火,不過是自討苦吃吧了。
冷哼一聲,劉海中就看的走過來的賈東旭。
“二大爺,忙著呢!”
賈東旭笑呵呵的,淡薄的身子在這群漢子中間異常顯眼。
“嗯?你不干活來這干嘛?”
“為國家建設奮斗著,這跟弦要時刻繃緊,咱們大院里開會怎么說的,你這都忘了?”
逮著賈東旭劉海中就是一陣嘮叨,將先前的憤懣一吐為快。
賈東旭聽了,臉上如同便秘一般難看,若不是今天早來求這個二大爺,他早就轉身跑了。
“二大爺,有事找您說說,您看~”
賈東旭看著四周小聲說著。
劉海中心里舒坦幾分,見賈東旭態度好,也就順著走到一旁。
“二大爺,這幾天我看著…”
賈東旭簡單的說完,劉海中就明白啥意思了。
就是看楊小濤日子過好了,掙錢了,心里不舒服,想要分一杯羹唄。
這種拾人牙慧的事要擱以前,他才懶得去做呢。
他一個七級鍛工,工資糧票足夠家里花銷,就是在大院里也是舉足輕重。
可現在,聽了賈東旭的話后,隱隱有些意動。
先前因為楊小濤的事他特意調查一番,還找了主任反映情況,說這是嚴重的損公肥私,嚴重的破壞國家經濟建設行為。
結果,孫主任直接把他轟出辦公室。
以至于在這車間里越發不受待見。
由此可見,楊小濤搞這什么爐子,還真沒問題。
既然楊小濤能做,他們又有啥不能的?
現在院里的情況斗爭激烈啊,他們三個大爺為代表的老一輩正遭受著楊小濤這所兔崽子的沖擊,若是讓這群家伙把日子過好了,那不顯得他們三個大爺無能嗎?
拾人牙慧怎么了,仿造下又怎么了?
又不是他們一家會做爐子,都是一樣的人,一個腦袋兩只手,都是用自己的勞動成果換錢。
這事,不丟臉。
劉海中有了意動,但自審為官之道不能喜形于色,哪怕心里同意了仍舊是面上矜持。
“你師傅那啥意思?”
賈東旭一聽,立馬笑起來,“師傅自然是支持的。有啥困難跟他說就行!”
“嗯,既然一大爺都同意了,我也沒意見。”
劉海中隨即表明態度,“這鍛造一塊我能幫上忙,你要幾個人我也能給你找找。”
“那個,二大爺,暫時一個就行。您七級鍛工,打個爐子不是小問題…”
賈東旭一頓說,最后定下劉海中入伙,其他的都沒多說,又去找人!
等到中午的時候,賈東旭端著飯盆跑到易中海身邊,兩人排隊,順便說著事情的進展。
“師傅,二大爺答應了,這工廠里的活計都搞定了。”
賈東旭說著,至于焊工的活,他也見過,就那么點事,自覺沒什么難度。
自己上就是了。
何況,多一個人就多分一份錢啊!
易中海點頭,“材料的事,吃完飯我去找主任問問,讓他開個條子。”
“那太好了。”
大佬們太牛啦。這才兩天,又干出來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