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處,傻柱一早就來等著,神情有些茫然。
這幾天傻茂每次都在眼前晃悠,說自己有了兒子,有后了,可他沒有,心里就是窩火。
“傻柱,什么事?”
后勤主任走過來,他正忙著呢,聽說何雨柱過來找,等了好久還沒走,估計是真有事了。
“主任,這不是跟您請個家嘛!”
傻柱看著主任,臉上為難的說著。
“請假?傻柱,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你現在可是勞改,勞動改造,知道不?”
傻柱臉上露出悲色,自己這勞動改造的名聲,徹底臭了。
“主任,我知道,我也明白,可您聽我說啊。”
傻柱還是堅持著,“易中海,這人對我有恩。這次住院開刀,明天就出院了,那家里就一個看婆子,怎么弄得動啊!”
“主任,我知道自己犯了錯,但我是真心悔過,何況國家也是提倡尊老愛幼,遵紀守法不是?”
“您老幫幫忙,我就請一天假,把這人送回家,照顧好了。”
“工作的事您放心,今晚上保準干完,明天天黑前,準時來廠子里報道。”
傻柱說的有板有眼,后勤主任聽了也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事,我做不了主,等我去給你問問趙科長。”
“哎,主任,謝謝您,您真是大好人。謝謝您嘞。”
主任轉頭,回去繼續工作。
傻柱見主任走了,雙手插在袖子里,拱著身子,臉上再次布滿惆悵,慢慢往回走。
等來到工作地點,老遠就看到許大茂那囂張的身影,整個人靠在扁擔上,一邊干活一邊對身旁的人說著,很是激動。
傻柱看了眼,深吸一口涼氣,不去瞅許大茂,徑直走向另一邊。
第二天,楊小濤起床看著院外落下的雪花,穿好衣服,出門拿了兩塊煤球,將爐灰投出來,重新換上新的。
“今天下雪了,外面冷,就別去了。”
楊小濤做好早飯,對這穿衣服的冉秋葉說道。
原本今天她們幾個商量好了要一起去醫院做檢查的,可這又是刮風又是下雪的,楊小濤也不放心她出去。
冉秋葉看了看外面,最后點頭,現在她不是一個人,有端午,肚子里還有倆。
“等周末,我陪你一塊去。”
楊小濤將兩個雞蛋放在冉秋葉跟前,還有一碗小米粥。
“你大忙忙的,我讓媽陪著就行。”
冉秋葉知道楊小濤這幾天忙什么,幾乎每次都是半夜才睡,有時候她睡不著,就坐在身邊看著,看他一條條線畫成圖,織繪成看不懂的圖片。
每次看楊小濤入神的工作,冉秋葉都有些著迷。
“沒事,這東西,也快搞定了。”
楊小濤扒開一個雞蛋放在冉秋葉碗里,“再說了,我陪你去,才算是丈夫該干的事呢。”
冉秋葉聽了雖是開心,但仍舊哼哼著,“端午那會兒也沒見你陪著。”
“啊,呵呵!”
楊小濤笑著,將另一個雞蛋扒皮吃掉,隨后騎車離開。
現在,軋鋼廠司機有限,大部分都用來搞運輸,所以楊小濤這個副廠長就沒安排車。
不止是楊小濤,就是楊佑寧、陳宮和王國棟也是如此。
基本上下班都不坐車,要么走路,要么騎自行車。
楊小濤也沒意見,反正騎自行車也挺快的,以他的力量和體力,放開了騎,不比現在的吉普車速度慢。
當然,若是真的碰到了事,他是有權利申請吉普車的。
趕著車子出了四合院的大門,天空落下的雪花已經鋪滿地面,銀白色的天空,銀白色的大地。
工人們低著頭,頂著雪花加快速度,楊小濤也顧不得欣賞雪景,三兩下就跑出胡同。
后院,許大茂穿好衣服準備出門。
臨走前還特意囑咐,“天冷了,你出去時候多穿點,別凍著。”
“等上了太陽再去。還有,不懂得就跟著院里的人,這次檢查好好仔細些,咱這兒子可得小心著點。”
許大茂對秦京茹嘮叨著,這幾天對秦京茹那是掏心窩子了,什么好吃的,對孩子有用的都準備著。
聽楊小濤說過,吃魚孩子聰明,許大茂正琢磨著跟閻阜貴商量商量,到時候跟他換點魚呢。
至于真假,看看楊小濤就知道了,那冉秋葉懷老大的時候,幾乎魚就沒斷過。
楊小濤這家伙雖然可惡,但本事還是有的,
許大茂信了。
秦京茹在一旁穿著衣服,動作格外小心,生怕活動太大影響了肚子里的“孩子”。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秦京茹神情有些糾結,上次跟許大茂說了,院里的孕婦要一起組隊去醫院做檢查,許大茂立馬讓她跟著去。
秦京茹起初還痛快答應,結果被秦淮茹知道了,立馬就朝她一頓恨批。
這要是跟其他人一起做檢查,露出馬腳怎么辦?
一語驚醒夢中人。
秦京茹嚇得快哭了,昨晚上還想著不去,結果被許大茂說了一頓。
不過想到最終目標,秦京茹決定,還是要演下去。
“大茂,昨晚上你答應我的…”
看著就要出門的許大茂再次提醒。
許大茂回頭,臉上得意笑著,“放心,領證這么大的事,我可是瞅好了!”
許大茂走到秦京茹跟前摸著小手,“下周三,正好是元旦。咱們就去領證。”
“真的?”
“比真金還真!”
“嗯,太好了!”
秦京茹臉上笑容璀璨,算算日子下周三,還來的及。
許大茂出門,秦京茹也穿好衣服,往中院走去。
來到中院,秦京茹先去賈家坐了會兒,現在她跟賈家的關系好著呢,就是沒敢讓許大茂知道。
坐了會兒,秦淮茹要去街道辦報道,大冷的天,等雪停了就得掃雪。
沒一會,雪越下越大,秦京茹看院里的人沒動彈,就走到隔壁問了聲,這次明白,雪太大,不去了。
秦京茹正想著回家,可有了沒兩步,臉上露出笑容。
這些人不去,那就不怕被發現了。
想到這里,秦京茹圍著圍巾,快步離開四合院。
傻柱請了假,老早就來到醫院,幫著易中海忙活出院手續。
好不容易出了牢籠,傻柱看著醫院都覺得親切。
可惜,只有一天。
“一大爺,您感覺好點了?”
看著易中海躺在床上,傻柱上前問候。
易中海臉色發黃,人老了恢復的慢,加上醫院又冷又潮,住院的日子也是難熬。
要不是一大媽伺候著,早就頂不住了。
“柱子,你請假沒事吧,別讓人說著。”
“嘿,一大爺您放心,我這可是掰扯明白了,這次來就是沖著尊老愛幼的良好精神面貌來的,他們要是不同意,那不是道德缺失了嘛!”
“您放心,等幫你送回四合院,安置妥當了,我就回去,保準沒事。”
“好,這,還是柱子靠的住啊!”
易中海感慨著,旁邊的一大媽更是摸著眼淚,經歷種種,人情冷暖在心中。
此刻傻柱還能這么對他們老兩口,在心中更是暖暖的。
“一大媽,您看著點,我去辦出院。”
“好,對了,這錢你拿著。”
一大媽掏出一個布兜,全部賽進傻柱手里,傻柱也不看,抬腳就去辦理手續。
醫院走廊里,秦京茹坐在凳子上,手上拿著剛出來的化驗單。
看了眼,皺眉,冷哼。
“果然還是這樣。”
上面的結果跟她想的一樣,腹內空空。
看著化驗單子,秦京茹直接揉成一團,使勁碰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隨后往醫院外走去。
就在秦京茹消失在走廊勁頭,傻柱看看左右沒人,走到婦科邊上。
“秦京茹?”
自從許大茂在他眼前炫耀后,這些天傻柱都不想叫他。
沒辦法,聽了難受,看著糟心。
這也是他非要出來的原因,順道散散心。
“扔的什么東西?”
傻柱看著秦京茹扔東西去垃圾桶,趕緊過去,看了眼上面的紙團,拿了一把,走到一旁。
挨個看了下,最后在一張化驗單上停下。
傻柱眼睛突兀睜大,隨后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傻茂啊傻茂,你是真的傻啊。”
“還懷孕了,懷個空氣。”
“看老子不揭穿你,還想要兒子,做夢吧你。”
傻柱得意的笑著,仿佛心頭的陰霾在這一刻通通散去,多日來被傻茂壓的煩悶也沒了。
就是窗戶外面陰沉的天空,看起來都亮堂許多。
等傻柱回到病房,忍著心里的激動,沒有告訴易中海。
他要來個石破天驚,當著眾人的面,在許大茂最得意的時候拿出來,讓他的希望徹底破滅。
只有這樣,才能出這口氣。
扶著易中海出門,又在門口雇了一輛地排車,傻柱讓易中海和一大媽坐在上面,自己推著,一路上不時發出笑聲,讓坐在車上的一大媽眼眶紅潤。
等回了四合院,傻柱看著霍別已久的院子,心中充滿懷念。
可站在自家門前,看著那顯眼封條,傻柱又覺得無地自容。
最后來到賈家面前。
賈張氏一雙三角眼看著傻柱,嘴上說出來的話沒一句好聽的。
就是棒梗小當也躲著他,讓傻柱的心分外沉重。
問清楚秦淮茹的去出,傻柱便回到易中海家。
一大媽出門買了不少菜,還準備了肉和酒。
傻柱多少天沒唱到肉味了,當下洗手洗臉,開始掌勺。
也許,此刻唯有做飯才能讓他感受到一絲快樂。
院里的人聽說傻柱回來了,也沒在意。
大雪天的誰愿意出門啊,更別說還是傻柱這渾人。
就是閻阜貴中午回來聽說了,也是關好門呆在家里。
傻柱這人,不僅犯渾還犯忌諱,離著遠點好。
下午一點多,雪停了,但太陽還是沒有露臉。
傻柱看看天色,易中海已經睡下,便起身跟一大媽告別。
出了院子,踩著沒過腳脖子的積雪,嘎吱嘎吱的走著。
腦海中浮現出以前的場景。
抬頭走著,傻柱準備去找秦淮茹。
哪怕說兩句話也好,順便告訴她自己發現的秘密。
胡同外,馬路上,秦京茹從飯館里出來,扶著充起來的肚子,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
面前白雪皚皚,就跟白糖似的,看著都甜。
下周三,去領證,自己算是嫁給了城里人。
看秦家莊的那些人還敢嘴碎。
到時候,帶一堆彩禮回去,閃瞎一群狗眼。
秦京茹開心的走著,迎面就看到一人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