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軋鋼廠，剛進入車間，楊小濤就皺起眉頭。
最近工作量不大，不少人都離開工位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仿佛生活就這樣了，每個月拿著固定的工資，干不干都一樣。
楊小濤理解這些人的心思，畢竟前世他也是這樣過來的。
可在這個世界里，有些事他是知道的。
困難只是一時的，只要渡過難關就是康莊大道。
所以，別人如何他不管，幾個親近的人，他得說兩句。
現在這三車間里，他楊小濤也有了說話的地位。
這地位，不僅是四級鉗工的能力，更是帶著一群底層員工爬上來的業績，除此之外還有他的人緣，帶來的瓶瓶罐罐從來沒摳門過。
就為這事，一個院子里的人多次在院里宣揚，讓那些沒占著便宜的禽獸一頓抽抽。
就是易中海也找了幾次，話里話外讓他照顧一個院里的人。
楊小濤不知道他怎么有臉來說這個，還是說這些人自帶主角光環，所有人都得圍繞著他們轉？
楊小濤自是不理，也讓大院的人微詞更甚。
來到刑加琪工位上，楊小濤伸手一抹，手指頭上一條黑線，立馬臉色就垮了下來。
刑加琪本來和周鵬有說有笑，看到楊小濤這番模樣，立馬慌了，趕緊跑過來。
“濤，濤哥！”
楊小濤瞪他兩眼，“不想干了？還是覺得自己不用學了？”
“沒，不，不是的，濤哥我，我沒有！”
刑加琪羞愧難當，話都說不利索，一旁的王法李偉幾人也走過來。
最近車間里的情況大家都清楚，訂單量急劇下滑，的后遺癥已經有了苗頭，他們這些人也沒法子。
“小濤！”
車文偉知道情況后，準備替刑加琪說兩句，卻被王法拉住。
“小濤說的對，咱們這手藝，熟能生巧，一天不練就生疏，時間長了就廢了。”
“你們還年輕，還有前進的空間，這樣糟蹋手藝，以后會后悔的。”
幾個人原本飄起來的心在兩人面前，立刻沉到谷底。
楊小濤看著幾人低下頭，也不好多說。
深呼吸一下，“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可每次選擇，都代表著不同的未來。”
“你們有想過未來干什么嗎？”
周圍人突然愣住。
或許，現在的生活不忙不累，肚子勉強吃上飯，家里勉強生活。
一切都是勉強，一切都說得過去。
可，未來呢？
一輩子這個樣？
不說周鵬他們，就是王法幾人也陷入沉思。
楊小濤走回工位，收拾好物件開始工作。
實際上，并沒有他的任務，而楊小濤現在做的，就是練習。
將學會的工件拿來練手，保證手不會生熟。
“今后每周我會講解一個工件，你們想聽的，可以來學。”
楊小濤低頭練習，淡淡的說道。
一瞬間，眾人眼眸閃出亮彩。
就在楊小濤上班的時候，劉光齊帶著一個女孩走進四合院。
說起來，自從上次被楊小濤打斷胳膊后，劉光齊就深入簡出，平日里也不在院子里轉悠，就是上班也是早出晚歸。
而且每次楊小濤遇到的時候，本以為會是惡語相向，仇恨呲牙。
但實際上，劉光齊根本就不和他對視，更不會停留。
偶爾看到的，也只是冷淡。
這一點，倒是隨了楊小濤的意。
看著劉光齊帶著一個女孩走回四合院，路過的前院中院立馬沸騰起來。
現在四合院里適齡的青年有好幾個，前院的閻解成，中院的傻柱，楊小濤，后院的劉光齊幾個。
其中中院楊小濤和傻柱都有過相親，前院閻解成也想相親，卻被閻阜貴制止，現在家里不夠吃的，再多張嘴那還了得。
于是閻解成的相親就被無限期拖后了。
這次沒想到的是劉光齊找了個對象，不聲不響的還真讓人意外。
中院看孩子的賈張氏，看著走進來模樣清秀的女孩，撇撇嘴，打心底里還是認可秦淮茹模樣的。
等兩人離開中院，立馬吊吊著眼，“這身架子一看就是個困難戶，呵，咱們院里又要多個絕戶嘍。”
院里一大媽正好走出來看情況，聽到賈張氏這么說，立刻變了臉色，冷哼一聲回到屋子里。
賈張氏瞥了眼一大媽家，也不在意，誰讓他有兒子有孫子呢？
就著，這個四合院里沒人比得過她？
劉光齊和女孩一直走到后院，一路上介紹這院里的情況。
來到家門，就看到曬太陽的聾老太太。
若是平常，劉光齊也就打個招呼，但今天對象第一次來，怎么也要介紹一番。
“云芳，這是院里的老太太。”
“老太太啊，這是葉云芳，我朋友。”
聾老太太抬頭看著女孩，“什么？伱妹妹？”
聾老太太耳朵又不好使了。
“我朋友！”
“哦，你同事啊。”
“這老太太耳朵不好使，我們去家里吧。”
女孩看了眼聾老太太，也沒問話，顯得很內向。
等兩人進了屋子，聾老太太才嘟囔起來，“傻柱還沒對象呢，你倒是個猴急。”
“媽！”
進到屋子里的劉光齊對著收拾房間的二大媽喊了一聲，二大媽抬頭，然后就看到后面的女孩。
“光齊，這是？”
“媽，這是我朋友。”
劉光齊將身后的女孩讓出來。
“伯母，你好！”
女孩的聲音很輕，很溫柔。
“啊，哦，你好，快坐，快坐。”
二大媽客氣著，心里卻是沒有任何準備，這劉光齊啥都沒提前說，怎么就帶著女孩回來了？
滿腹的疑問，臉上卻是熱情，招呼著坐下喝水。
另一邊，在家里的劉光福也看到老大帶個女孩回來，眼中有些羨慕。
“去，讓你爸下班趕緊回來。”
二大媽交代兩句，劉光福不情不愿的離開，往軋鋼廠走去。
屋子里，劉光齊介紹著葉云芳的情況，二大媽在一旁仔細聽著，好晚上向二大爺匯報。
女孩葉云芳，山西運城人，這次來四九城紡織廠學習，兩人也是誤打誤撞的認識了。
兩人年紀相仿，劉光齊又對女孩有種特別的感覺，便展開追逐。
女孩也漸漸被劉光齊打動，這交往了大半個月，終于答應來見劉光齊的家人了。
劉光齊今天回來，就是來攤牌的。
二大媽聽到女孩說山西的，內心里就不愿意。
這年頭，遠親不如近鄰，這兒子娶了個遠媳婦，以后回趟娘家咋辦？
以后怎么養老？
二大媽想的比較多，女孩并不是四九城的，嫁過來身份是個問題啊。
自家可是一直看不起賈家的，這樣說找個外來媳婦，二大媽已經想象出二大爺知道這事后的憤怒了。
二大媽本來就少個沒心機的，心里想什么都表現在臉上，這下女孩立馬感覺出來陌生的疏遠。
劉光齊見母親這個樣子，趁這倒水的功夫，走到一塊。
“光齊，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看上這個女孩了？”
不等劉光齊說話，二大媽先問起來了。
“對，我相中她了，她也中意我。”
劉光齊肯定的說著。
“你，你啊！”
二大媽不知道說什么好，“等你爸回來再說吧。”
劉光齊一聽就知道這是不同意了，心里也憋著一口氣。
兩人回到桌前，氣氛卻不融洽。
屋子里沉默著，女孩感受到異樣，更是低下頭，不敢看二大媽。
劉光齊內心煎熬著，他不希望女孩受到委屈，尤其是來自父母的委屈。
“伯母，我，我先走了。”
女孩終究臉皮有點薄，只是坐了一小會兒，就起來準備告辭。
“好！”
二大媽嘴不動臉不笑的從喉嚨里吐出一個字。
女孩更加尷尬，起來就往外走。
“小芳，等等，我送你。”
劉光齊瞪了二大媽一眼，連忙跑上去送送。
等劉光齊再回來，一臉的憤怒。
“媽，你干嘛擺那張臭臉色？”
“我干嘛，你還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了？我帶女朋友回來，你就這態度？”
“我這態度怎么了，還不明顯？光齊，你是咱們家的老大，將來要給我們養老送終的，你找個十萬八千里外的媳婦，有點事回去了，我和你爸怎么辦？”
二大媽言辭切切，卻沒看到屋子里的劉光天，一臉的憤恨。
劉光齊是兒子，他就不是了？
到時候別用他養老就行。
劉光齊聽了，臉上憤恨，頭也不回的跑進屋子里。
傍晚，楊小濤下班回家，一路走回四合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
回到家里剛坐下，就聽到后院傳來一陣怒吼聲，楊小濤也沒在意，畢竟這是劉海中教育孩子的方式，外人也不好多說。
只是聽了才一會兒，楊小濤就覺察到不對了。
往常被揍的是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現在怎么變成劉光齊了？
這可是老兩口的心頭肉啊，怎么舍得打？
楊小濤拿起一個饅頭，中間夾一塊火腿，抹上辣椒醬就走出門。
院子里，陳大爺聽到動靜也看過來，順便嘮叨兩句。
“你看看，劉光齊都找對象了，你也不急！”
“劉光齊找對象了？”
楊小濤吃驚，記憶里影視劇中，劇情開始的時候劉光齊已經離開四合院，整個過程中除了提及幾嘴，人根本沒見過。
從那簡單提及的話語中，楊小濤獲得的信息也不多。
但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劉光齊會離開這里，而且再也沒回來。
他也給院里年輕人起了個頭，那就是逃離四合院。
后面兩個兄弟趁夜搬家，三大爺家的孩子離開四合院，搞不好都有他的影響。
“呵！”
楊小濤嗤笑一聲并沒有說什么，對于劉海中家未來的情況，他不做評判。
作為讀書人，三觀要正，這種勇于反抗的精神，和老舊思想作斗爭的行為，要提倡，要鼓勵。
當然，也只是精神上的支持。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