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候,一頭豬能吃的地方都整理干凈,眾人回家忙活,等晚上一起吃飯。
楊小濤跟楊太爺回家,冉秋葉炒了倆菜,爺倆就著花生米先喝了起來。
喝了兩口,楊小濤說起軋鋼廠的事情,并且將喜報拿出來。
“我看看!”
楊太爺擦擦手,小心接過喜報,輕輕打開,神情激動不比冉秋葉差。
“哈,好啊,好。”
“這東西,裱起來,就放家里。”
對此楊小濤跟冉秋葉沒啥想法,這東西放哪都行。
而起放在這里,還不用擔心被別人偷了。
吃完飯,楊太爺便說起壓水井的事情。
這幾天村里已經將壓水井按照楊小濤做的木架子都架起來了,試了下都很好。
農科院的人也下來看了,而且過了年還有更多的壓水井送來,周圍村子也能用上。
“最近我們商量著修水道的事,將土地以井為節點,利用水道把井水連起來。”楊太爺揉著膝蓋,“這樣水井灌溉起來更加容易,還能減少虧耗。”
隨后楊太爺也說出村里的困難。
這修水道可不是在地上隨便弄條水溝就行,需要用石頭或者轉頭、水泥砌成,雖然不需要太深,但能有效的避免水的浪費。
只是,這修建的材料也不好找,而且還占了地方。
村里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現在也沒下定決心。
楊小濤聽了點頭,后世澆灌的時候用的是皮管子,為的也是節省水資源的消耗。
只是現在,哪有皮管子用?
“太爺,咱們不行就用木頭,用竹子打通,總是有辦法的。”
楊小濤想了一會說出自己的見解,前世看到南方不少地方用竹子引水,想著就說出來。
楊太爺一聽,覺得可以試試,這就起來去找楊大壯商量去。
這一片還真有個竹林,到時候挑選一些就是了。
楊太爺走后,楊小濤開始收拾家里,冉秋葉幫忙擦拭家具,然后兩人開始貼對聯。
過年就是這樣,辭舊迎新,打掃干凈才好過新年。
四合院。
傻柱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聞著院里的醋味,腦子里還是那句,拉幫套。
拉幫套。
那是娶不到媳婦的男人,沒辦法才會做出來的事。
可他何雨柱,是找不到媳婦的嗎?
他對賈家這樣做,是想拉幫套嗎?
傻柱坐在凳子上,神情發呆,就連外面的爆竹聲都聽不進去。
更是忘了時間,忘了今天,是除夕。
忘了貼對聯,更忘了答應易中海去守歲,答應秦淮茹一起包餃子 “不,不是的,我不是拉幫套。”
“我不是,我只是”
傻柱驀然警醒,他喜歡秦淮茹,也想一親芳澤,甚至心理面的陰暗面,但絕不想做拉幫套。
哪怕賈東旭沒了,他也不想。
他還,年輕。
傻柱握緊拳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一副邋遢模樣。
“我要娶媳婦。我要,成家立業,要有女人,要有兒子,要有很多兒子。”
傻柱嘴里念叨著,不斷的重復著,如同木偶一般。
“柱子,在家關著門干嘛?”
門口易中海走進來,大白天的又是除夕,傻柱關著個門,他就覺得不對勁,這邊剛拿了對聯,就過來看看情況。
看著坐在凳子上不動彈的傻柱,易中海皺眉,將對聯放下。
“柱子,想什么呢。”
伸手在傻柱肩膀上一拍,傻柱這才如夢驚醒。
看著易中海,嘴邊牽強的笑笑。
“一大爺啊,你啥時候來的?”
“啥時候,我都走進來了,你沒看著?”
“啊,沒,沒看到。”
易中海瞅著傻柱,心理想到什么,“雨水出嫁了,心理不好受吧。”
傻柱聞言,沒有多說。
但心底里,突然像是失去了什么,空落落的。
“都這樣,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以前啊,這女的嫁出去了,就跟著夫家姓,心里頭也就裝著另一個家了。”
易中海拿出香煙,讓傻柱點上。
“大爺知道,你這些年把雨水拉扯大,長兄如父,心里肯定失落吧。”
傻柱抽著煙,咳嗽聲不斷。
卻是沒有解釋。
“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你要這樣想,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雨水該嫁人了,也有她自己的幸福,你該祝福她。”
易中海一邊開接著傻柱,一邊觀察著傻柱的神情。
見傻柱這份‘重情重義’的變現,心理更加滿意。
這樣的人,才是他的選擇。
或許,當初就應該直接選擇傻柱,而不是賈家,那爛攤子,他現在想扔都扔不掉了。
一根煙吸完,傻柱回過神來。
何雨水有她的幸福,那自己的幸福呢?
秦淮茹?
或許之前還隱隱有著想法,但今天何雨水的聲嘶力竭,讓他明白。
他,何雨柱,決不能當拉幫套。
哪怕是賈家同意,他也不會選擇。
秦淮茹是好,但不能當媳婦。
想到這里,傻柱神情重新嚴肅。
這一刻,傻柱重新堅定自己生活的道路。
“一大爺,您放心,我就是有些感慨。沒事的。”
“雨水嫁人了,我也該考慮自己的事了。”
傻柱說完,前一句易中海還有些欣慰,但后一句就讓他警惕起來。
“柱子,自己什么事?”
“嘿,一大爺,自然是成家立業生孩子了。”
傻柱自信的笑著,“這么多年我也看透了,高不成低不就的,我也不跳了,過了年就去找三姑,好好說說,爭取明年就把事辦了”
傻柱說著,易中海腦海蒙蒙的,這傻柱要是找了媳婦,那.
一瞬間,易中海慌張起來,心理不知道該說什么。
“一大爺,我去后院給老太太說說,順便給她貼上對聯。”
傻柱說著起身,拿起對聯就往后院走去。
易中海看著傻柱離開,滿是心事的往家里走去。
傻柱要找媳婦了。
他感覺,事情又要脫離掌控了。
夜幕下來,院子里換上了紅裝,一條條紅色對聯襯托著美好的寓意。
院子里的小孩子一堆堆的跑著,不小心就跟大人撞個滿懷,然后笑聲響起。
小鞭炮不斷炸響,一群孩子圍繞著主角,爭相吵著要玩鞭炮。
棒梗和小當站在門口,顯得格格不入。
在這院里,跟他們玩的不多。
此刻,沒有小鞭炮的吸引,更沒人上前玩了。
何況兩人不時的咳嗽聲,也讓大人囑咐著自己孩子不要靠近。
“哥,我想要小炮。”
小當羨慕的說著,棒梗咳嗽兩聲,眼中同樣渴望,只是他知道,家里沒錢,“咱家沒錢,買不了。”
“閻解曠就有好多小炮。”
小當委屈的說著,棒梗看著閻家的幾個,眼里也是羨慕。
只是人家根本不跟他們倆玩。
看了眼隔壁的傻柱家,棒梗想到什么,“小當,你等著,我去給,要錢。”
小當看著棒梗,也不問怎么要錢,反正她只管花錢就行。
棒梗讓小當回家等著,一個人就跑進傻柱家里。
“傻柱,開門啊。”
棒梗沒想到傻柱會關門,以前他可是隨時都能進去的。
“小兔崽子,吆喝什么?”
傻柱剛洗完澡,渾身凍得哆嗦,這會兒正往身上套著褲子。
“傻柱,快開門啊。”
棒梗在門口喊著,屋子里秦淮茹正剁著肉,準備包餃子。
一會兒提前煮出來,讓傻柱去趟醫院,總不能忘了賈張氏她們啊。
這會兒聽到棒梗的叫聲,秦淮茹皺眉,這棒梗跟他說了多少次了,要叫何叔,怎么能叫傻柱呢。
不過,看著傻柱打開門棒梗走進去,秦淮茹驀然覺得,棒梗跟傻柱在一起,看著挺順眼的。
“傻柱,你在家干嘛,這么久不開門。”
棒梗看著周圍,眼睛瞟向傻柱放錢的地方,那里他早就摸清了,只是以前不敢動。
傻柱看著棒梗眼睛撇著,臉上一怔,“棒梗,看什么呢。”
“嘿嘿,這不,提前給您拜年嘛。”
棒梗說著,立馬走到傻柱跟前,砰砰磕頭。
“傻叔,新年快樂。”
“傻叔,祝您安康。”
棒梗磕頭,可把傻柱搞蒙了,不過很快就將棒梗拉起來。
“混小子,這還沒到時候呢,鬧啥呢?”
“沒,就是,就是給您拜年,要個壓歲錢。”
“壓歲錢?”
傻柱看著棒梗,剛要說話,又看看門口,“是你媽讓你來的?”
棒梗立馬點頭。
“嘚,壓歲錢。”
傻柱沒多想,翻出口袋,拿了兩毛錢,“你跟小當的,別貪了?”
“不會。”
棒梗拿著錢就跑開,傻柱在后面搖頭,“小兔崽子。”
沒一會兒,傻柱開始做飯,卻看到秦淮茹走進來。
“柱子,棒梗來要錢了?以后別慣著他了。”
“秦姐,你這好了?這大冷天的可別再凍著。”
傻柱看到秦淮茹,嘴上說著,內心里卻是想到拉幫套,開始保持距離。
“沒事,活動活動,好的差不多了。”秦淮茹靠前,大眼睛帶著笑,“我說棒梗的事,你以后可得幫忙管管,不能養成壞習慣。”
“哪有,這不是壓歲錢嗎,小孩子喜歡個熱鬧。”
秦淮茹笑著,看傻柱感覺今個特別精神。
“柱子,姐包的餃子,正好一大媽還沒好實落,今晚叫上老太太一大爺,去我家吃大飯。”
傻柱一聽,覺得沒什么,便也答應下來,“好,我這就去背老太太。”
“不急,你啊,得先去趟醫院,幫我把餃子帶去。”
“這,我”
傻柱有些為難,大過年的誰去醫院啊。
秦淮茹見傻柱不愿理,立刻上前,伸手拉著傻柱個胳膊,“那我去送?這外面,黑乎乎的,秦姐要是.”
秦淮茹還在說著,傻柱卻是不經意的拉開距離。
“柱子,你就幫幫姐吧。”
見傻柱拒絕,秦淮茹又上前,這次直接抱著傻柱的胳膊,更是哀求起來。
傻柱只覺得胳膊軟軟的,身邊香香的,原本還堅定的意志開始動搖。
“我”
“你就去一趟,又沒多少時間,馬上就回來了。”秦淮茹繼續說著,見傻柱還是沒開口,臉一冷,“算了,你不去,我去找一大爺吧。”
“一大爺?算了,還是我去吧。”
最后傻柱還是應下這事。
秦淮茹見了露出笑容,傻柱也被感染,心里莫名的輕松。
自打從傻柱那回來,易中海就坐在窗邊,身旁一大媽也不敢問,只是躺下休息。
但從他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他的心里充滿了焦慮。
傻柱的那狀態,就讓他覺得不妥。
當然他不清楚傻柱被拉幫套刺激的,還以為是何雨水結婚了,傻柱著急的緣故。
但這樣的事,也讓他感到危急。
萬一傻柱真的找了媳婦,那他怎么辦?秦淮茹怎么辦?以后的孩子哪里來?
易中海看著傻柱家怔怔出神,一大媽見了也不敢多問。
直到秦淮茹去了傻柱家,易中海的面色才有些緩和。
畢竟,這女人本事不小,而且,這時候應該也有了別的心思吧。
想到這里,易中海眼眸里攝出一道精光。
果然,透過窗戶,他能看到傻柱跟秦淮茹的動作,尤其是秦淮茹的拉扯,傻柱起初還有些抗拒,但很快就繳械投降,兩人說笑著,恢復正常。
這一刻,易中海心里的石頭松了下來,看向傻柱的目光也多了份自信。
就這三分鐘熱度?
呵呵。
“柱子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還是,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