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花老板也想不明白這里面的邏輯關系。
紀元海說的話,跟他做的事情截然不同。
這意味著什么?
作為商海浮沉的大鱷,花老板不僅沒有就此打消疑慮,反而迅速堅定了另外一件事。
這里面一定有利可圖!
而且是紀元海不想要讓外人知道的,很大的利益。
花老板下意識的本能是要展開自己的一些手段,暗中調查紀元海和天和公司。隨后想到紀元海的身份,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紀元海是誰?
岳峰的絕對心腹,岳家的新一輩人才。
花建波是要投入岳峰麾下的人,論親疏程度,遠遠比不上紀元海;要得罪了紀元海,花建波的目標八成就要完蛋了,以后也別想再投入岳峰麾下。
花老板考慮這方面,就只能和紀元海共同發財,而不是用商業手段搶占先機,甚至損人利己。
只能和氣生財…這個事實從腦海里面升起來之后,花老板忽然內心有種莫名的自嘲:真讓紀元海這小子說對了!我當初勸他專心經商,還真的遠不如現在的他獲得的成果。
“元海,你這樣跟你朋友說一說,說不定你的朋友并不反對。”
他就是篤定了天和公司和紀元海有關,因為知道紀元海的本領、人品和更多情況,才拿出來這樣堪稱不可思議的投資條件來。
心中轉了很多念頭后,花老板終于想好了說辭,他帶著深意看向紀元海:“元海,我是愿意相信年輕人的。”
“花叔…你這…”紀元海一臉為難,“天和公司雖然是我朋友開的,但是朋友之間來往也需要有界限。”
“我要是帶人去干涉人家經營,這生意恐怕就做不成了吧?”
“有些時候,年輕人的頭腦鬼馬機靈,不是老年人可以比的。在南方的紫荊花城市里面,有很多年輕人因為過人的頭腦創造的財富傳奇。”
“我相信,在我們這邊,天和公司也未必不可以創造新的傳奇。”
花老板也不多說,只是笑著說:“元海,我想往天和公司投資,你能幫我介紹一下嗎?畢竟,天和公司是你的朋友開的,對吧。”
花老板哈哈一笑:“我不干涉經營,只投錢,拿分紅,還不行嗎?每年只要分紅到賬,其他我什么都不管。”
在商言商,他多猶豫一秒,都對不起自己的金錢。
但紀元海現如今的身份,攜帶的背景,花老板卻不能夠簡單地“在商言商”,也不適合爾虞我詐,不擇手段了。這就是完全不同的賽道,要考慮的也截然不同。
現在的花老板,甚至要考慮紀元海的反應,不愿意激怒他。
紀元海如果專心經商,哪怕他現在身家千萬,花老板眼中都根本不是威脅;一些商場的爾虞我詐,花老板一旦有比較大的利益可圖,將會毫不猶豫用在紀元海身上。
“也許我投資的錢,能夠解了你朋友的燃眉之急,也說不定呢?”
紀元海笑道:“也許吧,我現在已經不做生意了,不太關注這個方面。”
紀元海聞言,心里面已經把花老板的打算看清楚。
花老板不止一次說過在商言商,在利益面前,他很少對人抱有信任。
這一次,卻是又為紀元海破例了。
跟紀元海經營芳草軒時候不同,那時候的花老板稍微破例,也就是一輛汽車的錢。這一次,卻是要真的進行投資。
面上不動聲色,紀元海笑著說道:“花叔,你既然這么說了,那我就問問我那位朋友,如果他需要投資,我就讓他給伱打電話。”
“希望你們能夠談妥,就算是談不妥,也盡可能不要傷了和氣。”
花老板哈哈大笑:“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來,元海,我敬你一杯酒,感謝你的幫忙!”
“花叔你客氣了,這還談不上幫忙!”紀元海笑著端酒杯起身,跟花老板繼續客氣。
酒宴過后,紀元海告辭離去,花老板和花建波在富盛大酒店另一個安靜的房間內坐著喝茶醒酒。
“叔,紀元海這么說,應該就是十拿九穩了吧?”
花建波說道。
“當然。”花老板瞇著眼睛說道。
“您投資那個天和公司的事情…”花建波問道,“是考慮給這個紀元海示好嗎?”
花老板微微搖頭:“不算是,我估計這是一門賺錢的生意,雖然我到現在還沒琢磨出來,到底賺錢的點子在哪里。”
花建波輕叫一聲:“啊?叔,您連賺錢的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就敢投錢進去啊?”
“嗯,我相信紀元海的賺錢本事。”花老板說道。
說完之后,見到花建波面上還是不太相信,花老板繼續說道:“他一個農村來的大學生,靠著陸家給了一點錢,盤下一個花草鋪子,就打造出芳草軒的赫赫威名,總共賺了上百萬。”
“這能是不會賺錢的人嗎?”
“拿著這百萬投資,投在好麗來服裝商場,又是一手點石成金,現在好麗來的金字招牌好成什么樣,你也應該知道。”
“這像是不會賺錢的人嗎?”
“好麗來服裝商場開始的時候,我一點都不看好,甚至完全不能理解這樣的模式怎么可能賺錢;員工都是些吃不飽的滑頭鬼,給的越多,他們效率越低,這才是真理,紀元海居然能夠有辦法打破這個真理,讓這些員工吃飽喝足還愿意工作,還打造出來這么好的招牌——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明白了,紀元海這個年輕人的想法并非是尋常人可以測度。”
“我可以不知道他準備做什么,但一定要跟著賺錢。”
花老板說完之后,花建波心中難免震撼。
“這么說起來,紀元海還真是一個商業奇才啊?可他現在在體制內,已經跟我平級了…”
“等我副處之后,說不定他也快副處了,這速度也不慢。”
花老板看了花建波一眼,搖了搖頭:“我總感覺,也許他會比你更早副處。”
花建波震驚地睜大眼睛:“啊?不可能吧?他…會比我早?”
花老板目光有點幽深:“我也說不準,就是一種感覺。”
“他和岳峰兩人關系太親近了,用古代的話說,就是如魚得水…這種情況下,不是沒有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