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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五帝三皇神圣事,騙了無涯過客

  “菩薩,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天晴了,雨停了,諦聽又覺得自己行了。

  “左右您都已經把天蓬元帥投了豬胎,把紫薇大帝那邊徹底得罪了。既然如此,還不如和長生大帝合作。他需要坐穩天帝位,您也可以順勢成佛,證道大羅。您距離大羅,可就差最后一哆嗦了。”

  見自家主子還是不說話,諦聽以為地藏王菩薩已經心動了,愈發精神抖擻:“菩薩,您是菩薩之首,道行在大羅之下能躋身前十,卻在西方教爭不了一個佛位,這全都是因為您在西方教沒有背景支持。而長生大帝身后,可是有女媧娘娘的。和他交好,對您有百利而無一害。我幫少夫人做事,也是為了讓菩薩您更進一步。菩薩,我都是為了您好啊。”

  諦聽說到最后,自己把自己給感動了。

  地藏王菩薩看著面前忠心耿耿的白狗,愈發想吃狗肉。

  “和他交好,有百利而無一害?”

  地藏王菩薩幽幽開口:“諦聽,你摸著你的心,把這句話再說一遍。”

  季老魔在小世界還沒成仙的時候,就敢插手圣人之間的博弈,而且是冥河之死的導火索,甚至和準提圣人結下了大因果,現在和紫薇大帝更是已經亮明了車馬準備開戰。

  就這種走到哪殺到哪的殺星,諦聽居然告訴祂和季長生交好有百利而無一害。

  地藏王菩薩差點被氣笑。

  “我前腳和長生大帝交好,后腳準提圣人就將我送去輪回。”地藏王菩薩感覺自己的佛學修養還是不夠,對自己的坐騎心生嗔怒:“長生大帝有女媧娘娘護著,準提圣人或許不會以大欺小把他怎么樣。我可是西方教的菩薩,準提圣人要動我,我十死無生。”

  季長生在哪一派都不是嫡系,所以他可以來回橫跳。

  地藏王菩薩是西方教一手培養起來的嫡系核心,而且還是西方教菩薩之首。

  祂敢跳,西方教一定會把祂弄死,誰都挑不出理來,而且誰也不會因為祂去和西方教兩個圣人為敵。

  地藏王菩薩對此心知肚明,所以盡管祂在西方教受到了不公平待遇,但祂還是不敢起反心。

  說白了,把地藏王菩薩比喻成一家公司,那西方教是全資控股的,祂說什么都做不了數,所有權和經營權都在西方教。

  而把季老魔比作一家公司,投資方很多,占比也很大,所有權目前也不歸季老魔所有,但是季老魔有獨立的經營權。

  沒有誰會插手季老魔的管理,他們只是等著日后拿分紅。

  也正因為這個,沒有誰會一直在季老魔身上持續的投資。地藏王菩薩從西方教得到的那些培養和呵護,季老魔是得不到的。

  他走到今天,更多的還是得感謝自己展示了足夠的價值,讓投資方認為如果不投他,就會是投資方自己的損失。

  地藏王菩薩對于自己和季長生的區別看的很清楚,同樣對自我的認知也很清楚:

  既然已經被包養了,就不要談什么獨立人格。

  西方教內部打壓祂,祂必須得受著。

  不過有自知之明的是地藏王菩薩。

  諦聽覺得自己還年輕,祂不想只做菩薩的坐騎。

  祂想做大羅的坐騎。

  “菩薩,以準提圣人的心胸,也未必會記恨長生大帝。”諦聽勸說道。

  地藏王菩薩看諦聽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死狗。

  準提圣人在季長生手上折了六根清凈竹這個圣寶,還差點折了孔宣這個大羅級別的坐騎。

  這能不記恨?

  準提圣人心胸寬廣?

  地藏王菩薩感覺諦聽以為自己和他一樣蠢。

  但祂也不敢說諦聽說的不對。

  畢竟那樣就等于在說祂認為準提圣人心胸不夠寬廣。

  諦聽將地藏王菩薩鄙視的眼神理解為了鼓勵,將沉默理解為了默認,于是愈發來了精神。

  “菩薩,最重要的是,您和長生大帝合作,長生大帝幫您清空地獄,您成功證道大羅,這對西方教來說也是好事啊。對于兩位圣人來說,西方教多了一尊大羅,他們只會樂見其成。”

  地藏王菩薩繼續沉默不語。

  樂見其成嗎?

  如果真的樂見其成,祂就不會被發派邊疆了。

  西方教的菩薩,來地府和在西方教總部待著,待遇區別不言而喻。

  地藏王菩薩是西方教本土派的核心繼承人,但西方教目前占據上風的是現在佛如來佛祖和過去佛燃燈佛祖。

  而如來佛祖和燃燈佛祖都是空降的外來戶。

  空降派想要在西方教掌權,第一個打壓的當然是本土派。

  所以祂被發派到了地府。

  明明祂的實力在西方教高層當中都能躋身前十,但最終連一個佛位都沒有撈到。

  而在整個西方教權力轉移的過程中,準提和接引兩位圣人選擇了袖手旁觀。

  這意味著接引和準提兩位圣人現階段更看重的是空降派,他們認為把西方教交給如來和燃燈,對西方教的發展更好。

  從目前西方教的發展上來看,這種判斷也是對的。

  所以,地藏王菩薩愈發沒有崛起的希望。

  祂一旦清空地獄,證道大羅,西方教多出的不僅僅是一尊大羅,還可能是西方教外來派和本土派的激烈內斗。

  所以兩位圣人不見得會樂見其成。

  所以,祂一直不敢邁出那一步。

  大羅當然很吸引人。

  可大羅也是可以被殺死的。

  當然,理智歸理智。

  地藏王菩薩也必須要承認,知行合一很難。

  菩薩,也不一定能經受的住接二連三的誘惑。

  諦聽不是一個好的說客,可諦聽的話,還是讓祂本來就一直躁動和不甘的心泛起漣漪。

  “菩薩,那些沒希望成為大羅的強者就算了,但您可是有九成把握的。若是放棄這種機會,您甘心嗎?”

  地藏王菩薩也在叩問自己的心弦?

  甘心嗎?

  媧皇宮。

  女媧娘娘沒有讓好大兒繼續給自己按摩。

  她讓好大兒和李歡顏陪她看了一段“5D電影”。

  “長生,歡顏,好好看,這是我認識的從前的地藏。”

  不用母親交代,季長生也很認真的在看。

  地藏王菩薩在洪荒仙界包括諸天萬界,都不是什么小角色。

  地府二號大佬。

  西方教本土派核心。

  只差半步就能晉升大羅的存在。

  比起天蓬元帥,地藏王菩薩是更高半檔的。

  這樣的強者,哪怕是來拜訪女媧娘娘,在媧皇宮也可以有一個座位。

  知道自己的好大兒在謀地藏王菩薩,女媧娘娘便截取了她記憶中關于地藏的線索。

  于是季長生打開了新的世界。

  他沒想到,自己曾經和地藏居然有過并肩作戰的淵源。

  時間:巫妖決戰之日。

  地點:媧皇宮門外。

  一個身著粗布長袍,腳踩一雙樸素布鞋的姑娘跪在最前面。

  身后放眼望去,男女老幼,有百人之多,大部分都衣衫襤褸,甚至有幾人重傷垂死。

  女媧娘娘推開媧皇宮的大門,看到的便是跪著的百余人。

  此時,十二祖巫已經對上三清。

  妖族布周天星斗大陣,以妖皇帝俊和東皇太一為首,正在圍攻道祖所在紫霄宮。

  羲皇也已參戰。

  唯有媧皇,此時還沒有出手。

  她被百余人族,攔在了媧皇宮內。

  “圣母娘娘,人族才是您的孩子,妖族與您毫無血緣關系。請娘娘庇護人族,不要插手此戰。人族上下感念圣母娘娘大恩大德,必將永世供奉。我等人族,泣血叩首。”

  媧皇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百余人,輕輕一揮,百余人便從地上起身。

  隨后她看向為首的姑娘,柔聲開口:“妖族族運我或可袖手,但不能坐視哥哥身死道消。”

  姑娘再次跪在了地上。

  “請娘娘放心,羲皇會敗,但絕不會死。我等已拜托接引圣人,護住羲皇神魂。此戰過后,羲皇可轉生人族,人族上下,愿奉羲皇為首,絕不讓圣母娘娘難做。”

  媧皇眼中閃過一道神芒,單手放在此女頭頂,片刻后收回玉手,語氣頗為感慨:“玄都在接觸太清,而你交好接引。我當初創造伱們的時候,萬萬沒想過爾等竟有如此潛力,你叫什么名字?”

  “我給她取名為地藏。”

  接引圣人從虛空中走出,身形朦朧,語氣縹緲:“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太清看好玄都,我看好地藏,娘娘創造出了一個潛力無限的種族。”

  媧皇頷首:“太陰掌萬妖進化,地藏便以人族之身主動交好道友,助道友修煉夢道。隱忍至今,把巫妖二族包括我和太陰都瞞了過去。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人如其名,道友好眼光。”

  接引圣人謙虛道:“還要多謝娘娘,今日請娘娘袖手。地藏所言之事,便是我之承諾。伏羲會敗,不會死。”

  媧皇再次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地藏,然后轉身回了媧皇宮。

  此戰,媧皇最終袖手中立。

  但一切理所當然的背后,都有背后必然存在的邏輯支撐。

  玄都不是生下來便是三教大師兄。

  地藏也不是生下來,便是西方教菩薩之首。

  人族,更不是從一開始,便是天道的主角。

  “有什么想法?”

  女媧娘娘關閉了“5D電影”,看向季長生和李歡顏。

  季長生依舊在消化母親帶給他的信息,重塑自己對地藏王菩薩的認知。

  李歡顏同樣大受震撼,不過她并沒有回到過巫妖決戰的歲月,所以感觸遠不如季長生深。

  她只是震驚道:“沒想到地藏王菩薩竟然是人族,還是媽您創造的第一代先民,我竟然從未聽說過。”

  “一代先民的事情,很少流傳到后世,他們大多都已經葬身在上古年代。”女媧娘娘解釋道:“能活下來到如今的,都是萬古人杰,但他們同樣不愿提起前塵往事。”

  “為什么?”李歡顏很疑惑。

  女媧娘娘的語氣有些唏噓:“一個種族的崛起,最重要的是流血和犧牲,還有少不了的陰謀和戰爭。人族現如今的霸主地位,和六圣有關系,但沒有那么大的關系。就和長生一樣,他們的崛起背后,幾乎都是他們自己抓住了機會。或者說,他們無中生有創造了機會。而一個弱者想要逆天改命,很難完全靠光明正大的手段進行。”

  李歡顏理解了婆婆的話。

  因為她和季長生都是這種人。

  有機會就拼命的抓住。

  沒有機會,那就主動創造機會。

  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出身和強大的背景支撐,那第一桶金的原始積累就很容易血腥。

  從1到一萬很容易。

  從0到1,才是最難的。

  季長生成名后,盡管對手越來越強,現在甚至到了天蓬元帥這種程度,季老魔依舊砍瓜切菜,效率飛快。

  但面對當初幾個實力不值一提的天魔教外門弟子,季長生花了半年時間。

  因為那時候,季長生還沒有拿到第一桶金。

  而對于人族來說,第一代先民,就是從零開始的那批人。

  后來者,只是從1變成了一萬,一億。

  第一代先民,則要努力將零變成一。

  這個過程,無比艱難。

  也無比煎熬。

  “玄都為布局后羿射日,犧牲過很多人。地藏為了帶人跪在媧皇宮門前,穿越重重戰場,同樣在路上死了很多人。跪在媧皇宮面前的,都是十不存一的幸存者。從事后復盤的角度看,她已經拜托了接引,未必需要人族再親自出面,但她還是帶著很多人選擇了上路,知道為什么嗎?”

  李歡顏的語氣有些沉重,也有些激昂:“人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萬一接引那邊出了問題呢?

  萬一接引沒有把話帶到呢?

  萬一女媧娘娘對接引不感冒,唯獨對自己創造的人族有感情呢?

  弱者沒有別的籌碼,只能拿性命去賭,去提高哪怕一成的可能性。

  而做出最終抉擇的人,哪怕會得到別人的諒解,也未必能過自己那一關。

  “說起來,我不欠人族什么,但人族欠我的也不多。地藏和玄都他們這些第一代人族,比你們想的要復雜。長生,你怎么一直不說話?”

  季長生道:“我只是想到了一句話。”

  “什么話?”

  “五帝三皇神圣事,騙了無涯過客。”

  人族的歷史,從來都不是被神圣仙佛書寫的。

  斑斑青史之后,歲月塵封了無數的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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