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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倒打一耙,立功受獎。

  顛倒黑白,正義必勝。

  季長生作為觀主的人,深刻的明白觀主在玄都觀就代表正義。

  四舍五入,他也就代表正義。

  這個邏輯很合理。

  正義永遠必勝。

  因為勝利的永遠代表正義。

  他是玲瓏仙子的女婿。

  誰敢說他胡言亂語?

  所以季長生十分淡定的倒打一耙:“觀主在上,弟子不敢有絲毫隱瞞。弟子出身貧寒,孤苦無依,初入玄都觀也只敢小心做人,絕不輕易與人結怨,更何況還是殺人滅口。弟子還有一事稟報,白天的時候白冠霖就曾經帶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霸凌弟子,此事有戒律堂執法長老作證。幸賴執法長老大公無私,弟子才得以保全清白。我判斷,應該是白冠霖懷恨在心,所以選擇了這樣一出拙劣的栽贓嫁禍。”

  李嫦曦深以為然的點頭:“原來如此,姓白的果然沒有好東西,我師弟真是太可憐了。”

  執法長老:“…”

  觀主:“…”

  其他人:“…”

  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眼神看向季長生。

  李嫦曦也就罷了,她腦子有病,他們已經習慣。

  季長生是什么情況?

  真相一目了然的情況下,季長生竟然當著他們的面敢如此顛倒黑白。

  關鍵是栽贓的對象還是玲瓏仙子的小兒子。

  人才啊。

  他們第一次發現玄都觀竟然有這么牛逼的人才。

  一時間,他們竟然被季長生給整不會了。

  畢竟他們從來沒想過,有人敢刺殺了玲瓏仙子的小兒子后,還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然后光明正大的栽贓給玲瓏仙子的小兒子。

  讓余老魔來,余老魔都干不出這事。

  他們真沒見過這種場面。

  而季長生以為自己的邏輯已經征服了現場大部分人。

  這很正常。

  從來都沒有什么無雙辯才。

  只有無雙的背景。

  裁判是我的人。

  評委是我的人。

  執法是我的人。

  就連天下第一人玲瓏仙子都是我的人。

  他白冠霖算什么東西?憑什么跟我斗?

  季長生知道觀主在鼓勵他繼續,所以他勇敢的繼續A了下去:“觀主,弟子大膽猜測,白冠霖是不是沒死?”

  觀主點頭。

  還真沒死。

  于是季長生憤怒了。

  “白天和我發生沖突的是白冠霖,身死的卻是白冠霖的跟班,而白冠霖自己卻平安無事。這么拙劣的伎倆,為什么會有人相信是我干的?我就算是要報仇,也是向白冠霖報仇,和那些附庸有什么關系?幕后兇手不僅侮辱我的人品,還侮辱我的智商,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長生越說越憤怒:“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是玄都觀,是天下第一仙門。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玄都觀殺人滅口?我是瘋了嗎?我有這個膽量?另外,我回去之后,我師姐就把我教育了一頓,告訴我白家不是我能惹得起的,白家連觀主都不放在眼里,我算什么東西。我本來都已經想好要忍辱負重了,難道白家這都容不下我?”

  李嫦曦長嘆了一口氣:“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么能認為白家會因為你的退讓就放過你呢。白家要殺你,是因為你擋了白冠霖的路,與伱做什么何干?”

  季長生眼眶開始泛紅:“老實人就活該受欺負嗎?白冠霖出身白家,我就應該主動去死為他讓路嗎?我只想安靜的修行,為什么這都容不下我?這么明顯的栽贓嫁禍,你們居然都假裝看不出來,甚至還要組織三堂會審。哈哈,真是諷刺。玄都觀還有法度嗎?難道在玄都觀,誰的家世好誰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栽贓陷害別人嗎?”

  季長生擲地有聲的憤怒辯白聲傳四野,甚至在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李姓脈主幫助下直接傳出了主殿之外,傳到了玄都觀各處,驚醒了無數人。

  而主殿內,其他脈主的眼神愈發震驚。

  觀主人有點麻。

  這師姐弟兩人簡直是絕了。

  “季長生,允許你自我辯白,但不要上綱上線。”觀主提醒道。

  季長生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對觀主行了一禮。

  剛才發揮的有點過。

  不能把觀主也牽扯進來。

  這可是自己人。

  季長生迅速收攏自己大招覆蓋的范圍,繼續詢問道:“觀主明鑒,我一個普通百姓出身的窮孩子,在玄都觀無親無故,也沒有什么人脈關系。我甚至都不認識白冠霖和他的那群跟班,更遑論在不驚動旁人的情況下殺掉他們,我哪有那種實力?對了,敢問觀主,那些人死在哪里?”

  觀主:“…死在白冠霖的洞府。”

  聽到這里,季長生又開始憤怒:“那他們又是怎么死的?”

  觀主:“…喝了白冠霖洞府里的靈酒,酒里有毒。”

  季長生怒極反笑,笑聲中充滿了悲憤:“他們喝了白冠霖的酒,死在白冠霖的房間,結果你們說是我殺的人。玄都觀還有沒有天理?就因為我出身卑微,就因為我沒有對白冠霖卑躬屈膝,難道就要被這樣污蔑?我不服!”

  算了,不忍了,繼續開大招地圖炮。

  觀主肯定能理解。

  李嫦曦就更能理解了。

  李嫦曦安慰道:“師弟,算了算了,人家白家人愿意欺負你,是你的榮幸,你受著就是了,怎么還能不服呢?”

  季長生虎目當中留下兩行熱淚,鐵打的漢子,身軀都在顫抖:“我本以為,玄都觀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這里至少是有正義在的!”

  玄都觀,今夜無人入眠。

  很多不了解內情的弟子,這一刻都緊握雙拳,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郁氣。

  他們雖然做不了什么,但是至少在此刻,他們在精神上與季長生同在。

  而主殿內,包括觀主在內,所有人看向季長生的眼神都有些目驚口呆。

  這家伙戲可真多。

  他是怎么能這么義正詞嚴的?

  執法長老低聲提醒道:“煙霞峰有仙器照妖鏡的仿品,拍下了你幻化成白冠霖進出的樣子。”

  季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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