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鮮的“管侯”,姬發的“秦侯”都是虛封,實際就是叫著好聽,每年多領一些錢糧而已。
姬鮮身高八尺,資貌偉壯,早年間,紂王都聽說過他的名聲,準備任命他為殷商上大夫,姬鮮拒絕了,這些年一直留在西岐。
姬鮮今天剛要出門,就被申公豹在家門口攔住。
他抬眼一看,申公豹額下三縷長須,面容清癯,一身皂色道袍,手持拂塵,看上去就是一幅仙風道骨的模樣。
姬鮮想了一下,姜子牙最初好像也是自稱昆侖山煉氣士的:“當初姜尚來西岐的時侯,也是自稱昆侖山煉氣士的,道長和那姜尚不知是何關系?”
申公豹一臉的大義凜然:“姜子牙不成仙道,算不上煉氣士,頂多算一道人,貧道則不然”
他先是把自己的諸多道術講述一遍,姬鮮極為興奮,也不出門了,請申公豹入府詳談。
在申公豹又表演了一次砍頭不死術后,他當即改口稱“仙長”。
“仙長的道術真是讓人驚嘆,可惜孤德薄,無緣仙路,否則定要長侍仙長左右,早晚聆聽教誨。”
在知道自己沒有仙緣后,姬鮮有些失落,但也沒太當回事。
“哈哈哈哈——”申公豹大笑:“管侯謬矣,何為仙?山中之人為仙,此是一途,但縱橫天下,建萬世之基,亦可成仙。如若不然,那殷商聞仲,我那姜子牙師兄又何必在這紅塵中打滾,貧道又何必來西岐呢?”
申公豹覺得元始天尊賜下的封神榜肯定是好東西,就想拿到自己手里來,由自己主持封神,但他只知道封神的一個名字,起因、細節、后果都不知道,目前全靠腦補。
姬鮮壓抑著心頭的激動:“仙長的意思是說?”
“貧道的意思是說管侯或可學昔日三皇五帝,立功立德立業,成為人間至尊,之后由貧道主持封神,以此成仙,豈不美哉?”
要是換到往日,姬鮮也沒那么容易忽悠。
可最近這段時間,闡教在西岐弄出來的動靜有點大,先是建封神臺,之后廣成子收姬發為徒,現在姜子牙又在三代弟子里招攬賢才,姬鮮作為姬昌的第三個兒子,想不知道都難。
他有些意動,但還是笑著擺手:“仙長說笑了,孤尚有兩位兄長,我大哥德才兼備,大有我父風采,朝野皆知,大哥是最像父親的。二哥驍勇善戰,屢破強敵,我西岐能夠興盛,離不開二哥數年間戎馬征戰的功勞。孤碌碌之輩,只愿輔佐兩位兄長,大業成后,愿再回西岐,為一耕夫足矣。”
申公豹搖頭:“不然。某觀世子德薄,恐非長壽之相,秦侯倒是銳意進取,英姿勃發,每戰必定爭先,但這世間可有常勝將軍?成湯帶甲百萬,名將千員,就無一將可敵秦侯嗎?令尊九十有二,若有山崩之日,這西岐的大好基業除了管侯,還有誰能夠繼承呢?”
他一臉擔心:“貧道本是方外之人,誰去繼承基業,原和貧道無關,只是貧道可惜西岐三代以來,先人百余年來的篳路藍縷,最終基業恐要付諸一炬啊。”
姬鮮很配合地下拜:“還請仙長指點迷津!”
申公豹捋著胡須,有些陰沉地說道:“姬發終究是我闡教中人,需要留兩分體面,管侯不如盯著世子,須知攘外必先安內”
他給姬鮮獻出一個“管府對”的策略,那就是柿子挑軟的捏,先把伯邑考淘汰出局,之后占據中樞,把姬發逼走,你不是喜歡打仗嗎?帶著姜子牙去打吧,打贏了,我在后方接收勝利果實,打輸了,打輸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想打倒伯邑考,就先要剪除羽翼,伯邑考最大的羽翼就是他爹的“四友”,現在南宮適已經有投入姬發那邊的意思了,申公豹建議姬鮮,先把散宜生解決掉!
眾仙陸續回山。
金靈圣母、彌勒、鄧嬋玉走得最早。
黃龍真人之前在寒冰陣內傷了本源,還得休養一段時間。
拒絕了姜子牙的招攬后,除了楊戩,剩余三代弟子全部回山去了。
七天君最后離開,三位天君要去西方,剩余四位則返回東海。
說是一個月期限,但是準提圣人到時侯會放人嗎?即使放了,回到截教,其余截教弟子還會把這三位天君當自己人嗎?他們總有感覺,曾經的十天君怕是再也回不到從前的日子了。
“袁師兄、姚師弟、王師弟”金光圣母有點哽咽:“此去西方靈山,還請三位保重身體,無論最后結果如何,金鰲島十天君,終究是不枉在這世上走了一遭!”
孫良、白禮和張紹都很難過,張紹之前還想痛罵袁角心思不正,可到了分別的這個時侯,卻哭成了一個淚人。
金光圣母取出兩枚儲物玉佩:“這里有一些昔日煉制陣圖所剩下的火精、水精,還有一些天材地寶,你們遠赴靈山,或者需要打點一二就當做臨別之物吧。”
十天君的一次性陣圖全部用掉,之前靠著陣圖,他們在截教內能有二流水平,加上十個道人抱團,誰都得給他們兩分薄面,現在陣圖內的殺機耗盡,十天君死的死,散的散,他們自身天仙、真仙的修為也沒多少值得稱道的地方了。
金光圣母把玉佩塞給袁角,之后稽首行禮,頭也不回地走了。
袁角、姚賓和王變也很痛苦,相聚數百年的師兄弟一朝分開,再見就不知道是什么時侯了,但這是他們的命數,是自己的選擇,怪不了旁人。
袁角清清嗓子:“兩位師弟,西天靈山距此還有十萬八千里,我們快些上路吧!”
鄧嬋玉回南都住了幾天,教導哪吒,用紙人和妲己聊天,沒事時琢磨琢磨如何修復玄濤戟。
時間很快就到了九月,北方溫度驟降,南邊也和舒適不沾邊,比同期要冷不少。
鄧嬋玉期待的身毒國棉花種子和半自動棉花采摘機器聽說已經買到,如今正在路上,她無所事事,就準備回峨眉山修煉。
臨走前,殷商、西岐和漢國,三國間發生了一連串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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