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之道被腰斬,連帶著修為早早就達到金仙之境的呂岳也是道行大跌,從金仙降玄仙,玄仙沒穩住,修為又降到真仙,并且一路狂降到地仙,道途終于穩住。
他的道行全在這條道上,道毀了,連帶著他也跟著遭受重創。
上萬年的苦修毀于一旦,他現在是從大道有望的金仙降到了初入仙途的地仙,落差不可謂不大。
要是瘟疫大道還在的話,他還可以嘗試重修,現在大道被砍了一半,修?修個屁啊!原本的路已經走不通了!
他不甘心,當即做出了殊死一搏的舉動。
他的話把通天教主逼到墻角,原本準備關門修煉的元始天尊又把目光投射過來,嘿,有意思,繼續吃瓜!
眼看通天教主一聲不吭,呂岳也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但在道途上,他不能讓,更不能退。
他孤注一擲地指著鄧嬋玉說道:“她是仙,我亦是仙,大道之爭無法退縮,我與她一戰,即分勝負,也決生死!求師父成全!”
“掌教師尊,請給呂師兄一個機會吧。”
“求掌教老爺慈悲,讓呂師伯證明自己的大道。”
女媧沒搭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鄧嬋玉這邊:“那使用瘟疫的道人道行大損,但還是在你之上,你可有把握?”
呂岳很陰險,似乎看破了鄧嬋玉那股子年輕修士愛面子,好沖動的性格,話里話外,都是在強調自己和鄧嬋玉兩人對決,不涉其他。
說實話,鄧嬋玉對于老子各打五十大板的決斷并不滿意,呂岳師徒就像是癩蛤蟆一樣,時不時就跳出來找存在感,要是不能一次打死,她就得一直防著。
他肩膀一晃,大喝一聲,使出三頭六臂的神通。
自己煉制了不少法寶,雖然境界大跌,但還是有極大勝算的!
鄧嬋玉翻身上馬,她大半武藝都在馬上,在半空戰斗確實不方便。
把袋子里的五光石檢查一遍,確定無誤后,悄悄地把補天石塞到其中,之后放松韁繩,輕夾馬腹,讓彪子在島內慢走,適應新獲得的力量。
他取出一個八卦臺,手掌往外一送,就見高臺飛向碧游宮方向:“這是弟子的道途之爭,不敢借用老師的法寶。”
通天為了不讓其余圣人小覷,一枚赤紅色的丹藥送入彪子嘴中,不到三息的時間,彪子渾身噴火,微紅的毛發變成了火紅色,四蹄生煙,肋生雙翅,眨眼的工夫就從一匹只是有點神俊的馬匹變成了一匹神馬,這個造型的學名叫做赤炎駒,焰中仙羅宣也有一匹這樣的馬。
她答應過神農,要讓人間少一些疾病,少一些無辜者的血淚。
他觀察了鄧嬋玉一陣子,猜測這個女媧弟子應該沒有別的法寶了。
坐騎不是寵物小精靈,沒有隨身攜帶的必要。
以凡人之軀去斬殺仙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現在用人仙之軀去戰地仙,其實差距反倒比之前小了。
女媧一揮手,一座新島憑空出現。
通天教主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對面那個家伙看到了嗎?就是騎著駱駝的那貨,一會你就去咬那只駱駝的鼻子......”
好久沒有這么正兒八經地單挑了,她有點緊張,屬于鄧嬋玉本體的戰斗技巧和屬于鳳凰的戰斗欲望又讓她極為亢奮。
彪子全身繚繞的火焰對她沒有半點影響,她拍拍老伙計的脖頸,彪子對她嘶鳴兩聲,那意思是啥情況啊,莫名其妙就飛過來,嚇死老娘了!
鄧嬋玉面向媧皇宮的方向說道:“弟子愿一劍斬之。”
呂岳對于她的長戟嗤之以鼻,不過是加入了一些庚金的凡鐵而已,和指瘟劍完全無法相提并論,當即故作大方地表示:“道友似乎沒有坐騎?好,貧道也不用坐騎,我們這就開始吧。”
“師妹的意思呢?”
女媧在媧皇宮“哼”了一聲,表示不屑,通天教主實在是面子上掛不住,視線在朝歌城掃視一圈,找到正在吃草的彪子,施展挪移神通,直接送到九龍島來。
呂岳修道萬載,是一個能力很全面的仙人,有法寶,有兵器,有法術,有神通,有坐騎。
她了解鄧嬋玉,知道自己這個徒弟是標準的武將,在地面戰斗有優勢。
“都閉嘴!”通天教主隔著千山萬水都看到了元始天尊嘴角的嘲諷,他大袖一揮,止住眾截教門人的話語,看向女媧那邊。
呂岳已經豁出去了,鄧嬋玉可不敢輕慢任何一個圣人,很恭敬地表示感謝:“多謝圣人。”
鄧嬋玉果然如他所料,冷笑數聲,也取出山河社稷圖,放在一旁。
她現在是人仙對付地仙,跨越了近乎一個仙人境界。
其中兩只手臂握持著兩把指瘟劍,剩余兩只手臂分別拿著行天印和定行瘟幡,原本他還有瘟癀傘和瘟疫鐘兩件法寶,可惜之前都毀了,現在只能空出兩只手施法念咒。
諸多九龍島修士都在幫呂岳求情,鄧嬋玉用山河社稷圖毀了九龍島,毀了他們修道無數歲月的家園,此時一個個肚子里都憋著火呢。
用一個在斗法中沒啥用處的八卦臺,兌掉山河社稷圖,呂岳的舉動很聰明,很丟面子,但沒辦法,面對山河社稷圖,一般的準圣都得陷進去,更別說他了。
上榜的事她阻止不了,那就必須把呂岳這種垃圾早早干掉。
鄧嬋玉取出方天畫戟,但是現在沒有坐騎,彪子別說不是神獸,就算是神獸,隔著千山萬水,也不會一聲呼喚就瞬間飛過來,彪子可沒有白澤準圣的本事。
鄧嬋玉用金冠把長發束起,套上百花戰袍,又在戰袍外披上鳳凰羽衣,相比土黃色道袍,滿臉猙獰,三頭六臂,騎著破駱駝的呂岳,她這邊英姿颯爽,神采飛揚,赤紅色的戰馬不斷嘶鳴,一人一馬的賣相可謂極好。
死他一個,人族未來就能少死幾千萬的生靈。
伴隨著他的一聲呼嘯,之前被他另外一個師弟陳庚牽著的坐騎金眼駝四蹄生風,飛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