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云霄祭出金蛟剪。
兩條蛟龍化作金光,對準女魃布滿死皮的脖子,就是「咔嚓」一剪。
這一剪就像是剪木頭,生澀、遲滯,阻力極大,好在云霄法力深厚,終究是剪開了。
金蛟剪和誅仙四劍、元屠劍、阿鼻劍一樣,都是主殺伐的寶物,攻擊的不光是身體,還有魂魄、真靈。
一剪下去,女魃的腦袋飛出去一丈多高,但云霄并不高興,自己這是剪了個什么玩意?這東西難道一點魂魄都沒有嗎?
金蛟剪失效,那么很多殺伐類寶物多半也難以擊殺女魃。
諸仙四劍是截教的根本,不可能給她拿出來做實驗。
元屠、阿鼻劍比金蛟剪強一些,但還沒強到天差地別的程度。
靠殺,是殺不掉女魃的。
其實世間萬物都沒有絕對的事,硬殺也能殺掉,你要是拿出鎮天棺、隕圣丹這種天道級兇煞至寶肯定能弄死女魃,徹底掌控大道的圣人都能弄死,別說女魃了,但是這些信息哪怕是云霄也不知道,更不可能從鴻鈞手里拿到隕圣丹。
通天教主手中先天靈寶同樣很多,但基本都是打打殺殺那個方向的,困敵、封印類的靈寶就偏少了。
云霄把九曲黃河陣布置在洞庭湖畔,自己思考破解之策,趙公明已經沒轍了,他就做點跑腿的工作,比如說找東海龍王談談降雨的事。
神州大地都旱所籠罩,截教氣運天天都在降,老趙那是心急如焚,一陣風一樣沖進東海水晶宮,對于龜丞相、鱘將軍的問好理都沒理,把正在龍床上看蚌女歌舞的敖廣硬生生拽下來,之后抓住老龍王的袖子,就讓他去降雨。
「上仙,上仙!這是不是有些許誤會?上仙,還請松手,到底找小龍是什么事啊?」
敖廣看了好幾眼,才看清這個抓著自己就往外走的黑大個是趙公明。
敖廣沒有看上去那么弱雞,但也比不上趙公明這個大羅金仙,老趙抓著他往外走,他根本無法抵抗,鞋跟硬是在地上犁出兩條淺溝。
趙公明一邊走一邊解釋:「神州大地旱籠罩,趙某特來請龍王前去降雨。」
話語里有一個「請」字,似乎很客氣。
但這份客氣在他強行抓著人往外走的映襯下,就顯得非常霸道了。
敖廣一聽,什么?降雨?
他連忙搖頭:「上仙,上仙且聽小龍說一句話上仙你先停下!哎呦這個算了,算了,小龍和你去,我去!別拽了!」
眼看趙公明一點停步的意思都沒有,他快速講述自己的理由:「上仙不知,天庭對于每年降雨多少都是有定數的,小龍也不敢違背天條啊!」
趙公明回頭看了他一眼:「天條?」
敖廣連忙點頭,那意思是我很想幫忙,但規矩在那擺著,咱也沒辦法啊。
老趙指著蓬萊仙島的方向:「蓬萊被云霧籠罩,不得現于世人面前,這也是天條吧?多寶找你,你這廝就歡快地跑過去幫忙,貧道找你,就推三阻四,這是何道理?」
他之前的鋼鞭在一次和女魃的戰斗中折斷了,最近事情太多,來不及重鑄,出來的時候隨便挑了一把靈劍,眼看敖廣眼中還帶著拒絕之意,「鏘」的一聲拔劍出鞘:「龍王是想試試我的寶劍是否鋒利嗎?」
敖廣一幅死了親媽的表情,眼淚都快出來了。
多寶自身馬上就斬二尸,還是日常管理截教事務的大弟子,你趙公明能比?但這話還真不能說,也不敢說。
敖廣戰戰兢兢地跟著老趙離開水晶宮,來到云層之上,臨要下雨的時候,才想起一個問題:「嗯呃,敢問上仙要小龍在何處降雨?」
老趙大 手一揮:「全部!」
敖廣愕然無比:「全部?」
他下意識看向天庭,要是某片小區域內降雨,事后他還能遮掩過去,反正每年的降雨量都有定數,這邊多點,在別的地方少點,現階段的天庭也不會說什么。
可要是「全部」范圍內降雨,這差得可就太多了,不會事后讓我上剮龍臺吧?
「小龍法力低微,實在是沒有這么大范圍降雨的本事啊!」
「那你要如何?」
「不如叫上南海龍王敖欽?」
之后南海龍王叫西海龍王,西海龍王又叫上了北海龍王。
四個倒霉蛋擺出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齊齊跟著趙公明降雨。
老趙種瓜種了一年,不說有多高成就吧,但是靠著齊民要術理論聯系實際,種地經驗其實已經超過鄧某人了,老趙現在可以驕傲地宣稱自己是仙人里面最會種地的,農民里面道行最高的!
此時就在一旁指揮加監督四海龍王。
「這邊田地太過干涸,多降一些雨。」
「好好好,可以了,再下就澇了。」
「去西邊,那邊下得不夠均勻。」
四海龍王變成他手中的水壺,指哪打哪,整個場景頗為和諧。
這么大范圍地降雨,自然是緩解了旱情,百姓心中有了盼頭,對于揭竿而起的事就沒那么熱衷了,整個神州大地的起義終于平息下來,各國為了賑災,把家底近乎耗光,現在根本打不動了,從最上面的君王到最下面的奴隸,所有人都在等著明年的秋收 云霄還在思考徹底封印女魃的辦法。
以她準圣的境界,放在三教之外,那絕對是老祖級的大能,冥思苦想之下,還真讓她想到了辦法。
她取出一枚金簪,把九曲黃河陣和女魃都收入簪中,快速打上數道封印,駕云離開洞庭湖,前往南都。
云霄第一次來南都,城邑中摩肩接踵的行人讓她有點不適,當即隱藏身形,在蜀國公主府找到了正在和妲己、黃家小嫂子、姜女一起打麻將的某公主。
元神當中的量天尺輕輕震動,鄧嬋玉有所察覺,神識往后一掃,身后空無一物。
云霄的聲音傳入她耳旁:「鄧家妹妹,不知可否出來一敘?」
云霄非常客氣。
鄧嬋玉招手,讓自己的侍女紅綃替自己玩兩把,她當先走到府內一處幽靜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