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墨彩胭脂傘,畫撐柳塘一點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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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墨色如海浪翻滾,人間大地風雨交加,灰眼哨所東山之巔一雙滄桑的眼睛緩緩閉上,無聲無言。
綠鴨湖心,灰蒙蒙的雨幕勾勒出一片模糊黑色陰影,一陣急促的氣流朝著四方吹拂,在湖面之上掀起數米高的浪花,好像一把巨大的雨傘突兀的插入水面。
“嘩啦啦!!”
揚起的湖水被莫名的力量激蕩,然后一陣琉璃色的光影急速閃耀,方圓千米之內的水面如同鏡面,無數的雨水滴在鏡面之上,卻不見一絲漣漪。
綠鴨湖畔,綠柳如煙,遠遠看去猶如墨綠色的絲帶在風中飄揚。
震開漫天的水汽,黑白兩色緩緩退卻,金色的身影猶如戰神,眾人腳下的青石板此刻已經變成了綠汪汪的湖水。
“啪!啪!啪…。”
此刻的他一改剛剛的神采,漢子收回自己那凜冽如電的視線,閑庭信步的拍著手,巡視著自己的四方天地,嗨!巧了不是,昨個還在這釣魚來著。
想著王野摘下了自己的墨鏡,伸了個懶腰。
手中金色的長槍一甩,畫風一轉的哈哈道:
“魏兄啊魏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吶,好手段,真是好一個斗轉星移的…大開眼界…。”
懸在天上的老魏深吸一口激蕩的天地靈潮,隨后垂眼微微一笑道:“呵呵,來而不往非禮也。”
他身后的那道法身化作道道黑白交雜的流光沒入衣決 隨后長袖一擺,竟然作了個揖手。
水面上的漢子扯了扯嘴角:“免了,老子不吃這一套。”
“無妨,讓賢弟見笑了。”老魏也不生氣。
“油嘴滑舌!“
王野懶得廢話直接大手一揮,這綠鴨湖可真是個好地方,他奶奶的給這老小子實實在在的擺了一道,那就手上見真章吧。
琉璃色的天穹開始片片碎裂發出陣陣哀鳴,此前積蓄在陣法中的雷霆之力隨著它們主人的怒火,那山呼海嘯的熾烈如山洪一般終于開始爆發了。
雷霆氤氳的霧氣中響起一聲爆裂的吼聲:“姓魏的,那老子就陪你好好樂呵樂呵。”
“陣起~~五方·雷霆囚籠~!”
隨著王野開始認真,那一道道熾熱的雷電開始從四面八方升起。
老魏嘆了一口,看著五道巨大的雷霆電芒從穹頂而落撐起了小天地的四個角,一桿雷電凝聚而成的雷電之槍在王野的身前浮現。
眼見此景此景老魏又是一聲嘆息。
何至于此啊!
漢子唯有籠起了雙袖,揚天一笑道:“哎!我也好多年沒與人動手了,算了那就活動一下罷了…”
“少廢話!看招…”
王野早已迫不及待,直接凌空而起揮動長槍,噼里啪啦雷電炸響。
老魏如風一般忽然消散,身形從百米之外浮現,雙手輕輕一擺脫口而出道:“命座·落子無悔!”
其身下的黑白棋牌飄搖而起,化作一套黑白相間的儒家華服,白玉為冠,腰懸天青佩,腳踏彩云履。
一把漆黑的戒尺被攥在手中,戒尺上篆刻六個字為·禮、樂、射、御、書、數。
“哼!你個濃眉大眼的老匹夫,這不,身子倒是誠實的很!嘴上嘰嘰歪歪的…。”
金色的身影撞碎了那團黑白之氣,收了三分力氣剎住了車,看向那個插著兜的家伙罵道。
一擊不成的的王野,心中也是有些詫異,這老小子真是好脾氣這么罵也不生氣,看來激將法不管用了。
老魏臨風而立,嘴上懶得搭理這個莽夫,隨后眼神一凝道:“請君入甕,在我彀中可否?”
看著老魏對著自己又一個抱拳作揖,王野一愣。
啥意思?
只見老魏把他手中的戒尺拋出,那戒尺迎風便長,須臾之間已經大入山岳。
王野心思一轉暗道:不好,這狗日的肯定又來陰的。
老王一聲怒吼:“雷霆之矛!”
一道極致的雷芒讓天地失色,好似切斷天地的利刃,直插老魏揚出的墨色戒尺。
“轟!”的一聲,巨大的金色了 一聲低語從那山岳的響起。
“晚了!”
雷電交加的天地中,黑白兩色不停旋轉,王野再次凝出一把金色長槍,淵持而立的警戒的看向那即將消散的雷團。
王野臉色一變,吃驚的看向自己的身側道:“好好好,老子真是罵對了,你個老六啊,老六…狗東西又陰老子。”
漫天的氣機炸裂如雨,王野也顧不得許多飛速的捏起了陣決,心中怒氣沖云吼道:“天雷加身!”
雷霆轟然間散盡,半空中一道道模糊沒有面容的儒生從虛無中邁出,那一身黑色的衣袍與老魏如出一轍。
轉眼間又是一道白色的身影浮現。
短短片刻王野四周六道白衣,六道黑衣,一共十二人已經將王野圍了起來。
金色的王野十二道氣息神秘莫測的儒生,直接化成一張巨大的黑白色棋盤勾勒而出,將他一口吞下。
半空中,最后幻化而出的老魏長嘆一口氣盤膝而坐,臉上竟然是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態,他身上源力升騰,一陣陣黑白交錯的氣息開始震顫,那把黑色的戒尺再次浮現在其身前。
王野冷哼一聲,天地間直接出現一桿足足百米長的巨大的金色長槍。
“斬!”
漢子冷眼看向遠處的那個身影,高舉的右手五指狠狠一抓。
金色雷霆巨槍凌空而下,卷起的煌煌神威猶如天河倒卷。
巨大棋網已經開始朝著他淹沒而來,漆黑的網中王野負手而立,抬頭注視著頭頂的那一桿降臨的而來巨槍:“呵呵,晚了又如何?”
無窮的雷刃一次次攪碎了那六黑六白的身影,在天上劃出了一個巨大的銀色光圈,天地化作銀色的海洋,但是卻沒有磨滅那一抹已經閉合的黑。
………
奧斯卡:“臥槽!6什么6…”
“快閉眼!”
“都別看了…。”
“&*&*&*&*…”
湖面之上,那桿巨大白旗構建的白色光罩內,奧斯卡捂著自己的狗眼,發出一聲聲鬼叫。
“啊!我的眼睛!他們倆誰贏了?”
“那個臭小子你給老子安靜點!”一聲實在是受夠了粗狂聲音響起。
外面那個大話癆猶如神靈一般的身影已經讓受了無妄之災兩位氣血騎士心焦不已,而里面這個小話癆讓人頭大。
“額!不好意思。”
………
外界的戰斗還在繼續。
那道一身儒服身影如同高臥云端的仙人,落子無悔,那風姿絕然與天地之間,盤坐在無窮雷電之中的身影,實在無法讓人與那個摳腳漢子聯系在一起。
老魏拿起戒尺向身前的輕輕一點,一陣陣黑白漣漪蕩開雷霆,擴散向那圍住王野的棋盤。
“一曰:惜身!”
話音落下,暗黑色的棋網內。
棋盤中一如天上那人盤坐的十二人中一人走出。
黑色的身影聚散之間已經化作一名手持殺威棍的衙役。
一具枷鎖于虛無間浮現,一左一右夾向王野,卻被金色的長槍撐開,始終無法加身。
衙役威壓的聲音響起:“你可知罪!!”
衙役高呼,手中的竹杖高高舉起,好似審判戴罪之人。
聞聲場中的王野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你這化身有點意思,我知罪你姥姥…”
王野話音剛落,衙役便手持竹杖而來,源力形成的巨大竹杖轟然而落,空間都發出震顫。
激蕩的雷霆好似飛濺的汁水,王野身上金色的戰甲閃著赫赫神威,一竹杖過后,流淌的銀色雷霆卻完好無損。
“啪!!”
“啪!啪……”
衙役一次次襲來,但是那金色的身影卻始終傲然而立。
“我說你是不是沒吃飯,還是腰子吃少了,使點勁……。”
聽著耳邊的聒噪,坐在半空的魏軍還是那副老神在在,這家伙嘴可真夠碎的。
于是手中黑色棋子落下,黑色衙役再次一杖而來。
王野看對方不搭理自己也不尷尬咧,繼續小嘴抹了蜜嘴:
“歐呦呦嚇死我了,好大的這陣仗…你給爺爺我撓癢癢呢,姓魏的你整個王八殼子你算命呢你…”
“奶奶的,老子也給你找個樂子。”隨著棋盤內的王野手中的長槍一揮。
冥冥中,陣法內忽然響起震人心魄的雷吼。
天地四方的氣息金色雷漿亮起刺眼的光芒,一道道雷霆好似開了定位,綿延不絕的劈向那盤坐的身影。
王野戲謔的聲音響起:
“姓魏的,算了,魏兄我聽聞你們儒家之人張口圣賢之言,閉嘴心懷眾生以仁愛天下…,但我今日觀你之道……呵呵,既無光明正大意,又無君子之坦蕩感,豈非有誤入歧途之嫌…”
魏軍終于睜開那雙古井無波的雙眼,喝了一聲:“你這莽夫,懂個屁。”
遂單手甩出一顆顆棋子化解襲來的一道道雷霆,戒尺再次一點,又一棒打去爆裂的氣機。
王野一愣:“哈哈哈!罵得好!”
“吼!吼!吼!”
一道道雷霆扭曲,轉眼間一只由雷電構成的雄獅出現在場中,那栩栩如生的神態好似有了生命一般。
它仰頭嘶吼獅目之中猶如雷池,其周身沐浴雷電,張開大口就是一個雷球射向敵人,獅身一閃化作銀色的匹練,在空中奔跑起來,巨大的獅爪抓向老魏的頭顱。
怎能不嘆,好一個威風凜凜的百獸之王。
“哈哈哈,用你文人的話說,這叫來而不往非禮也,可還舒坦!”囚籠中的老王單手擋住巨大竹杖,得意的喊道。
“賢弟有心了!”
一場斗法下來,內外之間,各自狂飆著,雷獸奔騰于天追逐著那儒生,漆黑如大地的棋盤困陣內,一次次被點碎的衙役,前赴后繼進行著審判。
黑白身影優哉游哉,時不時揮出衣袖震開窮追不舍的獅子,而雷獅在陣法中無數雷屬性源力加持,愈戰愈勇,不要錢的雷電在獅子嘴中噴薄。
衣袖與雷電激蕩引發無數震動!
咔!咔!咔!的氣機,震耳欲聾。
琉璃色的穹頂下,老魏黑白的身影猶如幻燈片,那只雷電獅子如影隨形,撲殺,撕咬,爪擊,道道雷電炸裂!
這時老魏停了下來,似是熱身夠了,又似乎玩夠了的樣子,他一戒尺抽飛了雷獅道:“行了,咱們也別藏著掖著了,那就懂點真格的,賢弟小心了!”
而棋網中黑白氣息流轉,一個個黑白屬性源力匯聚的竹杖不停審判著被枷鎖難以加身之人,衙役口出呵斥:
“第六杖·貪欲之罪……!”
老王掏著耳朵看向衙役,眼中閃爍的驚艷,右手銀槍一指,衙役被雷電撕裂身體,但是黑白氣息流轉,衙役再次浮現。
口中再次呵斥道:“第十二杖·傲慢之罪!”
王野摸了摸發麻的臂膀,贊嘆道:“我說魏兄,你這術法雖然有點門道,可若只是如此,那就未免太看不起在下了吧!”
“嘁!嘁!嘁!”
“那就讓我給你上上課!出來吧!~~~白鳥!”
又是一只雷霆匯聚成一只銀色的大鳥從雷電中飛馳而出,振翅之間羽翼掀起風暴,其羽翼好似神兵利器,斬向被獅子追逐的那道身影,加入戰局。
“賢弟好手段!傳聞神州白鳥,其神速如電,白翼如刃,追風逐日棲于蒼梧。
好一個雷霆凝聚之法,
好觀想啊!
好一個白鳥!”
老魏站起身,郎朗高聲響徹小天地,發出酣暢淋漓的笑聲,穹頂之下老魏一步踏出不在躲閃,出現在困住王野的牢籠上方,道道黑白的絲線從他的身上蔓延而開。
王野嘿嘿一笑,渾身氣勢暴漲,直接震碎了黑色的枷鎖,終于舍得來真格的了,還真是個難纏的家伙,你來我往沒完沒了的試探,做個讀書人可惜了,呵呵,那我也不藏拙了。
王野大手一揮,陣法內的四方陣旗再一次閃爍,無窮偉力傾軋而下。
一個陰陽魚緩緩從老魏的身上升起把自己跟囚籠包裹起來。
太極分兩儀,老魏盤坐于黑色,王野困于白色。
此時此刻,巨大陣法小天地內兩股立場分割了而出,內外三重,涇渭分明。
四方陣旗內雷霆萬鈞猶如雷池,困為一層,陰陽魚為二層,身為陣眼的王野為第三層。
如何能不感嘆一句,好一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然了被保護在湖面上陣眼內的小家伙們不算。
王野跟老魏都懂,要真是搏命廝殺,陣眼之處之人當先死,而眼下則是反過來了,兩人都是顧忌著。
大圓包小圓的三重的困陣,此番一場場的斗法,已經讓身處水面白色光罩內的的眾人如臨神跡,大開眼界。
魏軍:“賢弟盡管大展雷威,我這太極魚萬法不侵,咱們就賭一賭,是你這雷法先耗盡,還是為兄我先筆墨詞窮了如何?”
王野大笑一聲:“哈哈哈好!暢快!王某今天算是領教了,好一個陰陽流轉生生不息的陰陽魚,先是激怒我挪移來此,以綠鴨湖水脈定住天地靈氣的流轉斷我天時,
在以命器神通困住我,絕我地利,再是假意借雷獸躲閃而再布陣眼,
最后在我陣中以我為陣眼,再開此法陰陽陣法,迫使我于你公平對弈,好一招反客為主,妙極啊妙極!
著實這讓人大開眼界,魏兄如此神機百算,如若我沒猜錯的話師承是出自天道學宮吧!”
魏軍聞言擺了擺手道:
“賢弟果真慧眼如炬,畢竟有下面那群小家伙在,此番是愚兄我取巧了,你這五行流轉的殺陣,變化萬千,想必威勢不止于此吧!先師曾言君子不器,可以欺之以方,或有所為有所不為,你我斗法無非意氣而已,賢弟高義,當受我一拜…”
這狗日的還真是,王野實在是也被他搞的有些無語,我拜你姥姥個腿,還來。
無奈的哼哼道:“少說這些什鳥廢話,打就打講什么大道理…。”
這些狗日的讀書人一肚子壞水,打不死也給人惡心死了,文縐縐的,左一個文人風骨,右一個君子不器,天天之乎者也,狗屁道德文章,聽的就頭疼…。
王野看著四周開始變白天,變黑的地,丫的,果然,折壽!
老魏也不生氣,笑呵呵道:“好好!那咱們繼續!”
“二曰:清心!”
言出法隨。
太極圖內,白色魚眼處黑色的困陣中,第二道白色的儒生踏步而來身形迎風便長化作十幾米高的巨人,緩緩拿起一面白色的大鼓,手舞足蹈之間,咚!咚!咚!鼓聲響起。
巨人如天人擂鼓高高躍起猛擊鼓面,黑衣衙役邁著鼓點,一桿桿棍棒帶著奇妙的韻律如雨落下。
王野大喝一聲來的好!
“潛龍在淵!”
刺眼的金色亮起,白色的陽魚內的黑色,滔天的雷霆彌漫在棋盤牢籠之中,困住王野的那側太極圖內雷霆之力如氣球一般開始膨脹,一條百米長的白色雷電之龍發出陣陣龍吟,張牙舞爪,電閃雷鳴,枷鎖轟然碎裂!
魏軍見狀也不慌,掐起一個法訣太極圖開始旋轉,太極圖外又是一條小一號的雷霆巨龍浮現,三只雷獸從外發起攻擊!
牢籠內,雷霆巨龍咆哮著與黑衣衙役戰在一起,棍棒如天地巨竹拍打而來,雷霆巨龍絲毫不落下風,巨大的龍尾一甩就是陣陣雷光與巨大的竹竿撞在一起,雷花炸裂,陰陽二氣四濺,好似用電焊在畫一副水墨山水圖。
天穹如碎裂的瓷片流光異彩,銀色的旗桿釋放著柔和的氣息。
身為氣血騎士的中年人身后護著文金剛與其他幾位少年人,他昂著頭睜著眼睛看著外界的雷霆與黑白兩色,已經許久未曾眨眼,雖然看不懂。
此情此景何止千言萬語,那兩道身影好似傳說中的仙人,這就是修行者的世界!移山填海,造化萬物!怎能不讓人心馳神往!
熟悉的小世界,星晨感受著白色結界內充盈的靈氣,小臉紅撲撲的猶如一個熟透的小蘋果,小腦瓜早里面滿是憧憬,王野大叔不愧前輩雖然愛吹牛,但是再次看到這太厲害了。
維娜絲掏出隨身攜帶的零食,化身貪吃的小松鼠嘟著嘴巴:“喔喔,老王跟老魏這是在干嘛?我看不清哎…”
小胖子此刻已經反應過來了,抬著頭呆若木雞,老魏竟然這么厲害嗎?修行者傳說中的存在,王野大叔也是修行者啊!親娘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小胖子顫顫巍巍的問道:“奧斯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里到底是哪里啊?”
奧斯卡啪啪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吊兒郎當的嬉笑道:
“老弟莫慌,咱們現就在我王老哥的陣法之中,陣法懂嗎?傳說中修行者搬山蹈海,斬妖伏魔這類的大神通,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記住以后就跟著哥混啊!回頭我叫王老哥教你幾招,知道沒…”
“可是老魏怎么能是覺醒者呢?我接受不了,我給前幾天才給他送飯來著,不對?他們為啥打起來了…”
小胖子憂心忡忡,盡管隔著結界他根本看不清外面,但是那虎嘯龍吟dungduang的動靜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我來給你講解一下?”星晨眨著一雙銀色的眸子,糯糯的講到。
“duang!”
維娜絲咣當就給了小胖一個頭部按摩:
“你個死胖子,還不是因為你,現在好了,又被關禁閉了,我原本要去找王冊算賬呢?”
霜痕不耐煩的打斷小伙伴的友好交流:
“行了,你們幾個別吵了,又不是第一次了,還是想想怎么跟哨所交代吧!”
維娜絲拍著自己的小胸口信誓旦旦道:
“交代什么?要交代也是他們那幾個交代,撞人了還倒打一耙,等我一會就去找大長老告狀!”活脫脫一個出事了告老師,本小姐能有什么錯?
這邊除了蹲在地上畫圈圈的劉玉劍,其他幾個見過世面的小家伙精神面貌還算不錯,畢竟老魏已經被小胖子跟維娜絲背過書了、
除了起初開始有些慌亂之外,慢慢也都明白了,老魏的存在想必就是灰眼哨所類似守護者,或者供奉的修士之類的,都是江湖兒女,誰還不懂點人情世故?
至于王野,那可是咱們親自撈來的,也算是知根,知底吧?
而另一邊那可就天差地別了,文金剛躲在他三叔的身后,小臉跟被雷電過了一樣,白里透著紅,紅里面透著黑。
他的其它幾位小家伙就更別提了,開著車唱著歌,突然就出車禍了,隨后的一幕幕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強作鎮定的裴笑一陣安撫其他的幾位學弟學妹,隨后來到中年男人跟那位青年的面前,抱拳道:
“二位大人,我們幾人跟文兄弟因為飛羽令牌一事過度飲酒,以至于樂極生悲釀成大錯,我們愿意受責罰,還望文大人與領隊大人明鑒!”
身為神殿學堂的學生,裴笑深深知道此事已經不是靠著比靠山走關系可以壓下來的問題了,而是在于天上這兩位在哨所大打出手,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但是哨所卻沒有人出來制止,大長老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霜姑娘也在場中,要知道霜天樓他老人家也正在灰眼哨所的。
所以無論天上兩位修行者大人最后如何收場,自己等人人是難逃一劫了,所以要想唯有一條出路,那就是灰眼的老規矩·競技場!
中年男人頷首看向這位年輕人,眼中有著一絲欣賞,臨危不懼,處事不驚確實是一個好苗子,
而再看向自己的好大侄,頓時心里的氣不就打一處來,一種豎子不足預謀的怒氣直沖天靈蓋。
我的好大哥啊!
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
寵溺成啥了!將來怎能成大事!
文青崖怒喝一聲:“你個廢物東西,拉著個驢臉干什么還不給老子跪下,老老實實把事情的經過給我如實招來!”
文金剛梗著脖子瞪著對面的幾人喊道:
“三叔!車子壞了又不是我的錯,那對夫妻我賠錢了的,那劉玉劍我也提出了賠償,是他自己不愿意,破財消災恩怨兩清有何不妥,警衛廳的人都沒說什么!還有他們幾個憑什么抓我,修行者又如何?這灰眼哨所又不他家的,就算我錯了我也不跪!”
“你你你!這個逆子……”
文青崖怒目指著他好大侄子,這漫天的雷霆都沒有改色的漢子氣得臉都綠了。
裘皮老者一看他叔侄倆這架勢,估計馬上就要掏出七匹狼了,趕緊打圓場:
“三爺息怒都是我的錯,沒有用心教導公子咱們家里的規矩,您也知道,他是個孩子,又在外面土生土長了這些年,日后去了學堂自然會規矩起來。”
老者心中也是感慨萬千,看了一眼與文青崖并肩而立的青年,又看看對面幾個少年少女,再看看少爺的幾位朋友,心中暗自嘆息一聲,除了這位裴公子的心性堅韌,其余三人這考妣的狼狽樣子,看來怕是要于飛羽令牌無緣了。
“給老子去道歉!”
“不去!”
“呵呵!文兄息怒,雖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你這侄兒倒是頗有幾分血性啊!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此事暫且不談,咱們還是這兩位分出高下再議吧!”
青年說完又打趣道:“此情此景,人為刀俎我等為魚肉,文兄難道就不感嘆世事無常,風雨莫測,是福是禍誰有說的清呢,說來咱們大長老的心思著實是讓人難以琢磨。
不管如何今日能兩位修行者大人能在我灰眼一爭高下,你我有幸可以見證此番神跡也算一樁美談了,小輩的事情咱們就別計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文青崖繃著臉面色不約,但卻心底的氣倒是隨著這些話散了不少:“好好好,你個目無法紀,不懂尊卑的小王八犢子,既然你不認錯,那以后吃了苦頭就別給來煩老子,一邊去,別礙眼…。”
身旁青年也是微微一笑,畢竟是親侄子,氣消了就算了,年輕人脾氣倔不是很正常,哎!
要說還是眼前這漫天雷霆與黑白之氣,就像做夢一樣。
那個小胖子到底是何人?竟然讓這兩位大打出手?
想到這里他撇了一眼那個小胖子,只見那小子早已沒了之前的慫樣,著爆炸頭沒心沒肺的在結界內逛游了起來,頂發絲上冒著熱氣,他娘的這小子竟然啃了一口銀色的旗桿!
要知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就算是自己跟文青崖練手要是強行想破開這銀色結界搞不好都會重傷。
而關鍵應該就是在這個銀色的旗桿,這點眼力勁他還是有的,而這小子竟然敢啃一口,不會是個傻子吧?
小胖子逛游了一會突然反應過來,問道:“唔!對了你們怎么突然來了,還有王冊呢?”
維娜絲哼了一聲:“不知道!”
小胖子:“???”
………
畫面一轉,綠鴨湖北岸港口小鎮旁邊的環湖路上,一道疾馳的跑車從遠方飛速駛來。
牧大騎士一臉郁悶道:“娘的到了沒有,為什么這鳥地方也能堵車?”
王冊:“別廢話了,咱們下車跑過去。”
要知道整個哨所能一年也堵不了幾次車,為什么?因為沒有紅綠燈唄!一般的居民沒時間也沒有能力置辦車輛的,所有要不就是公車,要不就是公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兩道身影在暴雨中疾馳,來到了一處湖岸邊。
王冊不可置信的看著空無一物的湖岸,記得奧斯卡的那個小白船就在這來著怎么沒了?又看向湖的中心處,那感覺不會錯,王野那家伙的法陣波動就在那里。
王冊幾乎沒有多思考,脫口而出對牧流雪道:“快去,找船我要去湖心。”
“找船?找船干什么?”
王冊盯著湖面中心的一處區域,罕見發火吼道:“叫你找就找?那里這么多廢話…”
“???!!!…好好老子我給你找!”
牧流雪不敢置信真以為自己聽錯了竟然指揮老子,他搓揉濕漉漉的頭發。
氣呼呼看向不遠處的港口!船是吧,你小子有種敢吼我,老子就給你整個大的!
說完,氣血騎士獨有的血氣化形,一雙氣血力化作翅膀浮現在他的身后,羽翼向后猛然一煽動,血色羽翼碎成氣流,掀起驚濤駭浪,反震之力推動他化作炮彈貼著湖面直沖港口方向而去。
血氣之力可凝聚成實體,可以制造成器物!就比如氣血羽翼,憑借其可以短暫的破空急行,這就是氣血騎士擁有的氣血之力具象化能力!
牧流雪化作人形的噴氣飛行器,一個個羽翼凝聚再猛然向后方震碎,制造類似渦輪沖壓的氣動效果,他來到半空看到一艘大船:“就你了!”
王冊心急如焚,但是想到之前進入立場的那一幕,好像強行進是進不去的,聽王野那家伙解釋過幾句,他那陣發是一種空間的陣法,類似折疊的立場。
所以王冊幾乎在路上就做好了打算,故技重施一番再次開船過去。
已經停運的港口內暴雨如注。
“嗡!嗡!嗡!”
一陣汽笛聲響起,一艘接近百米長的貨運船從港口駛出,向著王冊所在的岸邊駛來!
一道人影站在甲板上高聲喊道:“哈哈哈,你小子就等著交罰款吧!”
小鬼你竟然敢吼老子,你看我坑不死你!盜用他人船只,還是大型的貨輪,這一下不得賠的褲衩子都沒了,我算便宜你了,還有罰款,治安處罰金,嘖嘖爽啊!
不多時,船貼近岸邊王冊一躍而起蹦到甲板上,牧流雪幸災樂禍的撐著傘在風雨中享受快感,王冊看著空無一人的駕駛室,沒理睬這家伙快步走入駕駛艙。
王冊把著船舵,推動船的動力桿,眼神專注:“應該就是那片水域!”
火石在動力鍋爐內燃燒貨船開始調轉船首,船身破開湖面飛速前進,這時候船身的四個大字清晰的可見:云霄貨運。
………
而就在二人一無所知的風雨之下,隱秘角落中響起了久違的:嘟嘟之聲。
一號對講機內:“報告…臥槽,是氣血騎士!哨所內沒聽說過這有這一號氣血騎士啊!他上了云霄養殖場的貨船~~~船動了…”
查理巡查長:“別急,繼續觀察!”
二號對講機:“報告!又有個人上船了!船開始提速了,又提速,有加速了~~~他們這是要跑啊!”
三號對講機:“報告巡查長,船上疑似不明身份人物疑似嫌疑人,船只還在加速,請您下令,是抓捕,還是放長線…”
查理長官蹲在一處隱秘的廢棄小樓內,他扔下望遠鏡,對著對講機喊道:“媽的,真是太囂張了,誰附近有電話廳,快打電話給老子叫支援…氣血騎士啊!”
說完查理大人揉了揉已經有些僵硬的臉龐,飛速的下了樓,鉆進車內給自己來根蚊香,他深吸一口神清氣爽,娘的總算沒白熬,這要是真抓個氣血騎士的罪犯,搞不好大長老都會親自嘉獎一番我呢。
查理巡查長:“呵呵,呵呵,哈哈哈!”
副駕警員:“額,隊長?”
“還不快開車,綠鴨湖!”
甲板上牧大騎士哼著小曲,心中也是好奇不已,小樣的跟誰倆呢,我看你開這個破船到底要干啥,一路上疑神疑鬼的,究竟搞什么花樣。
貨輪漸行漸遠,天色如無數黑龍盤旋,是那沉甸甸的烏云,水面之上磅礴的雨水阻隔視線,雷電在天際肆意的揮灑。
而隨著查理大人的一聲令下。
綠鴨湖四周水域,來自湖區的四個警衛廳,還有南部倆個巡查院下的警務人員開始飛速的集結著。
十幾艘滿載武者的快艇如下餃子似的,從綠鴨湖的各個條水道中呼嘯而出。
那一個個簡直就如離弦之箭的快艇,向著湖心那艘貨輪玩命的沖啊!
一位知道內幕消息的隊長眼神迫切的下令加速:這下的不是雨,是他娘的潑天的富貴啊!給老子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