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之內,霜痕已經脫去了寬大的風衣。
黑色的牛仔短褲下,搭配著一個小皮靴,這讓她那雙大長玉腿更加修長圓潤,少女左腿懶散的搭在右腳上,一雙玉足輕輕搖晃,淺綠色的背心半遮半掩著那婀娜有致的腰姿,再搭配著一個米藍色小馬甲。
一眼過去,可謂是,讓人驚嘆的珠圓玉潤。
拍賣會還有一段時間,幾位少女嘰嘰喳喳了半響之后。
黑發少女端著酒杯,天鵝一般的脖頸上墜著一顆小藍寶石,那雙寒冰一樣的黑色眼眸,輕輕落下,黑色的馬尾翹起,隨后手中的酒水在紅唇之內一吸而盡,星晨小口小口的陪著她喝著,維娜絲倒是來者不拒,她們好像在商量著什么。
霜痕又是杯二月春下肚,少女深吸一口氣,酒氣如蘭,駝色盛開在她的玉面之上,她微微皺著眉起身。
有些晃晃悠悠的向王冊,她踩著光潔的玉足來到窗前,只聽見兩聲輕輕的碰撞:“蹬!!蹬!”
玉足輕輕落下,她站在少年的身旁,帶著酒氣居高臨下道:“喂!姓王的,這長歌酒吧的后臺,是那你們大長老吧?”
“嗯?”
地上假寐的少年打了個酒嗝,撓了撓頭皮,疑惑的睜開眼,然后就——————亞麻的呆住了。
臥槽:“!!!”
大腦瞬間宕機幾秒,那一首首扔進垃圾堆的詩句,直接從腦子里鉆了出來 ;→---橫看成嶺側成峰…→白藕新花照水開…→醉后不知天在水…→裹鹽迎得小貍奴,盡護山房萬卷書…→白貓浮綠水…………!!!
“我…咳咳咳!!你這是干什么……”地上的尸體直接一個鯉魚打挺,筆直的站立了起來。
少年緊張的背對眾生,身后不給他機會,一聲玩味帶著熱度的嗤笑:“喂。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沒聽清呀?那我再說一遍,好不好…”
“聽清了,別別別,我聽清了,你說的是這長風酒吧幕后是誰的產業對嗎?”
一聲咕嚕的酒水聲響起,霜痕神情不明只是:“嗯!”了一聲。
發蒙的少年心跳加速,他身后三道視線→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是什么大長老,他才沒心情呢,是神殿學堂!”
“什么!”霜痕瞳孔一震。
“什么!”另一個出自維娜絲。
“呼!”王冊后知后覺,我TM說了啥?
與王冊長出了一口氣,一身的醉意開始快速被氣血之力化解,硬著頭皮道:“我沒騙你們,只是我正好,不是,碰巧知道而已,明面上這里是哨所商務部在經營,其實背后這里的最終的權利解釋機構,是來自神殿學堂…”
霜痕目光開始游離看向樓下,追問:“為什么?”
“這個!我也不好說,霜痕你…”然后一只纖纖玉手拿著一杯酒繞過了他的耳邊,放到了他的眼前。
維娜絲小狐貍一樣得意道:“這叫美人計,嘿嘿,我出的,你還不速速招來…嗯?”
星辰糯糯道:“王冊,你就告訴霜姐吧,她已經問了好多人了。”
一旁的小胖子嚇壞了,直接一個閃現,給自己灌了一杯酒:“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們三個這是做什么…,好吧!我想起來了,只是說來話長,你問這個干嘛?”
王冊皺著眉,把目光聚焦向樓下的那個黃毛家伙:
“這是灰眼哨所建立時候的一種信仰演變而來的一種說法,隨著上千年的歲月,今天流傳下來說法,即為:法同逆行!”
“法同逆行!什么意思?說明白點,還有為什么會是神殿學堂,這種銷金窟就算不準許是私人控制產業,也不至于讓神殿學堂這種哨所核心的機構下場吧?”
隨著霜痕的繼續追問,小胖子也不再迷糊,腦殼開始轉動:“額!王冊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從來沒聽過!這長歌酒吧不是小鎮管理中心的產業嗎?”
王冊聽小胖子說完后,他的心里悵然一聲嘆息,于是決定不再隱瞞了,但是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于是他轉過身來,有些生氣的審視著與自己齊平的姑娘,目光開始對視,她身后是兩位出餿主意的軍師,酒這東西!哎!
都說世間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十秒鐘后。
一聲:“呵呵!怎么,胡謅的吧?”
一聲:“王冊,你給我說!”
一聲:“我~也想知道…”
王冊沉吟一會:“哎!算了,你們別管我從哪里知道的,我說給你們聽就是了,法同行逆這事情我也是聽說的,現在早就不被人提及了,而是融入哨所大大小小的方面。
這么說吧,無數年前,在灰眼哨所統治者,與官方與民間有一種約定,就是武者與平民之間,官方與民生之間的生態提關系,由于兩者天然的逆位,當時各方就定下一個方針。
這就是各方階層之間,必須同法而逆,同極相駁,以此類推的道理就是,一正必須一反,一陽必須一陰!這樣你們理解吧?”
王冊面露無奈的環視一圈,一個個都眼巴巴看向他。
小胖子搖了搖頭,星晨眨了眨眼睛,維娜絲更是不知所云。
霜痕搖了搖酒杯,一飲而盡,一聲言簡意賅的:“你說人話!”
于是王冊只能嘆息的走向桌子,這群沒文化的,還好老頭子逼我看了幾年的書,他順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白色杯子說到:
“這樣吧,我舉個例子,你們看這個酒杯就代表長歌酒吧,它是哨所的一種消費模式,一種盈利結構,也可以理解為生產資料的消費模式,這你們都可以理解是吧,好的,接下來我給他倒滿酒水,你們猜這酒水代表什么?”
三只搖頭,一只思索。
王冊又是嘆息“哎,女神冕下在上…“
“現在這酒水就代表,這長歌酒吧的產業結構,獲利益點,理解了吧。
就好比酒吧里的賭場,擂臺,拍賣場,娛樂場…等等,現在說這酒水的來源,是哪里,是民家,對吧!
是來這長歌酒吧里的消費的人,他們不光有武者,還有大多的都是普通人,他們來這里消費,娛樂!代表了什么…?是貪婪,是享受,是沉迷都行!
這是我之前說的一種·反!”
“哦!”
一連四聲。
“嗯,我接著講,下一層邏輯,武者唯尊的世界里,對普通人來說,長歌酒吧的存在,就是一種逆位,自上而下的,天然的,關系結構,
所以為了能為法同,可以理解為一種保護的方式,那這個杯子就需要被限制,限制它的權利,限制它的貪婪,限制它無節制的滋生這種反,以達到逆位的逆行結構。
而我現在代表了哨所,拿著這個杯子,為了法同逆行,我要把他交給一個正,一個可以限制它的力量,從意識形態上,從理念上,從根源上與這杯子逆位的哨所機構,這里是特指,也可以是個例,一個不讓這酒水溢出來,不讓這酒水泛濫的存在!”
維娜絲同學舉手:“額!我懂了,這個存在就是神殿學堂,那為什么是神殿學堂,而不是我們百寶樓,或者別的武械所之類的?”
沒等王冊發言,霜痕率先開口:“因為你說這這幾個,它們在錢財上,都不純粹,不符合所謂的正反逆位態勢,對吧?”
王冊點了點頭:“是的!神殿的學堂在灰眼的超然地位,它是女神的法理,是她的教化,是一種天然的力量,所以錢財,金券,這些俗物,在神殿學堂的眼里,就是一種數字,一個符號。
現在這就達成了一種,一正一反,一陰一陽,這就是法同逆行的理念的一種管理模式,可以說是意識形態的壓勝。”
維娜絲咬了咬手指甲:“額,好吧!我懂了…。”
王冊繼續道:“因為貪婪的酒水如何也無法污染海洋,就是這個道理,正是為了這種理念,長歌酒吧在哨所建立它的那一刻開始,它的所有一切,就都是神殿學堂的,受學堂的節制,天然的逆位!
這就是這種理念的意識下,最終才形成現在灰眼哨所現在,這種上位的武者權利對下位居民統治方式,以及兩者之間各種方面的利益關系…懂?”
星晨捧著臉,冒著小星星:“哇!王冊你講的好厲害啊!”
“星晨你別夸我,這其實也是我聽來的,不算一家之言,嘿嘿!”說完王冊直接抬頭干了杯中酒,帶著一抹不好意思抹了下腦殼,其實這都是老頭子說的。
霜痕嘆了口氣,坐回自己的座位道:“這就是灰眼屹立千年不倒的原因嗎?”
“其實我也不是很懂他們這些大方向民生管理,其實大長老他們是懂的,而我說的這也只是從商業金券這一方面出發而已。
但是話說回來,你們風鈴不也是嗎,大家無論何種意識形態,都是需要信仰去支撐的,歸根結底都一樣!”王冊坐在凳子上,看著樓下的那個大沙漏安慰了一句。
霜痕把目光也看向那個大沙漏。
不知道為什么,隨著王冊的講述,自己的情緒卻也慢慢低落了下來,一個個畫面開始在腦海里跑馬燈。
或許是因為,一開始我就猜想的是,腳下的這個銷金窟,背后的控制掌權的,是位高權重,在哨所舉手投足的大人物,而符合這一條件的寥寥無幾的原因。
但是最后她卻發現自己猜錯了,而且錯的徹底,因為在風鈴,自己所在的家族就是風鈴的第一家族,而她爺爺,風鈴哨所的掌控者,就是純粹的第一家族的大長老!
對于風鈴來說,自己的家族就像一棵樹,一顆盤根錯節,利益糾纏遍布各處的參天大樹,從根本理念上與灰眼這種所謂的法同逆行天差地別。
“灰眼哨所的管理機構不算,無論是武者勢力,還是哨所的各大產業,對于民間各行各業的投資方式,也是這樣嗎?”霜痕抱著光潔的玉腿,目光有些散亂與哀愁。
維娜絲有些吃驚,霜冰塊這傲嬌的臉上怎么忽然有了些柔弱,于是她狐疑了起來,看看王冊,又看看霜痕。
她的小腦殼現在還有一些宕機,剛剛不是說好的就是問一問,但是你們倆現在怎么回事。
莫非…?于是她直接坐在了王冊身旁,昂著頭給冰美人做了個鬼表情,狠狠的宣誓一下主權,這可是我的小老弟,哼哼!
王冊目光復雜道:“你說一個我想想,有些我知道,有些也只是大長老他們才知道。”少年語氣低沉。
他現在已經知道這位風鈴公主的心思,哎!你們女孩子心思可真讓人…難以捉摸啊!直接問不就好了,干嘛要那樣呢?
原來她在一直對比,在判斷,在尋找,在吸收、在甄別,以至于現在知道了答案,她開始憂慮,開始迷惘,想想也是,畢竟她來自風鈴,來自那個富饒的風鈴哨所。
想必她在來到灰眼這些時日,她一定都在理解,在消化,在權衡兩家的不同之處,自己就沒想過這些。
肯定是直到今天,到這拍賣場,她才找到了揭開面紗理由,于是伙同這兩個小白癡,來從自己這里找一些確鑿的答案罷了。
不對啊!她咋知道我知道答案?
王冊后知后覺的呆滯了幾秒鐘,而這時候沉默了一會的霜痕終于開口了:“你們哨所的遺孤福利院。”
“暗部。”
“養老院呢?”
“騎士團。”
“那哨所外面那些流民呢”
“這個大家都知道流民管理中心,由獵荒團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