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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疑似有點廣了

  “靜觀其變!”

  “就這?”項方素傻眼,“你回趟家,得出個靜觀其變來?”

  “嗯哼。”

  “…”項方素沉默,話鋒一轉,“你回去問的誰?岳龍大哥在你家里?”

  梁渠稍稍仰頭:“你級別太低,不夠知道。”

  “我級別太低?”項方素拇指指向自己,大聲質問,“梁水郎!你現在沒升官呢,我品級比你大兩級啊!到底誰比誰級別低啊?”

  梁渠嘆口氣。

  “懂的都懂,不懂的說了也不懂。伱也別問,利益牽扯太大,知道了對你沒好處,我只能說水很深。”

  “梁大人,神使送來的回禮,您看…”

  陳兆安見兩人交談有片刻停歇,攙扶老司祭上前問詢。

  老司祭手捧紅絨托盤,里頭三株寶植整齊排列。

  一株水寶參,一棵剔透小草以及一株碧青寶蓮。

  光是用眼睛看,濃濃水汽撲面而來。

  全是好貨。

  遇上蛇妖獻禮的吊詭之事,梁渠第一時間回家,沒去收寶植,但沒人敢生心思。

  一眾鄉民眼里,蛇妖獻禮那就是河神顯靈,誰敢?

  縱使鎮上幾個武館主出手搶奪,一眾父老鄉親今個都得把他攔上一攔!

  梁渠半點不客氣:“收起來,派人送我家去吧。”

  四條大蛇沒指明對象,真不好吃獨食,舉行祭祀的事是父老鄉親一起來的。

  但既然點名道姓送主祭,沒人有意見。

  旁邊幾個武館主略有失望。

  梁渠素來出手大方,這次看來是沒份了。

  項方素遺憾道:“早知道有寶植拿,該我當主祭,你當司祭。”

  梁渠吐槽:“那蛇妖就點名道姓送司祭了。”

  “唔,倒是。”

  項方素不太清楚蛇妖送寶植的目的,但指定有原因。

  天上哪會真掉餡餅?

  “事情有危險沒有?”項方素道,“四條蛇妖,大不了你把上次是自己發現異象的事告訴大伙。

  三萬兩的船票,洗禮一次真罡到底回本,后來徐大哥又給大伙分了錢,船票錢沒花多少,再者這錢大半是靠你情報賺到的。

  緝妖司,三法司,簡府主他們要承你的情,指定會來幫忙,拼拼湊湊,咱們能再拉十個大武師出來,把蛇妖全留下不是沒希望!”

  “沒必要,咱有更好的法子!”

  “更好的法子?”

  “總之暫時不用著急,我有辦法對付。”

  梁渠經由蘇龜山透露點撥,底氣大增。

  蛟龍意識到不對,想和蛇妖對賬,一時半會兒做不到,中間會有一個不短的時間差。

  梁渠完全能通過販賣“白猿”消息,主動拉扯這個時間差,溜上一群蛇妖到處跑,抓“白猿”,以此來讓蛟龍派來的信使找不到蛇。

  平陽府大得很,淺水區想要找一群到處跑的蛇妖沒那么容易。

  他的時間仍然寬裕。

  見梁渠心里有數,項方素不再多問。

  歷經白猿斬蛇妖,蛙族持船錨,龍人送手下等一系列事件后。

  大家伙全咂摸出味來。

  這小子,水下的人、妖脈,疑似有點廣了。

  日光西斜。

  岸邊蘆葦綠得通透,葉影交錯。

  三頭大精怪去了小半,裸露森森白骨。

  切肉的武者換了好幾茬,埠頭上的人不僅沒少,反倒越聚越多。

  最為擁擠之處,逼仄得轉不開身。

  江面上更飄滿小船,坐滿爺孫。

  全是從各個鄉鎮趕來湊熱鬧的。

  河神祭不算徹底結束,祭臺已經拆運搬走,但晚上仍有熱鬧集會和煙花表演。

  水上戲臺亦會有新的戲目表演。

  經由修繕,擴建,今年的水上戲臺變得更大,晚上要表演的仍是去年的小歌班。

  但無論如何,梁渠是不會再讓人編排表演自己的戲目了。

  去別地不管,至少不能跟前演。

  要臉。

  分祚之余,梁渠喝著綠豆湯,同鄉老們攀談,聽到埠上不少人議論,今后要搬來義興鎮居住。

83最新地址  仔細聽聽。

  無他。

  義興鎮一年一次或兩次的河神祭太香了!

  一斤半的精怪肉不多,可吃下肚去,強身健體,消病去災,比什么靈丹妙藥都管用!

  特別是按人頭分,小孩子一樣有份,吃下肚去,娃娃皮實得很,自去年開始,附近鄉鎮難產,夭折的事都聽得少。

  偏這樣的好肉,本鄉人足足能拿三斤!

  外鄉人的兩倍!

  且對比其他周邊鄉鎮,義興鎮的發展顯而易見的好!

  平陽府府城不算。

  大戶,商隊,人口涌入,一天一個樣。

  其他鎮、市在府城帶動下雖說發展的不錯,可遠不及義興鎮!

  完全是獨樹一幟,遙遙領先!

  平時幾乎沒有潑皮無賴壓榨,討生活要簡單得多。

  最關鍵的,在周遭州府錢糧支持下,不斷消化,吸收人口的平陽府,至今仍對公驗沒有要求!

  所謂“公驗”,即自由流動的憑證。

  理論上,成年男丁有繳稅和服役責任,不能脫離地方到處游蕩。

  這玩意置辦可麻煩。

  首先要呈上材料,寫明出門人籍貫、年貌、出門原因,目的地、攜帶的主要財物。

  還要找五個鄉鄰簽字作保,證明帶走的人畜來路合法。

  再找一個近親的男丁或者戶主擔責,如果在下次交稅服役前你回不來,那么你的賦稅由他來承擔。

  梁渠以前沒出過遠門,用不著,后來要出去,又當了官,他的腰牌就是公驗。

  靠這招,盡管魚龍混雜,但平陽府算是吸納到不少黑戶,流民和隱戶。

  間接給意圖搬遷的鄉民提供了便利。

  現在不來,以后要查公驗,可就不容易了。

  早來早賺。

  一時間,人人都想來義興安家落戶。

  “人多好啊。”

  一個祭典能成為百姓搬遷緣由。

  梁渠仿佛已經看到下一次人數規模更加龐大的河神祭。

  就是不知蛟龍眼下在干嘛。

  思維無端發散。

  夜晚。

  水上戲臺燈火通明。

  金明油熊熊燃燒,照出一片氤氳霞光,淡淡的胭脂味混著濕潤江風飄散。

  陳兆安慣例安排上最好的觀賞位置。

  梁渠要了三個,因為不是獨自前來,龍瑤,龍璃坐在他的左手旁。

  他把家里的龍女帶了出來,解解悶,多見識見識岸上風光。

  兩位龍女滿臉酡紅,頭一回體驗這種新奇表演,指指點點,向梁渠訴說興奮,惹得后頭一群大小伙子坐立難安。

  項方素斜瞥兩眼,悶悶不樂。

  梁渠心情不錯。

  甭說。

  臺上演的不是自己的戲目,視聽效果真不賴。

  忘卻煩惱啊!

  “好!”

  “彩!”

  一場戲落幕,嘹亮的口哨響徹水澤,震耳欲聾。

  綿密緊靠的船頭碰撞,發出悶響。

  隔開一段,數十頭水獸騰出水面。

  圓頭帶來三十多個小弟進行團建,齊齊浮水歡騰。

  蜃蟲飄來飄去,拳頭眼柄隨唱曲節奏晃動。

  肥鯰魚一個翻身打挺,朝“不能動”甩動兩根長須,詢問像不像臺上揮舞的水袖。

  “不能動”鼻孔噴氣,一連串小氣泡從水中涌出。

  一眾水獸多有歡快,獨腦袋上禿不少的獺獺開哀聲嘆氣。

  更遠處。

  大蛇們觀望一陣,瞧見為人群簇擁的梁渠,知曉今日找不到機會商談,潛水離去。

  先找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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