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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被三位血族大公包圍起來,旁邊還有好幾個黃金者躍躍欲試準備上前并肩子上的場面,被圍困在中央的莉莉領主面無表情。
就好像眼前的危險并不存在。
就好像她根本不在意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任務目標之外還在發生的其他事情。
冷若冰,寒如水。
就像是冷漠姿態下的千年尊主,孤傲又難以接近。
三位血族大公里,哈托爾和莉莉曾經是閨蜜,翠絲親口承認的三個手帕交中就有莉莉的名字,但非常奇特的是,哈托爾和翠絲反而不是閨蜜,換句話說,這三位年上吸血鬼女士之間的交情網說實話也挺復雜的,完美符合了一個女生宿舍六個人有四十八個群的樸素道理。
不過,夏妮和莉莉倒是一點交情都沒有。
盡管她的尊長蘇菲也曾和莉莉領主與翠絲關系密切,但夏妮這會心情不好,因為她在到達起源之地前收到了來自卡夫霍卡地區的一些奇妙的情報,她感覺到了危機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那股邪火必須發泄出去!
因此在其他三位女士還在對峙的時候,夏妮果斷的吹響了開戰的號角。
她的身形消失在原地,于幽影潛行中起手就是荊棘王冠強化的三倍精神力燃燒的情緒點燃,結果砸在莉莉領主身上毛用沒有,就好像對方心里根本就沒有任何情緒一樣。
就像是一坨炙熱的火球丟進了海水里,除了幾道煙霧之外沒有能泛起絲毫漣漪。
但夏妮行走江湖從來都不是只靠荊棘氏族的天賦能力,她在現身的一瞬就將手中的冰刺利刃順著莉莉領主的心臟刺了進去,對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夏妮!退!她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嗯?”
聽到翠絲示警的夏妮立刻在原地消散成蝙蝠,但莉莉并未反擊僅僅是舉起手指,冷漠宣判到:
“夏妮·羅曼諾夫·托瑞澤!你的心靈既強勢又軟弱,拘泥于血統的約束與午夜的規則之間反復橫跳,你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卻無法下定決心。
毫無疑問,你犯有怯懦之罪。
跪下!”
“砰”
化蝠躲閃的夏妮一個踉蹌。
來自血盟氏族最上位的罪孽審判讓她在于幽影的遁行中都帶上了無聲的虛弱,隨后就看到身后的莉莉一個血影閃現出現在自己身旁,反手扣碎了心口刺出的冰刃,手持那斷刃就朝著夏妮的面目刺了過來。
在罪孽審判生效的情況下,這一擊絕對是致命暴擊。
一旦打中,夏妮肯定不會死,但加身的虛弱與痛苦可是免不了的,更危險的是其碎刃上攜帶莉莉的瘋血,接觸到夏妮便會立刻感染她。
但在利刃穿刺前,欲下毒手的莉莉便再度閃爍離開了原地,隨后就有跳動的蒼白流光自空中降下正把夏妮包裹其中,歐米伽凈化力量對于吸血鬼這種黑暗生物的壓制與刺激是翻倍的,除了這會正以一個標準的“雷切”姿態落下來的墨菲之外,還沒有哪個吸血鬼能面無表情的面對它。
倒霉蛋夏妮沒有被莉莉刺傷,卻被歐米伽程序結結實實的糊了一臉,腳下一個踉蹌就以相當不體面的姿態趴倒在了墨菲腳下又被總督大人拉住手腕在雙翼展開中飛入了高空。
這黑化的莉莉領主的戰斗力明顯有點超標了。
墨菲決定在有大腿的情況下,自己還是別冒險的好。
“哈托爾,封印戰術!”
在翠絲的喊聲中,渡鴉星杖喚引的創世之火環繞而起,封死了莉莉所有閃爍的空間。
秘血大公也以一個閃現踏足空中,揮手將三枚閃爍著血色符文的血靈寶珠作為施法道具砸向下方,秘血氏族的秘傳封印術啟動,讓三枚寶珠落地之時便張開了一個可以封死空間并約束時間的區域。
但被困在其中的莉莉只是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被其他黃金者護衛著遠離戰場的那輛圣甲蟲車。
她的刺殺失敗了,眼前這個活顯然要比在烈陽之都于叛徒的協助下刺殺祭司長更困難一點。
既然失敗了,那么留在這里也再無意義。
于是在翠絲和哈托爾的注視中,莉莉轉身舉起手指向后輕輕一劃,一道危險的星界裂隙便在她指尖打開,哈托爾動用秘術封鎖的空間完全阻攔不了莉莉通過星界的力量離開。
這家伙身上明顯有某種高于現實的力量在庇護著她并強化著她。
“有膽量就追上來吧,我的兩位‘閨蜜’。”
莉莉丟下自己的龍槍站在那裂隙旁,頭也不回的說:
“既然撿回了一條命就要好好珍惜,翠絲!還有你,哈托爾,你身上的那些紊亂之物再不處理,這恐怕就是我們的最后一次見面了。我真的希望在下一次不要見到你們,我的朋友不多,我也沒打算親手殺死其中兩個 如果想阻攔我,讓帕英親自來!
至于其他人 別來送死!”
說完,她邁步走入裂隙,而在這時,帕蘭諾那帶著極端憤怒與不解的咆哮聲在她后方響起,玫瑰騎士赤紅著眼睛大喊到:
“長官!您已經拋下了我們一次了,還要讓那重若千鈞的告別再來一次嗎?您想見到帕英尊主那就留下來,他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求您,不要再誤入歧途了!
這不是您!
我知道,這不是我記憶中的您”
莉莉的腳步暫停了那么一瞬。
臉色蒼白到完全不像是一個吸血鬼,又在嘴唇上涂抹著猩紅點綴的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后憤怒的帕蘭諾,隨后搖頭說:
“曾經信任的長姐墮落黑化后,伱連向我舉起武器的勇氣都沒了嗎?小帕蘭諾,如此軟弱的你,真的是太不美麗了。”
說完,她再無留戀的邁步走入那紫黑色的裂隙中又隨著裂隙的合攏消失不見。
哈托爾沉默的收回了血靈寶珠,翠絲也將渡鴉星杖關閉,墨菲抓著滿臉汗水正在竭力祛除罪孽印記的夏妮落入地面,而帕蘭諾維持著那金發敗犬的姿態搖晃著跪倒在地。
雖然不知道帕蘭諾曾經和莉莉是什么樣的關系,但從他此時看到莉莉黑化后這種萬念俱灰的姿態來看,估計莉莉在玫瑰騎士心中的地位還挺重要的。
戀情不太可能。
莉莉領主和帕英尊主的禁忌愛情瞞不過血盟騎士團的高階成員,因此大概率是類似于長姐或者導師之類的角色吧。
所有吸血鬼在這一刻都維持著讓人壓抑的沉默,在他們周圍,庫德爾和希瑟領主帶領的精銳戰士已經在追殺那些于沙漠中逃走的狂血鬼,但說實話,這會已經沒人在乎那些確實危險但又不夠危險的小卒子了。
這片沙海中的奇怪之物多著呢,幾頭狂血鬼翻不了天。
“這件事要告訴尊主嗎?”
墨菲輕聲問了句,翠絲搖了搖頭,說:
“不必我們說,以尊主和莉莉那種超越尊長與血裔的關聯,在莉莉現身的時候,尊主肯定就已經知道了。我只是天吶,這趟桑海之行的事件復雜度已經讓我心力憔悴。
我真沒想到,我還能再一次見到莉莉,而且是以這種姿態。
哈托爾,你能確認莉莉感染了瘋血嗎?”
“百分之百確定。”
哈托爾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在左手長袖的遮掩下,那手腕上殘留的一個連吸血鬼的自愈力都無法消除的疤痕似乎又在千年的時光后疼了起來。
她啞聲說:
“盡管沒有到達狂血鬼那種不可救藥的程度,但莉莉的不死之身我們都親眼看到了,還有她可以操縱狂血鬼的能力。毫無疑問,她在沒有轉換氏族的情況下,成為了瘋血們的一員。
但我聽說,莉莉是在第四次黑災的時候參與某一件特殊行動時意外身亡的,那時候我還在卡勒姆西境協助白親王防御豺狼人呢,我并不知道具體情況。
據我所知,血盟騎士團內部也沒有詳細記錄這件事,所以,帕蘭諾,莉莉到底是怎么死的?”
“去問尊主吧。”
帕蘭諾擦了擦眼睛,吸血鬼不會流淚但這一刻玫瑰騎士真的希望自己還能以淚水來詮釋心中的五味雜陳,他上前撿起了莉莉丟下的猩紅龍槍,將其背在身后。
他回答道:
“他下了封口令,我不能告訴你這件事,去問他吧,他會告訴你們的。”
“但在那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墨菲回頭看了一眼在遠方矗立,這一趟遭了老罪的各國元首們以及他們身旁的那輛圣甲蟲車,他說:
“先把重要人物送回起源港,安頓好他們之后,我們再去托勒密王城找尊主問個明白吧。”——
“呃我這是啊!我的頭天吶,感覺就和”
“燒紅的鋼釬順著鼻孔插進腦子里,又瘋狂的旋轉了好幾圈?”
“對!就是這種感覺,見鬼!伙計,你形容的真是既精準又惡心。”
迷迷糊糊的路易王捂著還在滲血的鼻子,從舒適又奢華的床鋪上坐了起來。
僅僅這個動作就讓他耗盡了力氣又虛弱的靠在了床頭,他能感覺到床鋪在搖晃,所以自己應該是在一艘航行的船上,而松開手指時能看到熟悉的皇家裝飾,想來自己已經回到了來時乘坐的戰艦上。
這就讓路易王感覺到了一份安心以及荒誕的時空錯亂感。
畢竟在他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個畫面,還是瘋狂的焚世魔兵用邪惡力量攻擊自己,而狼女陛下伸出援手在自己即將失去神智前用寒冰將自己封印保護了起來。
“接下來幾天您會感覺到頭疼或者偏頭疼,這是正常的。全身上下虛弱無力,以及鼻孔、耳朵、眼眶、嘴角滲血也是正常的。午夜睡夢時會夢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畫面,或者聽到自己的耳邊有奇特的幻音 別怕,這些都是正常的。
普通人的思維被名為‘現實’的壁壘保護的很好,就像是溫室中的花朵,很難抵擋那原初混沌的入侵與異化,實際上您的運氣很好,狼女封印您使用的那塊冰來自老蘇頭的賜予。
北風之神的神性隔絕了您的思維被混沌氣息進一步腐化的可能,從這一點而言,您應該非常認真的向安格琳娜陛下道謝。”
溫和的聲音從路易王前方響起,讓國王忍著偏頭疼努力抬起頭,便看到了一身醫生打扮的墨菲總督正背對著自己在桌上調制著一些奇怪的藥物。
而自己的兩位妻子就站在房間的入口,以一種擔憂又如釋重負的眼神看著他。
“墨菲,你為什么會在”
“我本不想來的,我也剛剛經歷了一些讓我心神憔悴的事,然而瑪格麗特夫人聲淚俱下的半跪在我房間前祈求我救您,伊麗莎白王后差點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您知道,作為一名午夜紳士,讓尊貴的女士做出這樣的行為真的太不體面了,所以我前來用造物主賦予我的力量幫你理順了體內殘留的混沌氣息。”
墨菲聳了聳肩,說:
“但即便被創世凈化的力量撫慰過軀體,混沌殘留的影響也不會那么快消除,除了我以上的提醒之外,如果您在返回霧都的過程中清晰聽到了某些不屬于物質世界的聲音,那么我會告訴您 不要回應!
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服下我為您準備的這七劑藥物。
因為您遇襲的時候我并不在場,所以我很難判斷您被混沌侵染的方式,以及是不是真的只是那焚世魔兵在入侵你的精神我本人更加傾向于您遭遇的那頭混沌怪物只是某個幕后黑手的工具人,因為,我剛才凈化您的腐蝕使用的能量是正常情況下的三倍還要多。
所以,恭喜您,路易王陛下,您被一頭危險的亞空間陰影盯上了。
不愧是國王應有的待遇!”
墨菲笑著轉過身,將一個散發著草藥味的小瓶子遞給臉色慘白的路易王,說:
“喝下去。”
“這是什么?”
國王問道:
“聞起來像是某種草藥湯。”
“它確實是,來自阿瓦隆教會的一種安神湯藥,成分并不重要,因為它治不了您的病,但加入這個之后就不一樣了。”
墨菲伸出手指,在蒼白色的小光球懸浮于指尖時,將其滴入了路易王的湯藥中,又做了個“請”的動作。
路易王看著眼前那開始散發出光暈的小瓶子。
他看了一眼微笑的墨菲隨后仰起頭將瓶子里的藥水一飲而盡,歐米伽能量立刻隨著湯藥服下開始生效,讓路易王感覺到腦子中的生澀和痛苦緩解了不少。
“我給剛才的湯藥里加入了毒素”
墨菲恐嚇道:
“您馬上就要死了,陛下,抓緊時間和您的王后以及愛您的情人告別吧,您知道,作為特蘭西亞的領主,我有足夠多的理由在這里暗殺您。”
“但你不會這么做,你有足夠的政治智慧知道這件事的嚴重后果,即便特蘭西亞人想要向本王復仇,也不會采取這么下作的手段,用毒可不是特蘭西亞人的風格。”
路易王的腦子依然很好用,他說:
“謝了,墨菲總督,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唉,為什么我遇到的每一位國王都是如此優秀且穩重大氣呢,連最經典的吸血鬼笑話都嚇不住你們了,真是無趣。”
墨菲擺了擺手,說:
“祝您返回霧都一路順風,陛下,胡夫皇太子托我轉告,您為桑海帝國所做的一切,托勒密家族絕不會忘記。一旦桑海帝國的內務被解決,他會第一時間派遣外交大使前往霧都與您會晤。”
說完,墨菲向路易王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不過就在這時,吸血鬼領主的擬聲在路易王耳邊響起:
“胡德總督為我描述了當場的場景,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您,胡德女士的悲觀猜測大概率是真的,您所在的‘護棺小隊’里有混沌勢力的奸細。
正是那個人為混沌勢力提供了精準的襲擊坐標,而從最危險的猜測來說,那個人現在還在這艘船上,甚至就在您身旁的某個位置。
他或者她隱藏的很好。
我用造物主的力量也分辨不出那個人的身份。
雖然特蘭西亞和金雀花王國有邊境紛爭,但在對抗混沌的事情上我們是同一陣營,因此,我會提醒您,小心您身邊隱藏的那把淬毒利刃,對方的綽號極有可能是‘修女’。
而這次的襲擊不會是最后一次,您已經上了混沌陰影的菜單,若不想束手就擒那么就只剩下戰斗這一條路了。
期待您在這件事上最后做出的決定。
祝您一路順風。”
墨菲就這么離開了,甚至很有風度的拒絕了瑪格麗特夫人要給他報酬的舉動,堅稱這是對路易王的勇氣所感召而進行的“免費義診”。
紅發的伯爵夫人送墨菲離開,而明顯哭過好多次的伊麗莎白王后靠近了蘇醒的丈夫,她笑著伸出手想要握住丈夫的手,卻看到路易王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
這個動作讓王后愣在原地,但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虛弱的國王抱在懷中。
路易王輕輕拍打著妻子的肩膀,他說:
“沒事了,我活過來了。”
在王后的哭泣聲里,國王眼中閃爍著一抹寒光。
他不知道墨菲最后的示警是不是出于好意,但他知道,自己必須為此做出一點準備了。
幸好,作為國王的他很擅長玩這種“捉迷藏”的把戲。
另一邊,英姿颯爽的瑪格麗特夫人親自將墨菲送到了路易王座艦的甲板上,在一群肅殺精銳的西蘭水手們的注視中,墨菲向這位深愛路易王的夫人告別,他感慨的說:
“路易王陛下能有您這樣的杰出女士同行真是他的福氣。”
“您這話有些沖撞王權了,閣下。”
瑪格麗特夫人捂嘴輕笑道:
“當然,我也覺得這是他的福氣,在桑海帝國的事務結束之后,我能邀請您前來我在薩克斯地區的莊園做客嗎?”
“有機會的話。”
墨菲笑了笑,在離開前,他用貴族們之間的客套話說道:
“其實不瞞您說,我的人類生涯的前十八年就是在靠近薩克斯的區域中度過的,能否請問您的姓氏好讓我回憶一下我的家族與您的家族是否有過交集呢?”
“當然。”
瑪格麗特夫人笑著說:
“我是來自洛林家族的私生女,在繼承父親的爵位前,我一直使用母親的姓氏,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但我其實更喜歡別人叫我瑪格麗特·蘇妮·嘉·洛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