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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少年敲門問課業

  趙負云睜開了眼睛,眉頭微皺,剛剛他感覺到了窺視,但是墨藍的蓮花燈有破邪焚邪之能。

  這也是他為什么會選擇煉一盞寶燈,寶燈長明,有護身之妙。

  他現在是在修習一門名叫《內外身寶相應法》的法門,這是一門呼吸法。

  這是可以讓自身在靜坐行氣之時,將身體內的氣與身外的法寶一起,形成一個循環。

  之前在路上的時候,他只是看書,也小小的練習了幾回,但還未真正的修成。

  他修行,整個一套的修行法,有每天白天的采攝太陽火精入體,然后又以蛟龍行江法引導著,符箓種子化為蛟龍在經絡之中游走,達到煉化的目的。

  而在晚上的時候,又要采攝陰靈之氣來中和身體之中的火燥,讓法力陽而不燥。

  而現在這一本《內外身寶相應法》,就是讓他身體內行氣之時,與這外面寶器形成一個流轉,就相當于多開辟出一條經絡一樣。

  這既不耽誤修行,又可以讓自身與寶器形成內外相合的狀態。

  只見他鼻孔里兩道火光鉆出,細看那火光,竟像是兩條龍一樣從鼻孔之中鉆出,似龍歸火海,鉆入外面燈光里,在燈光里盤旋著,又鉆入燈焰之中,盤纏于燈焰上。

  而一會兒之后,燈焰上又有一條火龍鉆出,朝著趙負云游來鉆入他的嘴里,然后順著咽喉過臟腑而入丹田。

  如此循環往復,既淬煉了法力,又一個煉了寶。

  其實這種修行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屬于陰陽雙修。

  真正的玄門道派,一開始便要學‘陰陽’,要知陰陽,感陰陽,但是往往初學者,又都會覺得陰陽道論沒什么意義,又或者理解狹隘,只當做男女之間的雙修。

  但是隨著修為提升,卻又會發現萬事萬法,都總要講陰陽。

  此時,他的身體可以說是‘陰’,而燈為‘陽’,他這也是一個陰陽交互的過程。

  一夜過去,他感覺身體生出了燥意。

  當即明白,這是修行有些過了,每一個人的修行,都不可能一成不變的全按典籍來修行的,因為每一個人想要的東西不一樣。

  他想要自己的法力之中有龍騰空的那種勁力,所以修行了蛟龍行江法,又想要能夠與燈器早日達到人燈合一的狀態,所以便又修習這《內外身寶相應法》。

  但是這些法門加進來,便又相當于在《純陽寶典》原本的修行,

  法門之中增加了東西,所以此時他感覺身體之中擁有了燥意。

  看著外面下起了小雨,他張口吐出一口煙火之氣,如龍一般在朦朦小雨之中游走。

  他分配到的住處,是一座兩進宅子。

  他用此時這天地之間的水靈之氣,使法力之中的燥意下降,大約一個時辰,這才收回那一口法力,落入丹田之中,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小雨落在屋檐上,慢慢的匯聚成雨滴,成珠成串。

  他沒有出門,而是看向天空,昨日看上去都還很好的天氣,今日天空已經有厚厚的云層了。

  廣元府的雨季來了。

  不過,雨季來了與他并沒有多少干系,因為他是教諭,又不需要外出。

  只是,他原本打算過兩天再去廣元府的道子院,卻不曾想居然有人敲門。

  他念頭微動,雨中便似有一條淡紅的龍爪形成,將院門打開。

  門外有人打傘,有人穿著蓑衣,戴斗笠。

  他并不認識這些人,但是從這些少年人的身上,他看到一絲躊躇。

  “你們找誰?”趙負云在院子里的屋檐下,問門外的人。

  “敢問,您是新來的教諭大人嗎?”中間那一個撐傘的少年問道。

  “不錯,我前日剛來,你們有什么事嗎?”趙負云問道。

  “哦,教諭大人,是這樣的,我們都是道子院的學生,已經有一年沒有道師為我們講學了,聽說有新的教諭前來,所以我們便來問問,何時能夠再有道師講法。”撐傘的少年說道。

  他身上穿著發白長衫,看上去也有怯意,但是卻將自己的意思都完整的表達了出來。

  “你叫什么名字?”趙負云問道。

  “回教諭大人,弟子孫承澤。”那少年回答道。

  “你們先回去,告訴大家,明天巳時,我會到道子院去。”趙負云說道。

  門外一眾少年驚喜,而為首少年雖喜,卻仍然是朝著趙負云施禮。

  其他少年人看到之后,也跟著一起施禮,這才一個個的離開。

  當他們離開門口,那門又無聲息的關了。

  “承澤,你覺得這個教諭怎么樣?”有一個少年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上去有些陰柔,不知道他能否承受得起那些世家的逼迫。”孫承澤說道。

  “不知道這個教諭是什么來歷,之前那一位,那可是來自于京闕道院,據說也是世家背景,來這里不過是一個月,便不得不離開。”又一個少年說道。

  那名叫孫承澤的少年,想到了自己姑姑跟自己說的話。

  前些天姑姑說,府里將來一個新的教諭,這一個教諭不是來自于世家,也不是來自于京闕道院,而是來自于一個玄門大派。

  他想跟大家說,讓大家高興,但是又怕這個來自于玄門大派的教諭,最后也無法承受本地那些世家的壓迫,讓大家失望。

  這些日子,也不是沒有別的修士應聘于道子院,但是也都沒多久便又棄職而去,還有些修士不在意本地世家的威脅,不愿意離開,卻在最后都死在了床上。

  孫承澤回到了家中,見到了自己的姑姑。

  姑姑正在那里煮茶,他覺得自己的姑姑很美,這個世上能夠配得上她的,必定要是高門玄修方可,只可惜,姑姑為了家族,不得不困守于廣元府這一隅之地,不得見天下。

  “見到了教諭嗎?”孫可蕊倒了杯茶擺到桌子的另一邊,并問道。

  “見到了。”孫承澤順勢的坐下,一邊回答,一邊端起茶杯。

  外面的雨聲淅淅瀝瀝,讓這一方小院都難以清靜。

  “你覺得怎么樣?”孫可蕊問道。

  孫承澤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氣質陰柔,應該不是個強勢的人,感覺說不清,不知道其法術如何。”

  孫可蕊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且先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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