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負云并沒有起身,而是重新的閉上了眼睛,他在感受著這一道自己無意識之下,自然形成的‘火球線團’符箓。
圓圈這一個形態符號,也是代表赤炎神君的符紋之一。
而其中的神名(箓),自然是他自己的,他自己的身中結符,則是以自己的法念在書寫。
所以修行到后面會有化神那一步。
自己的身中結的符箓,是不可以書寫其他神靈名字的,若是書寫了,那便只能夠成為道標,會是廬舍。
畢竟天下間的神靈很多,而神名更多,有些神靈還有化身,有時候你覺得是一個正派的神靈,其實在歷史之中他可能是邪神惡神,只是他的事跡都淹沒在了歷史長河里,或者是被他們自己抹去了。
所以在身中結的符箓是絕對不能夠結有神靈名字的符箓的,當然也會存結神靈名字的情況,那種往往會是某某教派的圣子圣女之類的。
趙負云現在正體會著自己這一道符箓之中的法意。
首先最濃重的法意便赤炎金焰不滅諸邪不侵鎮神法印焚墟。
他將這一道符箓稱為赤炎金符,沒有想那么多復雜的名字,在他看來,一輪大日當空,光透萬界,鎮壓虛空,諸邪不侵,永恒不滅,就是大日。
他又體會了一次,下氣海之中的那一道太虛火劫符里的法性。
火焚燒破邪無垢光,這是原本就有的,后來他的符箓有過一次改變,于是又多了虛無劫知火劫。
他將那個感知危險的能力,歸類為劫知,同時他又有一種可仿佛能夠感知火劫,并驅動火劫的能力,雖然這種能力他從來沒有用出來過,甚至只是若有若無的感覺,而且,他自己都不知道火劫這兩個詞是不是歸類的太狂妄了,但實在是不知道怎么描述,只好用這個了。
他出了廟宇來到了外面,已經是一個月后的事情了,這一個月他一直在鞏固境界。
來到廟前,看著夜空,看著星空下的紅色山林,他深吸了一口氣,眼前有風乍起,云氣匯聚涌入口中,他的肺腑像竟是快速的消化著綿綿不斷吸進去的氣息,只單單這一項,便是之前筑基境根本就無法做到的。
最后他又緩緩吐出,卻吹得前方的樹林的葉子輕響。
趙負云站在那里,身上的氣息并沒有掩藏,頭上一片光芒,沖散了黑暗。
也許是他的動靜驚動了鄰居們,前面的眠山跑出來看,身邊跟著兩弟子,眠山看到是趙負云,不由的走上前來,說道:“道長終于出關了,恭喜道長開府成功。”
并且,他叫兩個弟子上來見禮,趙負云心情也不錯,順手便每人送了兩道靈石符箓,一道赤炎神符,一道泰岳鎮神符。
對方又請趙負云去他的廟中坐坐,已經開府的趙負云不再有壓力,便也就去了,在那里,他知道,對方師父金陽道長仍然在京闕道宮之中任道師。
據說,現在的京闕道宮的宮主招了不少人入宮中為道師,有散修,也有一些小門派掌門之類的。
但是這也正是被很多人詬病的地方,畢竟一些散修身份來歷有些不好,所以被攻擊著,而這十來年,各地的道子院也有不少人都入了京闕道宮了。
趙負云突然問道:“你可知道風雷真人現在多大年紀?”
“據說快要五百歲了。”眠山說道。
趙負云知道,金丹壽五百載,但是能夠真正活到五百載并不容易,因為在這個過程之中不可能不與人爭斗,難免肉身神魂會有些損傷,這都會影響壽元。
趙負云不由的想:“風雷真人都快五百歲了,那么另外一位還在山中的老祖呢?”
他是知道,整個天都山出過不少金丹,但是真正留在天都山之中的卻只有三位,一位是這個風雷真人,一位是死了的吳念真人,還有一位則是馮真人。
這位真人的全名叫馮弘師,更多的信息趙負云并不知道,但是他擔任天都山副山主,也又被稱之為副掌門,主持山中一切,因為山主正是那傳說中的嬰變修士,從來不管事。
當然,山中日常事務則是無量院的吳維山與費于在管。
“看來,風雷真人在京闕道宮應該頗有壓力。”趙負云說道。
“那是自然,京都之中匯聚了所有世家之杰才,是風云匯聚之地,再加上這些年皇帝病重,若非是風雷真人親自煉丹為之續命,恐怕他已經無法再理朝政了,然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將命不久矣,所以現京中就像是一個風暴眼,有一種詭異的平靜,而京城之外反而是處處起風浪。”
至于什么樣的爭斗,眠山也不是很清楚,他自己也是常居于山中,對于外界的消息,也是從別人那里聽來,或者是通過自己的師父寄來的信件中了解。
趙負云又問天都山是否有事情發生,眠山卻有些感嘆的說道:“天都山不愧是當世大派,這些年竟然先后有兩人締結了金丹,其中一人名叫馬三戶,一人名叫荀蘭茵。”
他說,那馬三戶倒也名聲在外,而那荀蘭茵卻并不怎么出名,可是卻就金丹了,從此壽五百,可觀一國之興衰,可鎮壓宗門之氣運。
他感嘆道:“大家都在感嘆天都山老一輩的金丹隕落,而無新的金丹出現,被人獵殺了金丹也無力誅殺仇敵之時,短短十余年時候,居然有兩人破境金丹,當真是讓人震驚。”
“之前傳言天都山封山,會不會是因為馬三戶與荀師兩人要突破呢?”趙負云心中想著,他覺得很有可能。
天都山一邊讓風雷真人去京城之中,一邊又封山,然后馬三戶與荀師兩人突破了金丹,局面一下子便好了起來。
趙負云離開之時,天已經要亮了。
他并沒有立即下山,因為現在離自己租住的時間還有一年多。
當天上午的時候,在上方的向陽廟之中,有人一個女修端著一個托盤來了。
托盤上面擺的是一疊書。
只聽那女修士說道:“家師命弟子來恭賀道長開府成功,家師說道長雖然是外派修士,但是卻以真火筑基,赤炎教隨時歡迎道長的加入,這上面四本書是我們赤炎教葵花一脈的教典,希望這教典能夠給道長一些幫助,祝道長福運昌盛,法念如海。”
趙負云也沒有拒絕,收下之后,也送了這個年輕的女修兩道靈石符箓,一道赤炎神符,一道泰岳鎮神符箓。
趙負云認得她,因為就是上面那向陽廟中張竹清的弟子。
當她回去之后,將兩道符箓交給自己的師父看時,張竹清拿著兩道靈符端詳,然后說道:“這是兩道極上乘的符箓,有這兩道符箓在手,可在紫府手中保全性命。”
趙負云坐在廟中,手中拿著手中的手鐲端詳,自他修成了泰岳鎮神法印之后,這個手環的作用便不是那么的明顯了。
不過這個手環的材質還是很好的,因為是‘元磁’,所以在他看來,有著不小的克制作用,鎖拿飛劍應該不錯,是也要重新祭煉一番才好。
再一個,他就是想將之祭煉成那種可以集鎖拿撞擊于一體的法器。
不說煉成太上老君的金銅琢那樣,但也可以煉成哪吒的乾坤圈那樣吧,再不濟,也要彌補自己的物理打擊手段。
至少要做到,擊山山崩,擊鐵鐵斷,擊人腦殼不能只起大包。
一件法寶的祭煉之法,對于一個門派來說都是秘密,對于一個家族來說,更是只有嫡系血脈才可能被傳授。
他一邊在那里繼續祭煉著赤炎神燈,一邊構思著自己的元磁虹光環。
重新構思上面的符箓,將自己心中想要的法性都列出來,然后構思符箓。
也不僅是構思元磁虹光環上的符箓,他還構思著泰岳鎮神印。
不過,泰岳鎮神印卻要簡單的多,因為他身上掛著的小印已經是一個雛形了,最關鍵的是需要一件極適合泰岳鎮神印的寶材。
構思完了他也沒有馬上離開,因為他的赤炎神燈在這里祭煉,燈焰之中的金烏神鳥的神性,能夠不斷的成長,雖然這種成長很慢,但是他依然能夠感受到,所以他盡可能的晚一點離開。
一直到十年租廟時間到了,他才離開。
分別時向那張竹清與眠山兩人告別。
趙負云寫了兩封信,然后折了兩只紙鶴銜著兩封信飛入了丹鳳廟與向陽廟中。
紙鶴入他們的廟中,將信放在桌上之后,紙鶴竟是轉身飛起,在光華之中湮滅。
看到這一幕的人,心中暗自震驚。
眠山拆開信,信中寫道:“天都山趙負云,于此修行,多有打擾,承蒙照顧,他日若道左相逢,再續道緣。”
眠山非常的驚訝,他沒有想到這個租住自己后面廟宇里修士,居然是鼎鼎大名的天都山弟子,心中不由的感嘆:“難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便已經開府成功,天都山當真名不虛傳。”
于是當即提筆給自己在京中的師父寫信。
而張竹清看著信有些發呆,不由的想:“居然是天都山弟子,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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