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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惡霸也是要講天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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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從古到今,皇權、幫派、大地主們對普通商人巧取豪奪的標準案例。

  除了動用官府力量,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梁山泊更是用得滾瓜爛熟。

  燕青是個中老手。

  壓制和經營一定要分開。

  恐嚇擠壓只針對老板。

  讓雞姐鴨妹帶一群體育生,拱著徐春燕當領班去插手經營管理。

  人家原本該怎么經營一切照舊,但逐漸替換人手。

  從不起眼的門童、迎賓、甚至保潔、安保這些無關痛癢的職位開始。

  另一邊戴洋、彭曉斌帶了幾個人到古玩城要個辦公室,天天輪流過去人“上班”。

  也各種觀察找機會逐漸替換保安這部分人手。

  還名正言順的三天兩頭到另外幾家去串門“了解情況”。

  擺出大肆侵占擠壓古玩市場的態勢,讓那些古玩商文物販子有唇亡齒寒的危機感。

  刑偵那邊自己都沒法做到這樣貼身緊逼的模式。

  聚精會神的監控整個過程。

  燕青不把產業收到個人手中,就無可指摘。

  從警方大數據,能清晰的看到蓋青云銀行賬戶沒有任何可疑資金進入,除了音樂項目那一萬塊,還在拿著學校的營養補貼、助學金呢。

  日常生活更是簡單到令人發指。

  柔道、摔跤訓練場,射擊靶場之外,就是宿舍校區足不出戶。

  簡直就是優秀模范臥底探員。

  唯一的缺憾就是,在這么緊要關頭的臥底工作中,居然還要去千里迢迢參加運動會比賽?

  馮隊和老趙都有點啼笑皆非:“你現在已經是在編的警員,兩邊的案子都到了較勁的拉鋸階段,真的有必要繼續保持這個體育生身份?差不多就行了嘛。”

  燕青一本正經:“我們要真實呈現體育生的身份掩護嘛,而且恰恰是我走開,給他們些做手腳的空間,沒準兒就在這時候露馬腳呢,還有是不是報銷點油費,這一天天的…”

  每天花一兩千油費,讓體育生們義務搜尋的效果立竿見影。

  根據警方線人反饋,現在整個皖省古玩文物市場基本陷入了停滯。

  各地得到消息的盜掘者風聲鶴唳,不敢隨便開挖。

  沒了“生產”,“銷售”自然是無米之炊。

  甚至原本最活躍的幾人還被連鍋端的吃掉存貨。

  然后從安營扎寨的古玩城到消息流通的輝煌KTV都被攪了個底兒朝天,人心惶惶的當然沒法“正常營業”。

  這種不正常的情況肯定不會持久,各個環節都急于復工上工賺收入。

  燕青“故意”走開下,的確會讓緊盯他的人蠢蠢欲動。

  刑偵這邊就同意了。

  治安那邊糾結。

  因為那幫精神小伙兒已經瀕臨崩潰。

  是整個團伙都在分崩離析的邊緣。

  這種洗錢、跑分的團伙都是按照權限,洗掉一批,收回一批,返款一批。

  一板一眼的操作實際上很嚴謹。

  只要中間一個環節斷掉,整條資金滾動就會停下。

  畢竟這種底層精神小伙兒,好些還是未成年人分到錢都是亂花。

  表面上看起來他們總在消費最新款的水果手機,買金鏈子、名牌手袋、保時捷名車,各種購物卡、健身卡、美容卡。

  各種朋友圈看起來特別誘人,好像賺了很多很多錢。

  讓人跟著他們去輕松撿錢。

  實際上這些東西只是從他們手上分散購買過一下,就被收起來打折變現,下一波又買。

  看似每個月幾十萬收益,兩三百人分下來其實沒多少,還要支撐胡亂消費,自己根本存不下什么錢。

  于是當本應回款一百四十萬左右的巨額款項斷開。

  上線無從分辨是不是在做手腳,對這些根本沒有信用的下線肯定第一時間停止繼續洗錢。

  避免擴大損失也是正常反應。

  那些花天酒地慣了的精神小伙兒頓時像戒斷反應那樣難受極了。

  各種暴躁惹事,各種內斗外撩。

  據說搞得江城治安狀況都受到影響。

  那個陳老板的餐廳、古玩店已經被砸磚頭、扔糞便的襲擊了好幾次。

  而姓曾的黃毛頭子,幾乎呆在了廬州,像個討債的包工頭帶著幾個小弟天天來體院。

  這種要見分曉的時候,你走什么走!

  偏偏燕青在這時候,還搞了手騷操作…

  有次去食堂被攔住跪求,說要不這樣,你手里還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拿五十萬來抵賬也行。

  還把那一大疊已經被警方全都記錄在案的賬戶銀行卡給丟回去。

  其實這些銀行賬戶,已經被這幫人用掛失之類的方式分別給提空了款項。

  沒什么用。

  但其中有幾張提貨卡、購物卡、美容卡之類。

  這提醒了黃毛,趕緊回去收集了幾十萬的這種儲值卡過來。

  算是挪用現在還在他們手里回款期的另一批資金,可能想著五十萬換一百四十萬,先把燃眉之急解了再說。

  這種人就別指望什么以后,都是過了今天不想明天的爛仔。

  誰知燕青把卡收了,說自己要一張張驗證到底有多少錢,確認加起來過了五十萬再放車。

  就是根本不把對方當人,榨干最后一滴油水。

  讓已經走投無路的黃毛大哥,再次認識到社會的險惡!

  當時就瘋了,從后腰拔出來把刀要血洗校園。

  結果所有體育生都像看傻子一樣笑嘻嘻看熱鬧…

  哪怕這位大哥喊著要去跳樓維權,大家都學燕青內心毫無波動。

  這種人渣物理毀滅對整個社會都是好事。

  但當那幾個小弟拉著大哥要撤的時候,這貨居然叫囂要去砍殺幼兒園,到市中心去無差別殺人。

  那就不行了。

  由戰斗力最低的保安用不銹鋼叉棍把他抓起來報警。

  根本就守在體院外圍的治安支隊警察過來悻悻的把人抓走,都沒管那幾個小弟。

  你這個臥底把犯罪分子都逼瘋了,可我們要的是把上線逼出來啊。

  燕青也沒轍:“你們盯住那個要起訴我的小額貸款財務公司唄,起碼這也算是不驚動警方的前提下,瓦解了江城的洗錢團伙,再來兩處被打擊以后,沒準兒就能逼出來了。”

  趙隊長才敦促他快去快回。

  一周,整個青運會十天,燕青撇開前后開閉幕式,也就一周左右時間。

  當然臨走之前,燕青還是去“看望”了聯絡人。

  因為按照目前的局勢,大的三條墓葬帶已經被體育生們反復搜索得非常熟練,幾橫幾豎的線路很難發現盜掘者。

  博物館講解員同志利用職務之便,又勾勒出兩條可能潛在的墓葬帶。

  交給了臥底的同事。

  燕青有點側目:“這種事情,你發個維信,把信息傳遞到手機上不就行了嗎。”

  過了國慶節這種游客扎堆兒的熱門時段,博物園區相當清閑,到處都空蕩蕩的綠化草坪,兩人走在其中的確跟談戀愛逛公園似的。

  何順芝咬咬嘴皮悄悄環顧下四周:“我給隊長匯報過一個新情況,所以特別需要伱來露個面。”

  燕青才跟蓋青云一起好奇:“怎么?”

  何順芝還是下了很多功夫的:“國慶末期,你們從文物販子手中奪下的四十六件文物,入庫造冊后我卻偶然在研究員們中間聽說,有兩件跟庫存藏品幾乎雷同…”

  燕青馬上揚揚眉毛,想到種可能性,北宋時候的大名城,干這種活兒的軍爺不少。

  何順芝也明白他的聯想:“你可能不知道,實際上博物館每年收集到的文物數量非常大,大量文物存積在暫時保管等待處理的環節,前面還沒研究完后面又有更多的文物堆積上來,也就上次你們那批青銅器太珍貴,防止生銹才搶救性保存,瓷器、陶器、玉器、金銀器很多都得排隊…”

  這個情況和陳老板說到的國內文物現狀的確吻合。

  想想現在各大城鎮瘋狂基建挖出來的大量文物,的確累死研究人員了。

  何順芝還抬頭嫣然一笑:“可是老博物館設施陳舊,這兩年幾乎把所有資金和監控投入都給到了新館,恰恰造成老館有相當的空白區,沒法調取所有監控信息查找這些含含糊糊的信息,而這里就是全方位的每個角落,都會被監控到,包括你來跟我約會…”

  燕青有點明白了:“如果有這個人,你想把他釣出來?”

  何順芝還是滿臉笑容,話語卻很驚悚:“結合上次行動你提到的走漏消息,我反反復復考量過,整個部門除了我,那天就沒人知道你來博物園區,我沒有走漏,你抓住了贓物,那么這個發出警報的人,只可能來自博物館,這個推理對嗎?”

  對啊,當時燕青還罵了何順芝是為了臨時同事的閑言碎語叫自己來演戲。

  總不能說雞姐鴨妹或者王麗娟可能是文物販子吧。

  想到這里,他抬頭跟何順芝對視,眼里似乎都出現了同一個人!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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