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四百一十六章 戀曲1990

  “傻柱,該回家去了吧?”

  眼看菜都做好了,賈張氏終于變臉了,語氣帶點陰惻惻的說道。

  秦淮茹都嚇了一跳,忙道:“媽,我們可是說好的…”

  賈張氏不認:“你跟誰我們?你和傻柱是我們吶?”

  傻柱氣了個半死,他如今的地位再被人請出去當大師傅,那做一桌菜能開到小二百塊,還別嫌貴,一般人壓根兒請不動他!

  秦淮茹找他幫忙做菜,那是說好了晚上一起陪李源吃飯,看在李源的面上他才動手的。

  沒想到,這賈張氏屬狗臉的,翻臉不認人!

  李源笑道:“賈大媽,您還真不心疼棒梗。就我這酒量,單一個棒梗,一頓飯喝下來估計三天三夜醒不來。”

  “嘶!”

  賈張氏猛然想起來這位爺的酒量,那可是相當好。

  當初結婚的時候,一個人撂倒了付三才、李六根他們仨壯漢。

  可留傻柱在家吃飯,她又覺得過不去自己這一關。

  她總覺得傻柱太傻,不配在她家吃飯…

  還是棒梗過來笑道:“奶奶,艷玲和小當可是在傻叔手下做事呢。”

  賈張氏超級帶種,根本不怕:“有你源子叔在,他不敢怎么著!”

  李源樂道:“還真不是這樣,我一年能在這邊幾天啊?所以酒樓大都是何家和我那位徐姐在管。他要是想拾掇你們家人,抬抬小拇指都夠了。還有您想啊,他平日里被請去做飯的都是什么人家,不是權貴,誰家能掏得出二三百來請柱子哥做一頓飯?他要是歪歪嘴,您恐怕真得把老賈和東旭招上來上身,然后一家三口相親相愛的和他戰斗才行。”

  “嘶!”

  賈張氏又吸了口冷氣,感激的看著李源道:“源子,多虧你提醒,不然我就讓小人給害了!”

  “姥姥!”

  傻柱氣的把圍裙脫下來摔一邊兒去了。

  沒招誰沒惹誰,他倒成小人了。

  秦淮茹忙賠笑道:“柱子,你別往心里去…”

  要不說是一輩子的白月光呢,哪怕早就絕了一些念想,可秦淮茹一開口,傻柱的怒氣還是明顯消散了。

  “喲別往誰的心里去啊?”

  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李源樂了,怎么都是巧!

  趙金月面帶不善的進來,身后還跟著何大清。

  何大清更絕,自帶碗筷。

  賈張氏都哆嗦起來了,絕望道:“你…你們怎么都來了?”

  老天爺啊,這是造孽啊,硬吃寡婦門?

  這分明是逼她叫老賈和東旭出來一起戰斗!

  李源笑的不行,道:“賈大媽,算了,今兒算我的。就當我請咱們四合院的老街坊,請我最親近的老街坊們吃一頓。”

  話音剛落,就見閻埠貴帶著一頂嶄新的絨線帽,手里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面還蓋著一個小盤子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道:“源子,您要這么說,那三大爺我也來湊個熱鬧!不過我不白來,我自己帶了菜來。”

  李源樂道:“三大爺,您今兒要是帶盤白菜絲兒,那我可單另給您安排一個桌啊。”

  “欸!!”

  閻埠貴豪邁道:“源子,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別人不知道三大爺的為人,您還不知道?我是那種小氣算計的人嗎?您瞧瞧,我這是什么?”

  打開盤子,眾人都瞧了過來,看清之后,趙金月最絕,直接罵起街來:“閻老西!糊弄人是不是?伱這還不如白菜絲兒呢!白菜起碼還新鮮些,你弄個咸菜疙瘩來!”

  閻埠貴急眼了,道:“有肉啊!有肉!”

  趙金月大眼睛睜的溜圓,盯著盤子里道:“哪呢?”

  閻埠貴“嘖”了聲急道:“這不是嗎?西南角上!還有,東北角也有兩條!”

  趙金月聞言,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像是被這條老狗給生生糟蹋了遍一般。

  然后就見閻埠貴忽地哈哈大笑起來,得意道:“我這是逗你們玩兒呢!孩子他媽,解成、于麗,還不出來讓他們看看!”

  三大媽滿臉堆笑的端了一盤菜進來,熱氣騰騰的,辣子炒雞。

  閻解成端了一條魚,于麗端了一盤羊肉。

  別說別人,一向看不起老閻家的傻柱都直了眼,樂道:“嘿!三大爺,您不會真是讓賈大爺給撞身上了吧?太陽可打西邊兒出來了,鐵公雞拔毛了啊?”

  閻埠貴“嘖”了聲,不滿道:“說什么呢?源子能幫于麗解決工作問題,讓她進大唐酒樓上班,那就是在幫我們家拉出火坑啊!我閻埠貴這輩子雖然愛沾人便宜,可不是知恩不報的人。現在還不起大人情,可請吃幾個菜,還是做的到的。”

  傻柱聞言笑道:“得,雖然蹭一頓你家吃的比拿的還多,可總算能見著真家伙了,也算吧。”

  閻埠貴樂道:“欸,這就對了!解成,回去把我放在衣柜里的兩瓶菊花白取來,光有菜沒有酒可不成!”

  解成高興應道:“好!”

  傻柱對何旦道:“你和棒梗去把咱們家的大圓桌子滾來,你賈奶奶家的坐不下。”

  何旦笑道:“爸,一會兒我們小輩在旁邊吃。”

  傻柱點頭道:“成。叔侄本不該同席,去吧。”

  老賈家這么熱鬧,早引起了四合院其他人家的注意。

  易中海坐在門口,一聲不吭,但也沒人去招呼他。

  二大媽從后院進來中院,又退回去了。

  倒是過了會兒后院的趙寡婦端了一盆硬菜,看起來是一只鹵羊頭,還有幾只羊蹄,里面應該還有些羊肚羊腸之類的,二大媽路過時,哈喇子差點沒流出來。

  可趙寡婦和她家關系一般,只是淡淡點了點頭,就徑直走向了賈家。

  “喲,趙嫂來了!”

  李源對這個四合院里唯一的正常好人還是有幾分敬意的,當初看他見他喝涼水,趙嫂沒少強給他借錢。

  趙寡婦兩鬢早就白了,但還是和當初差不多硬氣,高級女焊工嘛,道:“聽說你們在這邊湊菜擺席,我那邊正好有一盆鹵味兒,送過來添個菜。”

  賈張氏都高興壞了,道:“快坐快坐,來這么些人,帶那么點菜也不害臊,我正愁怎么著呢。嘿,這一大盆可解決大問題了。”肯定吃不完,還能剩不少!

  李源問趙寡婦道:“杏兒和她哥在酒樓工作的還行?”

  趙寡婦道:“那還能不行?四九城比他們兄妹倆工資高的沒幾個。”

  傻柱笑道:“大軍和杏兒都隨他媽,干活兒踏實,很入徐經理的眼,早提拔成干部了。一個月工資小兩千,比軋鋼廠廠長工資還高。”

  趙金月喜歡這樣粗壯有力的女人,難得說話沒夾槍帶棒,道:“趙嫂命好,生的兩個孩子都聽話懂事,能吃苦,能干活。現在在外面也買了院子…趙嫂,您是要搬出去住的吧?”

  趙寡婦搖頭道:“我一個人在這住的挺好,搬出去做什么?”

  趙金月高興道:“嘿!和我想的一樣!我那院子是二進的,屋子多的住不完,可也忒冷清了。還是咱們這院好,整天看著就熱鬧!”

  等傻柱把羊頭拾掇出兩盤子肉來,又將羊肚、羊腸等拌成了涼菜端了上來,桌子坐了一大圈。

  何旦過來把酒挨個倒上又坐了回去,這邊剛舉杯喝了一個,還沒說話,門口又傳來動靜:“源子…”

  聽聲音,是故人啊。

  “光齊?”

  李源看著當年的哥們兒,如今胡子拉碴一臉落魄勁兒,臥槽,好開心!

  傻柱也感受到了李源的喜悅,楞了下,隨即跟著嘿嘿哈哈的笑了起來。

  劉光齊臉先白了白,不過很快,也跟著笑,笑著笑著,眼淚都流下來了…

  當年幾個哥們兒,如今比他更慘的,也只有賈東旭了…

  后面二大爺劉海中又跟了進來,手里提著兩瓶五糧液,不知藏了多少年的,估計也是僅存的家底兒了,把酒往劉光齊手里一塞,扭頭就走了。

  李源對哭的稀里嘩啦的劉光齊道:“先吃飯先吃飯。”

  劉光齊把酒拎了過來,結果被李源、傻柱一人敬了三杯,人就倒了。

  李源對棒梗道:“快快,扶著你光齊叔送回去。”傻柱哈哈大笑,樂的不行道:“二大爺要是走慢一點,光齊比他先到家。見著這么快送回來了,非吐血不可,虧到姥姥家了。不過源子,怎么著啊,是不是也拉一把?光齊比解成陷的還深,為了干大買賣,工作都辭了。但凡有個活兒干,也不至于鬧離婚。”

  李源搖頭道:“他是老哥們兒了,不能去酒樓。你看,于麗能進去做服務員,解成就不能去。不是不想著他,可一旦成了上下級,還是地位差距這么大的,那往后哥們兒都沒法處了。趙金月…”

  “嗯?”

  和賈張氏搶羊頭肉吃的正香的趙金月聞言應了聲,含混不清道:“什么事兒?”

  李源道:“明兒你給光齊借一筆錢,讓他周轉一下,你借出去的錢沒人能賴賬。柱子哥在軋鋼廠應該還有點關系?”

  傻柱點頭笑道:“是,是給廠長做過幾頓飯,有點交情。怎么著,您的意思是,幫他找個活兒干?”

  李源點頭道:“就這樣吧,以后還能處,見面不尷尬。他要是不樂意那就算了,也不是我們不拉扯他一把。”

  閻埠貴豎起大拇指來,贊道:“源子,仁義!真仁義!我是真服了!來,我敬您一個!”

  李源不干,道:“您是長輩,您敬賈大媽吧。來于麗,咱倆干一個,祝你和解成明年生一個小愛源!”

  一屋人大笑起來,于麗利落的和李源干了一杯。

  這是她當年心目中的白月光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傻柱的手藝還是相當不錯的,大家都吃的滿意。

  除了賈張氏心里罵街,這群挨千刀的,居然都吃完了!

  閻埠貴眼睛瞇起來了,賺了!

  忽地,秦淮茹笑道:“源子,唱個歌兒唄。”

  傻柱配合:“對對對!來一首!”

  李源看著兩人,笑的有些壞,道:“好!唱一個,給你們唱一個港島那邊的…”

  “喲!這個好!咱們也得與時俱進吶!”

  閻埠貴都期待起來,打八三年李谷一唱了一首《鄉戀》后,雖然被罵的一塌糊涂,什么靡靡之音啦,資產階級的思想炮彈啦,各種攻擊聒噪,但又怎能阻擋大勢?

  所以現在街溜子們嘴里唱的多是洋歌。

  李源拿著筷子打起拍子來,哼唱道:

“就這樣忘記吧,怎么能忘記呢  墨綠色的糾纏,你的他…”

  第一句,就讓大家一楞,還以為是情情愛愛呢,沒想到是節奏這么緩慢,似乎還有些傷感的歌…

“窗前流淌的歌,枕上開過的花,歲月的風帶它,去了哪啊就這樣忘記吧,怎么能忘記呢  昏黃色的深情,你的他…”

  李源用低沉的聲音唱著歌…

  聽著聽著,秦淮茹一下就紅了眼,許是酒喝多了,也或許是年紀大了,總之不管不顧的盯著李源看。

  眼里的癡情啊,濃郁的讓人悲傷…

  可惜,這一輩子為了棒梗活,別人看不上她。

  只盼下輩子,能早點遇見,就算是個要飯的,她也跟著去…

“指尖燃起的火,喉頭咽下的澀瞳孔里的星辰,在墜落總有些遺憾嗎,總有些遺憾吧  最真摯的詞句,沒記下…”

  傻柱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后,拿出煙,摸遍口袋沒找著火,心情愈發煩躁,然后旁邊突然遞來一盒火柴,抬眼一看,竟是平日里最煩他抽煙,天天罵祖宗的趙金月。

  楞了楞后,木然的接過火柴,點上了煙。

  許是被嗆了下,小眼睛里都嗆出了些許眼淚…

“相逢前的局促,離散前的歡呼也曾刻骨,如今若有似無總有些遺憾嗎,總有些遺憾吧  光陰它讓純粹,蒙了灰…”

  淡淡憂傷的聲音傳出門外,飄蕩在四合院內。

  一輪明月好似就掛在樹梢,易中海靠在門邊,仰頭看了好半天后,緩緩站起身來,轉身回屋里去了…

  青衣島,李氏莊園。

  安諾回家后,就給奶奶們描(吹)述(牛):“我就拿眼睛瞪他們!邊個有我拽?他們就好怕怕啦!要不是姑姑拉著我,我非扁他們不可!”

  看著揮舞著小拳頭的孫女,婁曉娥樂道:“跟你爸爸一樣,打小想當紅棍。”

  “吭!”

  安諾道:“我爹哋回來,他們就慘啦!媽咪不讓我給爹哋打電話,哼!”

  趙雅芷走過來警告道:“差不多就可以了啊。”

  安諾老實了,她雖然也有站樁學拳,那又什么用,挨打的時候也只能挨打…

  見她規矩了,趙雅芷對婁曉娥道:“媽,鄧麗君、林清霞、張國榮、周潤發他們想登門來感謝。這次就是因為公司幫他們出頭,才生出來這些事。”

  婁曉娥微笑道:“不需要了吧?”

  她也喜歡聽鄧麗君,也會看一些電影,但是很早之前就看到過所謂娛樂圈的人在面對大亨時的…不至于說是卑躬屈膝,但是,那樣的姿態很不好尋找到一個中性詞來描述。

  所以李家對那些所謂巨星偶像們,是沒有偶像濾鏡的。

  看看邵六叔對待那些人的態度,也能明白些什么。

  趙雅芷笑道:“我拿他們當銷售冠軍嘛,做經紀約,哪怕是二八分成,也好賺的。現在社團大舉進軍娛樂圈,那些藝人們岌岌可危,大唐這次出面,讓好多人都看到了希望。歌手也是這樣,經常被人喊去夜總會唱歌,收不到錢還要挨打。這次之后,小敏旗下也要多出好多歌手。”

  周慧敏又大起了肚子,聞言驚訝道:“我都不知這些。”

  趙雅芷道:“梅艷芳的事也有很多,回頭估計會給你打電話。”

  婁曉娥道:“你去旁邊會客廳招待他們就好了。”

  趙雅芷高興應下,能在李家大宅里宴客,也是她身份的象征。

  曹永珊坐在婁曉娥身邊笑道:“我看報紙上都有夸阿芷非常聰明,而且很有眼光。大唐院線請來了江志強當總經理,電影公司是幫那些明星成立明星工作室,大唐投資入股。大唐有院線,有電視臺做資源,灣灣那邊也開始解禁了,阿芷做的很成功。”

  趙雅芷不好意思道:“沒有啦,只是光看熱鬧而已。港島電影市場,一年的盤口加起來也只有十個億,還大多被新藝城和嘉禾給占了。”

  李幸從外面走進來笑道:“已經不錯了,效益非常出色。內地各類家電生產線上了那么多,各種家電也紛紛上馬,什么品牌都有。大唐的產品之所以賣的最好,就是因為你們拍的好。對了,那兩個干姐姐幫了好大的忙。”

  婁秀想起就好笑,道:“小旭和阿麗呢,最近沒見著。”

  趙雅芷笑道:“在南洋那邊出通告。《紅樓夢》本來就讓她們還在大火中,《戲說紅樓》還能讓她們再火三年,接到手軟。”

  劉雪芳都笑了,道:“你爸爸從不干賠本的買賣。”

  李幸看了看周圍,好奇道:“富貴和九兒呢?”

  婁曉娥不在意道:“出去了。”

  李幸:“…”

  見兒子臉色有些不悅,婁曉娥更不悅:“你爸爸說過好多次,不要我們干涉九兒的事。我們是后媽么?”

  李幸無奈道:“不是這個意思,可九兒才十二歲…還不到。”

  說著就往外走。

  結果還沒出門,就見小九一臉輕松淡然的進門,倒是她身后跟著的三哥富貴,神情有些亢奮,一臉的殺氣。

  不過兩人看到李幸后,表情都有些凝固了,轉身就想跑。

  這個大哥,能念叨他們一萬句!

  看著兄弟姊妹們因為這么大的事玩笑在一起,婁秀神情感慨道:“真的長大了。”

  吉祥、如意上大學后就搬了出去,家里安靜了太多。

  小七最貼心,抱住婁秀笑道:“大媽媽,再大也是你孩子喲”

  婁秀高興的摟住小棉襖,夸道:“比你四哥五哥強一百倍!”

  “老媽!這話是怎么說的?”

  婁秀話音未落,門外躥進來兩個大小伙,但依舊不改頑皮本色,跳進來把人嚇了一跳。

  如愿挨了一通好罵!

  不過大人們顯然還是更高興些。

  一陣嘻哈打鬧后,就聽李幸道:“對了,幫米高叔叔傳個話,斐力后天十八歲生日成年禮上,想請小七跳支舞。”

  “跳他大爺!”

  小七還沒開口,富貴在后面就罵上了。

  “跳他祖宗!”

  “跳他祖母!”

  吉祥、如意自然不甘落后。

  “都閉嘴!”

  婁曉娥呵斥了句,不過好歹給兒媳婦一個面子,解釋了句:“小七都十六了,又不是小孩子,讓她自己做決定。”

  小七對三個哥哥笑道:“跳支舞嘛,又不是拍拖。”

  吉祥痛心疾首道:“妹妹,太丑了啊!一臉的麻子!”

  如意也很動容:“我怕你看著那張臉,跳著跳著就吐了啊!”

  大人們笑的不行,邊笑邊罵,把三人趕走后,婁曉娥道:“少胡說!哪有那么丑?貝蒂給斐力矯正牙齒后,小伙子已經很帥了。”

  婁秀道:“五六歲就開始喜歡跟著小七,被這幾個天天打也不怕,尋著機會就來。你覺得呢?”問的是聶雨。

  聶雨聳聳肩,打了個哈欠道:“她的事我管得了嗎?能經得過她老子,其他都好辦。過不了那一關,玉皇大帝的兒子下凡也沒用。”

  小七無語道:“跳個舞而已,我早就答應過爸爸,大學畢業才能拍拖的。”

  吉祥勉強放心了,問李幸道:“大哥,聽說家里把港島電訊收購了?”

  李幸點了點頭,笑道:“怎么,你們兩個感興趣?”

  吉祥點頭,如意道:“大哥,我們回來就是想建議你,留心一下互聯網。別說發達國家,就連大陸也在去年九月從京城發出了第一封電子郵件,內容是‘越過長城,走向世界’。互聯網,將來一定會影響世界,改變世界。”

  李幸笑道:“放心吧,公司會加大這方面的投入的。你們好好學習,多去半導體公司和那些大拿們交流。如果是對互聯網感興趣,公司也會從西方吸引人才回來,到時候你們多交流。”

  吉祥面色嚴肅道:“或者,我們去美國留學?”

  如意深沉道:“大哥,家族的擔子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我們愿意為家族去開疆拓土!”

  李幸看了眼面色已經開始不善的婁秀,嘿嘿笑道:“歇著吧你們。”不過弟弟已經大了,還是給出了原因:“這一次爸爸讓阿澤表哥在日本下手下的太狠,切走了好大一塊蛋糕,華爾街方面不高興是肯定的。你二哥都要回來避避風頭,他身上還有洛克菲勒家族的背書保證。你們兩個要是出去了,很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以李家和西方的關系,對了,還有小鬼子,發生意外的概率太高了。

  吉祥驚訝道:“真的假的?”

  李幸沒好氣道:“洛克菲勒的兒子都能失蹤身亡,尸骨無存,你覺得咱們家現在比洛克菲勒還強大么?”

  納爾遜·洛克菲勒還是漂亮國的副統領,依舊沒能保住他的兒子邁克爾·洛克菲勒,公眾得到的結果是意外溺水。

  同樣,現在的洛克菲勒的家主戴維·洛克菲勒,在未來也將失去他唯一的兒子理查德·洛克菲勒,公眾們知道的結果是意外墜機…

  納爾遜·洛克菲勒是哥哥,但洛克菲勒家族的族長是弟弟戴維·洛克菲克。

  在兒子意外溺水后,納爾遜也猝死在紐約…

  《教父》中維多·柯里昂曾經給出了最經典的答案:我是個迷信的人,若是我的兒子不幸發生意外,或被警察開槍打死,或在牢里上吊,或是他被閃電擊中…那我會怪罪這房間里的每一個人。

  這個世界的真相,遠比外面看到的更殘酷。

  按住兩個過于活潑的弟弟后,李幸問婁曉娥道:“媽,爸爸什么時候回來?”

  婁曉娥道:“過一陣子,說是要帶小六出去轉一年。”

  見一片平靜,婁曉娥都不習慣了,追問道:“你們不吃醋?”

  富貴笑道:“薇薇安明年要生了嘛,我出不去。”

  吉祥、如意也樂,吉祥道:“我們有自己的事要做嘛。小六,肯定是小六還是不行,表現的讓爸爸不滿意,所以又帶出去深造一些。”

  如意打了個響指道:“不能再同意了,肯定是小六表現不好。要不把他送來,我們教教他?”

  “去去去!嘚瑟去吧你們!”

  四九城。

  轉眼就是十二月下旬了,京城大雪。

  李園也一夜間變回了親王府…

  地暖燒的屋內暖意如春,花房里一盆盆鮮花盛開,菜房里的黃瓜都結蒂了,過年肯定能吃到新鮮的。

  這是李母和幾個嫂子冬日最喜歡待的地方。

  又暖和,又親切。

  三十一號這天,李源和一家人吃完晚飯后又陪著老母親看電視,就坐在老母親沙發邊的地毯上。

  老太太看到一條年終總結新聞后,驚奇道:“老幺,電視上說今年有三百萬人去粵東打工,三百萬人啊,那得多少人過去,住的下嗎?有糧食吃么?”

  這算是改開后的第一波打工潮。

  李源笑道:“夠吃。”

  李母嘖嘖道:“乖乖喲,前些年城里糧食不夠吃,還把人到處攆,不讓農村人進城哩。這才幾年,一下子進去三百萬還夠吃!”

  李父看問題還是深刻些:“未必都能安排的了吧?光放進去,找活干還得靠運氣。人又多又雜,我看南邊怕是要亂的很。”

  李源笑了笑,道:“是啊,亂的一塌糊涂。火車站簡直不能多看,啥都搶。”

  大嫂子問家里最大的官兒:“大雪,你們也不管管?”

  秦大雪搖頭道:“不是我分管的范圍,沒權力插手。”

  心里嘆息一聲,這件事李源其實和她討論過,對上面來說,如果三百萬人里有二百八十萬人都能安穩踏實的打工工作,剩下二十萬成了不穩定的那一小塊,這并不是不能接受的局面。

  如果大張旗鼓的去抓去判去殺,那敢出來打工的人,就不多了。

  只能以正常的警力,去盡力維系治安情況。

  但實際上,這是遠遠不夠的。

  李池問李源道:“治國上著學,你就帶出去跑?”

  李源笑道:“從古代起,就講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西方的大學也都有這種模式,允許大學生在讀完一定書后,停下來休學一年,去走一走,看一看。英文叫gapyear,間隔年的意思。”

  二嫂子笑道:“聽起來挺好。”

  李源道:“不一定適合每一個人,西方那邊也只有一部分人這樣做。但出事的也不少,有的孩子跑去原始森林里,結果被食人族抓起來給吃了。”

  一家子人驚笑,好多去勸治國,千萬別去招惹吃人的。

  李源對李母道:“媽,我明年冬天再回來看您。”

  李母慈愛的摸了摸小兒子的腦袋,道:“去吧去吧,我還能活好多年呢,有日子。”

  李源笑道:“往后我多在這邊住。”

  李母又不同意了:“那邊那么一大家子哩,可不能丟開太長時間了。你把日子過好,我看著也好,啊?”

  李源笑道:“成。”

  李池同幺弟道:“你少操這邊的心,也不看看家里現在過的都是什么日子。秦家莊那邊老鄉們,冬天屋子里冷颼颼的,睡覺前都是往藥水瓶子里灌熱水,滾到被窩里暖上才能睡的著。早上起來露在外面的鼻子都能凍透了。現在我們都住這,冷不著,風吹不著,還不用打水掃雪倒尿盆子。樣樣都好,還有啥不放心的?你去忙你的吧。”

  李源點頭笑道:“成。”

  估計是感覺氣氛有些失落,治國就換了一個臺,對李母道:“奶奶,快,唱歌了!”

  李母一看電視,果然高興起來,跟著哼唱起來:“我低頭,向山溝,追逐流逝的歲月。風沙茫茫漫山谷,不見我的童年。”

  治國陪著奶奶唱,到副歌部分,李母已經笑的合不攏嘴了,李源也跟著母親一起唱:“大雁聽過我的歌,小河親過我的臉…”

  秦大雪看著丈夫、兒子陪著老人唱的歡快,也是展顏一笑。

  入夜。

  西路院。

  夫妻恩愛之后,李源照舊給妻子做起了推拿按摩。

  秦大雪的膚色白里透紅,這兩年李源在大陸住的時間占一大半,她是最直接的受益者,宋蕓她們常夸她越活越年輕,不像話的很。

  夫妻倆都享受完彼此的全套服務后,夜色已經深了,卻又都沒什么睡意。

  秦大雪靜靜的倚在李源懷中,享受這一刻的靜謐。

  屋外大雪紛飛,還有些風聲,屋內溫暖安靜。

  “想吃香蕉么?”

  “滾!”

  “我是說真香蕉…”

  “那也不吃,牙都刷了。”

  李源便不提此事,樂呵的說了個笑話:“嘉道理家族的唯一男孫十八歲辦成年禮,斐力從小就喜歡小七,所以老羅蘭和米高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服湯圓請動了小七去陪斐力跳第一支舞。結果當天小七的四個哥哥一直用眼睛死死盯著斐力,斐力跳了一半,已經是面色蒼白,快跳不動了。最后還是他媽媽貝蒂,請求婁曉娥她們趕開了小思、富貴和吉祥、如意,斐力才算把舞跳完了。”

  秦大雪吃吃笑了好一陣后,無語道:“還真把小七捂在家里一輩子啊?”

  李源搖頭道:“什么時候小七主動往家里領人了,她自己認可的,那就行。我們不添加任何門檻。”

  秦大雪想起來了,笑道:“前幾天我去海子里時,還有人專門問我,嘉道理家族和李家到底是什么關系,是因為這件事么?”

  李源笑道:“不單是這個。還有湯圓在收購港島電訊時,嘉道理家族鼎力。”

  秦大雪又唏噓起來:“八十億美元啊,這個消息傳回來后,好多人都淡定不了了。有些人還說起了風涼話,說港島都快成李家的港島了,還真不能小看這種聲音。好在古辦傳出消息來,老人家問話,那港島到底是成為英國人的港島好,還是成為中國人的港島好?港島制度五十年不變,在這個前提下,當然是中國人掌控這些民生建設更有利。”

  李源樂道:“那些人不會是想讓李家捐出來吧?”

  秦大雪呵呵了聲,道:“至少捐給中資一部分股權。”

  李源連話都不想說了,真他么臉大。

  秦大雪寬慰道:“明白道理的還是占多數。趙君勛就明確表示,說李家能夠收購這些資產,是給國家減輕了極大的負擔。不然等英資將這些產業對外出售,如果有其他國家的資本想下場,那個時候大陸即使外匯再艱難,也不得不擠出相當多一部分外匯,去拿下這些產業的一大部分股權。現在李家拿下了,是好事。這個說法得到了古老的畫圈,表示贊同。

  有時候保守的思想,確實會提出一些讓人覺得不可理喻的要求。”

  李源樂道:“有沒有人批評你,在兩邊反復橫跳?特別是涉及到李家利益的時候。”

  秦大雪白眼道:“我才沒那么傻,凡事涉及到李家利益的時候,我都以避嫌為原則,閉口不言。你以為他們只是想讓我表態?他們是想讓我來做工作。因為他們心知肚明,他們那些話到了你跟前,連一頁廢紙都不如。”

  李源笑道:“這就是為什么我把高端一些的實驗室全都放在港島,即使是和大陸高校合作的部分。不過總的來說,我對未來還是充滿希望,愿意加深加強合作。”大陸這個市場,是李家騰飛的最大助力。

  秦大雪仰臉,伸手撫著他的臉道:“你怎么這么厲害?李家在日本股市上的巨量收益,快讓幾個老人都羨慕的流口水了。董老夸你,說這個尺度拿捏的太精準了。面對潑天收益時,能做到不貪婪三個字,夸你是人中龍鳳。以前,好多人都覺得你配不上我。現在已經反過來了。”

  大唐金融在腳盆雞股市和樓市的再一次離場,卷走了真正富可敵國的財富,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瞞得過大國的眼睛?

  腳盆雞固然又氣又恨,可也沒有絲毫辦法。

  華爾街更氣更很,但這個時候讓他們就開始砸盤,他們又舍不得,還得把李家離場空出來的那一部分,再投資金補上,繼續推高日經指數。

  而大陸這邊,就如秦大雪所言,已經羨慕的流口水了。

  不然,以李家在大陸的背景,他們也不至于提出那么腦殘的意見。

  可能是尋思著,在一頭這么大的金牛身上拔掉幾嘬毛,也不算什么大事。

  李源笑道:“都這個歲數了,還提什么配不配,估計也就宋蕓那個腦子的人才想這些。”

  秦大雪噗嗤一笑,道:“是,她快酸瘋了。不過也還好,趙君勛是個明眼人。”

  李源笑道:“他們就沒提那一千億投資的事?”

  秦大雪笑道:“怎么沒提?有人希望能早點投下來。我就說我已經催過了,可你說大唐剛剛投建了兩座大規模的發電廠,以供應半導體工廠的天量耗電。又收購了港島電訊,并且還要加大投入。光這兩樣的投資加起來就超過兩千億。再加上其他各個板塊的投資,目前資金不夠用,所以還要再等等。這幾個數字拋出去,經濟部門的人就都啞火了。又開始好奇起你在日本到底賺了多少錢…”

  李源道:“別說他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目前才拋出去四分之一,還有一大半在平穩出手。現在的倭國百姓,日子過的比漂亮國還像天堂。買菜大媽都開勞斯萊斯出門,日本婦女排隊出國,快要買下全世界了。我才賺了多少錢?真正的大頭,將來都會落到華爾街手里。國家強大就是牛,資本可以肆無忌憚的收割別國。”

  秦大雪道:“也是好事。有了這個前車之鑒在,我們國家的金融市場,永遠不會重蹈覆轍。”

  李源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啊,是不會重蹈覆轍。

  能把貝萊德、領航、先鋒這樣幾乎控制全球資本的超級基金的老總逼到爆粗口,全世界也只有我們了。

  當然,連國債都敢賴,坑的索羅斯歇斯底里詛咒的毛熊不算,這個國度完全是在規則之外跳舞。

  但咱們是在一定規則之內,玩兒的那些巨鱷們惡心的吐了。

  雖然自己的股民也天天在罵街,但總的來說,也算是一種另類的保全吧。

  夫妻兩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話著閑篇,一直到不知何時相擁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源起床做了一大家子的早飯,吃完早飯后,就告別了家人,帶著治國上了房車,滴滴兩聲鳴笛,再次揮手作別家人,房車駛動,出了朝陽門,一路向南開去。

  將一盒磁帶放入錄放機,車載音響內響起了灣灣音樂教父今年新出的唱片主打歌:《戀曲1990》。

“烏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臉怎么也難忘記你容顏的轉變輕飄飄的舊時光就這么溜走轉頭回去看看時已匆匆數年

大熊貓文學    重生在火紅年代的悠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