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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別胡說,你不配

  李家莊園也越來越熱鬧了。

  李思帶著張冬崖、劉雪芳、張國慶一家剛到,李幸也和何萍詩、曹永珊兩個女朋友回來了。

  何萍詩、曹永珊本來是陪聶雨逛街的,下午得到家里派人送來的消息后,就讓聶雨先回了。

  長輩們的糟心事,還沒過門的媳婦不好回來看熱鬧…雖然好想看。

  湖泊邊,李源已經帶著三個兒子堆起了篝火,穿了幾大盤烤串兒。

  牛、羊、雞、魚、蝦、蟹、牡蠣、魷魚等美味應有盡有。

  這些東西想烤好吃了,可不是有手就行,大都需要提前處理庖制一番,去腥后,還要將配制的一些秘料腌入味兒。

  提前一步回來的高衛紅在旁邊坐著,一手抱著一個萌娃。

  她倒是想打下手,可富貴、吉祥、如意仨孩子精力太旺盛了,什么活兒都搶著干,她完全沒有機會,只好幫忙帶娃。

  好在小八、小九兩個龍鳳胎實在太漂亮惹人喜愛了,高衛紅非常喜歡。

  眼見一下回來這么多人,高衛紅要起身讓開位置請張冬崖坐下。

  張冬崖堅辭不受,李思便去取來了躺椅,請師爺享受。

  李幸主動接替了父親的位置,他學了這么多年,雖然烤出來的食物在美味上仍舊差一些,但已經差不了許多了。

  李源則挨著張冬崖坐下,笑道:“師父,今兒去哪逛了?”

  張冬崖笑瞇瞇道:“我二徒孫孝順,帶我去夜總會見識了番。”

  “噗!”

  正在喝水的何萍詩一口沒咽下去,扭頭噴到一邊,收拾好狼狽后,她氣憤的看向李思叫道:“小思?”

  她都無法想象,李思給張冬崖安排兩個辣妹的畫面。

  何萍詩三歲以后幾乎每年有三分之一到一半的時間在李家,早已沒將自己當成外人。

  也正是這份真摯的感情,才讓婁曉娥那么疼她,也讓李源在那么不喜歡何賭王的情況下,還認可了這個兒媳婦。

  曹永珊忙寬慰道:“小思長大了,肯定有他的想法,不會胡鬧的。”

  李思理直氣壯道:“就是!我帶師爺和大姨去的是我那家夜總會,是看打拳的,就落腳休息了一下而已。有大姨在,我敢胡來么我?”

  要是只有師爺和張國慶,他說不定還能安排一下。

  劉雪芳嚴肅的臉,家里的孩子多少都有些怵,特別是在父親李源都特別尊敬的情況下。

  張冬崖笑道:“休息好了,又去了九龍城寨。嘖嘖,大開眼界啊。”

  張國慶都頗為感慨的點頭道:“真是腐朽墮落的資本主義社會,水深火熱,水深火熱啊。不過大排檔很好吃,就是有些貴,二十塊,嘖嘖!”

  何萍詩剛平息下來的火氣又上來了,氣道:“你問我要了十萬塊,就請師爺他們去吃二十塊錢的大排檔?!”

  張國慶差點給跪了,十…十萬塊?

  是要吃龍肝鳳膽么?

  李思忙往后躲了半步,解釋道:“大嫂,這可不怪我啊,是師爺和國慶哥想要去看看底層百姓的生活是什么樣的。我中午原本是要請師爺和大姨去美麗華酒店頂樓吃海鮮自助餐的,可是他們堅決不肯,門都不肯進,我冇辦法的,只能去街邊吃大排檔。不過又不是只請一次,明天還要去海洋公園看海獅的嘛。都不一定夠…”

  何萍詩氣笑道:“買海獅都夠了!明天要是再請盒飯你就死定了!”

  李思快要去美國了,這筆錢算是她給的一年的零花錢。

  看在十萬塊好處費的面上,李思雙手舉過頭頂,抱拳一禮。

  不管怎么說,他已經感受到了兩個大嫂的好處。

  之前他怎么可能從何萍詩手里要到這么一大筆零花錢?

  多了一個大嫂后,這個大嫂明顯也是感覺到了壓力的…

  李思心頭暗樂,心道要是再給大哥介紹一個…不過隨之就趕緊搖了搖腦袋,把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拋之腦外。

  他大哥要是有這樣的花花心思,哪還用得著他來幫忙。

  再說,三個大嫂說不定就跟三個和尚一樣,別說十萬塊,連一千塊也無了。

  張冬崖笑道:“是我們的主意,我們是想看看,資本主義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如果資本主義真的這么好,那當年他們流血犧牲又是為了啥?

  李源哈哈笑道:“師父,看了后您覺得怎么樣啊?”

  張冬崖道:“去了九龍城寨…那個地方就不說了,烏七八糟,不是好人待的地兒。后來又去了寮屋區,才發現原來港島也還有那么多窮人。”

  要不是今天逛一圈兒,老頭兒的道心都快破碎了。

  都不提李源家里了,住的跟宮殿一樣,吃的比御膳還好。

  連前面工廠的食堂,飯菜都非常豐盛,頓頓有魚有肉,每個人的工資都比八級工還高。

  要是港島都這樣,那張冬崖真的…一輩子的紅色光榮之心都要動搖了。

  李源哈哈笑道:“您要是再去深水埗看看那些籠民的生活狀態,就會覺得咱們大陸的普通百姓,至少工人同志們,活的還是很有尊嚴的。”

  張冬崖問道:“什么是籠民?”

  李源比劃了一下,道:“一張單人床大小的地兒,用鐵絲籠起來,跟狗籠子一樣,里面就是一個家。一間屋里能擠二十個鐵籠子。”

  張冬崖吃驚道:“還有這樣的?”

  在四九城,不管哪個街道領導敢讓轄區百姓住鐵籠子里,那也是分分鐘倒大霉的下場。

  即使未來幾年內地那么渴望外資,不惜將過去沒收的一些私房退還,但前提也是不允許強行令租戶搬走,他們什么時候有房了自己愿意走,才能走。

  王世襄的芳嘉園小院,就因為這樣到死都沒能收回來…

  別管有理沒理,在保護最底層百姓生存權益的事上,全世界不可能再有一個國家像中國一樣了。

  張國慶納悶道:“干爹,港島工資那么高,普通工人一個月比家里八級工一年的工資都高,買不起房也租得起吧?”

  李源笑道:“港島現在人口有五百萬了,但工人總數也就五十萬左右,其他亂七八糟的崗位全部加起來,能有八十萬就不錯了。這些有工作的,大概養活了三百多萬不到四百萬的人口。剩下一百多萬老弱病殘,或者運氣不好的人,既找不到工作,也沒人養。港島又不像大陸,有那么多土地,城里沒工作還能去農村。港島雖然也有農村,但都是有主的地,不可能拿出來在大鍋里吃飯。

  所以,哪里都不會是天堂,即便在經濟高度發達的國家,也一樣有窮苦百姓。

  在港島,像國慶這么大的年輕人,如果不是好好學習考上大學,那么大概率都會去參加社團,為的就是找一份泊車工作,或者一份茶樓酒肆當小二的活計。”

  張國慶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他就沒讀過大學。

  李源笑道:“過了明天,就讓人來家里做客,師父和雪芳姐過目,相中哪個,就定哪個。房子、車子都準備好了…”

  “源子。”

  劉雪芳搖頭道:“先給他找個宿舍,給份工作就行了。這么大的人了,房、車想要就自己去掙。”

  張冬崖也點頭道:“別養廢了。”

  李源笑道:“那就算是先借錢給他,先買上。房子往后價格只會越來越高,越往后越買不起,不值當。你們也別覺得我什么都給他了,提供的平臺高,要求自然也高。普通年輕人能靠自己買房買車就算優秀了,可伱們看看湯圓,他倒是不用考慮房車,不也快累成小老頭兒了。一天到晚,比我還忙。起點高,壓力更大。”

  劉雪芳心疼道:“你還好意思說,也不能什么事都推湯圓那邊,他還不到二十歲。”

  李幸將一把烤熟了的烤魷魚遞給曹永珊,讓她拿給張冬崖等長輩,他則笑道:“大姨,您可千萬別這樣想。其實大事都讓我爸爸辦完了,最難的攻堅都是他做的,我只是坐享其成,按部就班的做一些普通的事…其實連這個都談不上,目前還在學習中。

  之前一段時間,也有好多人夸我聰明能干,我自己都快當真了。結果一遇到事,全露餡,啥也不是。曾經對我贊不絕口的人,連面都不肯見,一分錢都借不到。等爸爸回來后,一天之內全解決。

  我要是還事事依賴爸爸,那連阿斗也不如了。”

  張冬崖欣賞的看著李幸樂呵笑道:“人啊,最難得的,就是認清自己,難有自知之明。湯圓,你比好多大人都活的明白。不過別和你爸爸比,他這樣的誰能跟他比啊?就好比北面戰場上那些特等功英雄們,大都強的不講道理。好多還沒你大的半大孩子,剛上戰場就立下好多打了一輩子仗的人,都沒能立下的戰功。這上哪說理去?

  可北面戰場的勝利,最終還是靠千千萬萬個不怕死的戰士沖鋒得來的,做好自己就好。

  你爸爸他這么懶,你這么勤快刻苦,早晚超過他。”

  李源哈哈笑道:“那最好不過。其實超不超過又有什么關系?只要過好他們自己的日子就好。事業上的成功,有時候并不意味著生活上的幸福。我可從沒指望兒子把大唐集團做成世界第一,做成第一可生活不快樂,那有什么意義?只要人生不虛度,到老回憶過往,心中無愧,就足夠了。比來比去的,忒庸俗。”

  曹永珊感慨道:“叔叔,維克多他們能有您這樣的父親,真的好幸福。”

  何萍詩點頭附和道:“就是,比我爹哋好多了,他就什么都想爭第一,做大佬。”

  李源笑道:“那你呢?”

  何萍詩汗顏,猶豫了下,還是承認道:“我也是。”

  李源哈哈笑道:“自強不息,從來都是最好的品格。享受生活,和努力奮斗并不矛盾。只要不損人利己,不害人就好。”說著對張冬崖、劉雪芳、高衛紅三人道:“這丫頭的資質,不比湯圓低。她和安吉爾一剛一柔,是老天爺賜給湯圓最珍貴的禮物,也是他一生的幸運。”

  三個人在這種事上沒有經驗,也不知該說什么,都笑著點頭。

  何萍詩和曹永珊已經感動的不得了了,遇到這樣的好公公,真是她們的幸運。

  李思心里發酸,他老豆要是也能這樣幫他就好了,那樣他就能給富貴找倆二嫂,不,仨都不成問題…

  “婁家人還不錯。”

  婁曉娥、婁秀離開聶雨的房間后,李翠云感慨說道。

  在二婁的居中說和下,李翠云、聶雨、李晴娘仨終于能平和的說話了。

  聶雨住在二樓東側,透過窗戶就能看到海景。

  李翠云對女兒的生活環境滿意的不得了,跟兒童故事里公主的城堡都差不多了。

  聶雨坐在席夢思大床上,哼哼道:“那是,不然親閨女也不會和人家親。”

  小七臉上帶上了冷笑,到底是親生的,小模樣神似道:“誰讓大媽媽對我最好的?”

  李翠云趕緊攔住這對冤家母女間的較勁,在中間搶先道:“你這輩子就準備這樣下去啊?”

  聶雨吃驚道:“我這會兒再改嫁,也來不及了吧?”

  李翠云“呸呸”了聲,道:“我是說,總還是要有個名分的…”

  聶雨連連搖頭道:“媽,您回去后就跟家里人說,我這輩子奉行獨身主義,是打算把這一生奉獻給讜…”

  “亂說什么?別胡說,你不配。”

  李翠云到底是兒童出版社的主編,起碼的底線還是有的,很不悅的呵斥道。

  聶雨氣急道:“秦大雪天天掛嘴邊,怎么人人都夸她?她說你們就信?”

  李翠云好似聽了個笑話一樣,好笑道:“你能和她比?”

  小七也湊趣的“哈”了聲,笑聲里仿佛充滿了嘲笑…

  聶雨這下真的憤怒了,一拍床面坐直身體大聲嚴肅道:“我怎么不能和她比?”

  李翠云看出自家姑娘真急眼了,開始講道理:“秦雪同志在農村扎根工作了二十幾年,三年困難時期人家從大盛海公辦廳特地回到農村,帶領農民打壓井,解決困難,工作成績有目共睹。之后的二十多年來,那可是實打實的在做農村工作,那么混亂的年代里照樣出成績,誰不對她交口稱贊?

  就是最上面,不管哪一邊,都對她喜愛非常。當年那位夫人,就差沒收她當干女兒了,是秦雪堅決婉拒了,這在當時是何等的高風亮節?放在現在那也叫志向高潔,讜性純潔。人家就是命好討人喜歡,現在還有曹老愛護著。

  當然了,現在成了改開急先鋒,保守些的老人看著不順眼了,但即便如此,對她的能力、天分和對讜的忠誠、奉獻,也沒有人會懷疑什么。你不帶小七,是因為怕嗆奶,帶不好。人家不帶孩子,是為了不能耽擱工作。你自己說說,這能比么?

  可別亂學人家,弄成東施效顰,貽笑大方了,老爺子那邊都會不高興的。因為即便是老爺子,對這位實打實干實事的女干部,評價也很高的。

  說起來,要不是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耽擱人家,人家不知道能到什么高度呢,你和人家比得著嘛。”

  聶雨頹然,生孩子比不過人家,連名聲都遠遠不如了。

  李翠云見之又寬慰起來,話又說回來:“但就我這個當媽的來說,還真不希望你像她那樣。說起來,得虧有你們這幾個在后面給她兜著底,不然你說說,她的日子得過成什么樣?孩子得多可憐?那不是女人該活的日子,凄冷凄冷的,孩子都不養,心都成冰水里的石頭了。你真要像那樣,我干脆也別活了。”

  聶雨更頹了:“所以,那位才是人家的心尖尖兒。”

  女人又不是傻子,特別是在感情上,何等敏感。

  李源對她們每個人都不差,可是偏愛哪一個,還是瞞不過她們的。

  大家也只當那人可憐,一年里又見不上兩回,偏愛些就偏愛些吧。

  李翠云啞然片刻后,勸道:“算了,她是真不容易。大年三十去老爺子那邊吃大飯,還聽你叔伯他們在談這位女大將,說是最近四處帶人摸索養豬的經驗。還鬧出了笑話…”

  到底是一家人,聶雨聞言臉色一變,忙道:“怎么了?”

  李翠云笑道:“沒大事,就是市里年末會議上,有人不停的打噴嚏,說是會議室里怎么有股豬圈的臭味?結果這位秦雪自己哈哈笑著站起來拱手道歉,說她有些趕時間,沒來得及回家洗澡換衣服。大家這才知道,她帶人沒黑沒白的連軸轉,考察了周邊多個公社的豬圈和養豬能手,核算成本,總結經驗,還準備派農科院畜牧所的養豬專家們,到各個公社開講座。說是將來在利用大養豬場保證肉籃子的穩定性的同時,也要保證農民散戶的養殖利益。

  老爺子聽了這事后,都親口夸了句:心系人民,這才是讜的陽春白雪。

  你說說,這誰還能說什么?連那些才回來的頭發發白的老同志們,都只能給她鼓掌。”

  那些才回來恢復工作的老同志們可不好伺候,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人生最后年富力強的時光都埋葬在牛棚下,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哪怕精力不濟干不了工作,可挑刺找問題還可以吧?

  他們資歷高,過去的功勞也大,身份特殊,讓不少單位的頭頭們很是頭疼。

  聶雨仰頭躺倒在床上,無力道:“算了算了,心尖尖兒就心尖尖兒吧,誰讓人家能干…”

  說到這,眼里閃過一抹古怪。

  都覺得那位偉大是不是?她可是見識過這位的真身呢!

  有理想是有理想,但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喵喵叫…

  李翠云不愿老提別人,看著小七笑道:“真沒想到,外婆一下就有了這么大一個寶貝外孫女兒,這么聰明伶俐,還漂亮!”

  小七嘻嘻笑道:“謝謝外婆!”

  雖說還是覺得陌生,但畢竟是親媽媽的親媽媽,心里還是能感覺到親近。

  李翠云滿臉歡喜的拉住小七,不過接下來的話,就讓小七覺得自己的道行還是太淺了,李翠云問道:“小雨,你還生不生了?”

  這話和“你還準不準備再生個兒子”,有什么區別?

  聶雨看了眼小臉瞬間垮下來的女兒,暢快的哈哈大笑三聲,然后說道:“還生什么生啊,不生都說我重男輕女,萬一真生一個兒子,她還不得念我一輩子?算了,就這么著吧。”

  李翠云也發現了小七的生氣,忙安撫道:“有一個兄弟在,將來受欺負了也有人做主。”

  小七簡直驚訝:“外婆,我有六個親哥哥,還有小八這個弟弟耶。我爹哋說,在老家,還有三十多個堂哥。邊個敢欺負我?!”

  李翠云一時無言以對…

  聶雨提醒小七:“你好好和外婆說話。”又對李翠云道:“再說,湯圓女朋友都有兩個了,說不定哪天就生小孩,我都要當奶奶了,還和胖胖她們一起懷孕,丟死人了。算了,不折騰了。”

  李翠云剛要說點什么,就聽窗外居然傳來一陣歌聲,她正納罕,卻見小七滿臉驚喜的尖叫一聲道:“呀!爸爸他們要唱歌啦!”說完拔腿就跑!

  聶雨也“撲棱”一下站起身來,拉著李翠云笑道:“媽,走走走,出去玩去!”

  李翠云莫名道:“還唱歌,還帶喇叭…你們這么會玩兒?”

  聶雨哈哈道:“那當然!”

“曳搖共對輕舟飄,互傳誓約慶春曉兩心相邀影相照,愿化海鷗輕唱悅情調  艷陽下與妹相望,望諧白首永不分…”

  湖畔露臺上,何萍詩拿著麥克風認真的唱著。

  如意在一邊彈著電子琴伴奏。

  這是七四年上映的《鬼馬雙星》里的插曲,隨后成為港島一個時代的熱門情歌。

  臺下婁曉娥、婁秀捧場,隨著旋律揮手。

  何萍詩唱完后,大家熱烈鼓掌,雖然唱的一般般。

  何萍詩邀請婁曉娥唱歌:“媽咪來唱一首!”

  婁曉娥自然不怯場,她上到露臺對如意笑道:“好兒子,《又見炊煙》!”

  如意在彈琴方面很有天賦,吉祥則更喜歡拉二胡。

  別看哥倆平日里整天和富貴打來打去,在音樂上面其實很有一手。

  就連富貴雖然不擅長音樂,可書法寫的特別好。

  家里的孩子,每人都有自己的愛好。

  婁曉娥唱鄧麗君的歌時,小七、聶雨、李翠云來了。

  臺下面的人相互介紹認識后,坐下一邊吃東西,一邊聽婁曉娥唱歌。

  跟何萍詩真是親婆媳,五音都不怎么全,但唱的高興,大伙也熱烈捧場。

  婁曉娥點名:“雪芳姐來唱一首!”

  這下差點沒要了劉雪芳的親命,內地百姓什么時候玩兒過這個?

  她連連擺手,道:“我不行我不行,我真不會。”

  見她臉都掙紅了,李源笑道:“雪芳姐不會就算了,衛紅姐肯定會,衛紅姐來一個。”

  高衛紅笑道:“你們這邊的歌我可真不會,我會的如意又不會彈。”

  李源哈哈笑道:“他不會彈我會啊。”

  高衛紅驚笑道:“你還會這個?”

  婁曉娥在一旁笑道:“衛紅姐,源子老早就在四合院這樣玩兒了,帶著一四合院的人唱歌,街道都驚動了,還來表揚他了呢。”

  高衛紅笑道:“還是你們會玩兒!行吧,我唱一首…《英雄贊歌》。向張老致敬,也向雪芳姐致敬。”

  劉雪芳既心酸,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可別說我。”

  李翠云跟小七介紹了一下這首歌的來歷…

  高衛紅又對李源道:“你一起唱,不然我聲音太單薄了,唱不出該有的厚重感。”

  李源點了點頭笑道:“成。”

“烽煙滾滾唱英雄,四面青山側耳聽,側耳聽青天響雷敲金鼓,大海揚波作和聲人民戰士驅虎豹,舍生忘死保和平為什么戰旗美如畫,英雄的鮮血染紅了她  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開鮮花!”

  李源雖然沒用話筒,可高亢嘹亮的男聲和高衛紅的女聲完美的融合。

  這兩人才是真正會唱歌的,唱的簡直傳神。

  李幸都不翻動烤串了,面色肅穆崇敬的看著露臺上動情歌唱的父親和姑姑,余光也注意到了熱淚盈眶的張冬崖和抹淚的劉雪芳、張國慶…

  李翠云都張口跟著唱著,面色肅穆目光深沉。

  何萍詩和曹永珊對視一眼,都有些動容。

  她們當然承認自己是中國人,其實眼下港島絕大多數人都認為自己是中國人,特別是李小龍的電影賣爆的那些年里。

  只是,既然港島人也是中國人,港島也是中國,那就愛港島好了,何必去愛那么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

  何萍詩還知道李幸去嘉道理農場求過技術,還張羅著派人去海外采買飼料設備等等,這些都需要大唐集團付出一定人情代價的。

  并且照這樣下去,今后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會越來越大。

  她很不理解,為什么要這樣去做?

  但是這一刻,她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來長輩們對那個報紙上描寫的貧窮、落后甚至愚昧的祖國和祖國人民們,竟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他們是如此熱愛自己的國家,如此熱愛自己的民族,如此尊敬民族的英雄,并為之感到深深的自豪和驕傲。

  若非如此,他們又怎會如此深情的唱出這樣的歌聲?

“雙手緊握爆破筒,怒目噴火熱血涌敵人腐爛變泥土,勇士輝煌化金星為什么戰旗美如畫,英雄的鮮血染紅了她  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開鮮花!”

  一曲唱罷,掌聲如雷鳴一般爆響。

  高衛紅下來后,給了劉雪芳一個擁抱,何萍詩和曹永珊這才想起,劉雪芳的丈夫就是這首歌里歌頌的英雄之一。

  兩個資本主義出身的大小姐也上去擁抱劉雪芳,表達了敬意,生生把劉雪芳給抱哭了…

  勝利了,勝利了!

  富貴負責哄好,帶著吉祥、如意上臺,李思都被拽上去吹嗩吶。

  果然,等虎頭虎腦的富貴狂野的吼出《大花轎》時,連劉雪芳都掩口笑了起來…

  歌聲和歡笑聲飄蕩,與不遠處的海浪聲混在了一起,傳向了遠方。

  這樣的夜色,如此迷人…

大熊貓文學    重生在火紅年代的悠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