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二十章 易遮天

  “噗!”

  許大茂差點沒樂死,不顧敵我的諷刺道:“源子,你行不行啊?就傻柱那張臉還英俊?不過你有一句話說對了,讓老寡婦給撓了一臉,往后還真不好說媳婦,干脆讓他倆搭伙,傻柱給賈東旭當爹,哈哈哈…啊!”

  一聲慘叫,許大茂被怒極的傻柱一拳轟在下巴上,仰頭栽倒。

  李源對急忙想上前幫忙的許福貴笑道:“許叔,沒事兒,哥兒幾個鬧著玩兒,一會兒還去看電影吃全聚德呢。”

  許福貴抽了抽嘴角,看著掙扎起來裝堅強的許大茂,一時也不好多說什么。

  李源對易中海道:“一大爺,看到沒?都是從小打到大的哥們兒,跟親的一樣,哪有什么仇啊?您老可歇著吧。不過您真該管管賈張氏了,太肆意妄為了…”

  賈張氏看著躺在地上雙目無神流淚的兒子,心都碎了,這會兒聽李源顛倒黑白,氣的嚎罵道:“你放屁!我算看明白了,這個院就你這小畜生才是最壞的!你這個病秧子短命鬼,一定不得好死!老賈啊,你快上來帶走他吧…”

  這算是明白人了…

  李源嘿嘿一樂,道:“街坊四鄰們,伱們聽聽,什么叫封建迷信復辟,什么叫妄圖用迷信手段謀害工人群眾?

  現在看來一大爺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了,他一直照顧著賈家。

  那么等我一會兒請街道的人來辦賈張氏的學習班,送她回鄉下時,大家伙兒也別再信某些人大放厥詞,什么大院兒的事三位大爺解決。

  賈家鬧了這么多事,解決他大爺了啊!

  建國都快十年了,還能讓某些人一手遮天下去?”

  周圍群眾都炸了,這罵的忒狠忒痛快了!

  許大茂興奮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帶頭起哄道:“對!建國都快十年了,不能再讓某些人一手遮天!”

  易中海氣的發抖,也的確遍體生寒,怒聲道:“李源,你把話說清楚,誰在一手遮天?我們三位大爺遮什么天了?”

  他打定主意,今天舍得一身剮,也要拼著這么多年在四合院內施下的人情,魚死網破也要和這王八蛋來個了斷!

  誰料李源卻突然臉色一變,戲法似的一張臉變的笑瞇瞇起來,道:“沒有啊,這不冤枉人了嘛,我多咱說您是易遮天了?不信您問問柱子哥,我有沒有跟他們說過,您是大好人,您全家都是大好人!”

  來自易中海的負面情緒+888!

  神他么易遮天!

  神他么全家大好人,他全家就倆人!

  可這話一說,氣氛一下就破了,周圍原本急劇開始站隊的街坊們,又嘻哈哈的開始東一句西一句打起圓場來。

  傻柱最積極,賠笑道:“對對對對!一大爺,源子說了,您除了偏心賈家外,沒毛病。還夸一大媽,多好的人吶,一直照顧聾老太太,伺候她吃喝。咱們院,再沒這么好的人了!”

  劉光齊也嘿嘿笑道:“就是,源子背后從不說人壞話。就是賈張氏太過分了,賈東旭也過分。”

  眼見年輕人都被李源談笑間攏一起了,自己這邊人心卻散了,真鬧到不可收拾,鹿死誰手未可知。

  易中海也是老狐貍,果斷選擇退讓一步,打算回頭把傻柱拉回來再說,他嘆息一聲道:“我不也是看他家孤兒寡母,一大家子就指著東旭一個人的工資定量活,太艱難了些嗎?

  行了行了,今兒的事就到此為止。你們年輕弟兄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只要別太過分就行。賈張氏,你再鬧,我也管不了你了。李源真報到街道去,你就回農村去吧。”

  賈張氏不敢坑聲了,見賈東旭已經翻身坐了起來,雖然鼻青臉腫但沒別的大事,也放下心來。

  這時就聽李源又笑瞇瞇道:“對咯,就該這樣,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另外還有一事,跟大家伙兒多說一句。

  張海柱,我張叔,上個禮拜已經把他那兩間房送給我。

  這件事已經去街道辦過轉贈手續了,我也已經把那兩間房買斷了,過些日子我爸媽過來住。

  年輕人一定得孝敬老人!不能我一人在城里享福,讓老人在農村吃苦受累不是?

  另外,我必須要深深的感謝一大爺一大媽,是他們無私的借了我五百塊錢,我才辦成的此事。

  諸位街坊也做個見證,這五百塊錢的借條我已經寫給一大爺了,所以我一定會還!

  好了,就這么多,謝謝大家了。”

  來自易中海的負面情緒值+588!

  來自賈張氏的負面情緒值+688!

  來自賈東旭的負面情緒值+888!

  來自秦淮茹的負面情緒值+99!

  來自閻埠貴…

  來自許福貴…

  來自…

  看著洶涌而來的負面情緒值,李源笑的陽光燦爛。

  這樸實而快樂的悠閑生活啊,愜意,巴適!

  “源子哥,您可真厲害!”

  等人群意猶未盡的散開后,正抽條身量瘦長的何雨水一臉崇拜的看著李源說道。

  李源呵呵笑道:“是不是?”

  何雨水認真點頭道:“你是我見過最棒的!”

  傻柱在一旁吃味道:“哪就你見過最棒的了?源子醫術厲害,做飯能比得過我嗎?”

  許大茂一邊揉著下巴一邊嘲諷道:“你一個臭廚子,還想和源子比?”

  劉光齊也呵呵冷笑兩聲,以示不屑。

  傻柱就要翻臉,李源道:“你還想不想臉上不留疤了?”

  傻柱忙變臉笑道:“哎喲喂,我還把這事兒給忘了!好兄弟,你可得幫幫哥哥。不然我這張俊臉可就破了相了…你們笑什么?雨水,你也笑?這可是你最棒的源子哥說的!”

  一行人說笑著跟著李源往后院走去,都不知道為啥去后院。

  中庭只留下賈家孤兒寡母滿目凄涼…

  李源呵呵笑道:“好說,好說。”

  等李源一行人進了后院,正好聾老太太從后罩房出來,一看到傻柱臉上刺眼的血棱子,老太太登時炸毛了,問道:“是誰打的我的傻柱子?是誰?”

  李源嘖嘖嘖的笑出聲,惹得聾老太太怒瞪過來。

  許大茂忙道:“喲,老太太,您可別瞪咱們吶。這回我們可是和傻柱一邊兒的,傻柱的臉是讓賈張氏給撓的。”

  聾老太太顯然不信許大茂,她總覺得許大茂長的就像漢奸,她問傻柱道:“真的?”

  傻柱點頭道:“行了,事兒都過去了,您就甭管了!”

  聾老太太不死心,問李源道:“真是賈張氏那個丫頭片子打的?”

  李源點頭道:“當然真的。您看我們哥兒幾個在中院都沒法待了,只能到后院兒來躲清閑。”

  聾老太太暴怒,罵道:“賈張氏,我日他奶奶!看我不砸爛他家玻璃!”

  說著拄著拐就要往中院去。

  傻柱忙攔下來,笑道:“哎喲,我說老太太您就別添亂了。賈東旭被我們打的鼻青臉腫,賈張氏差點被源子送去街道然后趕回鄉下去,是一大爺出面才保住了他們…”

  聾老太太忽然回過頭,看向李源道:“不對啊,傻柱現在是跟著你的,你精的跟猴兒似的,怎么會瞧著傻柱子吃虧?”

  嘖,這老貨!還真會看人…

  李源笑瞇瞇道:“其實呢,我當時要想攔,也攔得下。可您吶,自己問問您的好傻孫,他當時是不是自己想讓賈張氏抓臉?”

  傻柱不承認,道:“胡說!誰想讓一老寡婦抓臉?”

  李源嘿嘿壞笑一聲,疑惑道:“難道我剛才看錯了,那秦淮茹眼神那么一勾…”

  “得得得得!”

  傻柱一張臉居然黑紅起來,擺手道:“不跟你扯淡了,算你說的對,成了吧?怪不得賈張氏說,全院就你最雞賊!”

  李源哈哈一笑,對聾老太太道:“看到沒?這人非要自己往坑里跳,那誰攔得住啊?我真要攔了,柱子哥反倒要怨我,和我生分了。您還是去賈家,或者一大爺家走一趟吧…”

  傻柱怕他再說什么胡話,彎腰把聾老太太背起來,在老太太哎喲叫喊中,把她背回屋里歇著去了。

  等出來,才發現李源等人已經進了原先張海柱的家里。

  傻柱在門口看了看,覺得沒勁,都是暗黢黢的屋子,墻上貼的報紙都泛黃了,有什么好看的?比他亮堂堂的北屋差遠了…

  “嘿,張海柱還挺義氣,還留下一張八仙桌!”

  傻柱笑呵呵進門兒,他想多說點好話,讓李源快給他看看傷口。

  李源對何雨水道:“雨水,去我耳房那邊,書桌上有一藥箱,你取來我給你哥上點藥。”

  何雨水“欸”了聲,高興的去了。

  如今算是很熟了,她偶爾晚上遇到不會的題還會去找李源請教,不像以前那樣沉默寡言了。

  傻柱吃醋道:“嘿,平日里我叫她跑個腿兒,她理也不理我。”

  許大茂作死道破緣由:“因為你傻,因為你又丑又傻!”

  “砰!”

  傻柱朝他屁股上一腳,許大茂慘叫倒地。

  劉光齊顧不上那邊,他坐在土炕上,打量了兩間房后,羨慕道:“源子,你這兩個來月可是弄了四間房了,你可真行…住的過來嗎?”

  李源抱手而立,笑道:“我哪有那本事,是從一大爺那借了五百塊,才辦下來的。你要是能借五百塊,你也行。”

  劉光齊訕笑道:“可拉倒吧,一大爺能借我五百?五塊都難。也就是你了…”

  李源呵呵笑道:“你爸是二大爺,你家又不缺錢,當然不會借你。我爸媽都是農民,全家幾十口子都靠種地吃飯。我一月工資大半寄回家里,一大爺知道我貧窮,所以幫襯我一些。”

  這話…

  按道理都是實話,可怎么聽都覺得別扭。

  都趁四間房了,李源還窮?

  許大茂盯著李源看了半晌,忽然道:“源子,怪不得我們都愛跟你玩兒,你和三大爺真不一樣。雖然都缺錢,可三大爺處處透著一股窮酸氣,總想算計別人沾好處,讓人瞧不起。

  再看看你,吃著窩頭也不肯小家子氣,讓人佩服。”

  傻柱呵呵樂道:“三大爺家,那是一窩子雞賊!源子,您要是像他家那樣,可真別怪哥哥瞧不起您。”

  李源隨意在土炕邊坐下,道:“那倒不會。不過貧窮富裕不由人,貧窮時活的艱難,省一點扣一點精打細算都沒錯,甚至占一些小便宜,也可以理解。

  只要別把錢看的比人和情還重。

  三大爺就是算計的狠了,他自己倒沒什么,可家風都弄成了處處算計,還往小處算計。

  我估計以后解成他們兄弟怕是要受影響…

  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能說誰?

  哥兒幾個看這房子怎么樣?”

  傻柱道:“什么怎么樣?不就那樣…還沒你中院那兩個屋好。”

  許大茂道:“這兩間后罩房比那廂房和耳房加起來都大,屋也高!重新規整規整,可比中院的廂房強多了!傻柱傻不拉幾的,啥也不懂…”

  說完就往李源后面跑。

  李源沒理,道:“規整還得往后等了,錢都花沒了,還欠了一屁股債,等倆月再說。實在不行,等我爸媽來了,讓他們住那新屋,我搬過來住。沒有讓爹媽住破屋的道理。”

  許大茂高興道:“好啊!源子,要我說你也別等你爸媽過來了,現在就搬過來得了!搬這多好啊,咱們兩家挨著,晚上一起喝酒,一拐就到家!

  嘿,我跟你說,我媽正托人給我說媒呢,等我結婚了,他們就搬走。到時候,咱兄弟倆更好親近!”

  這個可以有…

  劉光齊也高興道:“搬過來好,我家就在對面!”

  不過不等李源點頭,傻柱就不樂意叫道:“嘿嘿,嘛呢?嘛呢?人源子好端端的在中院住著,憑什么搬過來?不就是缺錢嗎?哥兒幾個先湊一湊,回頭源子還咱們就得了!他現在是干部崗,還能差得了咱們錢?”

  李源笑道:“喲,這主意好!要不你們一人借我一百,回頭我慢慢還。”

  許大茂笑不出來了,道:“源子,你還是搬過來吧,我們又不像你,自己拿工資幾年了。我學徒工一個月二十來塊錢,能撐到月底就不錯了。”

  劉光齊干笑道:“我也差不多。不過傻柱應該有錢…”

  傻柱也不敢露頭說大話了,每人一百…姥姥!

  李源擺手笑道:“可拉倒吧!他一人掙錢,雖然只用照顧一個妹妹,可雨水大了,花錢的地方越來越多。如今都上中學了,可不得給人買一輛自行車,一塊手表?別看柱子哥粗糙,對雨水還是照顧的很好,有個哥哥的樣。

  就憑這,今晚咱得敬他一杯。我要還向他伸手借錢,那還算哥們兒嗎?

  還是回頭再到一大爺那看看得了。”

  眼下的傻柱,還沒被吸血到智障的地步,對雨水這個妹妹還不錯,舍得花錢。

  還一直打著小主意,四合院第一輛女式自行車得是雨水的。

  爹跟寡婦跑了沒關系,有他這個哥哥在,一樣好使…

  幾人一聽李源還要問易中海借,頓時又哈哈樂了起來。

  傻柱就是順毛驢兒,聽到好話更高興,對李源豎起大拇指道:“哥哥也得敬您吶!打學徒學生起,就把那點工資補貼大部分寄回農村去孝敬爹媽。就沖這人性,哥哥也服你!”

  正說著,雨水提著藥箱過來交給李源。

  李源打開后,拿出碘酒棉簽給傻柱臉上消了消毒,也就完事了。

  傻柱傻眼道:“這就完了?”

  李源笑道:“明兒從院里給你帶一副膏藥回來,擦一個禮拜,就沒啥問題了。行了,時間差不多了,哥兒幾個走吧,雨水一起,去紅星電影院看電影去。算算點兒,看完正好去吃烤鴨!”

  嘿,一伙子高興的齊樂呵!

  傻柱也不管臉上了,傻樂道:“那哥兒幾個,勤走著唄!”

  許大茂忽然想起來:“對了對了,都別忘了帶肉票。回來的時候還要買肉呢,晚上我再從我爸那拿兩瓶好酒,咱接著造,過周末!我給你們說,現在農民都天天吃香喝辣的,頓頓有肉啊!咱不能叫農民給比下去了,你們說是不是?”

  一群人大笑中,李源心頭卻是一嘆。

  鄉下公社大食堂已經轟轟烈烈的展開了,頭三個月,日子過的真如神仙一般,天天吃席。

  白面饅頭、米飯,辣子炒肉,雞、鴨、魚、羊,敞開了吃!

  對食堂的要求,是月月菜系不重樣,打飯不限量。

  宣傳口號頗為響亮:吃飯不要錢,老少盡開顏。勞動跟積極,幸福萬萬年。

  可很快,這樣的幸福日子就走下坡路了。

  三個月后,肉菜越來越少,從大魚大肉,變成幾片肉片,再到只有油渣,再到全素,野菜…

  白面成了二合面,又變成雜糧,一年光景,連粗糧都無法放開了吃。

  而城市里也因為大量的招工,幾千萬青壯勞力進城吃糧,糧食危機很快爆發,最危險的時候,京城糧庫都只剩六天的庫存。

  隨后糧食定量銳減不說,幾乎所有的食品、副食品的買賣難度也越來越大,各種票證齊出。

  到最后,連買一盒火柴都要有火柴票才行。

  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吃香喝辣胡吹亂侃的快樂時光,不多了…

  李源也沒法子,滾滾大勢下,早已非人力能夠解決,到了這步大羅金仙下凡都沒用,除非能逆轉天時,明年不再重度大旱…

  只能樂觀一點想,苦難,終究會過去,也一定會過去…

  閉上眼睛,和大家伙一起熬著往前走吧!

大熊貓文學    重生在火紅年代的悠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