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道德天尊之言,著實令洪荒震顫!
看看周圍住戶們紛紛點頭贊成,就知道易中海道行有多深了。
李源白凈的臉上滿是笑容,心里暗自盤算,今兒好好表現一回,說不定晚上能多抽幾回…
這四合院是他的福地,果然沒來錯。
他笑瞇瞇道:“一大爺,您說的對!過日子就得勤儉持家,發揚艱苦樸素的作風。您瞧我,這不是都在啃窩頭了嗎?看看我這窩頭,純粗糧,一點白面兒都沒有。不過無所謂了,晚上要睡覺,吃那么好做什么?”
后面賈東旭快氣笑了,站在臺階上高聲道:“你小子忒不要臉,怎么還睜著眼說瞎話?你院子都是你弄出來的肉香。”
賈張氏道:“就是!說一套做一套,不是好人!一大爺說的對,人不能太自私,你拿盒肉,就該給大家分咯!”
李源回頭看去,笑道:“你們家和我挨著最近,是不是還得多分些?”
賈張氏一愣,隨即連忙點頭道:“正是這個理兒。看來,你還是明白些事的。”
從前院趕來的閻埠貴急道:“李源,咱們兩家先前才是最近的鄰居呢!之前我還幫伱說過話,你忘了?”
李源笑道:“沒忘沒忘。三大爺放心,我這人最公道,回頭也一定幫您說話!”
閻埠貴:“…”
來自閻埠貴的負面情緒+8,+9,+10…
感覺差不多了,李源笑道:“諸位鄰里,不是我李源不仁不義,有好吃的好喝的自己一個人吃獨食。都說遠親不如近鄰,我讀了這么多年的書,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更何況勤儉持家、健康是福的道理,何雨柱同志都知道,我能不明白?”
傻柱嘿了聲,笑罵道:“姥姥!我怎么覺著這不是什么好話?”
易中海不理,看著李源皺眉道:“那你這是…”
何雨柱忽然大聲道:“我知道了,他這是給后院老太太送的吧?哎喲,瞧我這腦子,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就說了!怕回來賈家大媽鬧他的房子,要去找老太太巴結巴結!”
李源依舊不慌,微笑道:“那自然是玩笑話,之前賈張氏鬧的時候,我也沒去找聾老太太幫忙不是?今兒我考核通過了,轉成正式辦事員,是干部了…
干部啊!就得有干部的覺悟!
總不能還不如一個廚子吧?”
連續三次重音加持的“干部”,為他吸引了一大波負面情緒。
最后一問,更引來何雨柱+233點負面情緒!
李源表情卻愈發莊嚴:“所以,我得團結在群眾周圍。按理說我不應該小氣,應該請全院的大爺大媽老少爺們兒們好好吃一頓好的。
可是,家里實在貧窮,揭不開鍋。
我一個月就二十七斤的糧票,吃不到月末就沒了。
剩下的虧空,拿工資去補也不夠。還是每月我師父接濟我一些錢糧,才算勉強度日。
但話又說回來,今兒實在是高興,畢竟我轉正成真正的干部了,咱們院頭一份兒!
瞧瞧,這滿院子工人同志,連一大爺也是工人,八級工他也是工人啊…”
眼看負面值馬上就要爆表,這意味著已經臨近了大家忍耐的極點了,李源話鋒一收,認真道:“總之,全請是請不起了,我只能搜刮搜刮家底兒,湊出了這么一碗紅燒肉面,送給后院老太太嘗嘗。
不管什么時候,再窮不能窮老人,得尊敬老人,不是嗎?
只要老太太吃的高興,我就是天天吃窩頭也樂呵。
我做人的信條就是:要尊敬老人,鄰里間要團結友愛,做人不能太自私!”
易中海:“…”
他徹底麻了,可能隱隱覺得道德天尊之位不保…
何雨柱樂呵呵的看著,心里一直在罵:真孫子!
賈張氏在后面動歪腦筋大聲道:“你要真不自私,就該把北屋讓給我家!你一個人住得完那么多房嗎?住旁邊的耳房就夠好了,我家五口人,住不下!”
閻埠貴則提醒道:“這房子的事是王主任親自過來安排好的,賈張氏你別胡來,影響了咱們院的先進評比,你擔當得起嗎你?”
榮獲先進四合院,除了榮譽外,實打實的還能得一些好處,一家能分二兩香油。
別瞧不起二兩,賈張氏一家五口一個月也就二兩香油。
李源卻笑道:“一切都好商量,等我先給老太太送完飯盒,回頭不是開全院大會嗎?會上商量就是。”
“嗯?”
不少人紛紛側目,這也行?
賈張氏母狗眼都瞪的溜圓,有些激動起來。
倒是易中海、閻埠貴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這個從來笑瞇瞇,也不知一天瞎樂呵什么的年輕人,不是個好相與的,陰壞…
后院,后罩房。
敲了敲門,屋里傳來聲音:“誰呀?”
李源笑道:“老太太,是我,李源,剛做了碗紅燒肉面,給您送來嘗嘗。”
房門很快被打開,一個小眼睛頭發梳的整齊的小老太太拄著拐杖,看著李源道:“李小子,真有紅燒肉?”
李源點點頭,道:“真有,不過不多,就一塊了。本來有兩塊,我怕賈張氏搶,就吃了一塊。對了剩下一塊我留下肥的,瘦的我都吃了,怕您牙口不好…”
來自聾老太太的負面情緒+188!
李源嘿嘿笑道:“但沒關系,還有一些我藏起來了,明兒再吃。不是舍不得,一次吃太多,我怕您腸胃不消化,再鬧肚子。”
老太太聽了這才高興起來,連道:“好好好…明兒真有?”
李源點頭笑道:“真有!”
不繼續造些濃香,又怎么繼續收割負面情緒來抽獎呢?
另外,這老太太也是個雞賊的,全然不提賈張氏的事,禍水東引失敗…
不過也沒關系,這老太太雖然未必給紅軍做過鞋,甚至都未必是真正的軍屬,但她在四合院的地位已經被易中海給捧到至高點了。
連特殊年代里小人得志的劉海中和許大茂她都敢連罵帶打,還上門敲碎玻璃,這些人都不敢還嘴,可見威力之大。
純粹是讓易中海祭練成了四合院的功德至寶!
這么好的法寶,不能只讓易中海去使,雖然是他祭練出來的,但李源覺得自己也能好好利用一番,不然白瞎了易中海這些年的苦心!
李源打定主意,像今天這種孝敬孤寡老人的活動,要高調的再多秀上幾回。
不就幾塊啃掉瘦肉的肥肉嗎?
不就是價值不到五分錢的雜合面條嗎?
他給得起!
李源甚至都不需要聾老太太像對傻柱一樣對他好,只要他自己吃窩頭,給聾老太太送紅燒爛肉面的事傳開了,那易中海苦心積慮祭練了十多年的功德至寶,就讓他奪去了一大半…
在四合院、在街道乃至在工廠,一個年輕的道德賢人的形象,不就立起來了嗎?
要知道這年月里,個人形象那是相當嚴肅并且相當重要的個人考察點之一!
也多虧了易中海的多年祭練,不然他從哪找這么完美的刷分工具人?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刷好名聲,那么負面情緒收集起來,就太危險了。收集的越多越危險,這玩意兒早晚得玩脫。
但刷出一個道德賢人來,那就不用怕了!
聾老太太自然不知道李源的小心思,她笑瞇瞇道:“明兒還有就頂好!不過明兒可別就剩這么一丟丟,還是咬了剩下的…”
易中海家。
一大媽看著飯桌旁易中海沉著臉,不由好奇道:“那孩子怎么就這么不入你的眼?他家兄弟多,爹媽不指著他,家里都在農村,就他一個在城里,比柱子和東旭還簡單清靜些,不是更好的人選?”
易中海哼哼了聲,道:“你想的倒美!這小子說是農民,其實是個讀書人,和咱們不是一路人。自古負心人多是讀書人,指望他?仔細把咱們的棺材本兒都哄跑了。”
一大媽不解道:“讀書人?三大爺不也是讀書人,他家一直自詡書香門第來著,你也沒多不待見他啊…”
易中海好笑道:“老閻算什么書香門第?就是早年讀了點私塾,現在在小學混個教員,能有什么出息?你知道這個院子里,能入我眼的人沒幾個。老劉、老閻他們,都是上不得臺面的糊涂人。許大茂他爹倒是夠陰,也有一點文化,可文化并不高,也就那樣。所以我平日里都斜著眼睛看這些人,那小子,斜著眼看我!”說著咬緊了牙關,顯然氣的不輕。
一大媽不信,道:“不能夠吧?我平日里見著,都是和和氣氣笑瞇瞇的,見人就招呼。偶爾淘氣些,也就是和院里年輕人逗逗悶子…”
易中海生氣道:“你還替他說話?打他進咱們院來,你瞧他哪次開全院大會不煽風點火?傻柱、許大茂、東旭、解成他們打架,你看看,數他笑的最暢快!東一句西一句,本來打不起來的也被他煽風點火湊起來了。偏偏他會做好人,打完架挨個給人針灸推拿化瘀消腫,再說幾句笑話,他反倒落上人情了。
咱們院兒里的年輕人,柱子和許大茂打小不對付,見天頂牛,可這么一對活寶,居然都和他稱兄道弟。這是好人能辦到的?”
一大媽笑道:“我看吶,還是前幾年開全院大會你幾次號召全院捐些錢,幫困難家庭度過難關時,他沒出錢,才惹得你不痛快。可人家一個小年輕,還是農村來的,又沒父母幫襯,一個月領那么點工錢,哪有余力幫人?再者人家雖然沒當場捐錢,可回過頭來,還不是給老張家送了一袋棒子面?”
易中海更氣了,道:“平京城的貧困線是人均五塊錢,他一個人一個月十八塊,再加上學校的補貼,有三十多塊,怎么沒有余力?況且,他要送就都送,單落下賈家不送!這不是故意挑起院里鄰居間的不合嗎?包藏禍心啊!”
一大媽聞言,搖搖頭不大想說話了。
賈家…
全家老小一個吃的比一個白胖,怎么就好意思讓人幫襯?
李源是一個人在城,可不是家里就一個人,她可聽說,李源一個月拿三十三塊的時候,二十塊都寄回家里了,又怎么去幫人家…
看著老伴不贊成的神色,易中海氣的咬了咬牙。
他有一事連老伴兒都沒說過,那就是李源那個王八蛋豈止是不幫襯賈家?
當初因為李源落下賈家不幫襯,賈張氏在院里罵了幾句,李源當面笑瞇瞇也不還嘴,回過頭卻在下班的路上攔下了他和賈東旭,開口就問他們借一百塊錢。
當時易中海只覺得這小子瘋了,結果這王八蛋就拿出了賈東旭偷盜軋鋼廠邊角料,販賣給廢品站的證據。
在易中海看來,賈家全家就靠賈東旭一個人掙錢,掙的還是學徒錢,多困難啊,從工廠拿些用不到的邊角料賣了補貼家用,算什么大事?
可李源這壞小子卻上綱上線,說這是盜取公家財產,是要判刑的!
然后又東拉西扯,表示最近學醫拋費大,在外面借了一百塊外債,讓易中海這個一大爺,不得不慷慨解囊,贈送給他一百塊。
不然的話,里外里的意思就是有人可能要告到廠里保衛部,讓軋鋼廠開除賈東旭。
易中海沒辦法,只能硬掏了這筆錢,他還指著賈東旭能給他養老呢!
此事之后,易中海就更加認定,李源就是戲文里唱的白臉奸臣,是斯文禽獸!
是比許大茂更壞的壞分子!
也一直在找機會,將此人趕出四合院。
可是,這小子歲數不大,卻賊他媽滑溜,一直抓不住短處…
前院西廂,閻家。
三大媽一臉心動的看著閻埠貴道:“當家的,李源那小子真的愿意讓出一間房來?論關系,他就屬和你這個三大爺關系最好,咱們家要是…”
不等她說完,閻埠貴就嗤笑一聲,道:“賈家人也是記吃不記打,這么幾年來,他們家什么時候占到過那小子的便宜?老易也是失了分寸,居然看不出這小子蔫壞,非得招惹他幫襯賈家。
說起來也不怪小李,當初小李剛搬到咱們院兒的時候,那秦淮茹和他還是同鄉呢,不說幫襯一下,還讓她婆婆四處罵人家小李是病秧子短命鬼,話里話外就是瞧不起人家,怎么還有臉問人家要東西?
瞧著吧,今兒還有好戲看!
那小子,絕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