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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未到真死,終須一搏

  能在幾分鐘的時間內,就把一個人送上帝國通緝令的勢力,絕對不是一個十八線小網紅唐三騷能夠對抗的存在。

  曹彥約的萬界靈域上,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就彈出了無數信息,其中大半是驚訝,小半是幸災樂禍,還有人佯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套問他現在什么地方,顯然有領取帝國政府賞金的嫌疑,他根本沒心思去查看消息,直接關閉了萬界靈域,因為這玩意兒會暴露方位。

  心情激蕩下,曹彥約噴出了第三口鮮血,他的身體內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在不斷的破壞他的生機,正是那名提督的酷烈真氣。

  曹彥約是高階道士,距離真人境差了兩個大境,真氣品質天差地別,根本壓不住傷勢。

  小曹的身體猶如千瘡百孔,濁世白蓮訣修煉的精純道家真氣,被擊潰的七零八落,若是得不到救治,他最多也只能撐幾個小時。

  便在此時,曹彥約聽到一聲脆響,被他溫養了九年的大鷗山隱形系列第四代寸寸皸裂,碎落在地上。

  這口飛劍承受了兩記先天神氣斬,又被他拿來強行沖破了幾十堵鋼筋混凝土的墻壁,到了壽命的極限。

  沒了飛劍,曹彥約直接摔到了地上,虧得他是在貼地飛行,高度很低,除了震的五臟六腑一陣刺痛,大口噴血,倒也沒有筋骨上的傷。

  躺在地上,曹彥約比剛才還要絕望。

  “我也是雙頂流大學畢業,我也有第一流的劍術,為什么就要日子過得這么難啊?”

  “做九九六的仙道社畜也就罷了,還要做通緝犯,我特么究竟干啥了啊?”

  他手里的玄天鏡沾染上了鮮血,漸漸亮起清濛濛的光芒,彈出了一道三維立體的虛影。

  虛影中的人,面目宛然,就是曹彥約自己。

  覺察到小鏡子有所異動,曹彥約下意識就要把它扔了。

  曹彥約對這件上古之物,簡直深惡痛絕,若非這個東西,他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他剛運勁欲擲,丟掉這個晦氣的玩意,手臂就一陣酸軟垂落下來,竟然真氣瘀堵,抬都抬不起來了。

  曹彥約心境更是崩潰,他無意中一瞥鏡光投射出的虛影,不由得微微一愣,虛影中的他經脈淤塞,氣機散亂,諸般征兆纖維畢現。

  “竟然能投射出人身的經脈?”

  曹彥約略作觀察,發現鏡中的人影,在手太陰肺經處,有幾縷真氣比較凝聚,嘗試著調動起來,果然連續撞開幾處穴道,手臂一輕,恢復了幾分知覺。

  他伸手撐地,坐了起來。

  虧得這會兒是晚上,街道上也沒什么人,這么坐在路邊也不顯得突兀。

  曹彥約仔細觀察鏡子的投影,找到自己真氣比較聚集的地方,一處一處打通穴道,偶爾兩股真氣匯合,身體就稍稍好了一分。

  待得他聚攏了幾條經脈的真氣,嘗試煉化一處比較游離的異種真氣,半個小時后,雖然辛苦的滿頭大汗,居然一舉成功。

  曹彥約心頭驚濤駭浪,他算是知道這面玄天鏡的妙用了。

  它不但能聚攏靈機,提升天地元氣活躍度,還能映照周身經脈氣絡,簡直是修行者居家傍身的不二法寶。

  “怪不得它會被人爭搶。”

  曹彥約在絕境中看到了一絲希望,微微振奮,大腦也活躍了起來,只是有些事情他怎么都想不通。

  “就算這玩意有如此妙用?也不至于讓人非要殺人滅口吧?”

  “那位提督的身份地位,足以讓他拿到很多珍稀資源,區區一面玄天鏡,遠不足以讓他出手殺人,并且制造駭人聽聞的慘案…”

  上古之物最大的價值,并不是本身的功用,而是給科研開發做參考。

  很多流行的法寶法器,都是科研機構鉆研上古之物得到的技術和靈感。

  換句話說,玄天鏡不管多珍貴,真正有價值的是它的煉造手法和技巧,而不是本身。

  就算曹彥約私藏上古之物,也就是判幾十年的問題,都不會有死刑。

  他不過是撿到了一件上古之物,說什么都沒有被殺人滅口的道理。

  曹彥約借助玄天鏡的妙用,調動體內的濁世白蓮真氣,一點一點煉化體內的異種真元。

  隨著真氣的的一點一滴恢復,曹彥約心境也緩緩平復,他這么多年仙道社畜生涯,也算是磨礪出來了。

  “未到真死,終須一搏!”

  他念著大學時候,一位教授的箴言,強行振作。

  濁世白蓮訣運行到了手厥陰心包經的時候,遇到了一處滯澀,這里原來就不甚通暢,是他沒修行到的一處地方。

  平時曹彥約也就忽略過去了,但在玄天鏡之下,體內的經脈氣絡,真氣竅穴盡皆呈現,讓他覺察到了自己的修行差錯之處。

  曹彥約嘗試以昆侖心法反復打磨,十余分鐘后,這處滯澀的地方豁然貫通,濁世白蓮真氣也驟然一輕,不但貫通了這處經脈,而且隱隱還有所提升。

  曹彥約的濁世白蓮訣卡在二十五層已經有多年,他也沒想到,在這種絕境之中,居然還有機會稍微做一絲絲的突破。

  手厥陰心包經貫通之后,他體內的濁世白蓮真氣就轉到了另外一道經脈手少陽三焦經。

  這一道經脈有一股先天神氣斬留下的氣機,兩處真氣淤塞,一處以前修行不到的滯澀。

  曹彥約耐著性子,先打通了真氣淤塞,然后又以昆侖秘傳心法打磨那一處,以前修行不到的滯澀。

  當手少陽三焦經這一處滯澀豁然貫通,濁世白蓮真氣如宣泄一般,一鼓作氣把先天神氣斬留下的氣機沖開,曹彥約一身真氣恢復了三四分。

  他也不敢久留,怕被巡邏的警安看到,抓起了玄天鏡,把自己飛劍的碎片撿了撿,丟入附近的垃圾桶,匆匆的離開。

  他在這座城市并沒有什么可去的地方。

  上了帝國通緝令,曹彥約不敢去投奔什么朋友,同學,同事。

  一來肯定會牽連這些人,再者他也不相信這個情況,平時的交情還靠得住。

  酒店什么就更不用說了,一定會被查身份。

  曹彥約忽然想起,自己有一次拍帶貨直播,去了一個倉庫。因為那批貨有問題,很快就被封了直播,七天才解禁,倉庫也被警安給查封了,現在那里肯定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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