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退出娛樂圈,也絕不會向你這種人低頭!你想潛規則?下輩子吧!”
這突如其來的反抗,讓整個包間都瞬間安靜了下來!連一直漠不關心的花姐都停下了點歌的動作,驚訝地看了過來。
陳天峰被潑懵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猛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液,感受著周圍王麗和花姐震驚的目光,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和暴怒直沖頭頂!
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人敢這么對他!
“蕭若溪!你他媽敢潑我?!你信不信我…”
他氣急敗壞地怒吼,站起身就要撲過來。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行動更快!
蕭若溪早就防備著他狗急跳墻,在他起身的瞬間,她一直放在包里的手猛地抽出,握著一個紅色的小罐子,對準陳天峰的臉,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噴射鈕!
“噗——!”
一股刺鼻的白色霧氣精準地噴在了陳天峰的臉上、眼睛上!
“啊——!!我的眼睛!!”
陳天峰發出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雙手猛地捂住眼睛,只覺得一陣火辣辣的劇痛傳來,眼淚鼻涕瞬間失控地涌出,整個人痛苦地蜷縮著倒在了沙發上,瘋狂地打滾哀嚎!
“人渣!敗類!你以為有幾個臭錢,有點背景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我去你媽的娛樂圈!”
蕭若溪一邊繼續怒罵,一邊又對著還想上前阻攔的王麗和花姐的方向虛噴了一下,嚇得兩人尖叫著后退。
防狼噴霧狠狠噴向陳天峰,看著他那痛苦哀嚎的狼狽模樣,蕭若溪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暢快感,但緊接著便是巨大的恐慌!
她很清楚,自己這下是徹底把這位京圈大少往死里得罪了!如果不趕緊跑,被他抓住,后果絕對不堪設想!
她毫不猶豫,轉身就向包間門口沖去!
然而,她的手剛觸碰到門把手,門就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兩個身材魁梧、面色冷峻的黑衣保鑣堵在了門口,顯然是聽到了里面的動靜趕過來的。
“讓開!”
蕭若溪心急如焚,試圖從兩人之間的縫隙擠出去,卻被其中一個保鏢毫不客氣地伸手攔住。
“小姐,沒有峰少的允許,你不能離開。”
保鏢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蕭若溪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絕望感如同冰水般澆下。
她正打算不顧一切地大聲呼救,希望能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而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懶洋洋地從保鏢身后的走廊傳來。
“喲,這么大個明星,排場不小嘛。怎么,光天化日…哦不,在這燈紅酒綠的地方,也干起強搶民女的勾當了?”
這聲音如同天籟,瞬間擊中了蕭若溪的心!
她猛地抬頭,循聲望去——
只見秦洛嘴上叼著一支未點燃的煙,雙手插在褲袋里,正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從容地朝著貴賓一號廳走來。
他那張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眼神卻銳利如刀,掃過堵在門口的那兩個保鏢。
“秦洛!”
蕭若溪驚喜地叫出聲,一直緊繃的神經瞬間松弛了大半,仿佛找到了最堅實的依靠。
那兩個保鏢顯然不認識秦洛,見來者不善,其中一人立刻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推秦洛的胸口,厲聲呵斥。
“你是什么人?
這里沒你的事,滾遠點!”
秦洛眼神一冷,在那保鏢的手即將碰到自己的瞬間,右手如同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扣住了對方的手腕,順勢一擰一拽!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伴隨著保鏢凄厲的慘叫!
“砰!”
另一個保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秦洛一記干脆利落的側踹狠狠踹在腹部,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走廊墻壁上,軟軟滑落,失去了意識。
解決掉兩個攔路狗,秦洛看都沒多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到包間門口,目光掃向里面。
只見包間內一片狼藉。
陳天峰還倒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臉,發出痛苦的呻吟和憤怒的咒罵。
“我的眼睛!混蛋!給我抓住那個賤人!我要弄死她!!”
助理王麗和經紀人花姐正手忙腳亂。王麗試圖去扶陳天峰,而花姐則顯得冷靜許多,她迅速查看了一下陳天峰的情況,看到他眼睛紅腫、淚流不止的模樣,眉頭緊鎖。
她很清楚,陳天峰是公眾人物,如果這副狼狽相被人拍到,或者事情鬧大傳出去,對他的形象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別管那么多了!先離開這里!”
花姐當機立斷,不顧陳天峰的掙扎和怒吼,強行將一頂鴨舌帽扣在他頭上,又給他戴上口罩和墨鏡,將他幾乎完全遮掩起來。
然后和王麗一左一右,架起還在罵罵咧咧、眼睛劇痛的陳天峰,急匆匆地從包間的另一個隱秘后門迅速離開,顯然是為了避開前門可能圍觀的視線。
等秦洛拉著蕭若溪的手,徹底擺脫了門口那兩個失去戰斗力的保鏢,走進包間時,里面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滿地狼藉和空氣中殘留的刺鼻噴霧與酒液混合的怪異味道。
“讓他溜了。”
秦洛看著空蕩蕩的包間和那扇敞開的、通往未知黑暗的后門,眼神微冷。
出了酒吧,夜晚涼爽的空氣讓驚魂未定的蕭若溪稍微清醒了一些。
秦洛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和依舊微微發抖的身體,正想開口詢問她為什么會獨自來這種地方見陳天峰…
蕭若溪卻搶先一步,伸出冰涼的手指,輕輕按在了他的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她搖了搖頭,眼神里帶著懇求,然后拉起秦洛的手,低聲道。
“別在這里說,我們…換個地方。”
秦洛看著她驚魂未定的樣子,點了點頭。
蕭若溪拉著秦洛,沒有回民宿,也沒有去什么高檔場所,而是來到了距離酒吧不遠的一個熱鬧的露天燒烤攤。
這里人聲鼎沸,煙火氣十足,與剛才酒吧里那壓抑危險的氛圍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二話不說,先跟老板點了一大堆各種各樣的燒烤,然后又親自去旁邊的便利店,直接抱來了兩箱冰鎮的啤酒。
“哐當”一聲放在桌邊。
她沉默著,動作有些粗暴地直接用牙咬開了好幾瓶啤酒的瓶蓋,然后拿起一瓶,仰起頭就“咕咚咕咚”地猛灌起來。
冰涼的酒液順著她的嘴角流下,浸濕了衣襟,她也渾然不覺。
幾大口下去,半瓶啤酒就見了底。酒精似乎并沒有緩解她心中的郁結,反而像是打開了某個閘門。
她猛地放下酒瓶,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積攢的所有委屈、憤怒、不甘和夢想破碎的痛苦,直接趴在油膩膩的小桌子上,放聲大哭起來!
“嗚嗚嗚…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她的哭聲悲切而絕望,引得周圍幾桌的食客紛紛側目,投來好奇、探究甚至是看熱鬧的目光,還有隱約的議論聲傳來。
“看那姑娘,哭得好傷心啊…”
“失戀了吧?”
“估計是,這大晚上的…”
這些目光和議論,讓蕭若溪感覺更加難堪和難過,哭聲卻怎么都止不住。
秦洛看著她這副樣子,眉頭緊鎖,揮了揮手,示意老板盡快上點吃的,然后坐到了蕭若溪身邊,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沒有阻止她哭泣,只是安靜地陪著。
過了好一會兒,蕭若溪的哭聲才漸漸轉變為壓抑的抽噎。
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著秦洛,聲音沙啞地開始傾訴。
“秦洛…我的夢…好像真的碎了…”
她斷斷續續地,將壓抑在心底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從她如何努力多年,好不容易在倪若蘭的幫助下,拿到了那個大制作電影的女三號,滿心以為這是她事業的起點;
到如何因為在停車場的事情,被陳天峰記恨,直接動用關系,讓王導把她踢出劇組;
到她不甘心,想從最底層的群演做起,卻接連找了七八個公會,都因為陳天峰放出的封殺令而無人敢收留她;
再到今晚,她抱著最后一絲希望來找陳天峰,希望能解除封殺,對方卻提出那種無恥的要求…
“…他說…只要我陪他睡一晚,就讓我回劇組,還給我加戲…他把我當什么了?!我就是再想演戲,我也不能出賣我自己!”
蕭若溪越說越激動,眼淚再次洶涌而出。
“所以我潑他酒,我用防狼噴霧噴他!我知道我徹底完了…我在這個圈子…再也待不下去了…嗚嗚嗚…”
聽著蕭若溪帶著哭腔的完整敘述,秦洛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眼神中仿佛有風暴在凝聚。
他之前就猜測蕭若溪遇到了麻煩,卻沒想到,這一切的源頭,竟然是因為那天在停車場,自己沒有給陳天峰讓路這件小事!
而陳天峰,竟然就因為這點微不足道的沖突,如此睚眥必報,動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要將一個懷揣夢想的女孩徹底逼上絕路!
一股難以抑制的怒意在秦洛胸中升騰翻滾!
這陳天峰,簡直欺人太甚!
蕭若溪哭得渾身無力,下意識地靠向了身邊唯一的溫暖源——秦洛的懷里。
秦洛沒有推開她,反而伸出手,將她輕輕攬住,讓她靠在自己堅實的胸膛上。
感受到秦洛懷抱的溫暖和那令人安心的氣息,蕭若溪一直緊繃恐懼的心,奇異地慢慢平復了下來。
她沒有掙扎,反而往他懷里縮了縮,仿佛這里是唯一能庇護她的港灣。
秦洛低頭,看著懷中女孩哭得紅腫的雙眼和蒼白的臉頰,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
他伸出手,動作輕柔地撫摸著蕭若溪有些凌亂的頭發,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和強大的自信,緩緩說道。
“別哭了。
為了那種人渣,不值得。”
他頓了頓,語氣平淡,卻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他陳天峰?一個靠著家里背景作威作福的貨色,還沒那個資格封殺你。”
聽到秦洛那句“他陳天峰還沒那個資格封殺你”,蕭若溪猛地從他懷里抬起頭,淚眼婆娑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擔憂。
她用力搖頭,緊緊抓住秦洛的胳膊。
“不!秦洛,你別亂來!我知道你可能有點背景,但是陳天峰不一樣!
他是京圈里排得上號的大少爺!
他們家在BJ那邊勢力很大,關系網盤根錯節,在娛樂圈更是說一不二!
你…你斗不過他的!
在我們看來你可能很厲害,但在他們那些真正的京圈大佬眼里,可能…可能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不想你因為我惹上這么大的麻煩!”
她的話語急促,充滿了對秦洛處境的擔憂,生怕他一時沖動去找陳天峰硬碰硬,那無異于以卵擊石。
秦洛看著她焦急的模樣,卻只是淡淡一笑,伸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眼神平靜無波,語氣卻帶著一種仿佛與生俱來的強大自信和不容置疑。
“放心,我心里有數。京圈…呵,沒什么了不起的。
他們要是真想碰一碰,那我就陪他們碰一碰好了。”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那話語深處蘊含的底氣,卻讓蕭若溪不由得一怔。
可她隨即又想到陳天峰那可怕的能量和手段,剛升起的一絲希望又迅速被擔憂壓了下去。
她還欲再勸,秦洛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吃東西。
夢想破滅的打擊,家庭不幸的過往被勾起,再加上對秦洛可能因自己而陷入險境的恐懼…種種負面情緒交織在一起,讓蕭若溪的心情悲憤到了極點。
她不再說話,開始化悲憤為食量,對著桌上陸續上來的燒烤發起了猛攻,同時一瓶接一瓶地開啟冰啤酒,如同喝水般往肚子里灌。
她試圖用這種暴飲暴食和酒精麻醉的方式,來暫時忘卻現實的殘酷。
秦洛沒有過多阻攔,只是默默地看著她,偶爾陪她喝一口。
七八瓶啤酒下肚,混合著之前緊張情緒帶來的后勁,蕭若溪徹底醉了。
她臉頰緋紅,眼神迷離,說話也開始含糊不清,最后腦袋一歪,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