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秦洛和三個喝的醉醺醺的合作伙伴一同走出酒店大門。
作為一個身懷外掛的男人,喝酒對秦洛來說已然是小菜一碟,普通五十度以上的白酒,無論是醬香清香,又或者什么洋酒黃酒糧食酒,都輕易不會讓對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影響。
頂多就是身上酒氣會有些重,平日里始終保持的理性也更容易被感性占據上風,除此之外就沒什么了,反正是輕易不會喝到吐甚至斷片兒的。
不過人家三個人都喝成那樣了,秦洛自然也得表現的合群一點,于是出來的過程就變成了企鵝經理和酷狗經理在那兒勾肩搭背商業互吹,他則是和網易云經理互相攙扶。
那網易云經理也是風韻猶存,雖然年過三十,但皮膚保養的很好,看得出來年輕時也是個美少女。
如今喝多了酒,那臉上的兩抹紅暈也甚是動人,以至于剛才走出包間的時候就引得那企鵝經理想要主動過去攙扶。
結果這女人倒好,直接腳步一歪就倒秦洛懷里了,于是秦洛也只好順其自然的把她扶出來。
在這個過程中,網易云經理抓著秦洛的一只手,時不時還要在秦洛的手心里撓一下,接著又用朦朧的醉眼朝秦洛投去一些曖昧的色彩,就差把“以后有空一起睡覺”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待好不容易將他們三個分別交給他們的司機,秦洛這才長舒一口氣,隨即扯著領口解開一顆扣子。
當十月的清風輕輕拂過,他感覺整個人也清爽了許多,同時又有些無奈。
這商務酒局他并不喜歡,相比之下,都不如之前帶著文藝部的一群同學們吃吃喝喝更讓他感到舒適。
但現在既然已經開始創業,那肯定是不能做獨狼的,世界很大,市場也很大,大到不是任何一個個體可以玩轉的。
個人英雄主義固然讓人向往,但有的時候,與他人進行合作也是一種非常好用的手段,這只需要把握好合縱連橫的技巧的就行了,而且還有助于穩固秦洛自身的資本家人設,所以與他人進行合作也是必要的。
而一旦合作的途徑變多、縱橫交織的關系網變大,那與各行各業各類人打交道的情況就會變得頻繁,到時候商務酒局可能就會一場接一場,著實讓秦洛感到煩惱。
他想著,這是因為公司剛剛起步,自己手底下的兵馬還不夠雄厚的緣故。
他又不可能把唐毓推出去參與這類場合,所以就還得需要其他的精兵悍將。
找誰呢?秦洛腦子里閃過了邵紅娛樂的曹賊…咳,是市場部經理曹坤。
這個老狐貍是個妙人,雖然有點兒獨特的小癖好,但那無傷大雅,其業務能力還是很值得肯定的,在秦洛心里也是個妥妥的人才,要是他能來到自己手底下做事,那以后公司的運營方面或許就能增色不少。
“怎么?被那個美女經理迷得魂牽夢繞了?”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將秦洛從思考中拉回現實。
他扭頭一看,就看到唐毓正俏生生的站在一邊,那一身頗為正式的OL套裝將她襯托的愈發精致靚麗,乍一看完全看不出她是個在讀大三的學生,而更像是個能力與魅力兼具的社會女精英。
“哪有的事,”秦洛對著唐毓微微一笑:“她再漂亮還能比得過我的小姐姐?”
他說著就要抬手去摸摸唐毓那端正的鵝蛋臉,卻不想后者居然后退一步躲開了,這讓秦洛稍稍有些錯愕。
唐毓沒有去看秦洛的表情,一邊轉身走向停車場一邊說道:“先上車吧,還得去辦正事兒呢。”
秦洛看她這樣子,以為她真是吃剛才那個女經理的醋了。
他倒也不慌亂,只是多少覺得有些意外,畢竟唐毓平日里一直表現出來的都是溫潤大方的一面,本身也是很成熟理性的,按理說怎么也不可能為這種事情吃醋。
不過仔細想想,秦洛又覺得自己是有些想當然了,畢竟唐毓再怎么說也還是個二十一歲的年輕女人,雖然比他還要大一歲,但總歸還是個少女。
如今兩人已經互相表明心意,哪怕還沒有正式在一起,但這兩天的柔情蜜意卻是實打實的。
秦洛自知是唐毓的初戀,以前沒有談過戀愛的唐毓,在第一次與男人的感情交互中,情緒自然而然的就會受到各種各樣事情的影響,所以會吃醋也是實屬正常。
如此想著,秦洛便快速上前兩步走到唐毓身邊,嘴角含笑的解釋道:“想不到小姐姐這么成熟的女人也會吃醋啊?”
唐毓瞥了他一眼,沒說話,而她的這個反應讓秦洛愈發篤定她就是真的吃醋了。
于是秦洛也沒再調戲她,隨口解釋道:“我剛才是在想,能不能在通過什么途徑招來一些能人到我們公司來,最好是那種八面玲瓏的油滑角色,畢竟這種商務酒局我實在沒什么興趣。”
唐毓聞言又斜了他一眼,說道:“所以呢?這和你跟那個女經理卿卿我我的走出來有什么關系?”
話音落下的同時,兩人也已經走到了唐毓所開來的屬于秦洛的那輛賓利歐陸GT旁邊。
唐毓先一步打開主駕駛的門坐了上去,秦洛緊隨其后,上車后直接就是往唐毓的腿上一躺,然后咧嘴露出一個略顯憨厚的笑容:“雖然我什么都沒干,但如果小姐姐吃醋生氣的話,可以隨便親我,我就躺在這兒,絕對不反抗。”
“去,誰要親你了,”唐毓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然后又哭笑不得的把他扶正,過了一會兒后才嘆了口氣說道:“我當然不會因為這種事吃醋了。”
“那你剛才怎么了?”秦洛聽出了唐毓并非是在口是心非,便有些好奇的問她:“伱剛才的情緒的確有點低落,是發生什么事了?”
唐毓抿了抿唇,卻沒有立即回答秦洛的問題,而是默不作聲的點火著車。
不多時,車子駛上公路——唐毓平日里雖然不怎么開車,但似乎早就考了駕照,駕駛技術就和她本人看起來一樣靠譜,四平八穩的。
秦洛依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著唐毓,等待著她的回復。
而唐毓也沒有讓秦洛久等,再糾結了兩分多鐘后,她終于說道:“你剛離開公司沒多久,妍妍找我了。”
“姚妍妍?”秦洛眉頭微不可察的上挑了一下:“她找你干什么?”
唐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補充道:“許珂也在。”
“…然后呢?你們都說什么了?”
“沒什么,就是閑聊了一些事…嗯,包括妍妍的那個秘密。”
聽到這話,秦洛倒也不覺得意外,畢竟如今的姚妍妍和以前的心態完全不同了。
之前的她每天都生活在苦大仇深當中,心里的秘密沒有告知任何人,就等著報仇之后撒手人寰了——在那樣一個場合做出那樣惡劣的事情,她不吃花生米真說不過去。
不過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變得與原來完全不同,這導致姚妍妍的內心想法也發生了改變,她不再像是以前那樣生活在痛苦和仇恨當中,這就意味著她已經愿意在一定程度上對她所信任和親近的人敞開心扉。
在姚妍妍短暫的二十年人生當中,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朋友,哪怕是生活在福利院的那段時間,她也和周圍的小朋友們格格不入,只有邢院長算是她的一個港灣,這也是她在大學這兩年還會經常去兼職然后給福利院寄錢的緣故。
而如果硬要說她有什么朋友的話,那也就只有她的幾個舍友了。
盡管因為姚妍妍自身的緣故,導致她之前在與幾個女孩兒的交往當中始終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但其實幾人早就已經有了感情基礎。
如今姚妍妍內心的仇恨枷鎖已然破裂,那無形的屏障也就跟著消失,姚妍妍肯對他人講出自己的秘密,又何嘗不是一種敞開心扉、拉近彼此距離的方式?
至于她這么做的目的,秦洛心里大概能猜到一些,于是他的心跳不由得有一瞬間的加速。
畢竟再怎么說,現代社會和古時候也不一樣,人們受到道德和法律的約束與規范,很多事情是不能做的,就算能做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就像是秦洛這兩天所做的事——毫無疑問,他如今和姚妍妍已經重歸于好,與當初在一起時唯一的區別就是不再具備男女朋友這個正當身份,而除了姚妍妍之外,他和許珂也已經不分彼此。
在這樣的情況下,偏偏他和唐毓又互相有著感情交織。
姚妍妍和許珂的思維方式與正常人不太一樣,她們或許不太在意秦洛身邊再多個唐毓還是多個楚似錦楚流年。
但唐毓可就不一樣了,她出生在那樣一個家庭當中,這就注定了她的思想方式是偏向傳統的。
或許她并不古板,但涉及到這種有違道德的事情,她必然無法接受。
秦洛如今已經不可能再放開姚妍妍和許珂,但他同樣舍不得唐毓。
自己就是個貨真價實渣男——這一點秦洛早在與姚妍妍和好的那天晚上就已經清楚的認知到了,但他依然愿意邁出那一步,不是因為他貪圖幾個女孩兒的愛慕與美色,而是因為她們早已經在秦洛心里也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影子。
姚妍妍和許珂那邊是什么態度暫且不說,如果唐毓在知道她們和我的事后要離開我,那我該怎么做?
秦洛表面平靜,暗里卻已經開始了頭腦風暴,思考著對策。
而一旁的唐毓見他不說話,便又繼續問道:“妍妍當初是因為這件事和你分手的,現在你是因為知道了事情的緣由,所以才和她重歸于好了?”
秦洛想了想,點點頭應道:“對,但我們不會再是男女朋友了。”
唐毓說道:“是不是男女朋友也不重要,起碼對她來說不重要。”
秦洛假裝聽不懂,朝唐毓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于是唐毓便笑著解釋道:“本質上來說,妍妍和許珂算是同一類人啊,她們都是能夠為了愛豁出一切的人…同樣作為女人,說時候,我雖然一開始不理解她們的想法,但慢慢的卻也能理解了,而且還挺佩服她們的。”
毫無疑問,唐毓能說出來這些話,就已經代表著她們三人之間的談話已經進行到了一個很深的地步。
至于那隱秘的關系到底有沒有暴露,目前還不好說…秦洛心里如此想著,便伸手握住唐毓的右手,輕聲道:“每個人表達愛意的方式不同,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聽到這話,唐毓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溫和了幾分。
她輕聲說道:“我也是這么回答她們的,畢竟她們表達愛意的方式和我的確有很大的不同,不過秦洛,我想說的不是這些。”
秦洛沉默著沒有說話,靜靜等待著唐毓的后續發言。
然后,他就聽到唐毓用一種鏗鏘有力,戰意盎然的語氣說道:“我想說的是,愛意的表達方式不同,不能代表愛的多少。秦洛,我會在把所有事情處理清楚后把自己完整地交給你,但那之前,我不會讓你被她們搶走的。”
話音落下的同時,唐毓反手握住了秦洛的手,那白嫩的手看上去頗為纖細,但此時卻握的極為用力,仿佛是她在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決心。
秦洛看著這一幕,莫名就有種自己突然變成了耽美女主角的既視感。
畢竟…該說不說的,小姐姐剛才的模樣還挺攻的。
不過咱唐總也不是當小嬌妻的料,于是他用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唐毓的手背,柔聲道:“放心吧,我就在你這兒,誰都搶不走。”
唐毓抿嘴微笑,也不知對秦洛的話感到安心,還是另有其他想法,總之她沒再說什么,只是靜靜的握著秦洛的手,四平八穩的驅車上前。
而到了這一步,秦洛也猜到唐毓應該還不知道秦洛已經和姚妍妍與許珂同時有染的事情,否則以唐毓的性格來說,現在就不應該表現得這么戰意十足,而是多少會有些傷心難過才對。
想來也是,以姚妍妍那聰明勁兒,怎么可能會在這種時候就直接和唐毓攤牌呢?
她今天把唐毓叫過去,多半是一種試探。
至于試探什么…僅從姚妍妍這幾天的行為模式來看,秦洛已經猜到了個大概,心里也說不出是個感受,只覺得妍妍真是太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