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夠在短時間內,讓陳源被震驚兩次。
世界杯那九十秒兩球可以算。
而與之媲美的,便是夏心語一個‘我愛你’,一個‘我知道’。
這一刻,陳源的心仿佛都被上了一個枷鎖。
這無形的束縛告訴他,以后不能夠再對其她女孩有這樣的反應。
包括關注的那四十九個互聯網燒雞。
嗯,回去就取關兩個。
而夏心語,同樣是很難為情。因為她并不是在此時,寫下的這番話。
日記是那個時候寫的,在好早之前,代表著當時的心境。
不過畢竟沒有證據,陳源或許會覺得是自己補充寫上的,目的就是為了撩撩他。
所以,夏心語把手從袖子里伸出來,舉了一個四的手勢,小聲而較真的承諾道:“我可以發誓的哦,除了補了幾篇,日記都是當時寫的,我可沒有耍心機。”
“不用發誓,我知道。”
當然沒有騙人,夏心語的心,就是那樣的干凈。
陳源通過超子,已經看到了那個時期,夏心語在落筆時,全部的心情。
表情,動作,衣服,身處的場景,聽不到聲音,但有嘴型。
這種力量,真的讓人感動。
這本日記,他想每天晚上都看幾篇,了解各種時候的夏心語。
包括,還未認識自己之前的。
“你信就好。”
夏心語點了點頭,然后嘴巴鼓了鼓,不知道說些什么,低頭看著腳尖,用手捏捏裙擺,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注視著陳源的雙眼,開口說:“那爺爺說的話,你認不認?”
爺爺不像是年輕人,他說話很直接,很長遠。
他不會扭捏的問,夏心語是不是喜歡陳源,陳源對夏心語又是什么感覺。
對這個孫女,他很看重。
他清楚的明白,他活不了太久,沒辦法陪伴她一生,她有好多的未來,自己都看不見。
所以,他想讓夏心語明白自己的內心——男娃從那么遠過來,參加伱爹媽的葬禮,意思就是他想做你的男人,懂嗎?
我懂。
那陳源,承認嗎?
“我認。”
陳源淺淺一笑,而后捧著對方的臉頰,承諾道:“至死不渝。”
他在救贖夏心語的時候就想過,這個女孩很漂亮,是自己拒絕不了的類型。同時,她也很可愛,好多自然流露出來的瞬間,都讓他無法拒絕。
所以,在阻止對方自殺之后,是不是她就會喜歡上我,然后我們再甜甜蜜蜜的談個戀愛?
他是這樣想的。
但當時,他沒有想太遠的事情。
這個年齡的男生,想談戀愛無非就是想親嘴子,拉拉手,或者進一步干更澀氣的事情。
然而漸漸更多的接觸,了解,越來越喜歡,越來越憐愛之后,他就發現,他的野心,不止是談戀愛了。
轉折點,便是韶鄉之旅。
在臨行前,他多次告訴自己。
這不一樣,這不是在撩小姑娘,給她送星星,這是要見家長,這是向眾人宣稱,這是要擔負責任,成為她的太陽。
我能做到嗎?
嗯,能的。
我愿意嗎?
老實說,我有點點害怕。
夏心語太可憐了,她受過的傷害跟委屈,太多太多了,我要是那樣做了,接下來的一輩子,都逃不掉了。
那么,就跟她綁在一起吧。
“為什么要說死呢?”夏心語把手輕輕搭在陳源的嘴上,像是某些迷信的長輩,提醒他要避讖。
夏心語此刻的迷信,也恰好又呼應了那句‘我愛你’。
熱戀期的人,是最喜歡山盟海誓,天打雷劈的。
而一等度過了那些幼稚,或者說更加在意對方后,這個時候就會脫離掉一些極端。
所以說‘死’,就變成了一種特別的忌諱。
而這,讓陳源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你以前想要自殺,我都不敢在你面前說死,當時說的好像是…”
“餓不活了,笑不活了。”夏心語也想到當初兩個人相處的情景,現在都覺得有趣。
是啊,那個時候兩個人都小心翼翼,不想給對方留壞印象,努力照顧對方心情的模樣,現在回想起來,怎么會那么有意思。
兩個人掰著手指頭算生活費過日子的時候,也是酸甜苦辣皆有,會因為抽中公仔而高興的狠狠抱住,在床上打滾,也會因為一個壞雞蛋毀了一鍋雞蛋嗚哇的大哭。
那個時候,想到了四片嘴唇合在一起,互相叫對方寶貝嘛?
應該是想過的。
但沒有想到,兩個矜持的人,都變得那么不要臉皮了。
“來,拉鉤。”
陳源伸出手,說道。
“嗯。”夏心語雖然不知道為何拉鉤,但也伸出手,小拇指與對方勾住,等待對方開口。
“爺爺說的話,我認可。你堅定有力的回答,我也不會辜負。”
說完之后,陳源注視著夏心語的眼睛,拉鉤道:“我承諾,會牽著心語的手走到白頭。然后,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了誰就是宇子。”
“好,誰變了誰就是小狗。”
夏心語嘻嘻一笑,與陳源拉鉤。
而就在這時,銀色的雪,穿過路燈下的輝耀,裹著暗塵,像是柳絮一樣,徐徐落下…
有一片,搭在了夏心語長長的睫毛上。
她抬起頭,然后就看到雪啊,輕飄飄的朝著二人下落,落地無痕,卻在二人的圍巾上,點綴了粒粒晶瑩。
“因雪白頭,好應景啊。”
陳源說完,雪就自然落下,而且還比以往提前了足足大半月,夏心語感到高興的時候,也特別新奇:“看來老天爺,也被我們的誠意打動。祂說,你是真心的呢。”
“或許吧。”
那可不是。
我就是我,我就是天。
“不知道是哪里聽來的,這種雪落下來,凝結成了小冰珠的東西,人們管它叫雪籽。”
夏心語又低下頭,看著自己圍巾上面落著的小冰疙瘩,笑著問:“陳源,這像不像我哭的眼淚,變成了小珍珠?”
別說,還挺像。
原來掉小珍珠是這個意思。
“哭什么呀,不許哭。”
陳源摸了摸夏心語的頭,有些霸總的說道:“我們心語的眼淚已經掉完了,以后不會再哭,只會橫行霸道的為所欲為。”
“橫行霸道有點太過分了,遵紀守法的為所欲為吧。”
夏心語糾正之后,用手背揉了揉越來越紅的眼眶,一邊哽咽一邊說道:“以后不哭了,但今天…還是稍微原諒我一下。稍稍的,有點想哭。”
“想爺爺了嗎?”
“嗯啊,還有爸爸媽媽,很想他們…”
夏心語眼淚越擦越多,索性放棄,然后直接撲到陳源的懷里,嗚咽的說道:“他們要是知道了我現在有人可以依靠,還是那么好的人,他們肯定會高興的…他們,肯定不會那么擔心我了。”
天上的星星,雖然一直在看著她。
但是夏心語有些貪婪她想知道,到底是哪兩顆。
我也想,看看他們啊。
想告訴他們,對不起爸爸媽媽,我早戀了,我還說了要嫁給他,做他老婆,你們來幫我也把把關,看他是不是一個好男孩嘛…
這份喜悅,我想跟人分享啊。
兩個人就這樣,在落雪下,擁抱著。
過了好一會兒后,夏心語終于調整過來,雖然臉上帶著淚痕,但也是笑著的看著他,打趣的說:“岳父岳母在上面看著呢,你可要好好對我哦。”
站在原地的陳源,就像是被觸電了一樣,僵住,無言。
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內,他這是第三次了。
不愧是夏老師。
閃電三連鞭是吧!
真有你的。
不過,陳源也希望這個世界上存在著靈魂,以及寄托。
這樣,除了自己,還有星星會祝福心語。
“我會好好對你的。”陳源這次沒有再皮,十分認真的點首,所言無一字為虛妄。
“那太好了…好幸福呀。”
夏心語有些尷尬與不知所措,但也正面表達了自己的心情。
以前的她,喜歡把事情憋在心里。
哪怕是謝謝,都只敢用心語說。
但因為這段關系越來越穩定,安心感越來越強烈,她知道了說出來就好了。
是陳源的話,說出來不會讓人失望的。
“阿嚏——”
突然的,夏心語打了個一個噴嚏。
“有點冷了,我們回家吧。”
陳源見狀,趕緊摟著夏心語的肩膀,并且在她微微透肌膚的薄白絲上,用力的摸了摸,摩擦生熱:“凍著了吧,好寶?”
“誒?”被就這樣順其自然,或者說措手不及的摸了腿的夏心語一愣,抬頭看著對方,羞愧的說道,“這還在外面呢…”
“哦,懂了。”陳源像是聰明的逼一休,智商又占領了高地,直接反推道,“意思是,回房間再狠狠的touch對吧?”
“誒,我不是這個意思啊。還有,為什么突然要用英語…”
“怕過不了審。”
“我真的不是那個意…”
夏心語雖然嘴巴上這樣說,但架不住陳源熱情。
直接就跟她一起回了夏心語的公寓。
然后,讓對方坐在床上。
“既然是你說的,那我就開吃了。”
“不可以!”夏心語聽到吃這個字眼,臉刷的通紅,連忙的伸出手,作出不行的手勢。
為什么要吃啊?
這個有什么好吃的呀…
搞不懂,我完全搞不懂。
“不行,你答應了的。”陳源堅持的說。
“我答應啥了?”夏心語記得非常清楚,并且替陳源回憶道,“我說的是,在外面,不要動手…”
“行,那開摸了。”
“啊?”
夏心語愣住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對方如此強烈的要求,今天如果不摸,他就要開吃了,所以在斟酌之后,她無奈的選擇:“那,那等一下吧。”
“行。”
中國人就是這樣,性格十分的折中。
如果你說讓我霜一霜,她可能不同意。
但如果你說把她鯊了,她就覺得讓你霜一下,也不是完全不行…
這就是非常著名的,霜一霜定理。
“你,你坐著吧。”夏心語指著書桌讓陳源別這樣一直站著。
不然,她也感覺怪怪的。
于是,陳源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并盯著心語看。
“…稍微轉過去一點,我脫鞋。”
“我幫你吧。”陳源古道熱腸道。
“不用了,謝謝。”夏心語嚴詞拒絕。
“啊不不,請務必讓我來。”陳源眼神誠懇的說道。
“太變態了…”
夏心語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接受不了這樣的玩法。但是,她又覺得男孩子腦子里面除了這種事情,也沒有太多別的了。所以在衡量之后,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忍痛道:“我知道你最近學習壓力很大…只能這一次哦。”
“壓力大只是這樣緩解嗎?”
“那,那還想干嘛呀?”
“也行吧。”
就這樣,二人達成共識。
夏心語換到了靠近書桌的那一邊,就這樣坐在床上。而陳源,則是面對著她坐著。
有些難為情,有些羞恥。但為了滿足一個少年小小的變態愿望,夏心語決定慷慨奉獻。
然后,就這樣把雙腳擱在了陳源的大腿上。
接著,他解開鞋帶,一只手托著她的腳腕,徐徐將球鞋脫掉。
另外一只,同樣的步驟。
用雙手握著被白色絲襪包裹著,因為是在球鞋里,有些溫暖,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柔軟到跟無骨似的兩只曲線優美的小腳…
捏了捏。
而因為腳底心被托著,有一些些癢,所以夏心語不自覺的身體微微扭動…
雙腿,輕輕并攏…
“可以了嗎?”她想請求陳源早點結束,但又知道對方在這方面的執著,只能夠承受這羞怯。
“你的腳好小好軟啊。”陳源感慨的說。
“因為我個子也不高嘛…”
“還挺香的。”
“什么呀?別,別這樣說。那是絲襪買回來的時候,我手洗過…是洗衣粉的香味。”
夏心語用手袖捂著嘴,臉紅的不行,但又感覺到,被陳源夸的有些些…
高興。
畢竟也都是正向的夸獎。
還有,她在見陳源之前特意的洗過澡,襪子也是手洗晾干的,應該是不存在任何味道…
只是說,球鞋會稍微有點悶。
不能再說了!
我也有1點點變態了。
從腳,順著小腿,膝蓋…
自己明明沒那么冷了,他還是在給自己捂熱,他真體貼…才不是呢,是好色!
“好了,就這樣…”
“噫,打底褲也是白色的啊。”
當被掀起來的時候,夏心語的腦子瞬間宕機。而在反應過來后,則是突然狂暴起來:“呀!”
一聲羞恥到極致的叫聲過后…
“對不起嘛,我真不是故意的。”
坐在床上,從后面抱著陳源的手臂,夏心語一臉愧疚的給他道著歉,還使用了平常并不是很慣用的撒嬌。
而陳源,則是看著自己手掌上那一圈深深的牙齒印,嘆息一口氣,道:“哎,討厭我直說嘛,差點讓你殺了。”
“怎么會討厭你呢寶!”夏心語連忙哄著說,“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那個動作太突然了,我沒有反應過來,所以就…”
“哎,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變態了。”
“變態怎么啦,我不在意的。”
“不是,就直接承認了?”
“你看。”
夏心語把裙擺一點點往上提拎,然后突然的掀起來,將極其保守的打底褲笑著展示給陳源:“你看。”
“啊,心語真變態。”
“好的好的,我變態。那么,原諒我好嗎?”
夏心語抓著陳源的手,不惜這般自污,也希望對方原諒剛才自己的過激行為。
畢竟那一圈牙印,看著真的有一點疼。
“不行,除非讓我也咬回來。”陳源堅持的說道。
“好吧,來吧!”
夏心語閉上眼睛,伸出了手。
“行,劍齒虎來咯。”
“來吧來吧!”
夏心語把手伸得更遠,眼睛也閉得更緊,甘愿讓對方狠咬。
然而,就在她等待懲罰即將來臨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腳,被緩緩抬了起來。
睜開眼,
陳源對著腳心,淺淺一吻。
“晚安,寶。”
陳源說完,就走了。
走的時候,還順帶拿了她一把鑰匙:“我也留你一把,方便叫你起床。”
夏心語沒有說話,依舊是愣在原地。
接著,看向自己的腳。
足,足控?
真的有這種人呀!
臉頰紅得滾燙,夏心語現在才意識到,陳源做了多冒進的行為。
以及,突然回想起周芙跟自己說的,表白的時候改變一下形象的,比如穿白絲…
提建議的時候,為什么會直接具體到穿白絲?
難道這周芙早就被陳源策反了?
遭,上當了!
香香的,軟軟的。
雖然想旋渦嘴里,但畢竟夏心語還沒有open到那種程度,還是一點點慢慢來吧。
陳源回到房間,打開衣柜,準備脫下圍巾。
而在手指觸碰的時候,他看到一些畫面…
寫完作業后,坐在床上,夏心語一邊織著圍巾,一邊打呵欠。然后,為了讓自己清醒,她還拍了拍臉蛋,搖頭提神…
對啊。
心語雖然心靈手巧,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女孩子,但她畢竟是高中生,還是那個特別嚴格的四中學生,但凡只要一點走神,就會被學霸們甩在身后,甚至還有踢出實驗班的風險。
而在這種情況下,她還盡可能的抽出時間,親手給自己織了這條圍巾…
對不起。
我剛才的反應,太過于平淡了。
想到這里,陳源直接走到隔壁門前,用鑰匙打開,不顧正在脫絲襪的夏心語,走到面前,雙手捧著臉…
左臉蛋,右臉蛋,額頭,下巴,最后對著嘴唇,狠狠啵了一口后,又一言不發的離開房間…
只留下呆坐著的夏心語,一臉茫然:“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