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道人說道:“我沒有真正見過那位鴻界的存在,只不過看慶載道君的樣子,似乎是想趁他不曾恢復的時候撲殺他,又或者想謀取鴻界宇宙的一些寶物。”
李言初聞言說道:“既然如此,恐怕來的就不止一個慶載道君了。”
太清道人嘆道:“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李言初道:“三位道兄,不知是否有意離開域外。”
太清道人答道:“你的意思是說返回故土?”
李言初點頭,道:“如今三位道兄都與鴻界下落有關,恐怕那些道君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甚至有可能招惹來大道君。”
太清道人遲疑道:“可是一旦返回三界,豈不是要為三界招來災禍,此事…不妥。”
李言初問道:“那依道兄的意思?”
太清道人微笑道:“當年我們一行人來到域外,方知天外有天,如今大道未成,豈能輕易回去,何處青山不埋骨呢?”
李言初聞言,神色凜然。
見三位圣人堅持,他也只能嘆息。
在這個動蕩的年代,每個人都想以自己的方式抵御入侵,李言初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先來域外游歷,后來又返回鴻界,感悟太上混沌真經,引發混亂。
李言初微微嘆了口氣。
此時一道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好一個何處青山不埋骨,可我怕你們幾個反賊被挫骨揚灰。”
眾人頓時一驚,先前他們并沒有感受到任何人的氣息。
他們轉頭看去,發現一個域外的異人正站在不遠處。
青麟道君笑道:“你們幾個反賊知道自己身上擔了多大的干系,還想留個全尸?”
青麟道君此時腳下微微一頓,虛空立刻被禁錮住,仿佛身處樊籠。
李言初踏出一步:“三位道兄先走,我留下來抵擋他。”
太清道人等人受傷,傷勢未復,聞言紛紛說道:“不可,我等與道友一同對付此人。”
青麟道君笑道:“不知天高地厚,幾個不朽還妄想翻天!”
隨即他抬手便轟了過來。
李言初身上的殺氣驟然爆發:“快走,待到三位脫身,我自會想辦法離開。”
李言初迎了上去,以殺伐大道迎戰青麟道君。
轟隆!
天魔墟的神通道景忽然被引發了起來。
太清道人也知道此時三人留下只是拖累,于是他們三人化作三道清氣破空而去。
青麟道君見狀,厲聲喝道:“給我留下!”
可是他的神通還未轟過去就被李言初給截了下來。
“你的對手是我,你想到哪里去?”
青麟道君聞言,額頭上青筋一跳,罵道:“不知死活!”
他立即催動神通向李言初碾壓過去,附近的十幾處道景皆爆發神通,斗轉星移般轟向李言初。
此人對于大道有極高的領悟。
李言初運轉混沌大道,身化混沌。
可頃刻之間便被這一擊打的身形跌落出來,衣衫染上鮮血。
之前與慶載道君爭鋒,已經消耗了他的實力。
只不過此時他知道自己拖得越久,太清道人三人便可以逃得越遠。
李言初此時鼓蕩修為,混沌、太上、輪回、鴻蒙等大道的道力都流入殺伐大道之中,
他的氣息頓時暴漲,與青麟道君斗在一處。
青麟道君神通精妙至極,李言初卻不過是不朽境,根本沒有被他放在眼中。
斗了百余招之后,李言初的身形被他打的倒飛了出去,撞碎一座座山峰。
青麟道君痛下殺手,既然逃了太清三個,他便想將李言初給擒下。
李言初根本不曾退卻,立刻催動武道拳法,蠻橫地迎了上去。
又過了片刻,李言初被青麟道君重創,
估摸著太清道長三人逃遠之后,李言初便不再與青麟道君纏斗。
他奮力地沖了出去,數處道景被他引爆,他憑借太上大道穿梭在這些道景之中。
可李言初感覺自己的后腦勺似乎一直被人盯著,想狠狠敲碎自己,那種悚然之感一直圍繞著他。
驀然!
青麟道君身上的氣息驟然提升,直接攔在李言初的身前。
李言初此時已然有些力竭,被青麟道君攔住之后,沒有絲毫的遲疑,轉頭便跑。
青麟道君幾次出手將李言初死死攔下。
忽然間他調動天地大道,化作一道石橋,將李言初鎮壓在石橋之下。
李言初身上的肌肉在肌膚之下涌動,宛如一條大蟒一般,氣血洶涌,渾身的骨頭都被壓得吱呀作響。
青麟道君嘆道:“你的天分比當年的盤古還要高些,若再給你一些時間,沒準真的可以沖擊到這個境界,可惜…現在你還太嫩。”
盤古在不朽境的時候,可無法在道君手下堅持這么長時間。
可現在李言初以不朽境界迎戰道君,還能支撐這么長時間 青麟道君也從李言初的身上感受到太上、混沌、鴻蒙等幾種高等大道,這比盤古當年還有潛力。
盤古修煉的不過是虛空、陰陽、生死等大道,可鴻蒙、混沌、殺伐皆是先天九道,如何能讓他不忌憚?
青麟道君狠下殺手,指尖道力爆發,貫穿李言初的眉心,一股恐怖的道力正在抹殺他的神魂氣機。
這一次,李言初身上既沒有開天斧,也沒有宇宙核心。
面對這青麟道君,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底牌。
驀然!
此時他體內幾種大道忽然變得活躍了起來,紛紛向殺伐大道涌了過去。
青麟道君眉頭微皺,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對。
他一掌印在李言初的胸口上,李言初立刻口噴鮮血,被他打翻在地。
李言初奮力反擊,可是接連迎戰兩位道君,已經超出了他的極限。
他的身軀被打爆,化為漫天血霧。
青麟道君神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這年輕人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絕不能允許這種對域外存著反心的人成長起來。
青麟道君終于將李言初誅殺,心中稍微松了口氣。
李言初身軀被打爆之后,一塊石碑飛了出來,上面赫然記載著太上混沌道經。
青麟道君先是一怔,隨后眼中浮現出喜色。
“大道真經竟然藏在這小子身上!”
他立刻將這石碑取了過來。
這石碑材質非凡,可方才在他的一擊之下已經有些分化碎裂,上面的一些文字也破損得看不清楚了。
這還是李言初的身軀抵擋了大部分威力的緣故。
青麟道君臉色一變:“壞了,應該抓住他細細拷問才是!”
方才二人交手引發了天地異象,一連串的連鎖反應使得天魔墟中的神通紛紛爆發。
就在青麟道君思索之際,附近便有七位不朽以及數千名道七道八的高手出現。
許多人慘死在神通之下。
青麟道君修為高深,見到那些神通向他轟了過來,也不再久留,
抓緊時間離開,可他卻沒有注意到,
此地滾滾的血氣都在向先前他斬殺李言初的地方匯聚而來。
這些血氣先前隱藏在神通之下,他也并未注意到。
游離的大道重新匯聚起來,浮現出一道身影,正是李言初。
先前他被青麟道君打爆身軀,生機也被滅掉,嚴格來說已經死掉的人,
可在天地間的血氣匯聚而來,李言初無形之中便完成了一次獻祭 殺伐大道再次重塑他的身軀,李言初自己也有些驚訝,他仔細地感應了一下。
他的身軀由大道組成,此時殺伐大道占據絕對的主導地位,而不像之前一樣,只是稍微勝過其他幾種大道。
“若不是此地殺伐大道活躍,還真的遭了此人毒手。”
李言初的臉色冷了下來。
他雖然能以不朽之境迎戰道君而不敗,可是如果接連與這種高手戰斗,劣勢便極為明顯。
“如今域外殺伐大道活躍,正是修煉的好時候。”
李言初心中想著。
他這一番對殺伐大道有了新的認識。
“我將此經留下,希望吸引更多的域外高手前來。”
李言初一心想要挑動域外強者廝殺,消耗域外的實力。
此時刻畫下這塊石碑之后,他便安心地在一旁隱去身形,在遠處等待著。
果然,很快就有人發現了這塊石碑。
來人是一位不朽,來自地底,見到這塊石碑之后他頓時愣住,眼中浮現出狂喜之色。
只不過如今天魔墟中流傳出不少寶物,除了他之外,還有不少人前來探索。
很快他便被人發現,兩人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
誰都想勝過對方一籌,太上大道君傳下的功法,豈肯與他人分享!
越來越多的人被吸引了過來,一開始只有四位不朽打了起來,可很快竟然有十幾位不朽都前來奪取此物。
李言初此時則靜靜感悟殺伐大道。
隨著天地間的殺伐大道不斷增強,李言初的道行也愈發高深。
不久之后,有一名青年出手十分兇狠,以一敵三不落下風。
他是造化大道君門下的齊春風,先前為了這真經吃了不少苦頭,這一次在天魔墟中探索,沒想到又遇此經。
“此經也該落入我手中了。”
齊春風有些驚喜。
剛想離開,又被人攔了下來,陷入了一片混戰之中。
最后奪得此經的卻是林道純!
此人的確氣韻非凡,上一次宇宙本源也是他率先得到,只不過后來被人搶走了。
林道成奪取經文之后便離開此地,剩余的幾位不朽也呼嘯而去,追了上去。
隨即李言初才現身。
他將殺伐大道借此推演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
大羅天龍山寺,此地乃是造化道門所在。
造化大道君是老圣族,身上筋骨強橫,有許多巨大的骨刺突出。
他只是坐在那里便宛如山岳一般。
他腦后有一輪光暈,如宇宙虛空散發光芒,十分柔和。
造化大道君喚來周道君、齊道君兩人。
周道君便是先前降臨在景界宇宙的強者,此時正恭謹地站在那里。
造化大道君說道:“如今有一個地方有太上混沌道經流傳,引起了數場殺劫,你們對此事怎么看?”
周道君說道:“這顯而易見,是有人故意設計,意在讓我域的強者廝殺,這是陽謀,可…也很難破解。”
造化大道君微微頷首:“不錯,是陽謀,很多人都看得出來,可是經文的確不是假經,幕后之人其胸襟氣魄非等閑之輩可以比擬。”
造化大道君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們二人去一趟天魔墟,最近那里鬧得沸沸揚揚,說是天魔墟中也有太上混沌道經流傳,如果是真的,就想辦法奪回來,這一次不要再辦砸了。”
周道君神色凜然,沉聲說道:“謹遵法旨!”
造化大道君又道:“去一趟綠水閣,將殷竺庭請來,我有要事找她。”
二人連忙點頭,應了一聲,隨后便退了出去。
大羅天綠水閣,
綠水閣比龍山寺的位置要靠下,但也十分靠前了。
這里是殷道君的道場,殷道君是域外修煉因果大道成就最高者。
殷竺庭也曾降臨在景界,如今正在綠水閣中修行。
很快有童子來報:“龍山寺的周齊云、梁新竹兩位道君前來拜訪。”
殷竺庭聞言說道:“還不快快相請。”
很快,童子引領周齊云、梁新竹兩位道君前來。
周道君說道:“見過道兄。”
殷竺庭身份特殊,幾位大道君對其也頗為倚重。
他們雖是造化大道君門下,卻也不敢怠慢這位因果道君。
殷竺庭笑道:“兩位道友怎么有時間到我這綠水閣來?”
周齊云說道:“師尊有請道兄去龍山寺一趟。”
殷竺庭聞言,道:“原來是大道君相邀,我這就同二位走上一遭。”
他們很快便來到龍山寺,見到了造化大道君。
造化大道君看了一下殷竺庭,淡淡道:“你可知道我找你所為何事?”
殷竺庭搖搖頭,老老實實地說道:“不知。”
造化大道君沉聲說道:“我要你尋出這太上混沌道經背后的因果,將那人揪出來,還要查出他如今身在何處。”
殷竺庭笑道:“原來是此事,不勞大道君費心,我自會將那人尋出來。”
下一刻,他祭起一輛紡車。
這紡車上面有無數的因果線貫穿虛空,不知蔓延到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