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大顯仙威五階下第一人 “天愚道人?他從陣法里逃出來了?”
“怎么可能啊,這陣法不還是好好的嗎?也沒見有人破陣而出,這天愚道人什么時候逃了這么遠?”
“嘶,他,他這氣息怎么在不斷提升,元嬰后期,不,已經是元嬰巔峰層次了!”
“不對啊,我明明看到了這陣法把地仙府的人吞了進去,怎么他們會出現在幾十里外!”
一大群人嘩然,瞪大眼睛看著狂笑聲傳來的方向,感到不可思議。
而一些人感受著那邊傳來的元嬰巔峰氣息,則是瞬間感受到了惶恐,元嬰境層次,即便是同一個小層次間的差距都很大。
能夠跨越一個小層次而戰的人,那都已經是妖孽的存在。
而在場的人里,修為最強不過才元嬰境五層的萬仙宮紫雨真君。
距離元嬰境九層巔峰都還差遠了。
察覺到那邊天愚道人身上的氣息變化,萬仙宮法器戰艦上,紫雨真君一雙美眸瞳孔驟縮,身體本能繃緊,感受到了一股極大的威脅,滿目駭然。
紫雨真君心里驚駭暗道:“這是他真正的實力?這才是他真正的修為實力?”
“他不是被傷勢拖累,修為已經跌到了元嬰前期嗎?”
“難不成,他還能夠強行爆發修為實力不成?”
遠處。
禹龍宮一行人的飛舟上,白魘真君瞳孔縮小到了極致,他看著遠處天地風云變幻,在那股讓他驚懼萬分的氣息爆發下天地變色,狂風席卷天穹,甚至更有風火雷霆現世。
白魘真君心頭顫動:“元嬰境巔峰!天愚老怪,他竟還能夠爆發出這樣的實力?”
他面色蒼白無血色,被嚇得不輕。
這要是之前在遺址里,自己挑釁天愚道人的時候,他也爆發出這樣的修為實力。
那自己豈不是玩完?
這樣的實力,在當時遺址中誰能夠制止他?
這一刻,白魘真君的腳都有軟,只覺自己是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
那一邊,天地風云變幻。
天愚道人身上氣息暴漲,從最初的元嬰境前期提升到了元嬰境巔峰極限,這是他受傷之前的修為境界。
現在天愚道人的傷勢當然還沒有復原,但是這一刻,天愚道人卻強行把自身的修為提升到了巔峰時刻。
如果是之前,天愚道人是不敢這般肆意妄為。
不然他真要敢這么做,那等結束后他的修為只怕得要跌下元嬰境!
但是現在,天愚道人就有點肆無忌憚了。
畢竟這一次遺址之行,他們手里足足還有著九十滴天髓魂液。
這天髓魂液,足夠他穩固傷勢,甚至之后讓自身傷勢復原。
他修為的確因為傷勢的緣故,‘跌落’到了元嬰前期,但那只是他能穩住自身根基的狀態。
真要到了拼命時刻,他可不會吝惜讓人體驗一下昔日巔峰狀態下的天愚道人有多兇殘。
“你們在這里待著,我去去就回!”
天愚道人聲音在蘇瑜、六尾狐真君兩人耳邊響起,下一刻,天愚道人一步跨出,身影已然出現在十里外。
幾個閃爍間,人赫然已經出現在那天脈陣法不遠處。
隨后。
天愚道人揮手拿出無數陣基,就在那一處天脈陣法外,開始布下自己的陣法,而那位青獄仙殿的四階上品地師‘北閎’此刻還龜縮在他的陣法內,并不敢露面。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狀況,修為才僅僅只是元嬰境八層,而且因為壽元近乎大限的緣故,自身的實力早已經不復巔峰狀態。
或許元嬰境七層都很難對付。
留在他自己的天脈陣法內,他或許還能有一戰之力。
可如果放棄天脈陣法逃遁,即便他能搶占先機先逃,那也不可能比掌控空間力量的那人更快。
所以想來想去,‘北閎’知道自己現在都只有一條活路可走。
那就是等!
等待青獄仙殿的支援抵達!
只要青獄仙殿出手相救,那他就還有活路。
天脈陣法里,‘北閎’地師強自鎮定,感知著逃出自己陣法空間后,那一身氣息達到了元嬰巔峰的天愚道人身上兇威,他身上汗毛豎起,感到頭皮發麻。
這要是被他破陣,那自己就真的死定了。
‘北閎’地師看著天愚道人布陣,連出聲譏諷道:“你不過只是四階上品陣法師,怎么,難道你還想著布下幾個四階陣法,來破我的天陣?”
“別做夢了,即便再給你五十年、上百年,你也不可能破得了我的陣!”
這一番話里,‘北閎’地師語氣依然是那么的自信。
他不能不自信,他更希望自己這些話能夠打擊得了天愚道人,讓他放棄布陣。
這樣,他才更有希望能夠依據大陣,堅持到青獄仙殿的救援到來!
然而天愚道人像是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一樣,手里不斷出現一個個大陣陣基,被他布在下方大地之中。
而隨著天愚道人不斷布下陣基,天脈陣法里的‘北閎’地師臉色已經漸漸有了變化,瞳孔微縮。
遠處。
萬仙宮紫雨真君、離火殿天蠡真君、禹龍宮白魘真君等元嬰真君看著天愚道人布下的陣基數目,臉色同樣愈發凝重,甚至有了幾分驚駭。
“一千、一千一百、一千二百――”
“他到底在布下什么陣法?怎么會有如此之多的陣基!”
“嘶,瘋了、瘋了,四階上品的陣法有這么多陣基的嗎?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天愚道人是四階上品陣法師,那位青獄仙殿的卻是一位四階上品地師,他真的能夠破開對方的陣法,拿下對方?這,很難做到吧!”
一眾勢力的修仙者中,結丹境早已經不敢說話。
這一刻都是眾多元嬰真君在低聲議論駭然。
更遠處。
蘇瑜、六尾狐真君兩人同樣在看著天愚道人在布陣,六尾狐真君看著天愚道人的動靜,秀眉輕蹙,嬌媚的臉蛋上有了少許疑慮。
對于陣法,她是一竅不通。
六尾狐真君低聲道:“小瑜,他這是在布什么陣?”
蘇瑜此刻看的也是眉頭皺起,聞言思慮片刻,他倒是看出了一點玄妙來。
蘇瑜傳音道:“二十多年前,我拜師師尊的時候,他就在感悟著一個極為玄妙的陣法,在他籬笆院子里的石桌上,以小石頭布下的。”
“那陣法我看不透,師尊也未曾講解過,我只是不經意間看過兩眼。”
“但那兩眼,卻差點讓自己徹底陷入其中。”
“現在,或許師尊正在布下的陣法,與那陣法有一點點相關。”
這一次。
天愚道人足足耗費了半天時間,在大地下布了近萬枚陣基,即便以他強行提升至元嬰境巔峰的修為實力,這一刻都消耗了不少法力以及心神。
在布下所有陣基的一刻,天愚道人翻手間吞下半滴天髓魂液,煉化天髓魂液的力量繼續支撐自身修為的爆發。
遠處,看著天愚道人隨口吞了半滴天髓魂液恢復自身消耗,紫雨真君、白魘真君等人都是看得眼皮子抽動。
這可是百年、千年難得的珍寶啊!
竟然這樣糟蹋!
不過吞下半滴天髓魂液緩了緩的天愚道人,這時候已經看向了天脈陣法,漠然道:“青獄仙殿的小崽子,別說老頭子不尊重你,這陣法是我最近感悟的一個殘陣,自覺有一番心得體會。”
“其他人都還沒有見過,唯獨你,即便我拼著再次身受重創,都要讓你體會一下。”
天脈陣法里,‘北閎’地師暗暗吞咽著口水,莫名感到有點害怕。
普通四階上品陣法,也就幾百到一千枚陣基之間。
即便是一些四階上品陣法師的絕活,可能也才一千多枚,最多兩千枚陣基的樣子。
而他這一方天脈陣法,則是費了他幾天心神布下了將近三千枚陣基,才最終成形。
現在――
看到天愚道人半天時間就布下了近萬枚陣基。
即便這陣法還沒激活,還沒真正體會這陣法的威力,但是那股氛圍以及心理作用很嚇人啊。
現在‘北閎’地師就有點心慌。
別啊!
你特么都身受重傷了,難得逃出了陣法空間,你怎么不跑呢?
還拼著再次重創的代價布陣,這多不值得!
而且,他也不太想體會這什么鬼陣,竟然這么多陣基。
外面天愚道人繼續道:“可惜,我手里并沒有五階陣基,不然或許這殘陣的真正威力都能夠讓你體會體會。”
“不過――以你四階上品地師的陣道修為,現在這陣法,也足夠你享受了。”
“嗡!”
說著,不等‘北閎’地師說話,天愚道人身上一股磅礴的元嬰巔峰法力洶涌而出,猛然間灌入地底下的無數陣基之中。
伴隨著天愚道人一身法力灌入陣法,一枚又一枚大陣陣基瞬息間被激發。
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從這些陣基上面彌漫了出來。
這一刻,即便是遠遠觀察著天愚道人這陣法的紫雨真君、天蠡真君、白魘真君等元嬰境,神識在窺探到陣法激發一刻散發出來的氣息的時候,她們、他們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一瞬間。
他們只感覺自己六識感觀竟是天旋地轉,六識紊亂,頭暈目眩。
那種感覺難受至極,也從來沒有體會過。
“怎么回事?這是什么鬼陣法?”
“啊啊啊,好難受!”
“不行,這陣法不能窺探,不然我人都要炸了!”
紫雨真君、天蠡真君、白魘真君等元嬰境這一刻的臉色全都變得蒼白下來,原本穩穩站立的身體,竟有種天旋地轉踉蹌著要栽倒在地上的錯亂感覺。
有的元嬰真君,甚至連御空的狀態都無法維持,從高空上往地面栽倒!
他們,還僅僅只是因為神識窺探了那陣法!
而這一刻,處于天脈陣法之中,‘北閎’地師在天愚道人激活陣法的一刻,他臉色同樣一變,隨著他心念一動,天脈陣法內澎湃的星辰力量猶如深海般洶涌而動,隨時準備抵御天愚道人的陣法力量攻擊。
然而。
天愚道人的陣法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力量。
有且只有一種。
那就是逆轉!
逆轉天地間的一切。
所以當陣法激發,這股力量作用在‘北閎’地師的天脈陣法上的時候,天脈陣法根本就無法抵御。
因為這股力量并非是如同天地五行般的實質力量,天脈陣法內匯聚的無窮星辰力量完全落空。
下一刻。
隨著天愚道人把陣法激活,天脈陣法頓時就有了異樣,原本正常運轉的天脈陣法,內部力量竟是開始了逆轉。
與此同時,原本隱藏于高空之上的天脈陣法。
在下一刻驟然間墜入大地。
處于天脈陣法內的‘北閎’地師,也感覺自己一瞬間六識、感觀完全紊亂逆轉,前不是前、后不是后,天地似乎在這一刻都錯亂。
這種感覺‘北閎’地師從來沒有感受過,畢竟身為修仙者,最強大的就是他們自身六識。
即便是在幻陣之中,他們都能夠通過六識來破陣。
而目前這種情況,就讓‘北閎’地師想把自己的六識揉碎給扔遠遠去。
僅僅只是一瞬間,‘北閎’地師就忍不住發出陣陣凄厲慘叫聲“啊啊啊!!!”
當天脈陣法被逆轉,從天穹之上墜入大地的一刻,陣法內,‘北閎’地師也在錯亂的六識影響下,體內法力逆轉。
“砰!”
剎那間,‘北閎’地師身體隨著他自身法力逆轉爆碎成了一團血霧。
就連他那元嬰,這一刻都變得無比虛弱,依然被那陣法的力量所影響,氣息紊亂至極,在陣法之中亂竄,慘叫不休:“啊啊啊!”
遠處。
包括萬仙宮、離火殿、禹龍宮等仙門勢力,所有留在這里原本打算看地仙府熱鬧的勢力修仙者,這一刻都噤若寒蟬,面色蒼白無比,眼里露出了濃濃驚恐、懼怕的神色。
紫雨真君、白魘真君等人看著原本處于高空之上的天脈陣法被天愚道人布下的陣法,給從高空之上逆轉墜入大地。
再看著陣法之中,自爆身軀,只剩下元嬰亂竄慘叫不休的青獄仙殿四階上品地師。
紫雨真君等元嬰強者,瞬間不寒而栗,眼里忍不住露出了恐懼。
到底是什么鬼陣法!!!
竟然讓一尊四階上品地師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天愚道人神色漠然看著陣法內亂竄的元嬰,任由他慘叫發瘋,如此足足折磨了對方將近一個時辰,直到對方真的瘋了,他才停下了陣法。
把那自稱為‘北閎’的四階上品地師元嬰拘禁。
殺肯定是不會殺。
留著這元嬰帶回去還有用,說不定還能揪出幾個青獄仙殿的據點來!
拿下對方后,天愚道人轉身看了一眼萬仙宮紫雨真君、離火殿天蠡真君等勢力修仙者方向,僅僅只是一眼,就讓紫雨真君等人身體毛骨悚然,本能顫栗。
下一刻。
紫雨真君、天蠡真君等人微微俯身,恭敬恭賀道:“恭賀天愚前輩拿下青獄仙殿惡徒,大顯地仙府仙威!”
這聲音振聾發聵,猶如天雷般響徹天穹。
面對天愚道人這一番兇威,紫雨真君、天蠡真君、白魘真君等元嬰境終于端正了自己小輩的身份。
昔日里內心對天愚道人看低、不屑的想法、念頭,在這一刻統統拋之腦后。
內心只剩下對天愚道人的敬畏、惶恐。
哪怕是十大仙門之首萬仙宮的紫雨真君,都不敢再對天愚道人端著架子。
“咳。”
天愚道人輕輕咳了一聲,隨即一口血噴出,身上氣息也從元嬰境巔峰暴跌,頃刻間,又跌下了元嬰境前期。
他看著紫雨真君等人,道:“別別別,這一聲前輩我可當不起。”
“你們看我這修為,都只能夠勉強維持在元嬰境一層、兩層,可能這一次動手,明天修為就得掉下結丹境。”
“以前的傷勢又變重了許多,都吐血了。”
“所以可真別叫前輩,叫我天愚老頭,或者天愚老怪就行。”
白魘真君身子顫動了一下:“.”
他看著天愚道人,剛剛的確是噴了一口血,氣息的確又變弱了許多,比起自己都要遠遠不如。
但是要讓他再叫一聲天愚老怪――
他不敢啊!
紫雨真君還是恭敬道:“天愚前輩說笑了,就憑您剛剛那手段,這大乾修仙界又有誰敢在您面前放肆?”
“別的不說,要是我師尊她老人家知道天愚前輩剛剛的手段,只怕都得稱贊前輩一句。”
“呵,咳咳咳。”
天愚道人又咳了幾聲,嘴角又有鮮血滲出,面色變得蒼白,身上的氣息再次虛弱了幾分,他輕輕搖頭道:“唉,我這身子骨是不行了,或許沒機會再見你師尊了。”
“替我問個好吧。”
“走了。”
他把剛剛布下的大陣陣基全部收回來,隨后轉身緩步朝著蘇瑜、六尾狐真君走去,時而又咳嗽幾聲,還有鮮血從空中滴落。
后方紫雨真君、天蠡真君、白魘真君等人默默注視著那道看上去愈發蒼老的身影離去,寂靜無聲。
在來到蘇瑜、六尾狐真君兩人身旁的時候,天愚道人揮手拿出一艘飛舟,帶著蘇瑜、六尾狐真君遁入其中,伴隨著幾道四階上品陣法的激活,飛舟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朝著十君仙城方向飛遁而去。
那速度之快,即便是紫雨真君等人都只能夠看到一道遁光,眨眼間從他們視野中消失不見。
片刻后。
天蠡真君才稍稍回神,看向了紫雨真君,低聲問道:“紫雨道友覺得,他是真的傷勢加重了,還是――?”
紫雨真君輕輕搖頭道:“這重要嗎?這一戰過后,昔日那位的兇威再次呈現,除了分神境之外,又有誰敢再挑釁他?”
“你敢嗎?”
天蠡真君呃了一聲,啞然搖頭道:“我對天愚前輩尊敬有加,我離火殿與地仙府的關系也不算差,又怎么可能會對天愚前輩出手。”
紫雨真君瞥了他一眼,這臉皮還真厚。
“這一次青獄仙殿又損失了一尊四階上品地師,短時間內估計是無力再挑事,他們在地仙府手里這段時間的損失,足夠他們肉痛。”
“這對我們而言,倒不算是一件壞事。”
紫雨真君說著,便返身回到戰艦中去。
天蠡真君見狀,也從戰艦甲板上飛身離去,返回自己的飛舟。
萬仙宮的戰艦在紫雨真君操控下,繼續朝著十君仙城飛去。
而戰艦之中,紫雨真君柳眉輕蹙。
這一次青獄仙殿四階上品地師伏擊地仙府天愚道人,按理說是萬無一失,即便是天愚道人全力動手,也不一定就能夠從那天脈大陣中脫困。
可為何,天愚道人等人眨眼間就從天脈大陣中脫困了?
而且還一下子出現在數十里外?
還有就是,天愚道人之前布下的陣法,那到底是什么奇陣?
以她元嬰境中期的神識強度,稍稍感知那陣法片刻,竟然就有種六識紊亂顛倒的錯亂感。
甚至還能逆轉那一方四階上品天脈大陣,讓一位四階上品地師受盡折磨想死都不能!
這陣法,實在是有點可怕,也讓她對那陣法心生恐懼。
想到最后,紫雨真君心里又冒出一個念頭:“天愚道人,他手里到底有多少天髓魂液?之前禹龍宮找到的那處地下溶洞里的天髓魂液,又到底是誰得了先手?”
如果那些天髓魂液是落在了天愚道人手里,那她可以肯定,即便這一次天愚道人傷勢更重,但在天髓魂液的效果下,只怕不用多久,傷勢都能夠復原。
如果沒有――
紫雨真君柳眉舒展,暗道:“如果沒有,那他傷勢必定會加重,那他就活不長久。”
“具體如何,看他能活多久就能夠清楚。”
想通這些,紫雨真君又想到幻海沼澤里的遺址,有著天愚道人在,她已經不足以維護萬仙宮的威嚴。
得要讓仙門重新派人前來才行!
不只是紫雨真君在思索剛剛那一戰的事情,天蠡真君、白魘真君等等各個仙門、還有其他仙門之下的勢力,也都在分析。
他們分析的結果或許與紫雨真君會有些出入,但也不會差太多。
哪怕最后的時候天愚道人在他們注目下示弱,說自己命不久矣,他們也不會無腦相信。
真要信了那不成傻子了。
“天愚道人,萬萬不能招惹!”
“四階上品地師設伏都沒能殺得了他,還反被他拿下,這除了分神境大能外,還有誰能夠奈何得了他?此人,絕不能得罪!”
“你們這群家伙給我聽好了,以后誰再敢招惹地仙府的人,我先要了他的腦袋,也總比地仙府的人找上門來強!”
“那天愚道人據說這段時間還新收了一個徒弟,以后你們要是誰惹了對方,那么記得自己利索點滾蛋,別自爆家門,懂嗎?不然咱要是被人滅門了,你還白死了知道吧!”
“可怕、可怕,就憑著他之前布下的那陣法,這家伙怕是能夠稱得上五階陣法師之下的第一人!”
一個個勢力的修仙者議論紛紛,萬分駭然。
十天后。
隨著各方勢力的修仙者返回十君仙城,有關青獄仙殿四階上品地師伏擊地仙府,卻反被地仙府天愚道人所殺的消息,在短短時間內就傳遍整座十君仙城,引得滿城修仙者嘩然。
當那一戰的細節越來越多傳開后,十君仙城眾多的修仙者對于地仙府天愚道人的兇威,是愈發敬畏驚懼。
那一戰諸多細枝末節,都被無數修仙界反復議論。
久而久之,五階陣法師之下第一人的名頭,還真是落在了天愚道人的頭上來。
這是踩著一尊四階上品地師得來的榮耀!
十君仙城,地仙府的仙府據點。
外界的喧囂并沒有影響到這里,之前回來的時候,天愚道人遁入飛舟后,的確已經是重傷復發狀態,連連吐血,氣息都有著跌落結丹境的預兆。
所以在進入飛舟的一刻,天愚道人就直接吞服天髓魂液,開始閉死關療傷。
直到回到十君仙城,天愚道人依然還在蘇瑜的法器行宮之中閉關。
而在天髓魂液這樣的神魂療傷至寶作用下,天愚道人的傷勢很快就穩固了下來。
想來如果天愚道人出關,他以前的傷勢都能夠好許多,甚至真正復原。
蘇瑜把師父天愚道人的狀態告知六尾狐真君,將其安撫妥當后,這才舒了一口氣,回到房間里去。
此刻,洛千語正在他房間里修行天仙煉體術。
感知到蘇瑜回來,洛千語停下修行,緩緩睜開雙眸,看向了他。
蘇瑜道:“如何?煉體術達到什么層次了?”
洛千語輕笑道:“第二層,已經烙印了將近八百枚道紋。”
蘇瑜聞言翻手間喚出煉氣壺,從中取出一些二階上品靈液,又取出一個上古玉匣,從煉氣壺里取出五滴天髓魂液,他把這些東西以玉瓶裝好,收進上古玉匣中,遞給洛千語。
“這些你拿好,其中的天髓魂液要是能煉化,那最好先煉化了。”
“你修成天仙煉體術,以后肉身必定不弱,那么神魂方面或許就成了短板。”
“正好,這一次前往遺址找到了一些天髓魂液。”
洛千語聞言心驚,道:“你不是沒出去找嗎?你怎么得到的天髓魂液?”
蘇瑜一笑道:“我是沒有出去找,不過我還帶著天雷鼠妖王啊,它可以出去找,它對于寶物方面一向比較靈敏。”
閑聊片刻,蘇瑜又詢問洛千語對天仙煉體術是否有什么疑慮,兩人論道半天,洛千語方才離開。
蘇瑜進入房間地下的密室,開啟了幾道陣法。
又感知一番法器行宮里師父天愚道人的狀態,才呼出一口氣放松下來。
他盤膝坐下。
腦海里運轉金蟬法,心神頓時一片空靈,一道道靈光在他腦海浮現。這一次在遺址里,他破解參悟了將近三十個陣法。
大多數是幻陣以及殺陣、困陣。
對他來說算是有點收獲。
不過要是讓他自己一個人前往遺址,他是不太想去。
真要參悟古陣法,那地仙府手里應該也有完全掌控的遺址,他完全可以前往那些遺址里參悟。
當然。
他師尊天愚道人的想法,他大抵也能夠明白。
或許是真的覺得他太宅了,所以才帶他出來轉一圈吧。
在歷練的同時,還能見識一下其他仙門、其他勢力的人,不至于真的完全閉門造車。
就像這一次,不說遺址里面的收獲,或許能讓他師尊傷勢修為復原,就說萬仙宮、離火殿、禹龍宮等等仙門勢力,他算是一次見識個遍。
各個勢力與地仙府之間的關系,也大概能夠心里有數。
這同樣算是收獲。
再有青獄仙殿那位四階上品地師布下的天脈大陣,以及后來他師父布下的陣法,都讓他大開眼界。
不可否認,這兩個陣法的威力都十分可怕。
如果是用來對敵,想來效果絕對非凡。
而如果是他自己遇上這兩個陣法――他感覺,只要陣法不超過四階下品層次,他即便是不敵這樣的陣法,但逃脫陣法的籠罩范圍應該是沒問題的。
符師、陣法師、傀儡師、馭獸師等等修仙百藝,每一道走到后面,實力都不容小覷。
就像他自己。
哪怕他習慣會為自己積攢些符存貨防身,但陣法一道、傀儡師一道,他同樣也沒有放棄修行。
不存在說,陣法、傀儡等等就不如符這一說法。
論證感悟陣道片刻,蘇瑜運轉上清太乙道法,開始今天淬煉金丹的道法修行。
晚上。
蘇瑜運轉五行訣修行法力。
在蘇瑜潛心修行的時候,一個月后,地仙府來了幾人,其中還有蘇瑜的熟人,是月嵐峰峰主月嵐真君以及古蘭真君兩人。
余下則是地仙府刑守殿的元嬰真君長老,奉府主之命前來帶走青獄仙殿那四階上品地師的元嬰。
而月嵐真君以及古蘭真君兩人,則是前來馳援天愚道人。
在得知天愚道人并無大礙,目前正在潛心療傷后,月嵐真君以及古蘭真君兩人也在仙府據點住下,靜心等待幻海沼澤遺址的再次開啟。
半年后。
天愚道人從蘇瑜的法器行宮之中走出,修為氣息看上去還是元嬰前期,沒什么變化。
不過蘇瑜能夠察覺到一點點細微的不同之處,以前的時候,他能夠從天愚道人身上感受到一種遲暮的歲月滄桑氣息。
已經是臨近壽元大限的那種狀態。
可是當天愚道人從法器行宮走出的一刻,蘇瑜卻驚訝發現,天愚道人身上多一股前所未有的新生氣息。
就像是老樹樁煥發出新芽!
天髓魂液方面,天愚道人消耗了十八滴,算上之前消耗的一滴半,他總共消耗了十九滴半天髓魂液。
隨后天愚道人又從蘇瑜手里帶走三十滴,蘇瑜手里就還剩下四十二滴。
再減去他送給洛千語的五滴,就剩下三十七滴,不算少。
這半年來,外面十君仙城隨著幻海沼澤遺址出現天髓魂液的消息傳開,已經引得越來越多的勢力動身前來,十君仙城里的修仙者數目又多了不少。
而在天愚道人出關一個月后,又有一個驚人消息在十君仙城傳開。
有妖族,出現在了十君仙城附近,同樣是為了那一處遺址而來!
大乾修仙界中心地域的妖族并不像是大月嶺里的陰月虎族一樣,藏在大月嶺里多年不出。
在這里,妖族對人族的修仙城池、坊市、資源地動手是常有之事。
除了各方勢力的領地外,其他地方可以說那就是妖族的地頭。
就好像幻海沼澤,那幻海沼澤深處其實同樣有著幾個妖族在棲息生存,只不過之前各大勢力一同涌入幻海沼澤深處,那幾個妖族沒敢冒頭罷了。
這一次,已經有妖族明目張膽出現在十君仙城附近。
很顯然。
如果人族勢力再次進入幻海沼澤,只怕人族修仙者與妖族之間又少不得有一戰。
十君仙城的氛圍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各方勢力,包括地仙府都調來了更多的人手。
而在幻海沼澤那一處遺址再度開啟的前夕,蘇瑜、洛千語卻是收到了一封來自老朋友的書信。
十君仙城中心區域。
八方仙樓。
三樓一個靠近街道的包廂。
蘇瑜、洛千語、馬世卿三人一同舉杯共飲,蘇瑜看著眼前變化甚大的馬世卿,有點驚嘆道:“馬道友,你這要是再變化大一些,可就真的換一個人了。”
以前的時候,馬世卿因為修行地師一道,那相貌、容顏可都是顯得十分蒼老,滿面皺紋,滿頭白發。
比起之前的天愚道人都要蒼老。
但是現在二十多年沒見,馬世卿卻是變‘年輕’了。
頭發絲變黑了不少,相貌同樣看上去年輕許多。
如果說以前看著像是八九十歲的老人,那么現在,最多就是五六十歲的模樣。
而修為――
這些年沒見,馬世卿的修為變化同樣不小。
從之前的結丹境六層,提升到了現在結丹境八層。
馬世卿笑道:“這些年加入摘星樓,有著摘星樓的資源供給可以潛心修行,不至于再耗費壽元和心力,所以情況才稍稍好一些。”
洛千語看著他道:“馬道友這次前來十君仙城,也是為了幻海沼澤的遺址而來?”
馬世卿頷首道:“天髓魂液這樣的至寶,對我摘星樓的長輩而言作用甚大,如果有機會,那我摘星樓自然是要爭一爭。”
蘇瑜:“.”
他是粗略看過了整個遺址,除了之前發現的那一處有出產天髓魂液的溶洞外,就沒有其他地方。
這樣一來,那除非那遺址里還有什么寶物里有珍藏。
不然想要得到天髓魂液,只怕是不太可能了。
不過,馬世卿說摘星樓的長輩很需要天髓魂液,那要是以后自己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上摘星樓,手里倒是有了一個能夠請動對方的資本。
蘇瑜并沒有說天髓魂液的事情,而是看著馬世卿道:“馬道友這次來十君仙城,也是要去幻海沼澤的遺址?”
馬世卿頷首,道:“在摘星樓修行多年,總得要出來歷練歷練,這次剛好有機會,我師父便帶著我一起來了。”
蘇瑜眉頭輕皺,道:“但這一次幻海沼澤的遺址要是再開啟,只怕會很亂。”
“不只是我地仙府派了更多的人前來,其他仙門、其他勢力,都來了更多的強者、更多的人手。”
“再有現在外面妖族蹤跡出現,到時候會是一個什么狀況,都很難預知。”
馬世卿聞言看向蘇瑜,道:“這么說,蘇道友這次不準備進去了?”
蘇瑜輕輕搖頭,苦笑道:“馬道友了解我,其實之前要不是我師尊帶我來,我可能現在還待在仙門里。”
“至于這一次,我實力低微,才結丹境四層的修為,即便跟著一起去那也只是個累贅,倒不如留在這里,或者返回仙門的好。”
說到修為,馬世卿看向蘇瑜的目光多了一絲疑惑。
結丹境四層――
沒道理啊。
他仔細感知蘇瑜身上的氣息,的的確確只是結丹境四層。
這就讓馬世卿沉默了片刻,隨即點頭道:“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再冒險。”
坐在蘇瑜旁邊的洛千語俏臉上,卻是多了一抹笑容。
笑而不語。
雖然她同樣看不透蘇瑜的修為是怎么回事,但她卻不相信,蘇瑜的修為二十多年時間都沒有變化提升。
這家伙,越來越狡猾了。
聊著聊著,馬世卿聊到了之前蘇瑜他們遇上的青獄仙殿四階上品地師上,他看向蘇瑜的目光多了幾分敬畏道:“蘇道友的師父,天愚前輩真當是了得,陣道可謂驚人,竟然連四階上品地師提前設伏,都能夠破陣反殺。”
“如今外面,可都是盛傳天愚前輩為五階陣法師下第一人!”
“即便是我師尊,聽聞此事后都不得不對天愚前輩的陣道修為表示嘆服,這第一人的名聲可謂實至名歸!”
蘇瑜連道:“那都只是師尊他老人家的實力和威名,不是我,我跟他老人家相比差遠了,連一個寒毛都算不上。”
洛千語還是不說話,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她可是知道。
當時要不是有著蘇瑜,那根本就沒有后來的事情。
不過她懂分寸,這樣的事情以蘇瑜現在的實力來說就是個麻煩,即便是爛在肚子里,那都不能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