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學院門口。
一輛線條優雅的寶石藍色轎跑停在了南門路口邊上的馬路上。
司徒清音立在車邊,一改先前蘇淵所見過的幾次古風裝扮,穿著襯衣牛仔短褲,外面一件淺綠色沖鋒衣,漂亮大方又清新靚麗。
“星燦集團兩年前的限定款轎跑Star330!據說全國限量發行2000臺,沒想到今天能在學院門口看到!”
從校外任務回來的一個身材魁梧的大二學生盯著司徒清音的身邊的藍色轎跑,都有些挪不開眼了。
旁邊的同伴咂了咂嘴:“老秦,你注意力不對啊,那跑車旁邊站著的妹子才是關鍵吧!”
“確實挺漂亮的,不知道是東南傳媒大學的學生,還是妖都文華大學的高材生…”
限定跑車加氣質獨特的漂亮少女,司徒清音這般站在學院門口,還是非常吸引進出學生們注目的。
沒等多久,一個清秀青年從學院里面快步走了出來,看到邊上的司徒清音時,臉上明顯有些詫異。
“久等了。”蘇淵打了聲招呼,“你今天這身,跟平常很不一樣啊。”
司徒清音笑道:“畢竟是要出門,還是這樣方便些,怎么樣,還行吧?”
“不錯,清爽干練,方便行動。”蘇淵點了點頭,隨即看著旁邊的藍色轎跑問道,“這是你的車?是開車去機場?”
“嗯,上來吧!”
兩人上車之后,司徒清音提醒道:“系好安全帶,坐好了!”
蘇淵看著雙手抓住方向盤、眼底隱隱閃過一絲興奮的司徒清音,心頭沒由來地一緊。
“你開車技術還行吧?”蘇淵問道。
“那當然!”
司徒清音一口應下,隨后一腳油門踩滿,轟隆隆地就開了出去…
兩天后的中午,大炎北邊的泰岳平原上,一行五十多人騎乘著青銅級的黃駝獸在野外上奔行著。
在隊伍之外,還有好幾個騎著烈行馬的人在前方和左右兩翼探查情況。
“蘇小兄弟,像你們這么年輕,大老遠跑去黑雪國的還真是非常少。
很多年輕星卡師別說出國了,除了學院所在的地方,可能連城都沒怎么出過,你們倆可真厲害!”
隊伍右后方的位置,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叔正和旁邊的一對年輕男女隨意聊著。
其中有著銀色瞳孔的青年笑道:“畢竟我們大炎地大物博,天材地寶很多。
黑雪國那么遠,要不是為了一些‘特產’,我們也不會大老遠跑過去。”
這一男一女,正是從北極城出來的蘇淵和司徒清音。
大炎國內,有著海陸交通要道,那是因為國內的危險區都已經被各地所控制。
而在大炎之外,是沒有前往他國的交通工具的。
一是難以維護,二是需求不高。
普通人幾乎不會出國,而星卡師要出國的話,單憑自己就行。
下三級還可能會借助一些代步的星獸,保存體力和星力,以應對突發情況。
而等到耀星級,即便是長途跋涉,行動速度也不在一般的交通工具之下了,去哪都很方便。
在大炎最北邊的北極城,就有專門負責帶人穿梭各國各地的“驛站”。
像蘇淵二人現在跟著的這一隊人,就是北極城三大驛站當中的疾風驛站一次去往黑雪國的遠行。
雖然每人收費40厘星石,但有足足兩位黃金級高手和十幾名白銀高手引路、護航,安全性算是相當高了!
只要根據路線避開危險區,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什么危險。
而面前說話的這位大叔,名叫吉平,是一位白銀中階的星卡師。
吉平原來是北方某個三線城市一家武館的高級教練,本身天賦有限,這一輩子的極限最多也就是黃金級。
本來這種情況,在武館一直待著就好,吃喝不愁,又沒什么危險。
但在一年多前,吉平的兒子也成功覺醒了魂卡,
于是吉平辭去了武館教頭的職位,往返于大炎國與其它各國之間,準備賺兩年快錢,給兒子一個好的起步。
蘇淵道:“吉大叔,常年出國風險還是有的,如果錢賺夠了,還是早點收手的好。”
對于下三級星卡師來說,在國與國之間活動的風險不低。
野外星獸襲擊不說,更主要的,是有人專門瞄準了這些旅人隊伍。
被人給劫了,丟失財物事小,性命不保事大。
大炎北邊的組織、幫派等各種勢力,可要比西邊多得多了…
落單的目標,更加容易吸引一些不懷好意的人。
加入驛站的隊伍,有驛站的高手護行,省事、安全、又輕松。
這也是蘇淵和司徒清音隨驛站同行的原因之一。
吉平搖了搖頭,嘆道:“你說的是沒錯,只是星卡、星器,這些都需要錢。
我家那小子今年這么爭氣考上漳州學院,我下定決心,一定要給他買下一張藍色星卡!”
現在是七月,今年的高考成績已經出來了。
而潭州學院,就是距離北極城最近的一流學院,全國排名十三,也算是非常不錯了。
蘇淵略一思索,道:“學院學生,更多還是要靠自己,即便是前期多上一張藍卡,也不能帶來根本上的改變。”
對于星卡師來說,星卡固然重要,但早晚會有。
而堅韌不拔、堅定不移的意志,才是支撐著星卡師能夠不斷向上攀升的關鍵。
吉平聞言不禁沉吟了起來。
這一年多以來,也有人勸吉平回去過。但這些人,大多都同樣是投身社會已久的星卡師,吉平也沒有多想。
而連蘇淵這樣妖都學院的天才都這么說,吉平就不得不多加思索了。
旁邊的司徒清音也開口道:“吉大叔,我想如果您兒子知道,也肯定不希望為了一張藍卡,讓您來干這樣又苦又累又風險不低的活吧。”
吉平驚訝道:“司徒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跟他說我在國外辦事?”
“您剛才說的不少話都能推測出來…”
司徒清音笑了笑,抬頭看向遠方。
“設身處地去想,如果換做是我,也肯定不愿讓爸媽去做這樣的事。
一家人平平安安才好,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才是最大的打擊。”
蘇淵扭頭看向司徒清音,盡管她神色沒有多大變化,但眼底的幾分低落還是被蘇淵捕捉到了。
蘇淵記得,司徒清音之前有提過,她家早年遭受劫難,正是楊逸風出手救下了他們。
而現在整個司徒府只有她跟司徒白兩個人,再加上她曾說過的一些話,不難猜出她爸媽就是在那場劫難中早早過世了。
吉平陷入思索,倒是沒有注意到司徒清音的神色變化。
不過司徒清音的一席話,卻是讓吉平真的有些動搖了。
一番思索之后,吉平似乎下定了決心。
“好,等到這一趟結束,我就去潭州城找個能賺錢的活。
一邊賺錢,一邊也能看著兒子在學院成長!”
蘇淵和司徒清音聞言,都點頭笑了笑。
黃駝獸雖然速度有限,但體力、耐力很強,總體下來,行進速度并不慢。
兩天后,就已經行進了過半路程,由泰岳平原進入了連綿的山地。
“小心點,前面是秋云山了!”
領頭,騎著烈風馬的一名驛站黃金級高手大聲提醒道。
這人名為楊春華,是此次遠行的驛站隊長,有黃金中階的實力。
而另一個副隊長名為趙宗盛,黃金初階。
聽到楊春華所言,蘇淵二人旁邊的吉平也從假寐中清醒過來,拍了拍臉,打起了精神。
“蘇小兄弟,司徒小姑娘,得警惕些了。”吉平低聲提醒道。
蘇淵聞言,問道:“吉大叔,這秋云山很危險嗎?”
蘇淵出發前也查過資料,秋云山是一個低級危險區,最高也就是黃金級星獸,而且還很少。
不過疾風驛站經常會走這條路,對于秋云山的星獸分布應該比較了解,所規劃的路線也是相對安全的。
而就算意外遭遇黃金級星獸,隊伍中,光是驛站方面就有兩名黃金級高手,另外…
蘇淵朝隊伍前方的一個溫雅的中年男性看去,雖然對方也掌握了斂息,但蘇淵還是看出他也是黃金級。
吉平驅使黃駝獸靠蘇淵二人近了些,低聲道:“危險的不只是星獸,還有人。”
“秋云山地形復雜,林木高聳,并且剛好處于大炎國與黑雪國的中線,如果想要攔路劫財,這里就是最好的選擇。”
蘇淵望著前方崎嶇的山區,轉言問道:“吉大叔,你這一年多來,有遭到過他人劫道嗎?”
“有,大大小小一共有三次。去炎羅國有過兩次,去龍門城有過一次。
而從大炎前往黑雪國的這條路,我走過四趟,倒還沒有遇到過什么問題。
至于那三次遭到打劫的情況…前兩次都由驛站的人解決了。不過最后一次,卻是賠光了身上所有的東西。”
吉平回憶道:“那一次,驛站方面負責護送的高手有一名黃金級和七八名白銀級。
而來劫道的,卻是黑風域里黑虎幫的人,有三名黃金級和十幾名白銀級!
結果就是,驛站護送的黃金級高手被對方圍殺斬首,剩下的人根本不敢反抗,乖乖交出了自己的空間戒指…”
吉平眼中閃過一絲后怕與慶幸,似乎對那次的經歷還有著不小的陰影。
“從那以后,就算要多花點錢,我也都只選擇一些大驛站了,也就再沒出過什么事了。”
蘇淵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張開感知,警惕起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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