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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冥河教主

  “咦,不對!”

  馮驥忽然心中一動,感應那血池內的冥河教主,他敏銳的發現,此人氣息不對!

  他明顯感覺到,冥河教主的氣息,似乎忽高忽低。

  這種情況,很明顯是冥河教主有傷在身!

  馮驥立時恍然大悟,難怪冥河教主在封神這么關鍵的時候,居然不出血海,帶著修羅族龜縮血海之內。

  原來他早已被人所傷!

  只是能傷冥河老祖的人,會是誰?

  要知道,冥河老祖,那可是真正大羅金仙巔峰的人物,洪荒初期,圣人還未出世的時候,他就已經名聲在外了。

  當年紫霄宮中講道,只怕他也在其中。

  這樣的人物,居然會被人打傷?

  天底下除了圣人,誰有這本事?

  馮驥腦海之中,轉瞬之間,就想到了西方教那兩位圣人!

  眼下西方教已經盯上了血海,早早落子在血海旁,偏偏這時候冥河老祖又被人所傷。

  馮驥很難不懷疑,這傷到冥河老祖的人,與西方教無關。

  正是思考之中,就聽到天波旬開口,冷聲問道:“迦樓,說吧,哪來的大羅金仙。”

  迦樓王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馮驥到來說了出來。

  不大一會兒,他就已經說完了。

  天波旬皺著眉頭,卻想不出馮驥的身份。

  他扭頭看向身邊三人,問道:“大梵天,欲色天,濕婆,你們知道這個人嗎?”

  另外三人都搖了搖頭,顯然都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天波旬只能抬頭看向血池,道:“教主,此人來歷不明,只怕是敵非友啊。”

  血池內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片刻后,那道身影忽然開口。

  “閣下既然已經來了,何必還要逗弄我這些屬下?”

  此言一出,殿內幾人頓時紛紛色變。

  天波旬為首的四大魔王紛紛同時暴退,護住血池,驚怒地看向迦樓王。

  迦樓王則是滿臉錯愕,驚慌的左右環顧。

  馮驥不禁心中詫異,自己的變化之術,已經到了連天道都能隱瞞的程度,冥河教主是如何感知到的?

  他故意不出聲,以防對方是詐他的。

  迦樓王卻慌張的跪在了地上,喊道:“教主,四位魔王大人,真的只有我一人進來啊,我沒帶那人過來啊。”

  天波旬怒視迦樓王,喝罵道:“蠢貨,大羅神仙的手段,豈是你能只曉得?”

  大梵天也搖頭,道:“你往這里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給人帶路了。”

  欲色天魔王掌心法力奔騰,笑道:“閣下還不出來嗎?”

  馮驥默不作聲。

  四大魔王都皺起眉頭,他們顯然不知道馮驥藏身何處。

  卻在這時,血池之內,冥河教主的袖袍忽然一抖。

  緊跟著一道劍光,呼嘯著激射而出!

  這道劍光,不偏不倚,直接刺向跪地的迦樓肩頭!

  那里正是馮驥的身形所在!

  “轟!”

  一聲轟鳴,迦樓王已經嚇傻了,根本動都不敢動。

  但是他的肩膀上,卻忽然爆發出一股恐怖神光。

  神光撕裂劍氣,緊跟著一道身形在光幕之中閃現。

  那劍氣并未被神光完全消弭,身影的主人抬起手臂,一拳轟出!

  一股恐怖巨力,在他的拳面之上迸發,剎那間,摧毀了前方這充滿殺伐的恐怖劍氣。

  這股巨力并未衰退,反倒是卷起恐怖氣浪,呼嘯著爆射向對面的血池。

  血池內的冥河教主頓時‘咦’了一聲,那血袍輕輕一揮,頓時血池嘩啦一聲。

  無盡血水卷起,呼嘯著化作巨浪。

  血浪轟鳴炸開,卻也抵擋住了這一充滿力量的拳勁!

  “力之法則…你是巫族人?”

  血池內的冥河教主,已然認出了這一拳所蘊含的力量。

  這是純粹的力量,絕對的力量,不含任何雜質的恐怖力量。

  在他的印象中,能施展出如此恐怖的力量,而且純粹的肉身之力的,只有一個種族能做到!

  那就是巫族,早就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的巫族!

  冥河教主第一次抬起頭,血色的袍子里,露出了他的模樣。

  這是一個皮膚泛紅的老者,看不出年歲,又仿佛他的臉上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仿佛他坐在那里,本身就是歷史長河里的一朵浪花。

  一旁的天波旬等四大魔王也終于反應過來,紛紛怒視馮驥,同時起身便要圍攻過來。

  “殺!”

  “大膽,竟敢驚擾教主!”

  “好膽!”

  幾人從四個方位,一同就要撲殺過來。

  然而不等他們有所動作那血池內忽然卷起四道血色龍卷。

  嘩啦一聲,直接卷起四人,將四人定在原地。

  冥河教主開口道:“退下吧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他很清楚,力之法則圓滿的巫族,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

  力之法則圓滿,在巫族之中,又被稱之為祖巫!

  而巫妖大戰的場景,他如今回憶起來,仍舊歷歷在目。

  一位祖巫有多可怕?絲毫不亞于一位大羅金仙!

  當年妖庭那么多大羅金仙,卻也還是被巫族拼的同歸于盡,這一切的緣由,只因為對方是巫族!

  “教主!”

  四大魔王忍不住扭頭,看向冥河老祖。

  冥河老祖微微搖頭,示意幾人退下。

  四人不敢違抗命令,只能怒視馮驥,退至一旁。

  冥河老祖看向馮驥,贊嘆道:“萬千偉力,歸于一身,力之法則,果然厲害。”

  馮驥也開口笑道:“冥河教主過獎了,血海不枯,冥河不死,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何人,居然能傷了教主。”

  冥河老祖頓時眼睛一瞇,卻并不意外,馮驥能夠看出他的傷勢,他并不覺得奇怪。

  祖巫級別的高手,一身氣血絲毫不亞于他這片血海,豈會感應不到他受傷了?

  冥河老祖并未直接回答馮驥的問題,反而沙啞著聲音笑道:“本座多年未曾離開冥界,想不到巫族竟是又出了一位祖巫高手,閣下是十二祖巫哪位門下?說起來,我與十二祖巫之中好幾位都是舊識,可惜,當年巫妖大戰,本座被困紫霄宮內,不得外出,竟是無緣見幾位好友最后一面。”

  他這一番話,看似敘舊,實則在試探馮驥身份的同時,也在暗暗警告馮驥。

  你巫族十二祖巫都已經隕落的差不多了,如今巫族還有什么高手?要來我血海逞威風,卻還是要小心為好。

  馮驥自然也聽出來了對方的意思,當下并未接茬,而是哈哈大笑起來。

  “哦,冥河教主身在冥府,既然和十二祖巫相識,卻不知道認不認識厚土娘娘啊?”

  他似笑非笑,厚土如今身化輪回六道,同樣身處地府之中,冥河老祖若是真的與十二祖巫認識,又豈會不認識厚土?

  冥河老祖頓時話語一滯,他同樣聽出了馮驥話中意思。

  馮驥這番話,顯然是告訴冥河教主,自己身后,可不是沒有人了,十二祖巫之一的厚土,可就在冥界呢。

  冥河教主沉吟,片刻后才開口道:“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來此?”

  馮驥笑了笑:“貧道孤家寡人,來此尋一份機緣。”

  “嗯?機緣?”冥河老祖驚愕,不明所以。

  馮驥又道:“聽聞冥河教與西方教如今勢同水火,眼下人間封神大劫開啟,各家勢力都有插手其中,就連西方教都有所謀劃,唯獨不見大名鼎鼎的冥河教,可當真奇怪啊。”

  冥河教主頓時眼底閃過一絲陰沉,道:“本座久居冥府血海,對人間之事不感興趣。”

  馮驥哈哈大笑,道:“哦,看來冥河教主還不知道嗎?此次封神共有三百六十五位正神,這其中一部分正神,有可能會執掌地府陰曹,就是不知道冥河教主到時候何以自處呢?”

  冥河教主看了一眼馮驥,道:“封神還未結束,閣下居然就已經知道的如此清楚了?”

  馮驥輕笑:“此事稍加打聽,都能知曉,現在唯一不能確認的,就是上榜之人而已。”

  “教主,還不愿與貧道說實話么?”

  冥河教主沉默,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馮驥輕笑:“一個可以幫教主走出血海的人,一個想要在封神大劫里分一杯羹的人。”

  冥河教主愕然,想不到馮驥竟然說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然而他轉而就笑了起來。

  確實,相比于馮驥真正的身份而言,他更應該關心馮驥這次來的目的,以及…是敵是友。

  冥河教主當即道:“幫冥河教走出血海?呵呵,閣下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你可知道,冥河教為何一直在血海之中不出去?”

  馮驥輕聲笑道:“因為血海外的西方教?”

  冥河教主看了一眼馮驥,淡淡道:“伱既然知道,還想要幫我?就不怕得罪西方教?”

  馮驥笑道:“有何可怕的?那地藏王這么厲害?”

  冥河教主一怔,旋即搖頭笑道:“不知者無畏,你是不是以為,本座的敵人只有那地藏王?他一個菩薩,你以為能擋得住本座?”

  馮驥眉頭一挑,看向冥河教主,靜待下文。

  卻聽冥河教主道:“地藏不過是西方教的一顆棋子,真正的敵人,是西方教的兩位圣人,我想你應該聽說過他們的名字。”

  “否則你以為區區一個地藏,焉能擋住血海?擋住本座?”

  馮驥頓時恍然大悟,道:“如此說來,教主這一身傷勢,是那兩位西方教教主所為?”

  冥河教主傲然道:“三界之內,能傷本座的,除了圣人,還能有誰?”

  馮驥頓時拍手笑道:“如此說來,你我豈不是更要聯手了?”

  “嗯?什么意思?”冥河教主一怔,愕然看向馮驥。

  馮驥笑道:“我與西方教那位也有一份緣法未了。”

  冥河教主詫異,想不到馮驥居然說出這番話來。

  所謂緣法未了,只怕是托詞,應該就是有仇了。

  他想不明白,馮驥不過祖巫修為,如何有膽子和圣人叫板。

  當下狐疑的看向馮驥,問道:“有何緣法?”

  馮驥搖頭,道:“此事不足外人道也。”

  冥河教主卻搖頭不信,道:“圣人何其宏偉,豈是普通人所能得罪?我不信。”

  馮驥一笑,道:“也罷,若要合作,不拿出一點誠意來,只怕教主是不會信任貧道的,這樣,貧道去一趟地藏道場,取其坐騎,送給教主以表誠意,如何?”

  冥河教主皺眉,深深的看了一眼馮驥,道:“好,你若真能將諦聽獸帶來,本座便信你。”

  馮驥笑著點頭:“好說。”

  他轉身要走,忽然想到什么,又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冥河教主,問道:“對了,聽聞教主手中有一先天靈寶,名叫業火紅蓮,貧道孤陋寡聞,能否借此寶一觀?”

  冥河教主頓時皺起眉頭,聲音變冷,淡淡道:“業火紅蓮乃本座伴生靈寶,不便展示給外人看。”

  馮驥頓時哈哈一笑,抱拳道:“倒是貧道孟浪了,抱歉,教主等我消息。”

  說罷,他身形一晃,眨眼之間,便消失無蹤。

  大殿內一片死寂,天波旬忍不住開口,道:“教主,那人真的走了嗎?”

  冥河教主微微點頭,道:“這紅蓮世界內,一切都逃不過我的感知,他確實已經走了。”

  天波旬不由道:“教主真的相信他?”

  冥河教主搖頭:“我從未聽說過巫族出了這么一號人物,怪事,當年十二祖巫隕落,可沒有聽說巫族還有什么天之驕子存在。”

  “想不到數萬年過去,巫族不聲不響的,居然又誕生了一位祖巫。”

  “教主,你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要和咱們冥河教聯手,對付西方教?”欲色天不禁問道。

  一旁大梵天開口,冷聲道:“我看此人居心叵測,剛才走時,還覬覦教主的伴生靈寶呢。”

  一直未說話的濕婆忽然開口,道:“教主,要不要屬下出去監視此人?”

  冥河教主聞言,微微沉吟,這才點頭,道:“也好,濕婆,你與欲色天一起,看看此人究竟去了何處,做了什么。”

  “西方教這些年來,落子不少,當年紫霄宮中,他們師兄弟二人巧取豪奪,得了紅云道友的蒲團,這才占據了一個成圣名額。這兩個老東西,恨他們的人多著呢。”

  “這巫族的后起之秀,若是真的和西方教有過節,倒也不是不能結交。”

  “是,教主!”

  濕婆和色欲天齊聲應下,當即帶著迦樓王,一起離開了紅蓮世界。

  血池內咕嚕聲音不停,冥河教主一邊療傷,一邊沉思。

  封神大劫開啟,各路人馬登場了啊,自己被接引所傷,自困紅蓮世界,若是不能報此仇,枉為大羅金仙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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