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馮驥就幾乎搬空了全真教的道藏。
反正留在全真教，這些珍貴道家典籍，最后只會被蒙古人一把大火燒掉。
與其如此，不如他全部帶走。
五天時間，林玉也恢復過來，經過五天時間的軟磨硬泡，李莫愁終于獲得了林玉的諒解，二人關系大大緩和。
不過對于馮驥，她依舊不假辭色，神色冷漠。
馮驥也無所謂，并不在意她的態度。
自己要娶的是李莫愁，又不是她。
孫婆婆從山腳雇來一輛馬車，幾個女人坐上馬車，馮驥沒有坐車，而是另外租了一匹馬。
道藏全部都裝在馬車的箱子里，就這樣一行人開始南下。
幾人之中，最為興奮的當屬小龍女。
她才七八歲，并未深入修煉玉女心經，故而還沒開始變得不近人情，依舊保留著孩童的天真活潑。
她對山下什么東西都很好奇，拉著林玉問東問西。
林玉被她吵得無可奈何，最后她只能喊著李莫愁，讓李莫愁照料小龍女。
李莫愁倒是很喜歡自己這個小師妹，長得可愛玲瓏，粉嘟嘟的。
心中幻想著，自己未來也要跟馮大哥生一個這樣可愛的女兒。
有這樣的想法，她不自覺的就將小龍女當女兒一樣哄著她。
馬車沿途一路南下，很快過了終南山地界。
出了終南山，到處都顯得有些荒涼起來。
沿途經過幾個村子，都已經殘破不堪，十去九空。
有不少屋舍被大火燒過，地上還有一些尸骨殘存。
孫婆婆不由得咒罵道：“都是蒙古韃子，這些蒙古畜生，來我們中原殺人放火，孩子都不放過。”
李莫愁也十分憤慨，道：“蒙古韃子真是該死。”
小龍女年紀雖小，但是卻也感受到了眼前的凄涼慘狀，小臉上的笑容也少了許多。
過了這個村莊，前方官道上，血跡斑斑，路上有不少都是逃荒的人。
見到車馬，下意識的就要躲避。
“師姐，他們好可憐啊。”
小龍女趴在窗口，不禁喊道。
李莫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見幾個孩童在路邊挖著野草，啃著樹皮。
一個個餓的面黃肌瘦，看起來十分凄慘。
李莫愁嘆了一聲，捂住她圓溜溜的眼睛，道：“師妹，不要去看。”
車子一路前行，第二日傍晚，忽然見到前方濃煙滾滾，隱約間似乎有馬蹄轟鳴，慘叫傳來。
馮驥和李莫愁對視一眼，李莫愁連忙道：“馮大哥，咱們快過去看看。”
馮驥點頭，一夾馬腹，頓時快馬加鞭的趕了過去。
孫婆婆也連忙駕著馬車，迅速跟上。
還沒靠近那片煙火，便聽到喊殺聲。
卻見前方一座沿河的村落，一群蒙古官兵打扮的騎兵，正在村子里策馬，見人就殺。
不少村民拼命奔逃，然而兩條腿哪里跑得過四條腿。
眨眼之間，就被那蒙古兵追上，一刀下去，直接砍翻在地。
不但如此，那蒙古兵還順勢一刀，直接砍掉村民腦袋，然后別在腰眼里。
“救命啊，救命啊！”
“求求你們，放了我女兒。”
“快跑，快跑啊。”
“阿娘！阿娘！”
慘叫聲音不斷傳來，遠遠望去，這村落近乎成了一片地獄。
李莫愁看的眼中滿是怒火：“畜生，這群畜生！”
她猛然一躍而起，宛若仙子降臨，飛身闖入地獄。
一掌拍出，嘭的一聲，直接打的一個蒙古韃子從馬匹上摔了下來。
不等那人開口，她又是一掌，拍在這人胸膛。
頓時嘭的一聲，鎧甲炸開，那人胸膛凹陷，口吐鮮血，瞬間斃命。
其他蒙古韃子見狀，紛紛怒吼。
“殺了她！”
“哪來的娘們？好漂亮！”
“快動手，她會武功！”
五六個起碼的蒙古官兵紛紛沖了上來，圍攻李莫愁。
李莫愁身形如電，急速閃躲槍矛，掌法凌厲怒拍。
而與此同時，遠處一個院落里，三個蒙古官兵沖了進去。
院落里沒有人，草屋門被這里的主人從里面抵住。
一名蒙古兵嗤笑一聲，挺槍猛地一桶，嘭的一聲，木門炸開，里面傳來慘叫聲音。
卻見這蒙古兵一腳踹開木門，一名中年漢子被槍刺穿了胸膛。
但是他還未死，拼命抱著槍桿，口中大吼：“曼娘，帶著波兒走啊！”
“三郎！”
屋內女子發出凄厲慘叫。
一名蒙古兵嘎嘎怪笑：“想不到這么破爛的地方，還有這種絕色美婦。”
“先到先得，老趙，我先來，哈哈哈。”
里面一名婦人，被幾名蒙古兵拖拽著，撕爛了上身外衫。
一名小女孩嚇得在墻角哭泣大叫：“娘！阿娘！”
眼看這婦人即將被人侮辱，便在這時候，只聽到外面傳來一聲轟鳴！
這茅草屋的土墻瞬間炸開，一道恐怖劍氣，噗嗤一聲，瞬間射穿一名蒙古兵。
這蒙古兵整個人如同被千刀萬剮了一般，肉塊寸寸掉落。
卻見李莫愁迅速沖進了院子，見到眼前場景，滿臉驚怒。
“你們這些畜生！”
她當即身形飛出，一掌拍來，砰砰砰的幾聲，幾人瞬間炸開胸膛。
馮驥站在外面，清理其他蒙古兵。
卻見他也沒有動身，只是憑空一指，劍氣激射，剎時間，就有一名官兵腦袋炸開，直接被劍氣戳爛腦門。
如此反復，接連不斷有蒙古官兵落馬，成了一具具尸體。
這些蒙古官兵嚇得紛紛大叫起來，縱馬扭頭，急忙逃走。
馮驥神色不變，一招手，霎時間，天地陰陽二氣激蕩，化作龐大陰陽太極圈。
頓時整個村莊都在籠罩之中，所有人動彈不得。
便是那些馬匹，都只能飛在空中，無法動彈。
馮驥騰空而起輕輕一點，劍氣迸發，收割這些蒙古官兵的腦袋。
一顆顆腦袋炸開，所有蒙古官兵嚇得滿臉恐懼之色。
忽然有一人竭盡全力，張口大叫：“停手，停手，好漢饒命，我等不是蒙古人啊！”
馮驥手臂一頓，看向這人。
那人同樣身穿蒙古官兵鎧甲，此時滿臉慘白驚恐。
他同樣無法動彈，此時正騎在一名果體婦人身上。
只聽他哭爹喊娘大叫：“饒命啊，大俠。”
馮驥上前，一把摘下他的頭盔，果然，眼前這人并非蒙古韃子！
他說著一口流利的宋話，只是外面穿著蒙古人的盔甲。
馮驥臉色一沉，問道：“你是宋兵？”
這男人支支吾吾：“是…是。”
馮驥瞇起眼，當即轉身去看其他兵丁。
“大俠饒命，我也是宋人，我們都是宋人啊。”
“大俠，大家都是宋人，饒命啊。”
原來這些蒙古兵，居然都是宋兵假扮的！
此時李莫愁抱著一名七八歲的女孩走了出來，眼眶通紅，喊道：“馮大哥，她娘親自殺了。”
馮驥神色一沉，道：“這些人不是蒙古人。”
李莫愁一愣，旋即瞪大眼，怒火涌上心頭：“你們是宋人？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殺這些無辜百姓？”
那人神色畏懼，不敢說話。
馮驥上前，一伸手，直接捏住此人手掌，咔嚓一聲。
頓時此人手掌直接被馮驥生生捏成肉泥。
“啊——！”
那人頓時發出凄厲慘叫，被馮驥活活捏碎手骨。
“說！”
馮驥冷聲喝道。
此人不敢猶豫，急忙喊道：“是…是周大人的主意，張帥在前線吃了敗仗，不敢稟告朝廷，反而說是大捷。”
李莫愁憤怒：“敗了就敗了，干嘛給自己臉上貼金，說是大捷？”
那人哭道：“若是吃了敗仗，朝廷不免要責罰下來，張帥自是要擔責的。”
“這跟你們殺這些百姓有什么關系？”
李莫愁怒道。
“大捷不是光嘴上說的，須得有人頭領功的。我們殺不了蒙古人，只得找一些人頭來。”
馮驥頓時明白過來，這些人是要殺良冒功。
李莫愁也立刻明白了，神色滿是驚怒與不可置信。
“你…你們這些畜生，怎么能做這種事情，你們不怕天打雷劈嗎？”
她紅著眼，著實不敢相信，宋兵居然會做這種事情。
馮驥嘆息一聲，他早就說過，這大宋已經爛到骨頭里了。
偏偏有很多人，還妄想靠著大宋，能夠抵抗蒙古。
他很清楚，要滅蒙古，必先除宋！
“我都說了，女俠，這位大俠，我都已經說了啊，你們饒了我，我們也是被迫的啊。”
李莫愁恨聲罵道：“被迫？你們殺人被迫，奸淫女子也是被迫？一群畜生，都該死。”
馮驥拍了拍她肩膀，道：“你抱著這孩子先回馬車，繼續趕路，這里交給我。”
李莫愁點了點頭，一腳踹飛這個宋兵，這才離開。
馮驥掃視一圈這些人，眼中冷芒一閃。
只見他輕輕一握手，嘭嘭嘭…
接連不斷的轟鳴之聲炸開，頓時一顆顆人頭，宛若血色的煙花，轟然炸裂。
馮驥抓起僅剩下的一名活口，問清楚他們所說的張大帥位置。
當即提著此人，御風而起，呼嘯離去。
殘存的百姓見狀，頓時一個個哭天喊地的跪在地上，朝著馮驥飛走方向磕頭。
“神仙顯靈，神仙顯靈了！”
“神仙救了大家，是神仙啊。”
“嗚嗚嗚，神仙老爺，求你救活我家阿娘吧。”
“神仙老爺，求求神仙老爺救救我孩子啊。”
馮驥半盞茶功夫，飛過上百里，趕到一處大營外。
他宛若仙人一般，從天空降下，直接落在主帳之中。
帳內一名中年肥胖將軍，摟著幾名婦女戲耍。
他忽然聽到動靜，急忙扭頭，看到馮驥，不由大聲怒喝：“什么人！”
馮驥緩步走來，淡淡道：“你就是張仁？”
“來人，有刺客！”
這肥胖將軍并不答話，一腳踹開身邊婦人，撲搶到床邊的佩刀，口中不斷大呼小叫。
馮驥并不驚慌，慢條斯理的踱步過去，道：“殺良冒功這種事情，也只有你這等畜生能做得出來了。”
張仁瞳孔一縮，立刻拔刀就沖了過來：“好大膽子，竟敢行刺本帥！”
只是他剛撲過來，馮驥就微微一笑，輕輕一點！
指力瞬間破空，凌空激射！
噗嗤！
一道凌厲劍氣，瞬間射穿張仁的膝蓋，嘭的一聲，整個膝蓋骨都炸裂了。
一條小腿瞬間扭曲飛起，張仁痛苦嘶吼，整個人不受控制的一頭栽向地面。
腦袋狠狠磕在營帳的地毯上，他哀嚎大叫：“來人，來人啊。”
忽然，一只腳重重地踐踏下來！
一聲悶響炸開，張仁另一條腿，整個直接被狠狠踩爛了！
“啊——你是誰？你是誰？我乃賈相門下，誰派你來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謀害朝廷命官，你這是要被誅九族的…”
馮驥嗤笑起來：“誅九族？向來只有我誅旁人九族，還沒人敢誅我九族。”
他隨手一招，地上的刀飛入他手中。
馮驥刀尖戳在張仁的背上，輕輕劃過。
頓時劃出一條淺淺的刀痕，只割開了他的皮。
即便如此，張仁也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慘叫聲音。
馮驥的刀，停在了他的襠部。
“大營之中，你還玩女人？”
“若是沒了命根子，你還能這么玩？”
張仁瞬間嚇得臉色慘白，驚恐哀求起來：“饒命，饒命，你要什么？你想要什么？只要能開出條件，我什么都可以滿足，求你，饒我性命——啊！”
馮驥刀口輕輕一揮，噗嗤一聲，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切割下來。
霎時間，張仁發出驚天哀嚎。
這時候，外面的人早已被驚動，紛紛大驚，急忙沖向營帳。
“什么人！”
“有刺客，來人，有刺客！”
“快救張帥啊！”
這些人剛沖入營帳，馮驥忽然一笑，道：“也好，讓你手下都看清楚你的下場，殺雞儆猴。”
他隨手一揮，轟的一聲，整個營帳瞬間炸裂。
頓時沖的最快的幾個親衛，直接被瞬間炸開，紛紛倒飛出去，慘叫哀嚎之中，渾身筋骨碎裂炸開。
后面的士兵頓時露出驚恐之色，急忙停下腳步。
卻見馮驥單手提起這張仁，身形緩緩飄至天空之上。
他手提張仁，口中淡淡道：“所有人都聽著，你們這位主帥，殺良冒功，喪盡天良。本座今日遇見，親手懲戒，以儆效尤。”
“今日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面，行凌遲之刑！”
所有人滿臉驚恐，從未見過有人能飛在空中不落。
卻見馮驥一揮手，無數劍氣自他手掌之中激射。
霎時間，張仁的皮肉寸寸割裂，鮮血不斷滴落。
凄厲的慘叫之聲，不斷傳來。
下面的士兵驚恐至極。
“大帥！”
“張帥！”
有忠心的還在呼喚。
馮驥隨手一點，一縷劍氣直接射過去。
噗嗤一聲，那些人瞬間腦袋炸裂，當場死去。
頓時無人再敢叫喚，紛紛跪在地上。
全場只有張仁凄厲慘叫，聲音初時尖銳巨大，越是往后，越是虛弱。
直至整個人都成了骨架，才徹底沒了聲息。
馮驥隨手一拋，將張仁尸骨扔下，口中淡淡道：“若再有殺良冒功者，下場便是如此！”
當下他雙手背負身后，宛若仙人一般，御風而起。
腳下云團呼嘯，聚攏而來。
那些士兵這才反應過來。
有人猛地驚呼：“仙人！”
“這…這是仙人！”
霎時間，整個軍營都驚呼起來，無數人跪地不斷磕頭哭嚎。
更有人做了虧心事，哀嚎請求仙人饒恕。
此后這一帶，仙人之說徹底流傳開來。
湖北百姓，為馮驥立長生祠，有見過馮驥的人，為馮驥畫像，請能工巧匠，鑄造廟宇道觀。
仙人懲治貪官傳說，一時間傳遍了整個北方。
大宋朝廷更是上下震動，無數官員怒斥馮驥是妖人，竭力壓下這些流言。
可惜，這些事情，越是壓下，越是流傳越兇猛。
馮驥還不知道這些事情，此時他已經回到馬車旁。
李莫愁哄睡了那救下來的女孩，林玉和孫婆婆也憐惜的看著這女孩。
李莫愁看向馮驥，道：“馮大哥，我想收下這孩子。”
馮驥一愣，旋即笑了笑：“好。”
他仔細看了看這孩子，雖是普通人家孩子，卻生的眉清目秀，相貌姣好，小小年紀，卻也能看出是一副美人胚子。
李莫愁低聲道：“我沒拉住她母親自殺，心里難受的很，我想收她做徒兒。”
馮驥不禁嘆息一聲，摸了摸她的頭，道：“不怪你，你不必內疚。”
“不，我當時可以攔下的，我…”
她眼眶紅了，淚水溢出，顯然十分自責。
馮驥只能慢聲細語安慰她。
許久，她道：“我要將凌波這孩子養大，傳她功夫，日后讓她行俠仗義！”
馮驥點頭，正要贊同，忽然他一愣，愕然問道：“你叫她什么？”
“凌波，洪凌波，這是她的名字。”
馮驥頓時沉默，心中感慨萬千。
原來洪凌波是這時候遇上莫愁的。
“你們確實有師徒緣分。”
他笑了笑，道：“她有你這個師父，也是她的福氣。”
李莫愁卻搖頭道：“若是有可能，她定然還是想要她父母活著。”
馮驥也感慨嘆息：“是啊，今日之事，可以看出大宋真的糜爛到了骨子里，不值得百姓擁戴，更不值得無數熱血之士為其拋頭顱，灑熱血了。”
李莫愁抬頭，看向馮驥：“馮大哥，以你之能，可否改變這天下？”
馮驥搖頭：“我已經改變過一次了，不想再做一遍同樣的事情。”
李莫愁愕然，不明所以。
馮驥拉著她的玉手，道：“不過我不想管，卻可以培養一些人，去匡扶這天下，滅宋救民，驅除韃虜。”
他已經做過一次皇帝了，也驅除過一次蒙古韃子了。
同樣的事情，他不想再做了，皇帝那個位置，對旁人而言，是無上尊貴。
但是對于馮驥而言，那只會成為分散他修仙精力的雜事。
當然，他不會看著這天下百姓受苦，他自然也會盡一份力。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