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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納蘭元述

  轟隆隆!

  劇烈的炮鳴聲,宛如驚雷一般,領事館附近的官兵慘叫哀嚎。

  當即就有不少官兵扔下武器,轉身就跑。

  清廷官兵,并沒有多少血性,誰敢拿血肉之軀和火炮相拼?

  納蘭元述一見手底下人逃跑,頓時大怒。

  “站住!都給本官站住!”

  “不準跑,聽到沒有!”

  他身形一躍,一把抓住附近一名逃跑的官兵。

  那兵卒哭喊道:“大人,那是火神炮啊,小人不跑,只有死路一條啊。”

  “臨戰退縮,你該死!”

  “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當這官兵,也是被朝廷逼著的啊,我也不想參軍打仗的啊。”

  “你…該死!”

  納蘭元述猛然怒吼一聲,雙掌朝著這個官兵太陽穴猛力一拍。

  頓時嘭的一聲,小兵瞬間七竅流血,直接癱倒在地。

  納蘭元述一把拔出佩刀,翻身上馬,怒吼連連:“所有人聽令,去炮樓!膽敢違令者,殺無赦!”

  他一邊怒吼,一邊帶著親兵攔截向路口,膽敢當逃兵的,直接一刀一個。

  殺了幾十人,終于混亂的場面壓制下來。

  納蘭元述一揮手,大吼道:“去炮樓!”

  官兵們紛紛被迫快速往炮樓跑去。

  洪門這邊,洪一虎見狀,立刻喝道:“兄弟們,去炮樓,支援馮兄弟!”

  文彪也立刻大喝:“鏢局弟子聽令,圍住領事館,抓住洋人!”

  二人默契的分兵行動。

  洪門弟子紛紛沖向炮樓。

  他們人數不多,勝在靈活,一路狂奔,很快就抵達炮樓。

  而官兵那邊,時不時會被余振漢、左丘的炮火轟炸,一時間推進速度急慢。

  等到清軍好不容易靠近炮樓時,洪門弟子已經早就到了炮樓碉堡里。

  洪一虎不但讓人重新擺好拒馬,而且已經派人占據炮樓射手窗口。

  上千名清軍到來時,已經被馮驥大炮轟死了一半了。

  此時納蘭元述靠著平日兇狠威壓,還能鎮住官兵。

  然而抵達炮樓的時候,面對拒馬洋槍,官兵們再度傷亡慘重。

  激烈的槍聲不斷打出,官兵們死傷慘重。

  不大一會兒,就已經有三分之一的官兵中槍。

  納蘭元述看的額頭青筋直跳,一旁的鄭先生急忙勸道:“不能再強攻了,提督大人,再打下去,恐怕會發生嘩變啊。”

  納蘭元述抬頭一掃,果然看到大部分官兵已經在不斷后退了。

  不管他的親兵如何督戰殺人,威逼利誘,都沒有效果。

  這些兵卒,已經被嚇破了膽。

  他內心痛苦,這一幕他太熟悉了,數次和洋人打仗,都是一樣的慘烈。

  對面的叛賊甚至都不如洋人熟練槍械,卻依舊打的他們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皇上的新軍,到底什么時候能練出來啊,哎!”

  納蘭元述心里憤怒,只能一揮手:“全軍撤退!”

  頓時所有官兵如蒙大赦,紛紛扭頭就跑。

  只是跑的快了,隊形一下子散開了。

  便在這時候,四下里埋伏的洪門弟子猛然沖殺出來。

  頓時一邊倒的屠殺開始了。

  兵敗如山倒,便是如此。

  納蘭元述見狀,頓時大怒:“逆賊,找死!”

  他猛然一躍而起,抓起一根長棍,呼嘯砸出。

  呼呼呼——

  恐怖的棍影閃爍,砸的空氣爆裂巨響。

  一名洪門弟子躲閃不及,直接被棍子打在腦門之上。

  頓時嘭的一聲,腦門皮開肉綻,腦漿迸濺。

  納蘭元述的四門棍法,兇悍無比,在亂軍之中,簡直亂殺。

  洪門弟子無一人能夠抵擋。

  洪一虎也立刻注意到了這一點,頓時大怒,轉身吼道:“狗官,找死!”

  他轉身迅速沖殺上來,一雙手臂上,不知何時已經套上了一排厚重鐵圈!

  鐺鐺鐺…

  拳影呼嘯,棍子砸來,發出叮當之聲。

  納蘭元述眼睛一亮,頓時獰笑起來:“洪門鐵線拳!原來你們這些反賊是洪門弟子,哈哈哈,今日就先殺伱這反賊頭目,收收利息!”

  洪一虎怒吼一聲:“滿清狗,就憑你嗎?”

  “住口,賤民,找死!”

  兩人一邊怒罵,一邊已經交手。

  一人棍法超絕,呼嘯不斷。

  一人拳腳迅猛,出拳迅疾。

  一來一往間,明勁不斷炸空,暗勁相互奔涌。

  洪一虎的鐵線拳確實得到了鐵橋三一脈真傳,打起來虎虎生威,其中夾雜了龍虎豹各式擒拿法。

  然而一寸長一寸強,納蘭元述棍法老辣狡詐,根本不與洪一虎貼身。

  始終保持兩個身位的距離,不斷靠著棍法點戳橫掃。

  洪一虎憤怒不已,雙臂已經數次被對方棍子掃中。

  棍子勁力剛猛,竟然還隱含暗勁。

  “這狗官竟然還是暗勁高手?”

  洪一虎心頭驚訝,猛然想到什么:“你是納蘭元述?”

  “亂臣賊子,既知道本官之名?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哈哈哈,狗官,原來你就是納蘭元述,不過如此罷了。”

  洪一虎大笑一聲,一腳提起一柄紅纓槍,欲要以長兵器對長兵器。

  只是他不擅長槍法,幾次對招之下,頓時就被繳械。

  無奈之下,再度施展鐵線拳。

  數十回合之后,但見納蘭元述忽然長棍一抖,猛地從虎口插入洪一虎胸膛。

  嘭的一聲,洪一虎立時被棍頭點中,霎時間半邊身子都麻了。

  他心頭一驚,急忙運轉氣血,欲要沖散這股暗勁侵襲。

  然而納蘭元述豈會給他這個機會,瞬間一躍而起,一棍狠狠砸向他的面門。

  洪一虎躲閃不及,下意識暗道不好。

  一聲悶響,洪一虎整個人被這一棍砸的踉蹌倒地。

  危急關頭,他側過腦袋,躲開了致命一擊,但是棍子卻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此時肩膀骨頭似乎已經碎裂,傷勢不輕!

  洪一虎咬牙,想要起身,但是對方剛才這一棍,帶上暗勁,令他動彈不得。

  納蘭元述冷笑一聲,絲毫沒有遲疑,一個踏步,一棍猛點洪一虎面門而去。

  這一棍又急又快,若是點中,洪一虎怕是當場就要飲恨。

  洪一虎不由閉起眼睛:“大業未成啊…”

  “嗚——”

  便在這時候,空中陡然傳來恐怖嗚咽聲音。

  洪一虎不由急忙睜開眼睛。

  但見空中一道黑色盾牌嗚咽旋轉,呼嘯飛來。

  納蘭元述面色陡然大變,急忙收回棍子,猛然轉身抽打飛來的盾牌。

  嘭——!

  這一棍轟然砸下,正中盾牌。

  然而納蘭元述臉上沒有任何喜色,只覺手臂劇痛,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襲來。

  他的棍子瞬間咔嚓一聲,直接被盾牌邊緣的刃口切割成了兩截!

  盾牌余力不衰,猛地射向自己。

  關鍵時候,納蘭元述急忙一個跟頭倒翻。

  盾牌從他腰腹上方一點點距離擦過,落在了地面之上,發出轟鳴震動。

  納蘭元述滿頭冷汗,急忙站定身形,順著盾牌上的鎖鏈,回頭看向來人。

  這一看,他不由瞳孔猛地一縮。

  來人仿若巨人一樣,一米九的高度,渾身帶血的盔甲,厚重之余,給人恐怖的壓迫感。

  馮驥掃向納蘭元述,面無表情,隨后看了看洪一虎。

  見洪一虎肩頭塌陷,頓時眉頭一皺,冷聲道:“這狗官打的?”

  洪一虎咬牙爬了起來,咬牙道:“不要緊,還能殺幾個清狗。”

  馮驥沒說什么,只是右臂一拉,嘩啦一聲,地上的盾牌立時飛回手中。

  “歇著吧,接下來交給我吧。”

  納蘭元述臉色陰沉,馮驥似乎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他當即冷笑一聲:“亂臣賊子,膽敢造反,爾等不怕誅連九族?”

  馮驥瞥了他一眼,大步走向他,問道:“洋人打的你們哭爹喊娘,你們怎么不去誅連他們九族?”

  納蘭元述頓時臉色大變,氣的通紅。

  馮驥淡淡道:“哦,是你們沒這個本事吧。”

  “所謂的株連九族,不過是因為你們掌握的力量,比普通人強大,所以你們能夠隨意定人生死,株連別人。”

  “但是面對更強的洋人,你們連打仗的勇氣都沒有。”

  “別說株連洋人,你們恨不能跪在洋人面前,祈求洋人讓你們繼續統治這片神州大地。”

  “嗬嗬嗬,這就是清廷,這就是軟弱無能的清政府。”

  “想要誅我九族嗎?拿起你的武器,過來!”

  納蘭元述被馮驥幾句話,懟的啞口無言,內心怒火翻涌。

  他知道馮驥說的都是真的,說的他毫無理由反駁。

  正因如此,他更加生氣。

  一個人帥的時候,你說他丑,他只會輕笑一聲,當成玩笑。

  但是一個人丑的時候,你說他丑,他會跟你翻臉。

  因為他真的丑!你說的是事實。

  眼前惱羞成怒的納蘭元述,便是如此。

  他猛地怒吼一聲:“住口!賤民,你有何資格評判大清,評判皇上?我殺了你!”

  他猛地一跺地面,身形如電,手中半截棍子猛點馮驥面門。

  馮驥不疾不徐,沒有絲毫躲閃。

  手掌一抓,嘭!

  棍子被他單掌抵住。

  納蘭元述臉色一變,急忙就要收棍換招。

  馮驥卻忽然五指一握,一把抓住了這短棍。

  任憑納蘭元述如何拽取,根本紋絲不動。

  馮驥手掌頂著斷棍,一步步往納蘭元述走去。

  納蘭元述雙腿死命蹬地,不肯后退半步。

  然而在馮驥巨大的力道之下,他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在地上‘吱呀’滑行起來。

  鞋底甚至傳來了嘎吱嘎吱的布匹撕裂聲音。

  馮驥面色依舊,似乎看不出他在用力。

  “這就是你的四門棍法?不堪一擊的棍法,連我的一只手你都打不過。”

  “你憑什么來這里剿滅我?”

  “知道嗎?面對洋人,你們無計可施,面對我,你一樣軟弱可欺。”

  “納蘭元述,你和你背后的清廷一樣,早已不堪一擊!”

  “今日,我便從你開始,擊垮這腐爛的大清!”

  納蘭元述臉色憋得通紅:“不!你不配!”

  他猛地一松手,隨后一蹬地面,轟的一聲,身形仿佛猿猴,猛地凌空踹向馮驥。

  然而他人在半空,馮驥忽然手掌往空中一抓!

  納蘭元述爆發出有史以來最強的一記高劈腿。

  然而這一腳,被眼前這個男人輕而易舉的抓住了!

  甚至于,對方手臂晃都沒晃一下。

  納蘭元述急忙要收腿,另一條腿就要連環踢出。

  這時候馮驥猛然發力,用力一捏!

  咔嚓!

  霎時間,納蘭元述的腿劇痛!

  他啊的一聲,發出慘叫。

  馮驥隨即輕輕一甩!

  納蘭元述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被狠狠砸在了青石地板之上。

  頓時渾身筋骨碎裂,氣血瞬間崩散。

  馮驥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低頭冷笑:“你能棄棍再攻,清廷能嗎?”

  “蠢貨,洋人都已經打到門口了,你的主子,光緒和慈禧,還在皇宮里爭權奪利。”

  “在你們這些人眼里,是不是只要洋人還承認你們是統治者,就隨便洋人如何欺辱百姓?”

  “我現在告訴你,洋人承不承認你們的地位,都沒有用,我不承認,天下百姓不認,你們就得死,清朝,就得亡!”

  “咳咳咳…你…大逆不道…”

  納蘭元述瞪大眼睛,咳著血,死死盯著馮驥。

  馮驥不由仰天大笑:“哈哈哈…大逆不道?滿狗,你們也學會了漢家文化?你們滿人,什么時候也知道大逆不道了?”

  “記得下了地獄,去跟死去的洋人說說看,看他們理不理你。”

  咔嚓!

  馮驥腳尖一點,頓時納蘭元述胸膛凹陷,口吐鮮血。

  直至死時,他依舊怒視天空,似有不甘。

  大雨砸落在他的臉頰上,仿佛他流下的淚水。

  他武藝超群,軍事卓越,奈何生不逢時…

  “兄弟,租界再無能阻擋我們的人了,咱們接下來如何?”

  洪一虎捂著肩頭,詢問道。

  馮驥看了看他,道:“誰說沒有了?”

  “還有?”

  “你忘了,港口里停的都是什么船?”

  “你要攻下港口?”洪一虎瞬間來了精神,滿是興奮道。

  馮驥咧嘴一笑:“知道嗎?廣州失蹤的人口,有百分之九十都在洋人的船上。”

  “他們以金山為誘餌,或是騙,或是拐,亦或者從四大家族里買,也要將這些人帶回去。”

  “知道去了洋人的地盤之后會怎么樣嗎?”

  “沒日沒夜的勞作,幫他們挖礦、修建隧道、鋪設鐵路。”

  “生產出來的子彈、槍炮,再來打我們,掠奪我們的人口。”

  “這就是洋人。”

  “不殺他們,殺的他們膽寒,他們不會罷手。”

  “這次,我們不但要打下租界,更要占據廣州,打下港口。”

  洪一虎心頭震撼,顧不得傷勢,問道:“可是…我們只有這點人,能做到嗎?”

  馮驥看了他一眼:“誰說只有我們了?洪門在海外的致公堂、三合會、白蓮教、革命黨、黃飛鴻的團練團勇,整個廣州被欺壓的百姓,不都是人手?”

  “只要咱們有槍有炮,他們不比清軍差,不會比洋人差。”

  “可是…他們能聽咱們的?”

  “嗬嗬嗬,聽不聽是他們說了算嗎?”

  馮驥一句話,就讓洪一虎啞口無言。

  有馮驥這種恐怖的存在,任何人,任何勢力,恐怕都沒辦法不聽命吧。

  馮驥問道:“教堂找到了嗎?我大姐呢?”

  “找到了,不過教堂是空的,問了周圍的百姓,說是教堂神父,帶著人躲進了領事館,不知道文彪師傅那邊怎么樣了。”

  此時無形之中,馮驥似乎成了洪一虎的上司一樣。

  實在是這一戰之中,馮驥已經徹底展露出他的恐怖。

  別說洪一虎,怕是現在整個洪門弟子和鏢局弟子,都對馮驥唯首是瞻了。

  馮驥點頭,道:“我帶人去一趟港口,洪大哥,你讓兄弟們進炮樓碉堡,調轉炮口,對準海港。”

  “等我信號,一旦我救出俘虜,立刻準備開炮,攻擊港口。”

  “明白,你小心…算了,還是我小心點吧。”

  洪一虎本想叮囑一下,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馮驥穿著這一身盔甲,根本就是刀槍不入。

  洋槍都不怕,那洋人還有什么本事跟馮驥打?

  倒是他肩膀受傷,才該小心才是。

  馮驥挑選了一批擅長槍械的洪門弟子,一揮手,直接帶人迅速趕往港口。

  領事館,所有洋人看著外面已經攻進來的震遠鏢局人馬,各個面露絕望。

  領事館的查爾斯紅著眼眶,看著四周死去的同伴,心中恐懼。

  文彪率領人馬進來,掃視一眼,立刻將目光看向查爾斯。

  他沉聲問道:“會說華語嗎?”

  查爾斯連連點頭:“會,會,你好,可不可以不要傷害我們…”

  “教堂的神父在哪里?”

  查爾斯一愣,他以為文彪會問一些軍事上的問題,沒想到文彪居然詢問教堂神父。

  他不由下意識的看向身后角落,一個白胡子的老者,身穿天主教的衣袍,在他身后,站著不少修女打扮的人。

  文彪立刻看了過去,喊道:“你是神父科爾金?”

  “我主耶穌,請保佑你的孩子們…”

  科爾金神父神神叨叨的念叨著。

  文彪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呵斥道:“誰都保不了你們,從你們侵略我們國家開始,你們就該死了!”

  “我問你,見過這個女人沒有?”

  他一抖馮驥留下來的畫卷,露出馮金鳳的畫像。

  科爾金閉著眼,什么都不說,只是念叨著圣經。

  忽然他身后一個修女驚呼起來:“啊,我認識,我認識,各位好漢,我認得她,就是她!求求你們放過我啊。”

  卻見這修女推搡著一個修女,這修女臉色蒼白,滿臉驚恐。

  “我…我不是,我不是…”她驚恐否認,低頭哭泣。

  文彪仔細看了看這女人,不由大喜,連忙問道:“你是段馮氏嗎?我們是受你弟弟馮驥所托,特地尋你來的。”

  女人猛然抬頭,滿臉震驚:“你…你說什么?你們…你們是…小弟派來的?”

  馮金鳳不敢置信,在她印象之中,小弟雖然習練武藝,有些拳腳功夫,但是本質上還是那個紈绔,喜歡逛青樓,押妓循環的不聽話弟弟。

  她怎么也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是小弟派來的!

  這…這怎么可能?

  只是盡管知道不可能,她依舊喜極而泣,眼淚撲簌流下。

  “小弟…小弟…嗚嗚…他在哪兒?他在哪兒?”

  文彪知道眼前這女人受了多少苦,心中不由憐憫幾分,安慰道:“他在其他地方,不過你放心,很快他就會過來尋你的。”

  馮金鳳哭紅了眼,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叔,嗚嗚…大叔,你們能不能救救我孩子,我孩子被他們抓走了,他才十歲啊…”

  馮金鳳泣不成聲,不斷磕頭。

  文彪急忙將她扶起,連忙安慰道:“別哭別哭,段夫人,馮驥兄弟既然過來了,肯定能找到你孩子,你放心好了。”

  馮金鳳抹著眼淚,連連點頭,文彪讓小敏扶著她去一旁休息。

  面對同樣是女孩的小敏,馮金鳳不由放松警惕,詢問道:“姑娘,你們是什么人啊?怎么認識我家小弟的?”

  “大姐,馮大哥對我們有救命大恩,要不是馮大哥,我們早就死了。”

  “啊,這是怎么回事?”

  小敏滿臉崇拜,對馮金鳳講起了馮驥的事情。

  從馮驥南下,遇到洪一虎,一直講述到馮驥為了找她。

  殺上同孚行,殺洋人,甚至到現在殺入租界。

  種種的一切,讓馮金鳳有種做夢的感覺。

  她眼眶通紅,這才知道,弟弟為了找她,竟是做了這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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