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的到來,讓原本雖然的晨曦山莊熱鬧起來。
原本這兒只有新生代冰蠻熊孩子們的熱鬧,和薛凝的強顏歡笑,以及小琞的孤獨清冷。
但現在,薛凝多了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多了姐妹;小琞多了弟弟,弟妹,侄子,侄女,三娘四娘,還有小時候教她畫畫的瑤姨。
云山道雖是冰天雪地,可晨曦山莊卻暖的好似三春已至,人人臉上都不自禁地掛著笑容。
景水香在外是神木殿第三高手,但在這兒卻也很快調整了自己的位置,她常常親自下廚,給一大家子做飯。
她“生活技能點數加滿”,廚藝自然非常好,便是平日里只吃一小碗飯的小琞都要干掉三碗。
崔花陰性子冷傲,獨自一人取了畫架和畫筆,要畫幾幅雪景圖,贈給晨曦莊園。
她本是一個人在畫,但瑤玨卻領著小琞跑了過來。
瑤玨的畫是跟著崔花陰學的。
小琞又是跟著瑤玨學的。
瑤玨笑著說“這是帶弟子來拜見祖師奶奶了”。
“祖師奶奶”四個字讓崔花陰忍不住抬筆想打這調皮搗蛋的丫鬟。
氣氛頓時就化開了。
而期間,崔花陰又詢問著小琞一些消息,而小琞早得父親告知,除了“閻玉”和“火”的事之外,其他的幾乎言無不盡,期間包括“唐門”還有“蠻族”。
在聽聞西極凍土居然還存在著如此神秘和強大的種族,而且自家男人居然還統一了那邊的九族,并成了第一任蠻王,崔花陰真的是詫異萬分。
不僅是崔花陰,瑤玨也是如此。
路上,李元雖然和她們說過“蠻族”的事,但也只是一帶而過,說什么“他在蠻族那邊有一點關系,算是個后方”,可沒想到是“億點關系”。
兩女面面相覷。
而待到景水香知道后,就成了三女面面相覷了。
這時候,距離三女到這兒已經過去一周了。
三女也開始慢慢接受發生的一切。
而首先,便是需要和李元恢復夫妻之間的關系。
原本,景水香和崔花陰都只是想著,瑤玨鼓動著,但現在,這種好奇促使她們決定今晚就行動。
李元其實這些天也沒閑著。
家人們在這兒安穩地住著,他可是在兩頭奔波。
白天的時候,他利用“千里一線”去往綿州道,探查動靜,一來是看看有沒有提升的可能,二來他對山寶縣那邊即將發生的事很不安。
而到了晚上,他才利用“千里一線”返回晨曦莊園,去吃一口四娘子做的香噴噴的飯菜,然后舒服地沐浴更衣,躺在床上,聽著風雪,想著未來。
這些日子,薛凝忙著和兒媳們交心,也不會來陪他。
而帶回來的三個娘子,除了瑤玨之外,顯然還沒適應。
不過,瑤玨自己一個人也不好意思過來“吃獨食”,所以就造成了李元“提前成了空巢老人”的事實。
李元已經做好了景水香和崔花陰不再和他同床的心理準備,因為這兩女其實都是很有想法的,也都很冷淡,并不如瑤玨那般。
她們有自己的路,絕不會做什么“嫁夫隨夫”之類的事,也不會真正有小鳥依人般的溫婉。她們當初之所以嫁給他,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原因。如今十多年過去,再想同榻,重溫舊夢,卻是比較難。
但對外,兩女也都在維持他的面子。水香做菜,花陰畫畫,這種主動融入家庭的行為,還有在外人面前親密地喊他相公的行為,都是一種反饋。
這一晚,李元沐浴更衣,打著哈欠來到門前,正要推門入內,然后如往常一般獨自入眠,卻忽地頓了下,因為他感到門后有三位存在正悄悄藏著。
這三位藏得很好,呼吸,甚至心跳,氣息都隱了起來。
可李元自從掌控了“人間變”后,便多了許多“附加的力量”,而感受到“身上有陽氣的活物”也成了一種“軟實力”。
任何東西,只要是活的,只要它沒有能夠藏住自己還活著的事實,那么李元就能感受到。
不過,他這“稍頓”只是頓了剎那,下一秒就推開門,如同往常一般,假裝不知道地入了內。
刷刷刷!
三道身影頓時將他包圍起來。
李元瞧去,卻見是穿著睡袍的三位娘子。
其中瑤玨擋在他身后,堵住了門,然后拍了拍他的背脊,道:“老爺,我和小姐還有水香姐決定了。
今后你在的時候,我們三抽簽,誰抽到下簽,誰就來陪你。”
李元笑道:“那你豈不是天天都想抽下簽?”
瑤玨俏臉一紅,扭了扭雙腿,傲嬌道:“才沒.有呢!”
李元笑道:“就這事兒,還要勞三位娘子大駕,專門來通知小的啊?”
景水香面色如常,直接道:“這幾天,我們和小琞聊了,和薛姐也聊了,才知道了你的不凡之處遠超我們想象,所以想來聽一聽。
畢竟今后,我們都是和你一起的,所以我們也希望了解你這邊到底是什么情況。
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也能讓我們做出更正確的判斷。
同樣,作為反饋,我們也會將自己掌握的一些東西告訴你,不過.我們掌握的你可能看不上,無非都是綿州道或是其他道的一些關系,一些人情。
那些關系,可能會人走茶涼。
但人情應該還是能維持一段時間的,這可以讓我們今后在去到某個地方時不至于兩眼一抹黑,好歹有個可信之人,有個帶路之人。”
崔花陰在旁不說話,她周身散發著高貴的氣息,儼然還是一副娘娘的模樣。
而在景水香說罷,她嫌棄地瞥了一眼李元的長褲,道:“上榻說吧,總這樣好像陌生人一般的說話,也不是個事。”
瑤玨湊到李元耳邊,輕聲翻譯道:“老爺,我剛剛說的抽簽是從明天開始,今天是我們一起。”
李元氣血本就旺盛,這許多天又一直獨坐空宅,此時被瑤玨這話輕輕一勾就帶起了許多念頭。
他瞧著三女,忽地問:“一定要上榻嗎?”
景水香愣了下,沒明白意思。
而瑤玨的臉已經紅了,捏著小拳頭,捶打著李元道:“老爺真壞。”
崔花陰已經無語地翻白眼了,她也不管李元,自個兒走到榻前,褪了鞋,道:“本宮只在塌上。”
本宮她稱呼慣了,即便不是陰妃,卻還會時常如此。
這一刻,景水香也忽地懂了,她看向李元的眼神都不對了。
“老爺抓丫鬟”、“老鷹抓小雞”這種游戲她簡直連想都沒想過,可再仔細想想她在療傷的時候什么沒和李元做過?
既然如此 景水香雙手輕輕一撥衣袍,又同時一口氣吹滅了屋中燭火,道了聲:“你盡興就好。”
瑤玨小聲道:“能不能把蠟燭點起來?”
李元道:“也行。”
崔花陰忍不住責備道:“你們要不要點臉!?”
“臉”字才落下,屋里忽地就傳來了水香長老的一聲輕哼.
又許久.
天亮了。
但還在下雪。
屋里,紗帳中,春色隔開了所有寒冷。
李元還是第一次嘗試這般的事,細想來昨晚還挺荒唐的。
他看看左臂躺著的水香長老,右臂躺著的陰妃娘娘,再看看睡在水香長老之外的長腿丫鬟。
三女都醒了,但卻都這么躺著,好似在適應這種融洽。
瑤玨道:“老爺,你原來還有五娘子呀?要不要讓我做六娘子?”
景水香則是道:“你生的孩子居然生來六品,長大后能變成四品,若是你.”
水香長老欲言又止,她已經不敢想象,若是這個男人專注生孩子,會不會造出一批四品大軍。
李元急忙打住,道:“有所為有所不為,有些事我是做不出來的,要不是五娘子堅持,那孩子我真的不想生。”
崔花陰翻了個白眼:“什么事你做不出來?”
說罷,她忽地臉紅了紅,抬了一下李元道:“怎么這么突然?”
旋即又道:“我還要修煉呢,可不想和你生孩子”
床榻上一陣嬉鬧。
這一次,三女除了“閻玉”和“長生,天賦”之外,李元的一切都已知曉了。
就連火都知曉了。
在李元稍作展示后,三女除了“目瞪口呆”再也找不到其他表情了。
瑤玨看著李元一身的流火,忽道:“老爺不會是行走的肉田吧?”
景水香感受了一會兒,道:“陽氣更加精純,若是破體而出,會產生一種怪異的力量,這種力量應該是極致的純度所造成的,就好像鬼域的陰氣一般.
不過,相公若是收斂在體內,那就好像高品次肉田一般。”
瑤玨笑嘻嘻,俏皮道:“相公,您先別動,讓我們感受一下您老人家的肉是幾品肉。”
李元有些無語。
他維持著火焰出心臟,卻藏在肉中,不外放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他的體重迅速增加,體內的肉變得致密。
然后,三女居然就在他周圍修煉起來。
半日之后,倒是崔花陰率先睜眼,直接道:“是五品肉田,而且比正常的五品肉田要品質高一些。”
李元:.
景水香古怪道:“相公,你說這西極貧瘠之地有肉田給我們修煉,不會是指你自己吧?”
李元咳嗽了兩聲,道:“當然不是。
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叫上平安一起。”
風雪載道。
一行五道身影在半空飛著,很快看到了遠處一個幽暗的山域。
還未到,除李元之外的四人便緊張起來,因為她們都感到了一股恐怖的陰氣。
這陰氣好似靜謐蟄伏、令人毛骨悚然的龐然詭獸,沉睡在此間山域的深處,令人還未真正靠近,便已心跳加快,手腳發寒,雞皮疙瘩密密麻麻地浮起。
若是尋常高手,或許還無法察覺的這么清楚,但這四人可都是五品。
李平安并不知道“閻玉”的事,在他記憶里,“大娘”已是很模糊的記憶了,要不是小琞姐,他都快記不得閻玉了,此時道:“這里的陰氣好重,快要比上極樂園了.”
景水香點點頭,表示認同,然后看向李元道:“相公,這么濃的陰氣,自然是一座大型鬼域,所以附近必有肉田。”
李元應了聲,然后道:“都記一下。
第一,不可說謊;
第二,進餐不可浪費,哪怕一粒米都不行;
第三,不可不孝,不能辱罵父母;
第四,不可進入封閉環境,哪怕是屋子也不可以;
第五,見到賣水粉的,別搭理,更別買。”
聞言,四人越發震驚和詫異。
這已經是五條規律了,雖然這些規律還未產生“復合規律”,但卻已經是極度可怕了。
想要試出這些規律,可謂極難了,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行。
四人都沉默著,自是以為李元是人命試出來的,此時都默默記住,只是心中又各自奇怪,覺得這鬼域還“挺道德”的。
片刻后.
幾人忽感空中溫度升高了許多。
越是往前,溫度越高。
待到再飛半盞茶時間后,一處火焰般的肉田出現在眾人面前。
那肉田中長著一具具“好似被剝了皮的妖獸牛”,全身血紅且炙熱,但卻是肉田里生出的肉。
“五品肉田!”李平安率先叫破此間的肉田品質。
他眼中露出激動之色。
原本他都打算壓著境界,安靜陪著母親,直到母親故去他再外出遠游修行。
可沒想到這兒真的有適合修煉之地!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盡孝修煉”兩不耽誤了,而且他的孩子也可以在這里修行,今后便能真正兒將這里當成家了。
景水香身形最小,但年齡最長,她沉吟了下道:“五種規律,至少有五個鬼那么,便不止形成這種五品肉田。”
李元糾正了下,道:“是六鬼。”
眾人一愣.
李元道:“還有一個鬼,殺人規律非常特殊,你們觸發不了。”
瑤玨撫掌贊道:“老爺,觸發不了你都知道?你好厲害呀。”
李元道:“鬼域先成型,肉田再慢慢匯聚,一座高品質肉田附近還會生出支脈。
到時候兒,這座肉田會慢慢變成四品,而附近也會延伸出五品,六品。足夠你們修行了。”
眾人點點頭。
若是她們還在六品的時候,即便有肉田也不行。
可如今,她們都已踏入了五品。
五品,四品更多時候是需要歷練,消化,而不再是依靠功法修煉。
就好像建好了船,又入了水,之后便是隨波逐流。
只要船不翻,就可以抵達終點。
李元繼續道:“你們先修行,若是有空了。
平安,你把《回柳功》的生命圖錄盡可能畫出來。
水香,花陰,你們畫《枯榮法》的。
瑤玨,你試著畫畫《長青訣》吧。
等都畫出來了,咱們可以在這里重建一座神木殿。
但這座神木殿卻可以遠離是非.
不過此地,切不可讓外人知道,否則,后患無窮。
平安,尤其是你,你可別到處亂說。”
李大爺摸著腦袋,哈哈笑道:“老爹,你瞧瞧我,我身上最可貴的品質就是守口如瓶啊,我會是那樣的人嗎?”
李元不理這活寶,直接問:“最近還感到那窺探的目光嗎?”
李大爺搖了搖頭,笑道:“沒了,哈哈哈,我就說嘛,果然是水土問題。看來,我還是更適合靠近爹娘的水土啊。”
李元沉默了下,他總覺得自家兒子感到的那道窺探目光有些古怪,雖然沒了,他還是不放心。
當天,四人修煉的都很開心。
入夜后,三女抽簽,瑤玨難過地抽中了下簽,開開心心地來陪老爺。
而事后,李元卻又拉了李平安出來喝酒。
他在酒中加了不少焚心花,把李平安灌醉。
在確認李平安醉的不能再醉后,他才給兒子戴上遮蔽視線的眼罩,然后背著他快速飛到了黑市鬼域。
鬼域界膜前,青衣女子垂袖而立,安靜地眺望著遠處。
李元將李平安放下,道了聲:“這是平安。”
閻娘子回過神來,淡淡道:“都這么大了”
李元直接將事情說了一遍,閻娘子也不多言,接過李平安,默默看了他一會兒,道:“他身上沒有鬼物印記,也沒有惡鬼道具的追蹤,其他窺探也沒有.他的神魂很穩定,幾乎比所有人都穩定,而且還在逐步成長,壯大。”
李元道:“那就好。”
兩人又聊了會兒,李元又取了六個“白木匣”,這才把李平安帶走,送回了他娘子那邊。
月余之后 深冬。
便是神木殿也飄起了大雪。
白竹吊鐘樓上,那最核心的一扇門忽地打開。
一身墨梅衣袍的男人從中門后走出。
他臉上掛著難以掩蓋的興奮之色,而在看到外面光亮的那一刻,自得再難掩蓋,嘴一咧,露出笑。
那笑撕裂。
男子仰頭,發出哈哈大笑。
他雙手握拳,感受著那種雙魂合一的力量,就好似兩個青瀚城融合在了一起。
只不過,這種融合似乎還差了點。
“還差一場大戰嗎?”
青瀚城喃喃著。
他閉目感受片刻,哼笑一聲道,“還差一場大戰,便可回歸本真。該找誰呢?”
青瀚城想了會兒,尋來景白蔻道:“去昭告江湖,說我已出關,若是想挑戰我的,盡可前來。還有那個叫典韋的,問問他還在不在,在的話,讓他來.地點隨他挑。”
他把目光放在外面,想著最好找個和他沒什么關系的強者對決一場。
蓮教那邊,他已聯手,不好出手。
而姑雪見之流,他還想著收為手下呢,直接打廢了,太過浪費。
畢竟姑雪見入了四品,定也會和他遇到類似的問題。
強者,管自己就夠了,管什么立場啊?
過去,從來都是由勝者書寫,待到“陰陽大同”的新世界到來,他青瀚城便會率先踏入上三品的至高境界。
至于現在這所謂的背叛會被如何書寫?他說了算。
姑雪見好歹也是他之下的第一人,想來也會理解他,而不會做出什么鼠目寸光、或是被“正邪之名”束縛的蠢事。
青瀚城笑罷,目光深邃地看向遠方,開始思索未來。
他先入三品。
入了三品之后,他就要南下一次,去看看天子和蓮教的計劃如何了。
然后,他還需要去爭奪話語權。
天子身側有“大將軍”呂玄仙,“國師”趙古同,除此之外蓮教四教主個個兒也是不凡,不過他已入了三品,又有何懼?
這三品不妨先當個底牌悄悄藏起,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不過,他也不可做孤家寡人。
一旦“陰陽大同”,沒有屬下可是會大虧的。
而眼前看來,五行勢力和佛道兩宗覆滅的可能已經很大了,既如此,到時候.他未來的屬下們便可從這五行勢力中挑選。
畢竟,相比起其他人,他這個神木殿殿主好歹還是五行勢力的自己人。
所以.這五行勢力的人,他還得少殺或者不殺,頂多只解決那些冥頑不靈的強者。
青瀚城開始思索各種事情,各種細節.
景白蔻感受到了殿主的變化,那種毫無遮掩的強大感已令他心悸。
他恭敬應了聲,便退下了。
此時,綿州道內搜查蓮教奸細的行動也已稍稍告一段落了。
圣姑走出了地窖,重新換了個地兒,但她還在尋找典韋。
李元這一日如往常來到綿州道。
而神木殿城主邀戰各方強者,尤其點名典韋的消息如生羽翼,快速傳出。
神木殿弟子快馬加鞭,帶著書寫好的“邀戰帖”往遠而去,貼于城門之上。
頓時間,以神木殿為中心,“邀戰之事”如潮水往四面八方拍打而去,一一落在了周邊的城市,稍近的城市,并且還在向遠方的城市擴散而去 這讓李元愕然了下。
當晚,他返回了云山道后,特意取了“韓童兒的頭發”,在“白木匣”里詢問了一番,然后得知蓮教至少這位紅蓮教大長老并不知道這內里的緣故,同時也確定了那位叫白靈水的圣姑一直在找他。
李元思索良久,去黑市鬼域確認了下“自己留下的四品血”的狀況,在確認無礙后,便決定去會一會青瀚城。
他需要契機突破。
而以典韋的身份去和青瀚城交鋒,最好不過了。
當晚,他辭別了家人,略作思索,還是什么都沒帶,然后血肉變化,成了憨厚的光頭猛男典韋的模樣,來到了某處深山。
他沒有立刻走出,而是在深山里集齊了飛鳥。
五只九品妖鳥,十一只普通兇禽與他神魂聯系,化作他的眼睛緩緩地飛向各處。
忽地,李元想起穿越前看過的一些書里,一些反派在和主角對決前總會想方設法去破了主角的心,而大多時候會從主角女人下手。
下手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門,兩極分化。
要么讓自己女人去找主角,再在大戰時揭曉,以讓主角產生愧疚而分心;
要么自己去找主角女人,然后在大戰時告訴主角,以讓主角痛苦,憤怒,從而失去理智。
李元第一種是做不出來的,而且這種明顯是針對“道德楷模式主角”。
第二種,他想了想,青瀚城好像也沒女人。
就算有,他心里也挺排斥的。
在深山靜心數日,并且殺了一些七品甚至是六品的妖獸后,李元看看外面差不多了,才讓自己“意外”地被某個白蓮教的小妖女發現了,然后引來了圣姑白靈水。
白靈水匆匆趕到山中時,發現那憨憨的大塊頭正如猩猩般坐在懸崖之上“嗷嗷”叫著,好似在發泄痛苦。
而小妖女們則是很快察覺到了森林里的血腥味,她們循跡而去,只見到了不少妖獸尸體。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這憨憨兒不知跑到哪兒去了,然后又亂殺妖獸 白靈水飛起,又輕輕落在李元身側。
她抬手想去觸碰他那毛茸茸的大手,但大塊頭卻猛地扭動身子,一副還在生氣的模樣。
白靈水柔聲道:“別氣了,這一次我真的帶你去打青瀚城。”
“騙人。”李元甕聲道。
白靈水道:“是真的,他同意和你打了。”
“騙人。”李元繼續道。
白靈水忽地壓低聲音道:“典大哥,我沒騙你.只不過,我懷疑青瀚城已經快突破三品了,這一戰是他的突破之戰。
你,應該打不過他。”
這消息,是她身為“圣姑”而搜集到的高層消息。
在青瀚城拒絕李元后,她可沒少去了解這里面的前因后果,然后便知道了“青瀚城之所以會叛變,原因便是黑蓮教幫他突破三品”,前后結合,她便做出了如此推論,并給了李元這么個信息。
白靈水繼續分析著。
她的分析非常準,幾乎猜出了青瀚城的心思。
然后,她又總結道:“所以,典大哥,我知道你很想和強者對戰,但世上不止是青瀚城一個強者。
他現在已經快三品了,而這個世上我還沒聽過第二個三品,既然如此他絕不會留手,若是擊敗你,他便可能殺了你,以全他的突破。
別去和他打了,我帶你去找其他高手。”
這一次,白靈水要直接帶典韋回南方。
而李元心中暗嘆“果然還是白蓮妖女知道的信息更多,紅蓮教大長老屁都不知道”。
此時,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并且,他所有的“眼睛”都正在飛向飛燕臺。
“飛燕臺,青瀚城,我要和他打!!”
如同野獸般的嘶吼從光頭猛男口中傳出。
而真實情況是,他會在青瀚城到來后,先看一眼數據,如果數據合適他再出現。
眼見著這大塊頭又要飛身離去,白靈水有些無奈,她絕不想大塊頭去送死,于是眼珠一轉,道:“典大哥,我帶先去見見那位強者,若是他不能讓你滿意,我們再回來找青瀚城,好不好?”
李元早和“白木匣里的白靈水”對話過不知多少次了,稍稍一想,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過,他并不打算去蓮教,他就是要打青瀚城。
這地兒在“友軍地域”里,相對比較安全。
除此之外,青瀚城在,姑雪見就會危險。
姑雪見對平安和瑤玨不錯,這次事兒也做的厚道。
所以,他就是要打青瀚城。
見圣姑還要再說,李元也不廢話了,忽地上前一把粗暴地抄起白靈水。
粗暴之間,他的手指又“不小心”薅下了幾根來自圣姑的頭發。
小妖女們都嚇了一跳,紛紛準備拔武器,卻被白靈水抬手示意,讓她們別動。
下一剎.
李元宛如肉流星般,轟地一聲便飛射而出,繼而在群山撼動之間,彈上彈下,須臾便消失不見了。
小妖女們面面相覷,一個個兒如失去了主心骨,不知所措。
李元薅完頭發,將白靈水就丟在了一處安全的城鎮,繼而見到個城鎮鬧市便跑進去,大喊道:“去告訴青瀚城,初一午時,飛燕臺一戰!!”
幾處城鎮跑下來,信息便被當地的神木殿弟子知曉,并且一層一層傳遞了上去。
數日后,消息傳到了青瀚城耳中。
而形象稍一比對,確實典韋無疑。
青瀚城點點頭,他開始有些期待。
不過,他不是期待自己戰勝典韋,而是期待著自己突破三品之后會如何。
青瀚城并未大意,又讓屬下盡可能地匯總了之前典韋的戰績,還有戰斗風格,然而這些戰斗和風格并不能概括出典韋的力量,只能說典韋比五品強。
青瀚城思索了下,還是決定去。
他,已近三品。
雖說世間沒有一個三品,但他只當做那些強者隱藏了起來,畢竟,他此時確實已經感到了那種三品的力量。
半步之遙,只有半步之遙.
于是,他焚香沐浴,靜坐于白竹吊鐘樓上,開始等待初一的到來。
他并不是為了那典韋而如此隆重,他是為了迎接自己踏入三品。
“不要讓我失望啊典韋。”
裹著墨梅紋理衣袍的男子露出冷冽的笑。
初一,前夕。
不少江湖中人,或是其他勢力之人便欲來此觀戰。
然而,他們才到來,就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原本有路可達的飛燕臺變得無路可走,不僅如此.飛燕臺周邊的群山都沒了“頭”。
一座座原本該是山峰聳立的山,全部沒了山尖。
而待他們靠近飛燕臺,這才看到了山尖所在。
那一個一個高達數十米的山尖被如積木般堆壘起來,在飛燕臺周邊構成了一圈歪歪扭扭的“圍墻”。
這“圍墻”高達數百丈,除非是飛入,或者是從中擊穿,才可進入。
而這“山尖圍墻”的頂端正有個毛猴子般的光頭猛男正繼續舉著山尖在把“圍墻”堆高高。
巨大的山,和小小的身影形成了難以想象的視覺沖擊。
眾人仰望著那身影,神色震驚,不覺止步。
“不是青瀚城,不許進來!”李元高喊著。
他目光掃動,意外的沒有發現一個五品之上的高手,來這里的最高居然就是六品了。
李元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青瀚城不想有人打擾他突破,自然不讓人過來。
蓮教或也下了相同命令,看來他已經被蓮教視作死人放棄了。
如此,正好。
李元堆好“圍墻”,便飛落到中間一個寬闊的山腰平臺上。
在觀察了一遍地形后,他飛身落到雪地中,整個人沒入了地下,收斂氣息,隱藏蹤跡,任由外面的飛鳥幫他觀察著周圍情景。
初一,很快到了。
雪落未停,寸寸紛揚似白刀。
而入山者則很快被清了場,只能在遠處的山下小鎮等待。
不過,沒有人會懷疑此戰的勝利者會是青瀚城。
飛燕臺周邊安靜無比,唯有雪落。
李元終于等到了青瀚城。
那個男人從遠而來。
李元的某一只“眼睛”飛速看去,還未看清,便見寒光一閃.飛鳥直接炸開了。
他繼續控制“眼睛”看去。
結果,他的“眼睛”紛紛爆炸,血肉成霧。
不過,在這個過程里,他也終于看清了青瀚城的數值:931659948!!
他的則是:453069496。
青瀚城的數值已經足夠可怕,下限比他強,上限不如他,剩下的便是各憑手段了。
李元從泥土中起身。
偷襲什么的,沒必要了。
畢竟他也是在求契機的。
青瀚城這個對手算是正好了。
他抖卻一身泥土,飛上了飛燕巖。
青瀚城落在了對面,不過他不會覺得剛剛窺探他的玩意兒是眼前這個大塊頭發出來的。
那是惡鬼手段,而眼前大塊頭卻陽氣如焰。
“你要找我,我來了。”青瀚城道,“只是,你的兵器呢?”
李元“嘿嘿”笑著,抓起了一根樹枝,在他面前晃啊晃啊。
青瀚城道:“你用刀,對么?”
李元舉起樹枝,憨憨兒道:“這就是我的刀。”
青瀚城皺眉道:“你實力不錯,不用把好武器真的太浪費了.我們戰斗推遲,你先隨我來,我找個鑄兵師用最好的血晶髓為你鍛造一把好刀,然后我們再決戰。”
李元舉起樹枝。
忽然之間,他的氣勢產生了變化。
憨憨兒的形象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絕對的刀中宗師。
青瀚城皺著眉,凝視著那根樹枝,良久,他嘆了口氣道:“你真的很不錯,所以我才不想你白白浪費了這條命。”
說罷,他抬手一招,寬大的墨梅袖口中飄出了一把深青紅紋的長劍。
劍身之上,青紅交織,好似陷入熊熊大火里的茂密森林,讓人只是看一眼便會產生奇異的“精神幻覺”,好像看者也成了火災里的人,只想著逃命,只想著恐懼。
“此劍乃神木傳承,名曰枯榮,乃是歷代殿主之劍。”
李元心中暗暗愣了下。
這豈不是說,只有修煉《枯榮法》才能成為神木殿的合法殿主?
這般消息,想來姑雪見都是不知道的。
看來這青瀚城是足夠自信,他是覺得他根本不會死,所以也根本沒有去培養適合的繼承人。
青瀚城繼續道:“你用樹枝,我用枯榮,不好。”
李元道:“確實不好。”
說罷,他忽地丟開了樹枝。
然后在青瀚城眼中,他右手雙指微微并起。
這一并,便是天下絕世神鋒。
青瀚城瞳孔緊縮,然后退后數丈,抱拳道了聲:“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