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疾馳,在夜色中漸漸遠去。
車轍留下兩道深深的印記,宛如楚澤堅定的意志,筆直地通向遠方。
沈清舞騎在馬上,緊隨其后。
她秀眉緊蹙,杏目圓睜。
心中有無限柔情,也有無限豪情。
“楚將軍,你我雖是萍水相逢,卻也有緣千里來相會。”
“這場掃除奸佞,拯救蒼生的戰斗,妾身愿與將軍并肩作戰,生死與共!”
馬蹄聲嗒嗒,在夜色中越來越遠。
高聳入云的皇宮在夜幕下安睡,而京城的百姓卻在不安中輾轉反側。
今夜注定無眠。
沉重的警鐘聲劃破長空,凄厲的哀嚎回蕩在大街小巷。禁軍紛紛出動,霸氣掃蕩,仿佛一股黑色風暴席卷了整座城池。
血刃揮舞,火光沖天。陣陣驚呼,陣陣哭號。百官和天魔宗余孽被盡數緝拿,一個個面如死灰,羞憤交加。
他們被禁軍押解在大街上游街示眾,遭受著百姓們的唾罵與鄙夷。惡名傳遍大街小巷,死無葬身之地。
在這雞犬不寧的深夜,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潛入了王府。
只見那人一身黑衣,腳踩夜行軟靴,面戴黑紗,身姿曼妙,竟是一個女子!
那女子手持彎刀,猶如一只敏捷的黑貓,在院墻暗影中穿梭。
月光照在她杏眼上,仿佛一泓幽深如潭的寒泉,映襯著冰雪般的肌膚,美艷動人又充滿殺氣。
“錚!”一聲刺耳的脆響,她斬斷了鎖住大門的鐵鏈。
“呼!”風聲瑟瑟,她縱身而起,翻進了內院。
腳步聲在空曠的院落里回蕩,猶如一只鬼魅般令人毛骨竦然。
“噗嗤!”伴隨著一聲悶哼,兩道黑影應聲倒地。
鮮血飛濺,武士的喉嚨被利落地割斷,在地上抽搐著,眼睛瞪得滾圓。
那女子毫不留情地邁過尸體,朝內宅潛去。
漆黑的走廊里,燭光搖曳。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吸收了一切聲音。
昏暗的月光灑在少女身上,為她籠上一層朦朧的輪廓。
她如鬼魅般在陰影中穿梭,死亡的氣息彌漫在周圍。
“嘶拉!”她拉開了一扇厚重的檀木門。
門內,一個男人正在床榻上酣睡,鼾聲如雷。
燭光下,他肥頭大耳,大腹便便。一顆大腦袋有如一口大鍋,在枕頭上晃來晃去。
那少女無聲地靠近床榻,一雙杏眼幽幽地盯著那男人,眼中殺意彌漫。
突然,那男人睜開眼睛,嚇得差點從床上跌下來。
“啊!何人!”男人驚叫一聲,顫抖著從床上爬起。
少女冷冷地看著他,手中彎刀寒光閃閃。
男人掃了一眼那彎刀,頓時臉色慘白,狂喊道,“來人啊!有刺客!”
沈清舞一把抓住他的睡衣領口,惡狠狠道,“王鐸!本宮要你的命來了!”
王鐸渾身一顫,眼睛骨碌碌地轉,驚恐道:“你…你是誰為何要殺我”
沈清舞冷笑一聲:“本宮是誰,你心里清楚得很!你勾結嚴嵩,陷害宗主,罪無可恕!”
王鐸一聽嚴嵩的名字,嚇得魂飛魄散,連聲告饒:“姑娘饒命啊!嚴嵩已死,我…我也是被他脅迫的啊!”
沈清舞不為所動,彎刀架在他脖子上,寒氣逼人:“王鐸,你做了這許多傷天害理的事,如今卻還敢狡辯”
她手腕一翻,彎刀在王鐸脖子上輕輕一劃。皮膚被割破,鮮血汩汩而出。
“啊!不要殺我!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關于秦王的秘密!”
王鐸痛得面容扭曲,哀求不已。
沈清舞一頓:“什么秘密”
王鐸喘著粗氣:“我知道秦王登基的真相…那個秘密,足以顛覆大明啊!”
沈清舞心中驚疑不定。她不動聲色地在王鐸頸間加重力道:“但說無妨!”
王鐸打了個哆嗦,顫聲道:“秦王殺了先皇,嫁禍宗主!他們合謀已久,就為了奪取皇位!”
沈清舞倒吸一口冷氣,杏眼圓睜:“竟有此事!”
王鐸涕淚橫流,哽咽道:“秦王那廝詭計多端,心狠手辣。如今他已經得勢,只怕要對付你們了!姑娘快逃吧!”
沈清舞冷冷一笑:“本宮不怕他!倒是你,知曉此事,留你不得!”
彎刀一揮,鮮血飛濺!
王鐸睜大眼睛,眼中寫滿不可置信。他捂著脖子,喉嚨里發出“咕咕”的聲音。
一條鮮血順著指縫溢出來,染紅了白色睡衣。
“咚!”王鐸栽倒在地,再也不動了。
沈清舞嘆了口氣,黑紗遮面,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輕盈地躍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這一夜,風云突變。
一場腥風血雨,正悄然籠罩京城上空。
籠罩在陰謀陽謀編織的羅網中的沈清舞,沒有片刻松懈,趁著夜色,嘁嘁嚓嚓一路奔向城外。
身后,京城的燈火和歡笑聲漸行漸遠,仿佛隔絕了喧囂人世。
遠處,起伏的山脈被黑暗籠罩,猶如一頭匍匐的巨獸,靜謐得詭異可怖。
沈清舞策馬沖進山林,耳邊只有寒風凜冽的呼嘯與枝葉搖曳沙沙作響。
一彎殘月朦朦朧朧掛在頭頂,如同一只散發著幽光的眼睛,注視著這個孤寂的少女。
沈清舞知道,現在只有楚澤是可以信賴的人。他們要聯手揭開這重重迷霧,還大明一個公道。
想到這里,她心中豪情萬丈。巾幗不讓須眉,用鮮血和生命捍衛這江山社稷。
這一路,必定充滿荊棘坎坷,但有楚澤在身邊,她便無所畏懼。
“楚將軍,我來了!”
沈清舞在心中默念,眼神堅定似鐵。
馬蹄聲嗒嗒,猶如戰鼓擂響,昭示著一場刀光劍影的廝殺。
血與火的交織,生與死的較量,一切似乎剛剛拉開序幕…
楚澤駕車疾馳,漆黑的眸子直視前方。
昏暗的月光將他棱角分明的面容勾勒出一道犀利的輪廓,猶如一尊冷峻威嚴的雕像。
車廂內,鮮紅的綢緞隨風飄蕩,仿佛一抹在黑暗中跳動的火焰。
楚澤咬緊牙關,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揪出真兇,為宗主洗刷冤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已經受夠了在權謀陰謀下茍延殘喘,如今正是雪恥反擊的時候。
夜風蕭瑟,吹得車內的燈火忽明忽暗。
馬蹄聲嗒嗒,車輪轆轆,漫漫長路上只余他孤軍奮戰。
忽然,一個纖細的身影閃電般掠過,馬嘶的一聲停在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