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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6.治療、‘暗殺’

  不多久后,在卡烏索斯一片灰燼的土地上,藍恩揮手用伊格尼法印熄滅了煉金坩堝下面的火星子。

  此時的坩堝里正有接近一整鍋的黑色藥水兒,正散發著刺鼻的草藥味道。

  以煉金術概念中的‘復蘇、重生’為基本理念,藍恩臨時依據手頭上的藥材搭配出了一副藥劑。

  并且在這一整鍋的藥劑中滴入了大概一毫升左右的燕子魔藥。

  即使以獵魔人魔藥的毒性之劇烈,千倍稀釋之后再搭配刻意調整過的藥材,也足夠讓普通人在不受太大傷害的情況下獲得一些魔藥的效力了。

  “沒有足夠強的抗生素,那就把人體免疫力給頂上去。他們幾個人都是從瘟疫最劇烈的傳播期活下來的,身體里應該已經有了抗體。我只需要讓這些抗體變得更強。”

  藍恩對曼妥思闡述自己的治療方案,并且順利通過了生物智腦的可行性驗證。

  之后,藍恩在這片廢墟之上找到了幾個完好無損,只是焦黑的雙耳陶罐,將這一鍋藥劑裝好,帶回兩層小樓。

  “喝吧,一人一杯的量。”

  先給的是一樓的祭祀與護衛,他們三個在藍恩抽搐的眼角注視下,幾乎是以領受恩賜的姿態細細的咽下了藥劑。

  “偉大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啊!我感覺到這藥劑讓我的生命之火重新旺盛!邪惡的瘟疫正在被從我的身體里驅離!”

  祭祀低頭如同祈禱一般的感嘆著,甚至還能聽出點詩歌的音調來。

  藍恩尷尬的舔了舔嘴唇,他很想說這是心理作用,藥效沒那么快,他配的時候專門為了燕子魔藥,選擇了較為緩和的搭配。

  但是考慮到人群的接受度,他還是閉著嘴沒說話。

  “喝完了就放下吧,別一直捧著。這里周圍的所有活物都要殺光,包括動物和蟲子,這是預防瘟疫的重要步驟。你們可以用火把周圍再給燒幾遍。自己身上也要用水多洗。”

  獵魔人在講述著阻斷瘟疫的基本理念,這在這個世界的知識中還只以含糊、模棱兩可的經驗存在。

  他則明確了這些概念。

  “動物與蟲子是瘟疫使者,我明白了!請放心,我會把您傳授的智慧刻在泥板和蠟板上,供奉在神廟里!甚至送到阿斯克勒庇俄斯的神殿之中。”

  “那就最好了。”藍恩拿起雙耳陶罐往樓上走“至少以后能在瘟疫里少死點人。”

  在樓上的一家四口也喝完了藥后,就只剩下等待、熬日子了。

  藍恩必須要確定,他們身上的致病源已經不具備感染性才能讓他們走出卡烏索斯。

  這一過程在沒有精確檢測設備的條件下,只能通過時間。

  觀察過程會持續大概七八天,這也是藍恩給他們說好的時間。

  而在獵魔人為了阻斷瘟疫而努力的這幾天里,凱法隆尼亞島上還有其他的地方正掀起波瀾。

  在一個明顯剛剛建立起來的臨時營地上。

  營地里用雜草和粗麻鋪好的床鋪甚至還帶著濕氣,但是下一刻.

  “噗呲!”

  大股的血液像是噴泉一樣,斜著噴灑在床鋪上。

  但僅是路過的這一兩秒鐘的間隙,從那灌木叢中陡然躥出來一個黑影!

  黑影矯健的像是一頭獅子!

  她的‘獠牙’從下顎骨的軟肉中間,由下至上捅進去。

  干凈利落,并且兇猛有力!

  從下顎到頭蓋骨的所有人體組織被一下釘穿,本該響徹云霄的慘叫由此被鎖在了喉嚨里,只留下一聲悶哼。

  這人甚至在死之前,都因為被頂著下顎而無法看見殺死自己的人的臉。

  卡珊德拉平靜的從他的下巴上抽出自己的斷矛頭。

  而那根看起來已經十分老舊的斷矛,出乎意料的沒有在與頭蓋骨的磕碰中產生任何的卷刃、豁口。

  老舊得一如既往,似乎從未改變。

  一個只用一條圍裙在腰上系了系的男人正好也在巡邏,他親眼看見了這一切。

  兔起鶻落之間,一個他的同事就被一個女人捅穿了腦袋!

  他開始大喊大叫的希望提醒其他同事,同時也從自己身上拿出弓箭。

  弓弦張開,箭矢搭上,瞄準那個被發現了都仍舊不知道躲避的蠢女人。

  “馬拉卡,去死吧!”

  看著那個女人面無表情地朝自己走過來,甚至手上的那根滑稽的斷矛還無意識的在手指上轉了個刀花。

  弓箭手的內心陡然誕生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沒聽見我已經喊人了嗎?

  她看不見我的弓已經搭上箭拉滿弦了嗎?

  她就不害怕嗎?!

  沒空多想什么了,幾步的距離實在沒有給弓箭手多想的時間。

  他表情猙獰,直接射出了手上的箭矢。

  在投籃或者投擲時,練習足夠多的人在道具脫手的那一刻就會有明顯的感覺——中,或者不中。

  弓箭手在箭矢離開弓弦的那一瞬間,表情陡然松弛下來。

  因為他感覺得到,自己的箭會到達預訂的位置,也就是那個蠢女人的身上。

但緊接著,他松懈的表情也就只維持了那一瞬間  卡珊德拉平靜的看著箭矢的箭頭離自己越來越近。

  她手上的斷矛流暢至極的掛回了背上。

  而在將手重新挪回前面時,她的手上則已經拿好了一張弓。

  這一系列動作,開始的甚至比對方松開弓弦還要早!就好像卡珊德拉早就知道對方會怎么做,并且提前制訂了自己的行動一樣!

  輕巧地一側身,那在空中如同飛魚般搖擺不定的箭矢擦著衣角飛過。

  緊接著‘噌’的一伸手,卡珊德拉捏住了箭矢的尾端。

  就如同一早就準備好了似的,側身閃避的身體在回正的同時,那根被對方射出來的箭也已經搭在了卡珊德拉的弓弦上。

  “咻”

  箭矢在這一來一回之間,弓箭手的右胸像是被人錘了一拳般的向后傾斜,那根箭矢的尾羽已經出現在他的右胸上。

  弓箭手的喉嚨里“吼嘍吼嘍”,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肺被捅穿了,現在嘴里涌出來的都是肺泡里粉紅色的血沫。

  卡珊德拉很是自然的將弓放回背后掛著,其實整個營地,現在就只剩這兩個活人了而已。

  所以她才一點不在意對方的呼喊。

  她走上前去,準備將這個營地的儲物箱翻騰翻騰,找找值錢的東西。

  馬科斯跟他說這是獨眼人從其他島上雇過來的幫手,并且很有錢。那么敵人的錢為什么不成為自己的錢呢?

  反正他們現在應該也沒什么意見。

  而一陣節奏緩慢、穩定的拍打手掌的聲音令卡珊德拉止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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