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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照亮黑夜的劍

  “差不多,可以了,還不錯,還行,挺好的…”

  “我不太喜歡這種詞。”

  “你奔波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了這一次機會,你不但要牢牢抓住這一次機會,你更要跟所有人證明,伱是獨一無二的!”

  “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想要成功,就得逼出自己的一切潛力…”

  “不要懷疑自己,也絕對不要覺得自己不行!”

  “一把再銹跡斑駁的劍,只要沒斷,你反復磨,磨得能印出你的影子,磨出鋒芒畢露,劍光便能照亮漆黑的夜晚!”

  杜暉跟著張勝從門口走了出來。

  跟著徐勝男和胡宗憲道完別。

  夕陽早已落山,大地漸漸昏暗,但天邊的晚霞卻異常的鮮紅。

  如血,又如熊熊烈火。

  張勝看著杜暉,目光分外地認真。

  杜暉點點頭,身體依舊被疲憊,仿佛透支了一樣,但精神卻異常的亢奮,仿佛一股熱浪在胸膛間奔波一樣。

  他的心臟是跳動著。

  這些年的顛沛流離,夢想并未被風雨給澆散。

  他想出專輯!

  但他的夢想,卻不止是出專輯。

  他想火,他想讓很多人,甚至是世界的人都聽到他的歌聲。

  有些人,大概就是為了夢想而活著的。

  “張總,接下來,我要做什么?”

  “錄視頻。”

  “我該怎么錄什么?”

  “隨便怎么錄都行…”

  杜暉很茫然。

  但張勝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不遠處。

  不遠處,幾個扛著攝影機的學生走了過來。

  這些學生他認識…

  那天凌晨的天橋下,這些學生扛著攝影機在到處跑。

  他看著一個女孩子拿著話筒走了過來:“你好,你剛錄完歌嗎?”

  “是的!”

  “錄歌的感覺怎么樣?”

  “很辛苦,但很高興…”

  “你流浪了多少年了?”

  “有五六年了吧?”

  “是什么一直讓你堅持走下去的嗎?”

  “夢想吧!”

  “你高中畢業以后,就選擇了這條路了嗎?”

  “是!”

  杜暉露著燦爛的笑容,盡管汗水浸濕了他的臉,但他還是很樂觀地回答著。

  不遠處的張勝看到這一幕,滿意地點點頭。

  大概幾分鐘的采訪結束后,學生們坐上了車,離開了。

  張勝走了過來。

  “晚上好好睡一覺吧。”

  “明天我…”

  “跟我們去鄉下。”

  “去鄉下做什么?”

  “幫電動車拉生意,錄一部分你的紀錄片片段,能當MV…”

  “哦。”

  “杜暉…”

  “嗯?”

  “你還能承受多大的痛苦?”

  杜暉看到張勝嚴肅的表情以后,他愣住,隨后苦笑:“張總,你還要折磨我?”

  “不是我要折磨你,是生活要折磨你!”

  “那,好吧!”

  “對了,我幫你接了個電瓶的代言,你之前拍的照片,我幫你選一張,以后電瓶賣得好了,我給你一部分純利潤的提成,合同我帶過來了,你仔細看看,如果沒問題的話,你就簽吧。”

  路燈下,張勝拿出了一份合同,遞給了杜暉。

  杜暉看著合同,既激動又有些不知所措:“張總,我現在,什么名字都沒有,都能接代言?”

  “簽吧,未來的歌壇天王!”

  “好!”

  杜暉走了。

  拿著合同,興奮地走了。

  今晚,他估計能睡一個好覺。

  張勝看著杜暉離開的背影許久。

  那一天凌晨,他從杜暉身上看到了一股追夢人的熾熱感…

  一波波流浪歌手之中,張勝也只有在杜暉身上看到這種熾熱感。

  這樣的人,大概也是需要一個機會。

  張勝覺得他能成功。

  張勝坐上了車,閉上了眼睛。

  雖然眼睛在休息,但腦子里卻一直籌劃著接下來的事情。

  現在平臺搭建得差不多,平臺里的人也過來差不多了,就差時間了。

  他習慣性地往后靠了靠。

  迄今為止,雖然依舊沒有賺到什么錢,但手上的底牌多了很多,和八月份,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一無所有的境況完全不一樣了。

  有了更多底牌,就有更多可能性,有更多可能性,成功的概率也將更高。

  現在,只要稍微成功一樣!

  他的整局棋就徹底盤活了。

  當然在此之前,他依舊是需要鋪墊,為這局棋增加更多的籌碼。

  車很快就開到了燕石化。

  剛下車的時候,電話便響了起來。

  電話是李彬打過來的。

  “劉開立也被拘留了?”

  “看來許博文這個保安,還是有底線的,那時候估計真的是鬼迷心竅了…”

  “我能猜得出劉開立說了什么,我知道劉開立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沒什么…”

  “李彬,犯不著為這些事情而生氣!”

  “我不能告訴你,你還需要忍受多久,但是,當你將一切都能泰然處之,有條不紊的時候,你就不用再忍了…”

  “李彬,你能跟我打這通電話,我很高興,但你電話里說的這些話,我不高興,你難道只想當一個普通的,裝修建材店的小老板?”

  電話里,李彬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張勝掛掉了李彬的電話。

  李彬個人能力還行,但遠遠到不了獨當一面這一塊。

  成不了獨當一面的這塊料,那么他就只能去磨,磨到能獨當一面才行。

  這是這個世界普通人想成功的生存法則,特別是在燕京這座壓力極大的城市里,這種底層生存法更需要更深刻才行。

  至于劉開立…

  張勝從未對他有過任何期待。

  曾經在黑暗里呆了很久,看慣了形形色色人的張勝,在聽到劉開立的“甩鍋”以后,并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

  他本來就是這樣。

  這樣的人,注定成不了盟友,說白了只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起跳板。

  張勝將手機放進兜里,走進了學院旁邊的趙師傅面館。

  “來了?”

  “來了,趙叔,最近生意怎么樣?”

  “還不錯,就是今天人少一些。”

  “哦。”

  趙師傅面館的老板名叫趙志明,廣州那邊人。

  一個月多月前的某天,他跟張勝閑暇時候總喜歡聊兩句,聊著聊著,不知怎的,心中的那一份創業夢想便被激了起來。

  徹夜失眠也一晚上,他終于決定辭掉學院食堂里的工作,來到校門口租了一家門店。

  他是有手藝的。

  他刀削面做得很好吃,有專門拜過師傅,雖然在學院外得負擔很高的房租以及各項開支,比學院里辛苦多了,但至少賺得也多一些。

  店里,趙師傅又做了一碗刀削面端到了張勝面前。

  張勝一邊吃著刀削面,一邊看著店里的裝扮。

  他搖了搖頭。

  “怎么了?面不好吃?”

  “不是,裝修還是差點意思…”

  “就隨便裝修了一下,關鍵是先賺點錢,穩住生意嘛。”

  “嗯,趙師傅,我以前拜過的那個老師是什么身份,是清代的御廚?”

  “算是御廚吧,規矩很多,我學了三四年,但手藝并沒有學全,老人就走了…”

  “老人有子女嗎?”

  “老人在宮廷里的身份比較特殊,后來出宮以后遭了點事情,無兒無女,我剛拜師的時候,他就已經很老了…”

  “那給你有留下什么東西嗎?”

  “遭了點事情以后,那些東西在奔波時候全落路上了,以前我隱約記得有塊牌匾,但后來牌匾被我那婆娘拿來燒火了…六十年代的時候,大家活得都不容易…”

  “什么東西都沒留下?”

  “好像什么都沒有,老物件,又不是古董…倒是留了幾口鍋勺,后來破爛得不像話,被我賣給了收廢品的。”

  “咳,咳…”

  張勝被面湯給嗆到了,看到趙師傅那一臉憨憨的模樣以后,終歸是將肚子里的話給咽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有些話不能說。

  吃完面以后,趙師傅不管怎樣都不肯收張勝的錢,甚至還親自將張勝送到門口。

  看著憨憨的趙師傅,張勝感覺心中有些溫暖。

  之前在學校打飯的那段時間里,趙師傅對他挺好,有什么好東西譬如肉啊、湯啊,只要有剩下來的,都打到他的碗里。

  這些張勝自然是記在心中。

  走進學院門口的時候,張勝轉過頭看了一眼趙師傅面館的牌匾,默默地看了許久。

  隨后走進了學院里。

  趙師傅面館門口。

  一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

  “你又沒收那娃的錢?”

  “那娃不容易,無父無母,聽說還欠了很多債,上個大學都得拼了命得干,我們該幫襯也得幫襯一下…”

  “喲,就你菩薩心腸…他不容易,我們就容易了?我們兒子現在還沒蹤影,十年了,是生是死好歹給家里傳個信吧?”

  “別叨了,來客人了。”

  “行吧。”

  趙志明聽著婆娘的話,眼神微微一陣黯,隨后佝僂著腰,露著笑容迎著剛走進來的客人。

  辦公室里。

  陳夢婷拿到了第一批邀請函樣片。

  邀請函上,寫著南加州國際電影金像獎的英文。

  看著邀請函,陳夢婷看了許久,隨后給張勝打了一個電話。

  “我們給誰發邀請函?”

  “給導演…”

  “哪些導演?”

  “有潛力的,但是抑郁不得志的導演,對了,官網已經做好了嗎?”

  “做好了!”

  “有投票系統?”

  “有!”

  “可以操控嗎?”

  “可以!”

  “會員系統開了嗎?”

  “還沒,還在測試!”

  “好,明天我過來看看。”

  “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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