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會有這么聰明的小倌兒啊,來年本科就算畢業了?”
“對啊。”
面對禿頭老漢的震驚,張浩南一臉得意,整個張家,張然亮這只小朋友是最聰明的。
去年進的少年班,已經把兩年大學課程全部壓縮完了。
六月份之前,本科階段內容就結束了,對天才們來說,這也沒多少東西。
回想重生前的大一大二,光“高數”和“大物”,就讓張浩南吃了不少苦頭,只能低空掠過混學分,真要是花時間,那就沒空做小生意或者開黑車。
張然亮也挺高興的,學習對他來說,就像是趣味小游戲,無傷過關即可,暫時還沒有遇到過“精英怪”。
今年過年張然亮的同學玄振宇也過來,一起過來的,還有北高麗的領館人員,這次是以“歡度中國農歷新年”的名義參加,算是一種“文化交流”。
北高麗的隨行人員有兩個,一男一女,也挺客氣,除了個兒不高,人很精神,就是過于禮貌,動不動跟周圍的人表示感謝。
原本施曉東也要過來,結果他家里不讓,只得回姑蘇老家,不過混了一只手機,天天跟小他好幾歲的張然亮發短信…
短信內容都是跟《魔幻三國》有關,半點學術上的討論都沒有。
據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北高麗天才學生所說,施曉東玩“魔道”敗給張然亮的“皇圖”已經十七次。
確切點說,是十七連敗。
還好天才們只是小范圍內吐槽一下,倒是沒有“望周知”。
今天魏剛也準備了紅包,他家里人也過來一起吃大飯,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在“吾家花苑”也整了兩套房子。
老頭兒對經濟適用房是沒啥興趣的,但是古有“孟母三遷”,今有“老漢搬家”,為的都是孩子。
他也沒啥想法,就是希望孫子輩能沾沾天才的福氣。
唯心了一些,但這張家已經有了“財神爺”,再來一個“文曲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然亮現在也是沙城教育局的招牌,靈光得很。
面對禿頭老漢的贊嘆,張然亮也是習以為常,他現在最想要知道的,就是為什么之前說要看火箭發射,結果沒看成,“阿叔,不是說要發射第二根火箭嗎?”
“排到重大科研任務了,我們那個衛星要延后發射,會提前通知的。到時候帶你過去看。”
“玄振宇可以去嗎?”
“不行啊,他畢竟是外國人。”
“那叫上曉東好了,到時候拍照。”
“這個沒問題,我打聲招呼。”
摸了摸張然亮圓圓的腦袋,張浩南見玄振宇有些失望,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振宇不要太失落。”
“嗯。”
玄振宇點點頭,雖然有些失落,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他現在對知識非常的渴望,在兩浙大學聽課期間,還自己翻譯了一些工具書和教材,每天的時間排得都很滿。
像除夕來“文化交流”,反而是難得的放松,他有著別樣的緊迫感,這讓張浩南很欣賞。
禿頭老漢原本想要建議說這個北高麗的少年留在中國好了,但仔細想想,哪兒那么容易。
不過玄振宇明顯找到了進修方向,目前也是打算在工程控制理論上進一步探索,能走到哪一步,也不好說。
但是玄振宇也立過志向,跟來的時候有了點偏差,他現在想回到自己祖國之后,能夠建造火箭,然后發射衛星。
一般少年人的想法,張浩南只當放屁,但這些天才的志愿,他還是選擇了相信。
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今天你們也放松點,不要太拘謹,就是吃吃喝喝,大家一起熱鬧熱鬧。放放煙花看看春節聯歡晚會,也就差不多了。”
兩個北高麗人也知道張浩南是大老板,因為聊過投資的事情,張浩南對賺錢的事情一向來者不拒,不挑食,所以在北高麗方面也有接觸,目前主要是煤和海產品干這兩樣換貨貿易,中間人是阿列克謝大學同學的家族。
并不是遠東地區的“包皮人”,畢竟遠東地區的“包皮人”對中國有著莫名其妙的惡毒仇恨,整個遠東地區“包皮人”上層家族,還沒有能可以溫和對話的,所以張浩南能囤點“北高麗煤炭”,是因為阿列克謝大學同學的家族,在幾十年前,是“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幫”的成員之一。
雖然也叫曉洛科夫,跟內務部那位有關系,但也沒那么深,主要業務就是在“經互會”體系中找經濟增長點。
大概就是阿列克謝跟老爹鬧翻之后,小帕夫洛夫家族之于大帕夫洛夫家族某個長輩之間的關系。
有點繞,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北高麗的古典“蘇聯派”經濟學家認賬,這就行了。
正常來說北高麗賣到中國的煤炭是走安東省,不過張老板這里有點特殊,是直接從北高麗東北沿海運到沙城港和澄江港。
很普通的三萬噸散貨船,船運公司注冊在濠鏡澳,也是為了讓北高麗方面放心,當然,也是張老板為了自己放心。
他壓根就不相信北高麗在生意上的誠意,所以如果有人有“洗錢”的需求,他也會幫忙做個介紹,本身是不過手的。
濠鏡澳那邊也差不多,都是圖財。
也因此在不是那么高層的北高麗官僚眼中,張老板多少有些顯得神通廣大。
明明是在一個“普通”的鄉村中,卻能影響到萬里之外。
對張浩南的客氣,兩個北高麗人是真心的。
“感謝您的招待。”
“祝您除夕快樂…”
嘴巴能說就是善客,張浩南也不計較那么多,也不會猜測他們到底是不是特工啥的。
反正再牛逼也不可能比武泰安牛逼。
就是最近這貨寫報告寫得可勤快了,年薪五十萬果然不是白拿的,能文能武啊。
“行了,都別客氣,吃好喝好就行。”
隨后張浩南便遛彎找到了坐大圓桌旁邊一臉嚴肅的武泰安,“我說大郎,這大過年的,也沒說跟家里打個電話?”
“打過了。”
“怎么個事兒?被爹媽批評了?你說你也是的,這么大歲數了,還沒處對象呢?”
“我有對象!還有,不叫金蓮!”
知道張浩南狗嘴吐不出象牙,武泰安學會了搶答,倒是把張浩南堵得說不出話來。
“嘖。”
搖搖頭,張浩南表達了對這個社會的不滿,究竟是怎樣的社會,才讓武泰安這樣一個有著高尚情操的戰士,變成了這幅模樣?
是五十萬一年的工資!
“我把錢都寄回家了,現在都傳我話呢。唉…”
“媽的智障,你五十萬往家里寄,誰不怕啊?!”
武泰安也是腦子犯抽了,忘了現在錢太多,家里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百分百懷疑他是不是背棄了誓言,搞不好已經跟武泰安的老單位反映情況了,指不定是投敵了呢?
“大過年的,我也就不罵你了。你這智商,居然是我這樣一個大富豪的安保總監,我是真的害怕哪天被你坑死。”
一臉郁悶的武泰安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張浩南忽然又想起一個可能,“伱他媽不會一直沒跟家里提過工作調動的事情吧?”
“臥槽,神了嘿。大郎,你可真是你家老父母的好大兒。”
被張浩南一通奚落,他也沒有辦法,好在張老板過年心情好,便“紆尊降貴”跟京城那邊打了個電話,找到了武泰安的老領導,再讓對方幫忙通知一下武泰安家里,報個平安,然后撒個謊。
順利解決。
事情搞定得如此輕松,武泰安心服口服,然而不等他表示感謝,張老板的奚落隨之而來:“不是我說你,你這歲數只能是活狗身上去了。”
深吸一口氣,大過年的,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此時央視已經開始給春晚暖場,全國各種采訪啊啥的,總之沒有年味也要把年味搞出來。
大食堂里里外外都是戴著袖套系著圍裙的男人,有的忙著擺冷盤,有的則是在外面張羅人,還有的就是再清一遍人頭,除開留在沙城過年的員工,主要還是張家人。
熊孩子們也特別多,過年就不各種呵斥,只是大人看著,防止熊孩子玩個擦炮把房子給燒了。
期間還有各種給老家打電話的員工,和去年不同,今年家人分離的少了許多,更多的是晚輩給老家親戚長輩問候一下。
張老板本人也有一大堆電話要接,都是外地給他問好的,安東縣的最多一些,已經熱鬧起來的老鄉們,今年跟王熙湊一塊吃團圓飯,所以就打個電話過來問個好,祝張老板明年發財發大財啥的。
張浩南也記得他們的聲音,說話的都去建康送過土特產,印象不深刻也不行。
“今年抽啥煙啊?”
“大中華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一如既往放肆的笑聲,不過在安東縣那一頭,聽到的人卻不覺得猖狂,反而是跟著笑了起來。
這兩年,都是如此爽朗的笑聲。
然后就是各種起哄的聲音傳來,男女老少都有,還有作怪的小孩子沖電話聽筒哇哇大叫,接著就是女人追著嚷嚷的聲音傳來。
都充斥著難能可貴的活力。
這一番熱鬧過后,才是王熙的聲音傳來,倒是沒有了以往的疲憊,而是一種難以察覺到的得意和驕傲。
“…我跟你說啊,現在這路一修,雖說也不算多好的路,但收割機就能去更遠的地方,秋收賺了不老少的收割費…”
王熙絮絮叨叨地說著,剛畢業那會兒,他在難熬的農村,很深刻地領悟到了何謂“年關”。
如今,卻是大不相同,雖不至于說翻了身,但確實是看到了盼頭,而且是伸手可得、近在咫尺。
“…之前小學建設的模式,我感覺再看看,再過一年,如果穩了,就推廣一下,財政上也寬裕了許多,現在楚州那邊,還打算問我們借個六百萬應急,真是萬萬沒有想到…”
開著免提,張浩南翹著二郎腿,手里捧著一杯鐵觀音,就這么聽著王熙在那里說著雞毛蒜皮的小事,偶有王熙似乎是說到了興致,他便笑呵呵跟著應和一下。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在聽。
當然,電話的那一頭,王熙其實也沒有說給他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