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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遙聞大樓中犬吠

  阿列克謝這一次沒有住在華亭酒店,而是選擇了建康路的匯中,并且十分低調,完全沒有什么咋咋呼呼的采購團。

  “dear張,你應該帶個伴侶的。”

  “她們應該住在我用黃金打造的城堡里,而不是跟著我在外漂泊。”

  “這聽上去真浪漫。”

  阿列克謝笑了笑,給了張浩南一個熊抱,然后又側身介紹道,“這位是葉蓮娜,葉蓮娜·科里科娃,國立電影學院畢業,謝爾蓋·索羅維耶夫的學生。”

  “很高興見到你。”

  張浩南跟葉蓮娜握了握手。

  “我也是。”

  三人并沒有在匯中酒店逗留,而是前往一處阿列克謝定好的淮揚菜餐廳。

  餐廳并不是建康路臨街,而是在弄堂的二樓。

  僻靜但并不冷清。

  即便坐在包間中,還是能聽到外面的喧嘩。

  但很顯然阿列克謝很喜歡這里。

  他熟練地點了“三套鴨”、“蟹粉獅子頭”、“軟兜長魚”…

  有點東西啊這毛子。

  餐廳除了筷子,還專門配備刀叉,不過年輕的毛子卻倔強地使用著筷子。

  兩人坐得很近,仿佛就是為了享受美食。

  不過在葉蓮娜認真品味“蟹粉獅子頭”的時候,阿列克謝小聲道:“她馬上就要再婚了,你有沒有興趣?”

  “完全沒有。”張浩南咀嚼著長魚也就是黃鱔,然后直接道,“超過二十歲的斯拉夫女人我都沒興趣。”

  真要說跟自己有交集的毛妹,算算時間,她現在才一歲。

  “你可真挑剔。”

  葉蓮娜今年二十七歲,需要讓事業煥發新春,所以她需要找到愿意投資文藝事業的金主。

  就這么簡單。

  她跟阿列克謝之間也全無肉體上的關系,阿列克謝這次是打算讓她跟一個中國人建立這份負距離的友誼,不過很顯然,曾經的中國同志依然那么思想堅定、意志剛強。

  她只能簡單說兩句盎格魯語,自然聽不懂兩個雄性牲口在說著多么下流的話。

  “張,我需要你的幫助。”

  “六萬噸虧空?”

  “咳嗯…”

  阿列克謝有些尷尬,但還是道,“瓦洛佳給了期限,只要十八個月內補上,一切都好說。”

  “如果補不上呢?”

  “那么會有人去見“鋼鐵同志”。”

  “干得漂亮。”

  開了個玩笑,但阿列克謝從張浩南滿不在乎的態度上感受到了自信,頓時精神抖擻起來:“現在想要補上“不存在庫存”的人有很多,不過有中國渠道的很少,遠東這里有我母親在,誰想嘗試我都知道,但是他們在中國沒有信任基礎,不敢隨意合作…”

  他語速不快,稍稍地分析了一下現狀,現在就是那個叫瓦洛佳的死矮子揮舞著屠刀搞錢。

  搞錢的方式很粗暴,那就是黑吃黑。

  但如果把羅斯國的大中小寡頭都干掉,整個羅斯國官僚集團也就隨之而崩潰。

  所以,瓦洛佳給了一條活路,只要把曾經的窟窿補上,他可以當沒看見。

  同時作為這個時代羅斯國典型的親西方溫和派,瓦洛佳這位克格勃特工出身的權力場強人,選擇的路線是狂舔西歐以及北美,也因此在自救的大中小倒霉蛋,目光都鎖定在發達國家。

  看向中國的人…屈指可數。

  “那么,dear張,你有能力解決我,以及我在國內那些朋友的麻煩嗎?”

  “呵,阿廖沙,你這點貨,最多七萬公頃,不過是一個小縣城的產量…”

  張浩南比劃了一個讓南朝鮮雄性狂吠的手勢,但這個手勢讓阿列克謝信心大增。

  他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前往沙城見識過沙城以“光速”修建數百畝大棚數百畝養豬場以及數個配套工廠之后,他相信張浩南無所不能。

  當然,沙城的平平無奇也讓他印象深刻,跟松江完全沒得比。

  但那又如何呢?

  他要的只是土地產出。

  “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但是這次我是作為一個全權代表來到這里,我背后是大量國內的朋友。他們還不知道你的能力,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包括亞歷山大。”

  提到亞歷山大,張浩南就有了印象,是第一次過來隨機選擇毛子時遇到的那個大胃口老毛子。

  “如果你能全權代表,那么,老規矩,里程碑。”

  “當然,當然。”

  阿列克謝從張浩南堅定的口吻中,確信他的確能解決麻煩,整個人頓時興奮得不行。

  要知道,那會是非常非常多的人欠他人情。

  非常多!

  “價格上…”

  阿列克謝握著筷子,有些猶豫。

  “我可以給你稍微…”

  “我想上漲百分之五十。”

  瞬間愣了一下,張浩南本以為阿列克謝想要打個折,萬萬沒想到啊…真是萬萬沒想到。

  這年輕毛子真是年輕有為!

  他能成大事,很適合二十年后被瓦洛佳送上法庭。

  “具體品類明細,很快就會傳真過來。”

  “這次你的準備工作做得很充分,阿廖沙。”

  “畢竟我也想事業有成。”

  “為偉大的事業干一杯。”

  張浩南舀了一碗鴨湯,舉起來跟阿列克謝碰了一下。

  “干杯。”

  隨后阿列克謝便將筷子一扔,上手直接開撕三套鴨。

  已經不需要再裝了!

  第二天,張浩南打了電話給諸葛進喜,讓他傳真一份進出口貿易資質證明過來,隨后又聯系了徐振濤。

  “怎么說?”

  “名單類目非常復雜,我初步估計需要一百萬畝左右的耕地一年產出才能滿足。不過他們的要求是十八個月內完全交付,所以總的來說問題不大。”

  “我馬上跟魏市長聯系!”

  “等等。”

  張浩南喊住了徐振濤,“老徐,你見到魏市長之后,要強調一點,我需要市里幫助的原因,是希望市里解決中間商和二道販子。我想要直接下沉到田間地頭直接收購。”

  “為什么要搞得這么復雜?”

  “你就這么跟魏市長說。”

  “是為了省錢嗎?”

  “不是。”

  張浩南提醒了一下徐振濤,“你老子既然給他開過車,那么應該曉得,魏市長文化水平不高,是農民出身。就說這么多了,真要是想不通,回去問你老子。”

  嚴格來說,徐振濤也是農村出來的,但他跟蔡忠發這樣的不同,他到底是念了書且混出來了,沒有真正品味過農村底層的辛苦。

  鄉下是一個可以為了一分錢白菜利潤掀起一場千人群毆的地方,從來沒有什么優雅溫柔田園牧歌。

  牛嚼牡丹不會出現在鄉下,因為鄉下就不會有牡丹。

  徐振濤若有所思,掛斷電話之后,燒了一支煙思考著張浩南所說,然后依然沒想明白,索性叫了小牛直接奔向市政府再次狗叫。

  不過和上次不同,此次狗叫,停車場看報紙的小牛,也遙聞大樓中犬吠…

大熊貓文學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