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是要來天機閣購買那個少年的情報嗎?”關音又開始嘰嘰喳喳了。
這一次,顧銀玉倒是搭理她了,微微點了點頭。
果然,事涉牢中少年,她就會給予答復。
關音看著眼前古色古香的建筑群,眼里滿是新奇。
“天機閣在世上共有七十二處,但我還是第一次來誒!”她心想。
顧銀玉倒是對天機閣很是熟悉。
她有時候缺少煉器材料,不知去哪購買時,就會來一趟天機閣。
飛行法器一葉輕舟在一處平臺上降落,立刻就有接引人員兩眼發光的迎了上來。
畢竟能用得起飛行法器的,不是大佬就是神豪,這可是貴客。
顧銀玉從懷中取出一塊刻有“乙”字的令牌,接引人員立刻變得更為恭敬了,將二女帶到了一處豪華廂房內。
這種令牌,性質有點像是地球上的VIP貴賓卡。
令牌一共分甲乙丙丁四個等級。
放眼天下,擁有甲字令牌的人少之又少。
像顧銀玉這種乙字號令牌,就已能說明對方曾多次在天機閣高消費了。
關音對于師父的財力,似乎早已習慣,見怪不怪了。
“只可惜師父對我老摳了。”她在心中嘀咕了一嘴。
她并不知道,顧銀玉是給徒弟設下過每月的固定“生活費”的。但是,由于對徒弟太不關心了,以至于她老是忘了給。
在廂房內落座后,負責接待二人的是一名清秀女子。
顧銀玉一如既往的話少,直接取出一幅畫,畫上畫的是路青的臉龐,栩栩如生。
“啊!師父你是什么時候畫的啊?好像啊!”關音贊嘆道。
畫中人劍眉星目,俊朗非凡。
“貴客可是要查詢此人的信息?”清秀女子問道。
顧銀玉點了點頭,將畫遞了過去,然后取出了十兩白銀,放于桌上。
女子將畫卷和白銀收下,恭敬地道:“貴客一日后再來。”
“啊?師父,這就好啦?”關音費解。
清秀女子點了點頭,笑著看向眼前的明媚少女,解釋道:“姑娘想必是第一次來我天機閣。”
“按照閣內規矩,來閣內購買情報需要先交一兩白銀,三日后,我們會將情報以及情報的報價呈上。”
“如需加急,便可像令師這樣,繳納十兩白銀,一日后便會將信息與報價呈上。”
關音聽懂了,感情這十兩銀子,并不是買信息的錢,是手續費。
天機閣出售的信息,是另外的價錢。
而且,當天機閣把情報的報價告訴你后,你就算不買,這個手續費也是不退的。
“那如果我們要的信息,你們天機閣沒有呢?”關音指了指畫卷,道:“比如你們這里沒有與他相關的任何情報。”
清秀女子笑了笑,道:“這樣的情況很少見。但是,如果真如姑娘所言,閣內會將十兩白銀如數奉還。”
關音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交易流程了。
同時,她還發現這名清秀女子雖然態度一直很恭敬,但剛剛的笑容里帶著幾絲自信,似乎就沒有閣內查不到的情報,除非世上壓根就沒這個人。
離開了天機閣后,二女又坐上了一葉輕舟。
關音再一次在心中感慨:“有錢真好。”
心里要是有什么疑惑,直接來天機閣砸錢就行了。
師父的法子,真是簡單粗暴。
同時,思緒活躍的她,還想著:“天機閣還招不招人?我如果來這里把信息給掉包了,賣給顧客假信息,是不是能收獲大量的訛獸之力?”
不得不說,這妖女的歪心思越來越多了。
安國,帝都。
牢房內,昏迷不醒的路青緩緩睜開了眼眸。
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是薛青記憶里的點點滴滴。
這種感覺很熟悉,剛穿越來時,他融合原身的記憶,就有過一次這樣的體驗。
只不過那個時候,記憶顯得很清晰。
可這一次,似乎模糊了幾分。
驚醒過來后,路青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在牢房內,環境很熟悉。
唯一不同的就是,隔壁房的那位神秘女前輩,已經消失不見。
“她走了?”路青的情緒又低落了幾分。
他對修行如饑似渴,還想再上幾節私教課的。
只見他再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很想拿面鏡子照一照。
“這要是在地球上,估計還會有醫生跟我說:伱醒啦,整容很成功。”他在心中苦中作樂。
說真的,突如其來的一系列異狀,讓他覺得自己如今的處境,越來越復雜了。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那位說話結巴的清冷女子的身影,以及她那絕美的臉龐。
不得不說,只是在回憶,都覺得很驚艷。
她是那種能讓人一眼沉淪的類型,如果…她沒把我的臉給弄裂開的話。
路青靠著墻壁盤膝坐下,開始思索起來。
“昏迷前,我好像聽到那位天牢司獄喊了一聲…易容法器?”他心想。
“所以,我先前的那張臉,其實是被易容的。”
“而且這件易容法器,好像出自那個冰山女人之手?”
一念至此,路青迷茫地抬起頭來。
因為在他的記憶里,他就是頂著那一張普通的臉龐生活的啊。
在薛青的記憶里,他從小到大長得都挺普通的,也就是壯著膽子路過勾欄時,被門外攬客的風塵女子硬夸過幾句俊俏,但最終還是沒膽子進去消費,接受她其他方面的贊美。
“所以,薛青從小就是戴著‘面具’過日子的?”他心想。
“而且這個易容法器厲害到可以隨著小孩的成長,面容跟著發生變化?”路青覺得這就很神奇了。
但他又覺得很不對勁。
因為原身的出身!
他只是區區下人之子啊。
“原身的爹本來只是薛平的馬夫,后來成了薛府的副管家。”
“薛府如日中天的時候,副管家的確也能過得很滋潤很滋潤了。”
“可是,依然不可能在兒子身上放一件法器!”
“最主要的是…我現在這張臉,摸著都不像爹,更不像娘啊!”
他雖然沒有照鏡子,但也能靠自摸分辨出——這張臉一看就不是親生的。
好消息是,爹沒被綠。
壞消息是,驚喜吧,我依然不是您的好大兒。
路青苦笑一聲,他其實還是蠻希望自己出身清白的。
畢竟地球上的自己是私生子,在讀書時填家長的資料,父親那一欄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填比較好,聯系電話也不知道方不方便填,不知道對方方不方便因為自己的事情,被學校老師打擾。
他會糾結很久,把表格帶回家里后,母親會糾結的更久。
因此,路青現在的心情并不好。
因為融魂后,他能感覺到記憶里的那種家的溫馨感。
雖然只是記憶,但依然能讓他覺得幸福。
只是這樣,就夠了。
在地球上,母親只會希望他能成器,仿佛他只有成材,那個男人就會多關注她一點,也會對她更滿意一點。
可在薛青的記憶中,他被薛府的修士檢測資質后,得知自己資質一般,不會被薛府培養,難過了很久,飯都沒吃。
那一夜,娘摸著他的頭,溫和地道:“阿青,其實你也不用有出息。”
其實,你也不用有出息…
天牢內,已經正式成為修士的路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再次陷入到了回憶中,閱覽著薛青記憶里的點點滴滴。
可沒過多久,他眼里閃過一絲憤恨。
就如剛才做的那個夢一樣,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忘記了很多東西,很多事情記不起來了。
“記憶在逐漸模糊,或者說…消失!”
他的臉色逐漸變差,面沉如水。
與此同時,他隱隱也意識到了些東西。
天牢內,司徒欲靠坐在那把大椅子上,雙腿則依然擺在桌子上,很沒坐像。
她已經靠神識感知到路青醒了。
但這位司獄大人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他問話。
這位瑞國間諜,喜歡那種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安全感。
可現在的情況是,一切皆不在掌控之中。
所以,她決定最近啥也不做,等顧銀玉來了再說。
然而,在一個時辰后,她的神識感知到,沈般般一直在天牢附近轉悠,似乎是找自己有事。
但下一刻,她就猛地站了起來。
“她身上的這股氣息是…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