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法器?”司徒欲忍不住出聲。
關音則沒忍住抬起手來,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龐。
她的臉上,就有著師父煉制的易容法器。
這位妖女就是憑借著這件法器,將自己易容成了姿色平平的婦人。
問題來了,這法器他居然也有!
關音一眼就能看出,對方和自己是同款。
只不過,少年臉上的易容法器,被師父這位煉制者給強行毀掉了。
少女很清楚,自家師父煉制的易容法器究竟有多厲害。
拿她舉例,第五境以下的修士,根本無法察覺到她易容了。
“這還是因為我境界低,無法發揮出法器的最大功效,會在臉上留下自己的真元氣息,被高境界的修士給察覺到。”關音心想。
同一件易容法器,如果是顧銀玉自己使用的話,估計連教主大人都察覺不到絲毫的端倪!
此刻,她在一旁看向隔壁牢房的少年,還覺得有幾分恍惚。
他的頭發無比凌亂,牢服也一片襤褸,顯得極其邋遢。
但這張臉龐,卻比先前那一張要俊朗得多。
同樣的穿衣打扮,配上先前那張臉,跟路邊的乞兒有的一拼。
可如果配上現在這張臉,那就更像是個落魄的公子哥了。
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連穿麻袋都好看。
“他怎么會有師父煉制的易容法器呢?”
“而且師父好像對此也很意外?”關音心想。
但要說在場的人里誰最驚訝,那就屬司徒欲了。
她表情陰晴不定,心神震蕩。
“他是誰!他不是薛青!”
先前說過,原身的老爹是薛府副管家,還被賜姓姓薛,路青登記在冊的名字,也便成了薛青。
司徒欲現在只覺得通體發寒。
自己的天牢里,本該關著薛青的。
可現在卻關著一個易容成薛青的神秘少年!
為什么會這樣?
更詭異的是,自己從頭到尾都無所察覺!
要知道,像關音易容了,自己一眼就能看出。
雖然無法透過易容法器看出她的真面目,但能看出來是動臉了。
但路青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是有人用了特殊手段,給他戴上了易容法器?”司徒欲眉頭緊皺地道。
“嗯,手…手段很高…高明。”顧銀玉回答。
如果這件法器不是她煉制的話,她可能都會被蒙騙。
但這件法器是她煉制的,那就是在班門弄斧了。
牢房內,路青看著地上的碎片,整個人都呆住了。
臥槽,我臉被扒了!
他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龐,很想要一面鏡子。
少年光是用手摸,都能摸得出來,這張臉和先前的不一樣。
別的不說,他以前的眉毛是有點一字眉的。
但現在眉骨略高,且眉角微微上揚,是那種上挑型的眉型。
緊接著,一股精神上的刺痛感席卷而來,他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在昏迷前,路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壞了,我成替身了!”
天牢,司獄的專屬房間內。
司徒欲面沉如水,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言。
顧銀玉和關音這對師徒坐在她對面,也一直沒說話。
只見這個臉上有刀疤的女子抬手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只覺得無比頭疼。
“他不是薛青?他為什么不是薛青?”
薛青只是薛府的下人之子,他的父母都是薛府的下人。
顧銀玉煉制的易容法器無比昂貴,用在別人身上,然后替真正的薛青坐牢,值得嗎?
更何況,顧銀玉都說了,對方手段很高明,估計修為不低,絕對在她二人之上!
這讓司徒欲不由得想起了李丙和王昆的死,以及那個神秘人贈予自己的神魂丹!
“該死的,原來我早就陷入到未知的旋渦里了!”
“從這個人被抓進天牢的那一刻,我就陷進去了!”司徒欲在心中大罵。
對于一名敵國間諜而言,這種對事件的不可控的感覺,很難受,也很危險!
她不能肯定兩個事件一定有聯系。
但是,兩個事件確實都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圍。
除此之外,她細細回憶了一下少年被關入天牢后的一舉一動。
他從未否認過什么,沒否認過薛青這個身份。
他是否知道點什么呢?
“真叫人煩躁啊。”
“不過好在這個易容法器是顧銀玉煉制的。”
“她應該知道買主是誰。”司徒欲一下子就想到了關鍵。
顧銀玉是煉器宗師,她就算一口氣煉制十件同款法器,自己肯定也能分辨出它們細微的不同。
她應該能辨別出這件易容法器是什么時期煉制的,以及賣給了誰。
但問題是,這個死女人在這坐了這么久,一直不跟我說!
好呀你,你搞我!
至于關音,則也在思緒紛飛。
“我好像騙到了一個了不得的人?”她心想。
而就在剛才,她搞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被關入天牢。
原來是司徒前輩想要站隊,支持自己當圣女,把自己抓來考驗一下心性。
若是以前,她會覺得有點不自在,因為莫名其妙就被逮來了,而且還被監視。
但是現在嘛,她感受了一下體內的訛獸之力,只覺得自己再被關幾天也是可以的。
而且還別說,她對隔壁房的少年本就很感興趣,現在,師父給他強行來了一波“臉都不要”,關音對他興趣更濃了。
他的身上,好似籠罩著一股神秘感。
關音年紀輕輕,會被神秘感所吸引。司徒欲則恰恰相反,作為瑞國細作,她不喜歡和太神秘的人打交道。
之前,她還想把少年收入麾下。
現在好了,如果連他的真實身份都搞不清的話,這種人可不敢收。
近期的投資,很可能打水漂了呀。
深陷旋渦后,她都有點搞不清楚這少年郎究竟是自己的大寶貝,還是自己的一道劫!
這個粗中有細的女人,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厲聲道:“他以后歸誰,我們暫且不談。”
“顧銀玉,我倆這么多年的交情,你確定不告訴我,這件易容法器的買主是誰?”
她現在的心情很復雜,擱地球上,那就是:我把你當姐妹,你跟我玩塑料是吧?
顧銀玉聲音清冷,卻又結結巴巴地道:“不…不知道。”
“嗯?”司徒欲眉頭緊蹙。
“它是師…師姐要去的。”顧銀玉直接搬出了紅塵教的現任教主。
教主找她煉制的易容法器?
“什么時候?”司徒欲追問,她覺得時間很重要。
“兩….兩個月前。”顧銀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