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司徒欲忍不住出聲:“李丙和王昆死了?”
三名獄卒看著司獄的反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都不敢喘大氣。
司徒欲本身的修為是第六境巔峰,依靠秘法隱藏修為,偽裝成第四境修士,任職天牢司獄。
對于這些獄卒而言,第四境的修士能輕松殺死他們,更何況這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司徒欲眉頭緊皺,道:“李丙和王昆今日是要來值守的吧?”
“回司獄大人話,李丙和王昆今天來值守了,我和張山就是來換班的。”其中一個獄卒道。
“這不是才剛到交接的時間?”司徒欲說著。
兩位來換班的獄卒,紛紛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中間的那位胖獄卒。
這個胖獄卒表情無比難看,仿佛都要哭了。
他是負責站在玄鐵大門外值崗的。
在他那斷斷續續的敘述中,司徒欲大致了解了情況。
她也明白了這個胖獄卒為什么魂都要嚇沒了。
就在剛才,這個胖獄卒看著李丙和王昆做完交接工作后,勾肩搭背地走出玄鐵大門,一臉猥瑣的商量著晚上去哪個物美價廉的窯子快活。
胖獄卒剛準備淫笑得加入群聊,就見到他倆的腦袋…突然掉下來了!
更離譜的是,兩具無頭身軀,還保持著勾肩搭背的動作,向前走了兩步后,才癱軟倒地。
天牢里的獄卒,一個個可都不是善茬,血腥殘忍的場面早就見多了。
饒是如此,胖獄卒還是被這個場面給嚇壞了膽。
因為他什么也沒有看見,什么也沒有察覺。
周圍根本就沒有第四個人!
就像是他倆很默契的給他表演了一出——老子掉頭就走!
那種未知的恐懼,立刻在胖獄卒的心底無限蔓延,這才發生了他大聲呼喊司獄大人的那一幕。
“修士,絕對是修士做的!”獄卒們心想。
司徒欲面沉如水,起身朝著玄鐵大門的方向走去。
她看著兩名獄卒的無頭尸體,陷入了沉默。
這一幕,讓這幾位獄卒心中更慌了。
在他們看來,司獄大人乃是第四境的修士。
但是很明顯,她什么都沒有察覺到!
這代表著什么?
殺人者很可能是第五境甚至第六境的存在!
不過很快獄卒們就冷靜了下來。
“還好還好,這里是我們安國的京都!”他們又有了安全感。
甭管你是第五境還是第六境,京都臥虎藏龍,你敢在天牢門口行兇,等死吧你!
“京都道盟內高手如云,你死定了!”
然而,司徒欲卻不是這么想的。
因為她的真實修為是第六境巔峰!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殺人,還能讓我無所察覺…”司徒欲的一顆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這是第七境都做不到的事情!
除非對方的修為跟當代紅塵教教主一樣,乃是第八境的修行巨擘!
“天底下一共才多少個第八境的修行巨擘?”司徒欲心想。
“不,如果是第七境的修為,配合一些特殊的秘法和秘寶,應該也是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司徒欲心想。
可問題是,不管是哪種可能,這兩個被殺之人….他配么?
是的,雖然這兩個獄卒是天牢里的人,司徒欲作為他們的上司,還是冒出了這樣的念頭:死在這等手段下,他倆配么?
她根據胖獄卒的描述,大概知道了這位神秘修士的殺人手段。
那是一種很殘忍的極刑——斷頭鎖魂。
頭顱被斬斷后,人不會立刻死,但口不能言,耳不能聞,臉不能動…看似和尸體沒有任何差別。
但人的意識是清醒的,能感受到無盡的痛苦,最終會活活痛死!
“是靈教的人?”司徒欲猜測。
因為這個斷頭鎖魂,便是靈教的極刑之一。
“可是,靈教里居然還有人活著?”司徒欲有幾分費解。
“這個事情,有點棘手。”女人心想。
她現在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那就是將此事上報給朝廷和道盟。
所謂道盟,就是朝廷用來管理修士的官方組織。
第二個,就是給這個神秘修士擦屁股,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不把事情鬧大。
她個人更傾向于后者。
畢竟她身份特殊,是敵國間諜,不想卷入到旋渦之中。
事涉靈教,對方又疑似修行巨擘,若道盟里的那幾個可怕存在親自前來,司徒欲也不敢保證自己的諸多秘密,在這幾人面前,會不會露出馬腳,無所遁形。
但她又很清楚,自己不想卷入旋渦,卻很可能已經在旋渦里了。
就在她無比猶豫之時,她突然眉頭一皺,身形一閃,來到了天牢內的那間專屬房間里。
這位司獄大人在方才感知到了里頭的動靜。
“那人沒走!這個神秘修士剛剛來過這里!”身穿黑色官服的司徒欲呼吸急促,胸口起伏。
木桌上,擺放著一枚玉瓶。
對方故意泄漏了氣息,讓自己知曉他來了!
“神魂丹。”司徒欲心跳開始加速。
她卡在第六境巔峰已經很久了,而神魂丹能加大她破境的可能性,乃是可遇不可求的靈丹,價值連城。
“這算什么?殺了我手下后的補償,還是說是封口的賄賂?”司徒欲心想。
“當然,也可以視其為一種威脅。”
“這個神秘修士,是在用它暗示我。”
對方看出了自己的真實修為,知道她是第六境巔峰,所以才留下了一顆對這種境界的人而言,最珍貴的神魂丹!
呵,你這招雙管齊下,是在威逼利誘我這堂堂安國司獄嗎?
喔,我是敵國細作,那沒事了。
司徒欲把神魂丹收了起來。
她不再糾結,決定給這位神秘修士擦屁股,把后續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處理干凈。
司徒欲不覺得對方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但光是隱藏修為這一點,就足夠引發無數的麻煩了。
道盟絕對會對她展開調查的。
萬一間諜身份暴露,那都不是死翹翹那么簡單了。
絕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小日子怎么就突然過得越來越有判頭了?
“頭疼啊!”司徒欲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等會她會運用秘術,錯亂胖獄卒等人的記憶,然后在他們身上施加一道神識烙印。
至于李丙和王昆這兩個獄卒的死,其實挺好處理的。
“天牢里死幾個囚犯很正常,死幾個不長眼的獄卒也很正常。”
“有些人吧,他今天是階下囚,可能明天就又官復原職,或者飛黃騰達。”
“如果人家記恨上了某個獄卒,那么,死人很正常。”司徒欲早就習慣了。
“因此,很多獄卒都是人精,也就會對路青這類無權無勢,父母雙亡,沒有任何背景的薛府下人之子擅自用刑。”司徒欲心想。
這段時間里,好幾個和路青差不多身份的人,都被李丙他倆用刑過了。
只不過這二人平日里下手都有數,也就打路青那天酒沒醒,下手太重了。
一念至此,她莫名的還有幾分憤怒。
兩個不長眼的東西,他可是我的寶貝疙瘩啊!
是的,她已經自動把路青視為自己的人了。
一念至此,司徒欲的指尖輕輕地敲打了一下桌面。
“這個神秘修士,為何要殺他們?”
“而且為何要用這種手段殺,為何要在天牢門口殺,為何要為了區區兩個獄卒,付出神魂丹這么大的代價…”
她心中有很多困惑,也有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猜測。
就在司獄大人頭腦風暴之際,天牢內又發生異象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