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關音不知競爭對手也已領悟劍意。
“你看到了什么?”天牢內,關音問路青。
她通過自己收獲了大量的訛獸之力,從而猜測這個少年最終還是一無所獲,很可能對自己的信任再次產生了動搖。
不過說來也對,但凡有點常識的人,也不會覺得靠觀想一道普通劍痕,能悟出點什么來。
好歹得催動點真元吧,好歹讓我搭配劍法的內容去觀想吧?
說真的,關音自己也覺得說出來的話,還有做出來的事情,都太鬼扯了。
她自己都覺得尬!
但是,他就是會一次次上鉤呢,然后一次次貢獻大量的訛獸之力誒。
“真是個寶貝。”她心想。
此刻的關音,等于是在為第三次胡說八道,進行鋪墊了。
路青聽著這位高人的詢問,回答的很老實。
她問我看到了什么?
“一道劍痕。”路青講得很像是一句廢話,但他很快補充道:“然后一道變成了兩道,兩道變成了四道…”
“喔,眼花了。”關音在心中得出答案,臉上卻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道:“很好,保持住。”
路青閉上眼睛,細細感知了一下那股玄妙的力量,睜眼點了點頭,道:“好的前輩。”
他一開始也覺得自己是眼花,畢竟身體的傷還沒好。
嗯,主要是傷勢的問題,要不然的話,年紀輕輕就這么容易眼花,他會建議自己去戒色。
一念至此,他想起很多牢房其實是可以通融一二的,如果你不是犯了什么大罪,只在這里關一段時間,而且足夠有錢有勢的話,甚至能讓獄卒給你帶一位甚至是幾位女技師進來。
——疏通下水道。
而且還別說,牢房里什么都缺,但不缺刑具,等于免費的道具都有了,也算是極具特色的房型了。
可既然一道劍痕變成兩道,兩道又變成四道…在此之后,自己好似又多掌握了一股玄妙的力量,那么,這里頭肯定是有玄機的。反正肯定不是眼花,戒色是不可能戒色的。
他記下了剛才的體驗,并在心中咀嚼:“人即是劍,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
他本想追問點什么,卻聽到隔壁牢房的女人道:“今日便先到這里。”
關音光著腳丫盤膝坐在牢房的正中央,暫時還沒想好第三次的詐騙套路。
而且根據她的個人理解,騙人這種事情,的確是可以逮著一個人使勁薅的,但是,欲速則不達。
自己是在給他“機緣”,自己這么迫不及待,反倒落了下乘。
“一天時間騙他三回,多少也有點殘忍。”
美名其曰——于心不忍。
不過事實上,關音的確是不忍心。
對面這個少年傷得太重了,雖然有一粒“上品補氣丹”在滋補,但也要多多休息。
現在已經夜深人靜,她是可以少睡覺的沒錯,可別把對面這寶貝給熬死了。
路青聞言,只能道:“好的,前輩。”
在他看來,自己也需要時間好好消化一下。
他所需消化思考的,不僅僅是功法和劍法,還有自己當下的處境。
“因為薛平這個腦癱,使得我目前的處境很尷尬。”
“父母雙亡,穿越者孤兒院再添一員不說,還被鎖在了天牢里。”
“有了先前這位女前輩給予的丹藥,還有目前正在修煉的功法,命倒是保住了。”
“可怎么脫困,暫時還是毫無頭緒。”
畢竟這里可是天牢,他不覺得自己初入修行世界,就有脫險的實力。
目前來看,只能是死死地抱住對面那女人的豐滿大腿,當個腿部掛件。
“只不過,她也說了我資質平平,表現一般。”這給了路青危機感。
男女日常相處之道,最怕對方有過體驗后,給你的評價是:我本來很期待的,但你最后給我的感覺…嗯,一般。
“實際上,就算我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成功脫困,后續也還會有不少麻煩。”
“因為原身的爹,之所以能從一介馬夫,變成薛府的副管家,便是因為——他多年前是薛平的馬夫。”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令人惱怒的始作俑者薛平。
“不是,他是不是有病啊!”路青再次在心中罵道。
他很納悶,薛平為什么要這樣做。帶點腦子都應該知曉,做這種事的后果是什么。
“他自己倒是溜得飛快,全然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這家伙是真的沒把親人放心上,不假思索的就做了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啊。
薛平的平,是平族譜的平。
“爹以前還經常把一句話掛在嘴邊:你小時候,少爺還抱過伱一次呢。”
“這么一件對于對方而言不足掛齒的小事,能讓他惦念一輩子。”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九泉之下,是何感想。”
路青不再去想這么多,摒除雜念后,開始繼續修煉功法。
他想活下去,也想恢復自由。同時,他本就對于修行,有著莫大的好奇心。
天地元氣在此刻入體,然后快速被路青吸收。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元在飛速增長。
這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舒服,直擊靈魂。
“技師來了都不換。”
另一邊,天牢內的那個銅鐘法器,再次發出了鐘鳴聲。
它感知到了天牢內部的真元波動。
司徒欲抬起自己的右手,輕輕拂過銅鐘,鐘鳴聲便停了下來。
她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恢復了平靜。作為一名敵國細作,她覺得自己應有強大的心理素質。
“老是一驚一乍的,算是什么事兒?”
她今天渾身震顫的次數,確實有點多了。
銅鐘震幾下,她就顫一次。銅鐘再震幾下,她就又顫一次。
司徒欲習慣性的散開神識,去探測路青目前的修行狀況。
然后,她…又顫了。
“玄修!他成了玄修!”司徒欲懵了。
修士里,也分很多種類的。
比如練劍的就是劍修,練刀的就是刀修。
玄修,嚴格意義上不能說是一種種類,而是一種…檔次!
“修煉速度這么快,真元的精純度又這么高,絕對是玄修!”
拿關音舉例,她其實是劍修。
但因為體內真元的精純度極高,比普通修士的真元品質高好幾個檔次,修行速度又極快,所以她便是劍修里的玄修。
玄修,號稱同境無敵,輸出第一。
只是在第二境升第三境時,需要煉化有著上古血脈的妖獸,方可破境,十分麻煩。
好在一般情況下,上古血脈的濃度超過一成,就符合煉化標準了。
在現在這年頭,妖獸體內能有個兩三成的上古血脈,就算是極品中的極品了,可遇不可求。
而一旦超過八成,就能獲得上古血脈里的特殊力量。
但是,這類妖獸去哪找啊?
像關音這種情況,實屬氣運之子,幸運值點滿的存在,機緣逆天。
而司徒欲之所以震驚,一方面是玄修少之又少,自己的天牢里居然出了一個,另一方面則是,關音瞎編的功法,居然練出了個玄修!
“不是所有修煉上品功法的人,都能成為玄修。”
“但每一個玄修所修煉的,絕對是上品功法!”司徒欲在心中道。
她的神識在路青周圍打圈兒,心中浮現出了和關音一樣的想法:“他可真是個寶貝啊。”
對此一無所知的路青,并不知道自己在一天時間里,就成了兩個女人的大寶貝。
司徒欲從椅子上起身。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出去一趟。
她心中有些想法,需要驗證一下。
離開天牢后,司徒欲這位敵國細作,來到了一家青樓。
安國是沒有宵禁的,國都也被稱為不夜城。
現在夜已深了,但青樓卻熱鬧的很。
這等風月之地,其實很有利于收集情報。
當然,很多情報都是需要篩選的,畢竟來這的人,大多都很愛吹,以及…很愛吹。
嫖客的話,十句里面有一句是真的就不錯了。
這類人,很愛夸大其詞。
比如,大爺我今晚嫩死你。又比如,等會你可能會有點痛。
——呵。
風韻猶存的老鴇一看到司徒欲,立刻尊敬躬身道:“大人!”
司徒欲點了點頭,道:“把你那劍靈根的‘女兒’,給我喊來。”
老鴇聽見大人終于要見自己那天賦異稟的‘女兒’了,立刻樂得合不攏腿。誰能想到,這件讓無數男人都沒辦成的事,這位司獄大人一句話就辦成了。
“是!大人!我這就去喊她!”老鴇立刻出門,高興到在走路之時,連腰臀的搖擺幅度都變得更大了。
沒多久,她就帶來了一位蒙著面紗的少女,恭敬的站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