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其實是描繪的是女人說話的模樣。
軟而不糯的黃鸝輕音。
‘冶葉’,原句出自于李商隱的《燕臺春》,原句是形容楊柳的樣子婀娜多姿,蘇軾用在這里暗指王弗的腰如細柳扶風一般。
‘凈如’,原句出自于杜牧的《贈別》,蘇軾所要表達的是,無論多美的景色,都比不上如同二月初的花,干凈而羞澀,這里暗指妻子貌美且青春。
這四個詞,用在造化鐘靈秀的蘇采薇身上沒有絲毫的違和感,美好至極。
但是,卿云對蘇采薇卻沒有一點兒興趣。
當然,‘寒玉’、‘清歌’、‘冶葉’、‘凈如’,只是蘇采薇的樣貌身段,都長在了卿云的心尖尖上。
而最讓云帝心癢癢的是,她那眉間一股‘我見猶憐’的柔媚。
見到蘇采薇的第一眼,卿云便在腦海里想象著將這個小蘇老師頂在墻上下不來,或者咬著嘴唇抓著床單或者撓著他背眼里珠淚漣漣的場景。
他想把她欺負的更可憐,專屬于他的可憐。
從石廣勇對蘇采薇的介紹和他對她言談舉止的觀察,他也很清楚,這種久在象牙塔里的清純小女生,自己想要弄上手,不是什么難事。
但是,這是在華國。
在華國,女人的床,好上的,通常都不好下。
而有些女人的床,上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還有些女人,與其說你在和她上床,不如說在和她的家族上床。
別的不說,秦縵縵便是如此,拋開兩人的感情不說,如果卿云敢對她始亂終棄,那么秦家對他的慘烈報復,也是至死方休的。
很不巧,蘇采薇也是如此。
云帝雖然好那啥,但也很清楚,不是每一個漂亮的女人,都可以弄上床的。
讓卿云不待見蘇采薇的,是她蘇家人的背景。
都懶得去查蘇采薇的底細,光是石廣勇點出來的這個姓氏,便讓卿云對蘇采薇完全沒了興趣。
蘇采薇姓蘇,復旦蘇家的蘇。
就算這個‘小蘇老師’是蘇家最不受寵的女兒,自己要是敢去打她的主意,蘇家為了自己‘復旦蘇’的面子,也會對他出手的。
不怕,但完全沒必要的。
卿云很清楚,隨著自己財富和權勢的增加,秦縵縵對他這方面的約束力就會越小。
畢竟,這個階層便是這樣的。
比如自己的好兄弟,陳悅,云帝覺得哪怕是自己將她收為禁臠,秦縵縵雖然開始心里不舒服,但不至于和他翻臉,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會容納陳悅的存在。
就算自己去玩那些娛樂圈的,秦縵縵會生氣,但不至于動怒。
因為她很清楚,這些女人根本影響不到她的地位。
但蘇采薇不一樣。
蘇家,不僅僅是學閥。
在教育產業化的當下,教育事業的本身,其實也是商業,它遵守著資本邏輯的同時,也在培育著行業的巨頭。
蘇老先生一生很是純粹的在研究數學,但不代表著他那些沒有數學天賦的子女不能玩商業。
教育和產業的結合,誕生了一群隱秘的寡頭,而這些寡頭一個個在披上學術人的外衣后,成為政商之間的一道美麗風景線。
建立了數十個國外大學,堂而皇之的通過留服認證,搞出600多個‘虛假’博士,碩士本科無算的人,也姓蘇。
不巧,這位蘇家人,還是復旦大學的管理學院院長,將虛假留學中介發展成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產業鏈。
直到十幾年一個叫做程春花的‘企業顧問’簡歷暴露,這條產業鏈才浮現在世人面前。
而事發之后,蘇家人屁事沒有,這讓在高校里混了半輩子的卿云,很是不得其解。
能通過留服認證,意味著國家認可,也就是說程序上是合規的。
所以,它到底是怎么合規的?
這種家族,卿云壓根就不想與之扯上關系。
何況,石廣勇那句的話,在此刻云帝的耳里,猶如羞辱一般。
面對卿云那‘這個導員…你得給我個交代’的說辭時,當時的石廣勇猥瑣一笑,反問卿云,這個小蘇老師養不養眼。
養眼肯定養眼,云帝也不是睜眼說瞎話的人。
但能養眼的人太多了。
卿云很是不忿,竟然有人刷簡歷刷到他的頭上了,于是回了一句‘養眼又不能當飯吃’。
而石廣勇的回答,讓他目瞪口呆。
‘學校樂見其成’。
這話把卿云雷的外焦里嫩的。
而后,轉眼間,他也轉過彎來,明白了復旦的打算。
說穿了,復旦防他,其實是在防秦家。
復旦之所以那么抵制,原因就是沒人愿意被蹭流量,也沒人愿意被蹭名聲。
‘卿云’這個名字就在那里擺著,復旦再霸道也不可能讓他改名字,更何況見他開始乳虎嘯谷見到未來潛力后,復旦更不可能放棄他這個現在的著名企業家學生,未來的著名校友。
單獨的秦縵縵,復旦雙手雙腳歡迎,單獨的卿云,復旦更是喜聞樂見。
但是卿云加上秦縵縵這個組合,復旦大學就完全不待見了。
那么,如果對復旦名聲很有益處的卿云與復旦蘇家的蘇采薇走在一起,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面對卿云的當面拆穿,石廣勇絲毫沒有慚愧,只是淡淡的說了一番話。
“所有人都承認,以你現在的年齡來說,取得如此成就的你,很強大。
但是,炎黃集團屬于你自己的可控力量,又有幾分呢?哪怕你的保鏢,說不定大半都是秦家人。
所以,炎黃集團,到底是你卿云的,還是秦家的?
真有事的時候,我們假設某天公司發生了意外,小師弟,你覺得你說話好使,還是秦縵縵說話好使?”
卿云相信石廣勇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是設身處地的推心置腹。
他理解石廣勇的意思,蘇采薇確實不像秦縵縵一樣可以帶來即戰力。
可有蘇采薇這么一層關系后,復旦這百年桃李滿天下積累出來的人脈力量,可以讓他逐漸真正的形成他自己的力量。
但是,他聽在耳朵里的時候,卻是感覺到百般的羞辱。
而更讓卿云感到些許恐慌的是,悅納過自己的他,很清楚,羞辱是一種怎樣的情緒。
是被人真正戳到了痛點,才會感到羞辱。
“卿云同學,我是你的指導老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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