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
小卿?
石廣勇心里翻了個白眼。
他倒是想。
但是,這么做,不理智。
石廣勇搖了搖頭,在卿云疑惑的眼光里笑了笑,“學校倒是這么安排的,由我擔任你的導師直到你博士畢業。”
卿云聞言直接迷糊了,直接望著石廣勇,等待著他的下文。
石廣勇卻抽了口煙,吐出煙氣后才淡定的繼續說道,“我是這么考慮的,也先跟你通個氣,我準備讓曾慧嫻先生來做你的導師。”
“誰?”卿云直接不淡定了。
“蜀大的曾慧嫻先生,也是我的碩博導師,你可能不了解,曾教授在經濟學領域其實很有名氣的…”
石廣勇開始滔滔不絕的吹捧起自己的師門來。
而作為聽眾的卿云都傻眼了。
一般人不知道曾慧嫻教授是何許人也,可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華國特色改良供給學派的奠基者之一。
去產能、去庫存、去杠桿、降成本、補短板,‘三去一降一補’的最初提出者。
或者,簡單的說,未來中樞政策的制定受曾老先生理論的影響極大。
不過,對卿云來說,這是一條‘久在山中無人問’的大腿。
因為…
曾老先生,體弱多病,甚至在‘三去一降一補’推出之前,便與世長辭了。
他之所以知道這點,可不是與這位老先生共事過,都不是搞這行的,沒什么交集。
而是,這個世界其實很小的。
這個社會里,任何兩個人之間建立一種聯系,包括這兩個人在內最多需要六個人。
無論這兩個人是否認識,生活在地球上任何偏僻的地方,他們之間只有六度分割。
唐芊影家的對門,便是曾慧嫻家。
女兒早夭的曾慧嫻,對鄰居家的這個小女孩很是喜愛。
唐芊影小時候要挨揍的時候,通常都會一溜煙的躲對面的曾阿姨家去。
聽見這個緣分,石廣勇也是直呼太巧了。
而云帝卻在心里罵著巧個屁。
石廣勇作為曾慧嫻嫡傳弟子,不是那種普通學生,再加上復旦大學自己的情報資料,說不知道唐芊影這層關系?
騙鬼去吧!
云帝算是看清楚了,這石廣勇不愧是學經濟學的。
沒臉沒皮。
卿云眨巴眨巴眼睛,“所以…其實,你還沒說服曾阿姨收我為弟子是吧?”
顯而易見的事情,如果真說服了,唐芊影是第一個知道的。
石廣勇聞言聳了聳肩膀,“我還沒想好怎么給老師說。”
說罷,他無奈的看了卿云一眼,“就你和小唐的關系…我覺得有點難度。”
豈止是有點難度!
查清楚一切的石廣勇,現在一個頭比兩個大。
他很清楚,自己老師,其實一直都很喜歡唐芊影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在老師家里,他碰見唐芊影來混飯吃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卿云和秦縵縵、唐芊影這狗屁倒灶的事情,看在老師的眼里,收徒這事,多半得黃。
石廣勇咬了咬牙,“如果我老師不肯,我去請老主任張熏華擔任你的導師。”
卿云聞言又是一愣,不確定的問道,“可能嗎?”
開啥玩笑!
校對資本論謬誤的張熏華教授,一篇論文使‘解放思想、實事求是’思想路線在華國理論界結出碩果,華國政治經濟學理論界第一人,同時也是阻止復旦等名校遷臺的功臣。
他的生平之所以卿云知道,是2021年老先生百歲駕鶴西去之時,中樞媒體長篇累牘的大量報道過。
能拜在這樣擁有龐大聲譽的老教授名下,卿云當然求之不得。
但是!
特么的這老爺子今年都82歲了!
還收個屁的弟子!
石廣勇很是無奈的說著,“這倒是有很大可能的,只不過肯定不是由老先生親自授課,應該是他的弟子代師授業,老先生做日常的指導。”
這點把握他還是有的。
張老先生雖然都80來歲了,但和自己那50多歲的老師比起來,身體還特么的挺硬朗的。
而且老小老小,到老了也不肯閑著,到現在還筆耕不輟,經常跑自己辦公室里來說他還可以帶研究生。
當然,如果不是卿云和唐芊影那關系在老師那可能過不了關,他是萬萬不會將卿云往外推的。
見卿云有些意動的神色,他干脆補了一句,“或者你看復旦大學經濟學院的哪位老先生合適,你自己選吧,我都可以去嘗試說服。”
石廣勇也懶得廢話,價碼,一次性就給足。
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其實惠而不費的。
導師,都好辦,無非便是拉著校領導去做那些老先生的工作而已。
他相信校領導也一定會同意的。
復旦大學最不缺的就是師資力量。
而如果面前這少年提出其他的要求來,比如要復華的股權,校領導還真不好處理。
厚樸在幫復華爭取‘藥品一致性評價’的平臺,按理說要點股權,也是題中之義。
石廣勇看得很清楚,這平臺,秦天川顧忌著樹大招風不敢入股,但他女婿卿云可沒這個顧慮。
能用師資換取卿云對股權訴求的退讓,太劃算不過了。
此時的卿云,卻真的猶豫了。
曾慧嫻和張熏華,得其一為師,作為關門弟子,他將獲得巨大的好處。
可是,選誰?
左右為難啊。
選曾慧嫻,代表著未來自己肯定不會站錯位置。
選張熏華,代表著不可估量的龐大的香火人情。
他眨巴眨巴眼睛,恭謹的給石廣勇遞了根煙,而后護著火點燃后舔著臉笑了起來,“師兄,這太難抉擇了,所以…能不能兩個都做我導師?”
選什么選!
云帝,從來都是都要。
無論是女人,還是導師!
正在吸氣的石廣勇一個沒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卿云這前倨后恭的態度,他是著實沒有想到。
他更沒想到的是,這少年的臉皮如此之厚。
emmm…不對!
壓根就沒有臉皮好吧!
不過,石廣勇倒也沒動怒。
是個人面對這種情況都難選,這倒是常理。
他擺了擺手,“打住!小卿總!這句師兄,我可受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