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蒸好的一鍋卷切根本沒來得及擺盤,剛切完就被瓜分了。
不光紅色的蟠龍被搶完了,就連金黃色的金龍也被一搶而空。
十幾斤的肉餡兒被在場眾人一頓吃完,基本上都吃了個半飽了。
但這時候,砂鍋里燉的龍骨卻該出鍋了。
李逸將砂鍋蓋子掀開后,九骨湯混著鱘龍頭骨的鮮香,頓時就飄散了開來。
聞到這股香氣,之前搶卷切搶得最起勁的楊韶越頓時悔不當初:“完蛋!忘了還有這個菜了!我都吃飽了!”
攝像師敬業的架著相機,來到了灶臺前,拍攝著特寫。
砂鍋中,鱘龍魚頭骨浸泡在金黃色的高湯里,半透明的身軀若隱若現。
李逸用湯勺輕輕點了下鱘龍魚頭骨,只見它半透明的骨骼竟然像是果凍一樣顫動了起來。
就連最厚實的地方,也顫顫巍巍的,像是稍一用力,就能戳破。
直播間里,觀眾們看到這一幕后,無一不驚嘆出聲。
“哇!真的燉軟了!”
“看著好好吃啊!口感肯定很好!”
“給我看傻了,魚骨頭真的能燉到這么軟啊!”
“肯定不好吃,絕對不是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吸溜!”
看到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李逸就關了火,拿過漏勺來,緩緩的炒起了砂鍋里的魚骨,將它撈了出來。
半透明的魚骨被撈出來后,就軟趴趴的趴在了漏勺上,顫顫巍巍的仿佛是一坨半透明的果凍或涼粉。
它還保持著完整的形狀,但所有看到它的人,卻都有點擔心它再多碰一下就會破開。
好在李逸將它放進盤子里后,它依然保持著完整,沒有任何破損。
見狀,在場眾人才和觀眾一起齊齊松了口氣。
鍋中的湯汁已經變得十分粘稠了,那都是從魚骨中燉出的膠質。
將湯汁舀起,細細的淋在了魚骨上。
金黃的湯汁覆蓋在了魚骨上,隨后流下,匯聚在了盤底,形成了一片均勻的湯層,在雪白的盤底襯托下,顯得異常誘人。
“郝師傅。”
李逸擦了擦手,隨即看向了郝力保,笑著示意:“這就是琉璃龍骨,嘗嘗吧!”
郝力保沒有說話,只是上前來仔細觀察著琉璃龍骨的外形狀態。
拿過一個干凈的湯匙,他學著李逸的樣子,輕輕拍打了下魚骨上方。
QQ彈彈的魚骨頓時就顫動了起來,質感誘人,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啃上去。
“神奇。”
郝力保收回了湯匙,輕聲贊嘆:“沒想到魚骨也能做成如此珍饈。”
李逸笑著點了點頭:“在食材多樣性上,中餐還是傲視全世界的。”
郝力保不置可否,重新拿起湯匙,就在鱘龍魚頭骨的頂端切了下去。
軟糯的膠質骨在厚實的湯匙面前,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很輕松的就被切了下來。
這個部位是整塊頭骨里最軟的地方,口感也是最好的。
郝力保用湯匙將它連同盤底的湯汁一起舀起,先深吸了口氣,嗅滿了它的香味,才將湯匙遞到了嘴邊,輕輕一吸。
滋溜!
包裹著湯汁的骨膠爽滑無比,直接就滑進了他的口中,差點就滑到了嗓子眼,被他一口咽下去了。
頂起舌頭,擋住了它的去路,郝力保含著這團骨膠,任由味蕾浸泡在湯汁中,盡情享受著湯汁的鮮美。
“呼!”
他用鼻孔呼出了一口香氣。
剛剛吸入鼻腔中的香氣對嗅覺的刺激還未消散,此時再次混合這股香氣,頓時就讓味覺體驗更上了一層樓。
一直等到味覺適應了這股鮮香刺激,他才開始動口咀嚼。
牙齒切入軟糯的骨膠之中,鮮嫩爽滑的口感就開始反饋到了口腔中。
體會著這種糯嘰嘰,滑溜溜的口感,郝力保再次瞇著眼睛輕呼了口氣。
李逸說得沒錯,這個龍骨的口感還真的有點像蹄筋。
但唯一不同的是,它沒有蹄筋那么黏口,吃起來更爽口一些。
將骨膠細細嚼碎咽下,郝力保才開口贊嘆:“好菜啊!今天真是長見識了,厲害。”
在他品嘗的時候,一旁眾人都在觀察著他的表情。
聽到他如此評價,在場眾人終于忍不住了,紛紛拿了湯匙,興沖沖的湊過來了。
很快,品嘗到琉璃龍骨的鮮美后,他們也都被驚艷到了,贊嘆聲不絕。
直播間里的觀眾看到他們一個個吃得開心,也被饞得抓心撓肝,恨不得鉆進屏幕里,代替他們把那盤琉璃龍骨都吃了。
在現場眾人沉浸在琉璃龍骨的滋味之中時,李逸卻轉身去了儲藏室。
琉璃龍骨的味道他再清楚不過了,他的時間有限,要趕緊把其他食材準備好才行。
郝力保已經放下湯匙退開了,他關注著李逸的動向,看到李逸拿出了一摞干硬的皮革狀物品后,就邁步迎了上去。
他好奇的打量著李逸手中的硬皮,卻發現這些硬皮上有著一片片的鱗片紋理,看上去竟然真的像是巨龍之皮一樣。
“這是龍躉皮?”
他驚奇問:“我以為是用鮮皮做,原來是要用干皮么?”
“對,鮮皮水分太多,做不出我想要的效果來。”
李逸說著,就拿著龍躉皮,來到了案臺旁,用大號剪刀,把堅硬的龍躉皮剪成了30厘米見方的方塊。
隨后,他把剪好的龍躉皮放進了托盤里,拿到了灶臺旁。
架好鐵鍋,往里面放好鐵架,李逸就把托盤放了進去,蓋上了鍋蓋。
看著李逸的操作,郝力保問:“你這是要干蒸?”
“對。”
李逸開了火,開到中火,一邊解釋:“龍躉皮干蒸以后,會自然收縮,它上面的鱗片就炸開了,視覺效果會很好。”
郝力保聽著李逸的描述,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龍躉皮在鍋中逐漸卷曲,上方的鱗片逐漸分離,斜著立起,仿佛真龍扭動一般的場景。
一時間,他有些好奇。
這龍躉皮,真的會變成他想象的那樣嗎?
李逸又架起了幾口鍋,依法炮制,將所有龍躉皮都放進了鍋里干蒸。
這些龍躉皮就是上次那些龍躉扒皮以后風干做的,一共就做了五條出來,用一份就少一份。
另一邊,一整份琉璃魚骨已經被瓜分完了。
在場眾人每人都只搶到了一小口,嘗到了味道,卻意猶未盡。
看到李逸在這邊忙活,楊韶越咂吧著嘴,就湊了過來,好奇問:“逸哥,你又再做什么?”
李逸一邊忙活,一邊隨口回答:“龍鱗鮑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