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
唐匪心臟猛地一緊。
他自己倒是不怕什么,他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除非對方出動宗師境。
如果可能的話,他不介意把那些屢次向自己出手的家伙給剁成肉泥。
可是,盛心懷怎么辦?
盛心懷是帝國第一軍事學院的老師,沒有習武經驗,更不是修行者。
她的身體又酥又軟 唐匪沒有當真下手摸過,但是,盛心懷的軟一目了然。
跟紙一樣的脆弱。
一刀下去,那可是會破洞流血的啊。
唐匪不能只顧及自己,他還得考慮盛心懷的安危。
萬一廝殺起來,傷到了盛老師怎么辦?
唐匪在新星上面的朋友不多,盛心懷絕對算得上一個。
雖然她對自己的好最先始于鳳凰,可是,接觸的多了,他們倆之間也建立起了非常深厚的情誼。
畢竟,名義上來講她還是自己的緋聞女友呢。
除了鳳凰小胖老頭子之外,她也是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唐匪.”
突遭變故,盛心懷的大腦有片刻失神,然后急忙喊叫唐匪的名字。
無論性格多么的獨立強大,在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第一反應還是希望有一個堅實的依靠。
無疑,身邊的唐匪就是最好的選擇。
“沒關系,有我在。”唐匪出聲安慰道。
他今天去見鐘道隆,沒有攜帶槍支,可是那把陰蛟劍卻被他隨身攜帶。
只不過在進宮面圣的時候要通過安全檢查卸下全部的武器而已。
誰能想到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向他出手?
按照道理講,原本應該送他回來的可是宮廷禁衛隊的車輛啊。
劫持宮廷禁衛隊的車子,這和叛#國罪有什么區別?
唐匪發現了,只要他把這把陰蛟劍帶在身上,和它有近距離的接觸。
便會有絲絲縷縷的涼意涌入自己的身體,勾動他體內的氣機,自然而然的形成一個又一個大小周天的運轉。
當然,唐匪也和老頭子研究過,這到底是一種什么狀況。
倆人的觀點都趨向于這是陰蛟的「龍氣」,陰蛟在埋骨之地生存了千萬年,以吸食地底下的尸腐之氣為生。
日積月累,蛇變成蛟,蛟生角而欲幻化成真龍。
可惜,關鍵時刻被唐匪和沈星瀾給聯手斬殺。
沈星瀾得其龍晶內臟,而唐匪卻挖了它的龍角。
唐匪原本以為陰蛟的精華都蘊藏在龍晶之中,卻沒想到這把龍角才是真正的稀罕之物。
龍角百年生一寸,長到這種可以制作寶劍的長度,得是多少年的老怪物?
也就是說,唐匪無論是在吃飯還是在睡覺,坐在車上還是蹲在廁上,只要他帶著這把陰蛟劍,那不等于是在修煉。
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陰陽之氣蓬勃厚重了起來,有種日進斗精的幸福感。
系統?
這種作弊似的修煉方式,和天降系統有什么區別?
只不過系統總是在腦袋里面叮咚叮咚的響個不停,看起來很傻很中二。
他這個是自然而然,寶物天成,有德者居之。
唐匪覺得自己確實長了一幅菩薩心腸。
車子是在高速行駛狀態下被章魚一口吞掉,直到現在還處于極速行駛狀態。
發動機想要拖拽著他們拼命前行,而那兩條鈦金打造的長舌卻將它牢牢的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于是,車身便發出嗡嗡嗡的震動聲響。
盛心懷想要解開勒在胸口的安全帶,卻被唐匪給伸手阻止。
他們被吞噬進這章魚的肚子里,里面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但那只是對普通人而言。
以唐匪現在的修為境界,以及在鬼獄里面的長期歷煉,每一天遭遇的都是比這要惡劣無數倍的生存環境。
所以,夜中視物不過是基礎操作而已。
“不要解。”唐匪的手按在她的胸口,出聲說道:“小心會有沖撞。”
倘若當真廝殺起來,系著安全帶的盛心懷自然要更加的安全一些。
“沖撞?”盛心懷難以理解。
他們都已經被人關進籠子里面了,還能有什么沖撞?
唐匪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出聲說道:“關閉車窗。”
盛心懷開的是一輛跑車,跑車什么都好,就是裸露在外面的空間實在太多。
這樣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敵人把他們「鎖」進這車廂里,定然不會就此罷休。
萬一他們用毒 話音未落,便有一股濃霧朝著他們噴射而來。
“不要呼吸。”唐匪急忙提醒,伸手想要捂盛心懷的嘴巴鼻子。
可惜,盛心懷的鼻腔已經吸入了那無處不在的霧氣。
只覺得頭暈腦脹,眼睛一黑,便趴倒在了方向盤上。
唐匪屏住呼吸堅持了一陣子,也軟綿綿的癱倒在了座椅上。
巨蟹谷。
這是位于鳳凰城西北角的一處山谷,從高空俯窺下去,整個山谷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螃蟹。
前后各有兩只爪子向外延伸,中間最大范圍的谷地則是螃蟹的肚子。
巨蟹谷是一處垃圾場,鳳凰城的生活和工業垃圾都會堆積于此。
等到堆積到一定規模,螃蟹的肚子被搞大之后,便會有垃圾運輸船將其運送到鄰近的星球。
無論是大災變前還是大災變之后,垃圾處理都是棘手的問題。
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財力成本才能夠解決。
章魚車一路風馳電掣,一直開到了巨蟹谷的懸崖邊緣才停了下來。
駕駛艙的車門被人推開,一個身材精壯的中年男人走到懸崖邊向下看了看,笑著說道:“直接丟下去吧?他們中了迷藥,足夠讓他們昏上七天七夜等到他們醒來哦,差點兒忘記了,他們再也醒不過來了。”
在他說話的時候,副駕駛室的車門被無聲的打開。
奇怪的是,卻看不到有人從車子上下來。
男人從口袋里摸出香煙叼在嘴上,正要點燃的時候,嘴上的香煙卻不翼而飛。
燃燒著的火苗點了個空,他轉身看向周圍的陰影處,沉聲問道:“什么意思?”
“你不想活了?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陰影處傳來一個似男似女又非男非女的聲音,這聲音極其的詭異古怪,就像是一個男人掐著嗓子學女人在說話。
粘粘嗒嗒的,讓人聽著毛骨悚然,有種極度的不適感。
“你要是落下煙蒂煙灰,上面不小心沾染上伱的指紋或者dna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條,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既然敢把煙摸出來,自然會做好善后工作。”男人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說道:“莫爺在江湖上跑了那么多年,別人想要摸著我的尾巴,門都沒有。”
“諸葛一生唯謹慎,我不希望我的計劃里面出現任何破綻。”陰影里的聲音又娘,又強:“所以,我說不許抽煙,你就不許抽煙。”
“你以為自己是誰?我們是合作伙伴關系,我不是你的奴隸,不需要聽你的擺布。”
“想要做我的奴隸,你還不配。”
“你”
“把他們放出來。”陰陽人不想在這種事情上面耽擱時間,直接發布命令。
“怎么?你還不放心?”
“那個女人倒是不足為懼,但是唐匪.他是修行者,實力境界非同尋常我怕這些毒藥困不住他,被他找機會逃了。”
“我噴的可是「千機散」,那么大的劑量就算是大宗師來了都能放倒。”莫煩嘴里反駁的同時,還是聽話的打開了章魚車的大嘴。
“那是你對大宗師的力量一無所知。”陰陽人嗤笑出聲。
莫煩從工裝袋里摸出手電筒,朝著章魚的大嘴里面照了進去。
紅色跑車里面,盛心懷趴在方向盤上睡得正香,看起來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了。
可是,唐匪呢?
原本應該坐在副駕駛室上的唐匪卻不知所蹤,就像是根本就沒有上過車一般。
莫煩驚了,舉著電筒快步朝著章魚嘴跑了過去。
章魚嘴的后壁破開了一道口子,唐匪應該就是從那里逃跑了。
“唐匪跑了。”莫煩出聲喊道。
“看到了。”陰陽人冷聲說道:“你不是說自己的千機散連大宗師都能放倒?”
“誰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唐匪的修為境界我們是知道的.最多一個如意上品。”
“沒有晉級宗師境,就沒辦法做到內循環那么大劑量的千機散,怎么沒把他放倒?”
“再說,我這車箱用的是三重月金打造的他是怎么把它劃開的?”
“你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最重要的是唐匪已經跑了只要一個盛心懷有什么意義?”陰陽人怒聲說道。
莫煩沉吟片刻,出聲說道:“就算千機散沒能讓他昏死過去,也一定讓他身體虛弱.中了千機散,能夠瞬間封鎖氣門和大小穴位,讓體內的陰陽之氣難以運行”
“不然的話,他沒理由丟掉盛心懷一個人跑路了.這可是財相家的女兒.”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如果我們回去找的話,或許還有機會。”
“怎么可能?”陰陽人冷笑連連,出聲說道:“我們強行擄人,怕是鳳凰城那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這個時候回去找人,那不是自投羅網?”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么辦?”
“先把盛心懷殺了,這個女人不能留。”陰陽人出聲說道:“動了財相家的女兒.被人咬上了就很麻煩。”
“可惜啊。”莫煙知道盛心懷長得國色天香,被花癡解文才品鑒為「香外生香」。
如此絕色卻要命葬于此,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會生出遺憾之感。
某些不正常的男人除外。
“你若是不怕死,倒也可以把她帶回去好好享用。”陰陽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那還是算了,這樣的女人,我無福消受。”
莫煩爬上駕駛艙,就準備駕駛著章魚車把它肚子里面的紅色跑車給彈飛出去。
盛心懷原本已經昏迷不醒,再被他們從這幾十米高的懸崖給扔進山谷,怕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等到盛家人找過來的時候,怕是尸骨無存。
垃圾場里可不是只有垃圾,老鼠山狼,還有各種不知名的兇猛動物不會放過任何可以尋找到的食物。
莫煩正要按下發射按鈕的時候,一把冰涼入骨的利器抵在他的脖子上。
“如果我是你的話”唐匪從后排坐起身體,狠聲說道:“就不會做這么危險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