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我女兒只是去舊土尋找大墓,又怎么可能去追殺公主?”
嚴望舒大聲喊冤,這件事情必須要解釋個清楚明白,不然的話,他們父女都性命堪憂。
“我女兒和公主殿下無冤無仇,甚至都沒有見過公主......為什么要對公主行兇?”
嚴望舒是第一次見到唐匪,以前根本就沒想過要見這么一個小人物。
在女兒的描述中,這是一個心狠手辣無惡不作的惡魔。
現在一見面......
發現女兒描述的實在是太對了。
他是一張嘴就要把他們往死里整啊。
秀雪公主在舊土上面遭遇刺殺,這件事情他多少也聽到了一些消息。畢竟,最近一段時間鳳凰城風聲鶴唳,不少與此事相關的人都被砍了腦袋。
可是,這和他的女兒有什么關系?
他們就是通過某個渠道搞到了一張地圖,然后去舊土尋找一個古墓......怎么會去刺殺公主呢?
就算當真要去刺殺公主,他也會聘請殺手或者找一些不相干的人,誰會派遣自己的女兒過去?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這就要問你了。”唐匪滿臉怒氣,出聲說道:“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公主,我和你女兒又怎么會結仇?我一個舊土流民,可不認識她這樣的貴族小姐.......”
“我早就聽女兒講過,他們找到了大墓,從里面得到了一些寶貝......你們見錢眼開,想要強行搶奪。小女不同意,于是你們就痛下殺手......”嚴望舒出聲辯解。
唐匪一臉詫異的看向嚴心悠,這女人智商不行,編故事的能力還可以啊。
他把雙方的角色調換,從掠奪者變成了受害者,然后逃回新星哭唧唧讓自己的父親出面替自己報仇......
真是死不足惜!
“你覺得這些話會有人相信嗎?”唐匪冷笑連連,嘲諷說道:“在公主遇刺的關鍵時刻,你女兒恰好就到了舊土,又恰好去了公主遇殺的大墓......我剛剛被公主帶到新星,你們就立即對我下手.....這不是殺人滅口又是什么?”
唐匪在先生書庫里讀過一本武俠小說,里面有一個功法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之前秦少鋒從他的褲子口袋里摸出那一包藍色小藥丸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們想要用什么樣的招數來對付自己。
在他猜測到目標人物有可能是那個從神農架逃跑的富家小姐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用同樣的招式來對付她。
用你設計出來的毒招來對付你,這樣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果然,嚴望舒氣急敗壞的嘶吼道:“你這是血口噴人.......你這是血口噴人......”
“我們從來沒有干過這樣的事情......你沒有證據證明我們做過這樣的事情.......”
“我說的話算是證據嗎?”鳳凰怒聲喝道:“你派遣的那些殺手追殺我的時候,沒曾想過我還能活著回來吧?”
“怎么?現在我就站在你們面前......你們就不敢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了?”
“公主殿下你不能這樣......”嚴望舒一臉驚恐的看著鳳凰,哀求著說道:“我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你,那些殺手不是我們的人......我怎么會害公主殿下呢?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你不敢嗎?我在銀河商場購物的時候,你派遣秦少鋒當眾栽贓......難道這也是假的嗎?”
“這件事情是真的.......可我當時并不知道公主殿下在場......若是知道,我怎么也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我在的時候,你不敢。我不在,你就敢指使帝國公職人員栽贓陷害無辜公民......你把帝國法律當作什么了?”
“公主殿下.......我冤枉啊......我要找律師.......”
“好啊。”鳳凰冷笑出聲,說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找的律師如何將黑的說成白的,如何將意圖殺害我的幕后兇手脫罪......”
嚴望舒面如死灰,心臟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唐匪冤枉他們,他們還能想辦法脫罪。
可是,公主金口玉言啊,她也站出來指認兇手是你,哪里還有活命的機會?
他「撲通」一聲跪伏在地上,砰砰砰地向鳳凰和唐匪磕頭。
“我該死......我該死.......”
“公主殿下,我知道錯了,我該死......”
“我愿意賠償......我是曼陀羅商會的副會長嚴望舒,我愿意賠償公主殿下的所有損失......”
“公主殿下,求求你饒我們一命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女兒年幼無知,沖撞了公主殿下和你的朋友......”
“所有的損失都算我的,我愿意賠償......請公主殿下給我們父女倆一個活命的機會.......”
嚴心悠也跪倒在地,只是跟著父親一起砰砰砰的磕頭。
因為皮膚太過嬌嫩,而她又太過用力,磕得頭破血流,血水順著擦了粉的臉頰向下滑落,狀似惡鬼。
受此驚嚇,她已經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鳳凰指了指唐匪,說道:“如果當時我不在現場,如果他不是我的朋友,如果我不是鳳凰帝國公主......他還有活命的機會嗎?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公主殿下.......”
鳳凰看向戴利德,說道:“看來你們的工作還沒有做到位呀......他不愿意承認謀殺我的重罪呢......”
“屬下失職。”戴利德躬身道歉。
鳳凰看向唐匪,說道:“走吧,這里也沒什么好看的了。”
“走吧走吧。”唐匪嘆息,說道:“我這人心軟,最見不得別人磕頭流眼淚了.......要是再用刑,那就更看不了了…”
身后鐵門緩緩關閉,里面傳來嚴望舒和嚴心悠父女倆人的哀嚎聲音......
唐匪搖了搖頭,說道:“太殘忍了,看到那些儀器我就害怕......”
鳳凰白了唐匪一眼,說道:“唐先生,這下子覺得解氣了吧?”
她知道唐匪想要報復這對父女,用他們在他身上所使的栽贓手段。
她愿意第一時間站出來配合,正如他在舊土為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樣。
這不是報答,這是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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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匪是被外面的「喀嚓」「喀嚓」聲音吵醒的,他跑到窗邊向下一看,小胖正光著膀子在院子里打石頭。
拎著那把丑兇丑兇的骷髏錘,一錘子下去,石頭一分為二,中間的細線比夢中穿著比基尼的鳳凰小腿還要直。
自從在電視上看了一集星河比基尼選美大賽之后,他總是做著和比基尼相關的夢.......
“這又不是恨山,你打石頭有什么用?”唐匪出聲喊道。
小胖抬頭,憨笑著說道:“以前干爹讓我打石頭,我總想偷懶......現在干爹不在了,沒有人催我打石頭了,我反而全身不得勁兒,總覺得像是缺少點什么......”
唐匪指著院子里面的那堆石頭,問道?“這些石頭你是從哪兒找過來的?”
他們剛剛住進來的時候,院子平坦整潔,可沒有這些奇形怪狀的大石頭。
“旁邊有個公園,我從公園里面扛回來的。”小胖說道。
“這是公共設施......你扛回來,人家找過來要咱們賠錢怎么辦?”
“賠錢?就幾塊破石頭還要錢?”小胖一幅難以接受的模樣。
恨山里面的石頭要多少有多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從來沒有人找過他們要錢......
他們還能用打過的石頭去賺錢。
“這又不是恨山......”唐匪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你打吧打吧......找過來再說。”
找不過來就不說。
我一個舊土流民,我要什么素質?
唐匪穿好衣服下樓,看著小胖問道:“吃早飯了沒有?”
“還沒有咧。”小胖說道。
小胖能做飯,但是做的非常難吃。
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唐匪和老頭子做飯,唐匪的一身廚藝就這么練出來了。
“我去給你做飯。”唐匪說道。
鳳凰昨天晚上送了很多吃食,把冰箱里面塞得滿滿當當,他們一個星期不出門都不會餓著。
這種糧肉充足不愁吃住的感覺真好啊,閑著沒事的時候開瓶可樂,看個電視,給個神仙都不換。
正在這時,屋子里面的可視門鈴響了起來。
唐匪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門口停著一輛車,站著兩個不認識的人。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一個留著寸頭的年輕男人。
唐匪對著小胖招了招手,示意他拎著錘子進屋。骷髏錘是兇神法寶,萬一有識貨的認出來了終究不是一件好事。
這段時間出門,他都沒敢讓小胖把錘子帶在身上。
等到小胖回屋之后,唐匪這才走到院子門口,出聲問道:“你們是誰?”
“蔓陀羅商會會長霍振威前來拜訪唐匪先生。”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唐匪聽到對方說話彬彬有禮,而且還稱呼自己為「先生」,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院門,看著面前的一老一少,出聲問道:“你們找唐匪先生干什么?”
“你是?”
“我是唐磊。”唐匪說道。“我哥在樓上洗澡......你們找他有什么事?我過去替你們通報一聲。”
“實不相瞞,我們這次來拜訪唐匪先生,實在是有事相求。”霍振威身材清瘦,但是精神抖擻,說話的聲音也中氣十足,頗具上位者威嚴。
“什么事?”唐匪問道。
“這個......勞煩通知一下令兄,請他下來聊聊?”
“不用通知了,我就是唐匪。”唐匪大大咧咧的就曝光了自己的身份,說道:“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說吧。”
“你玩我們呢?”霍東白臉色陰沉,怒聲喝道。
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敢對爺爺他和他爺爺這般說話。
“誰知道你們是來干什么的?”唐匪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萬一你們想要對我圖謀不軌呢?我一說我是唐匪,你們就動手殺人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