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粗略的掃視了一下戰場,陳金正壓著頭領及另外三名劫匪打,隨著三名普通劫匪體力逐漸消耗殆盡,陳金解決掉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死囚漫步那邊看起來最為慘烈,但是他本人似乎狀態有些異常,好像陷入了某種瘋狂狀態,看似被七人圍攻,身上大小傷口無數。
但是搏殺態勢卻兇悍異常,也沒有向外求助的意思。
他從進入任務世界到現在,暴露出的情報太少了,也未表現出戰斗以外的才能,沈飛決定先不去幫他,因為場上還有更需要幫助的人。
有兩名老鏢師目前還處于被圍攻的轉態,其中一位左臂已經中刀,此時傷口仍止不住鮮血流淌,而圍攻他的兩名劫匪默契也是相當高,那名老鏢師已經危在旦夕。
沈飛正在向那邊趕去之時,那名鏢師身上又添一處傷口。
一名劫匪持刀劈向他受傷的左臂,他咬牙側身,右手握刀橫擋,勉強招架住這一劈,另一名劫匪趁勢向他右臂揮出一刀。
他怒吼一聲,右臂發力,將前一名劫匪的刀推開,同時身體向后急退一步,險之又險地閃過后來這一刀。
但是由于左臂受傷,無法大幅度擺動手臂以穩定身形,退的又太急,身體免不得要踉蹌一下,對方哪肯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兩名劫匪同時上前,舉起手中的長刀,自上而下,動作整齊的劈向他的面門。
這名老鏢師也是名江湖好手,勉強穩住身形,拼盡全身力氣,爆喝一聲,揮刀對上兩名劫匪的刀刃,三柄鋼刀,在他身前碰撞在一起,隱約間竟迸裂出火星來。
他也是彪悍,硬生生用自己的一柄刀,擋住了對面兩人的劈砍,碰撞之力將二人擊的后退一步。
但他也不好受,原本就站立不穩,被碰撞的力道一推,直接坐倒在了地上,而他持刀的右手,虎口崩裂,大拇指呈異常彎曲角度,手中長刀再也握持不住,掉在地上。
那兩名劫匪獰笑一聲,心中放松下來,對方雙臂均已受傷,已經無法握持兵刃。
總算是拿下這家伙了,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上前兩步,舉刀便要結果他。
原本注意力都在老鏢師身上,那劫匪并未注意周圍戰況,此時老鏢師倒下,他忽然發現,鏢師身后不遠處,一位面相年輕的鏢師,一邊向這邊奔跑,一邊做出怪異姿勢。
只見他面向自己跑來,左手手臂平伸,橫舉著指向前方,身體傾斜向右后仰,右手握持一柄長矛,做仰望投擲狀。
這是要?投矛?他忽然意識到不好,頓時嚇得亡魂大冒,舉起的刀再也顧不得落下,身體向側方一個猛撲。
沈飛瞄準完畢,就在他猛撲出去的同時,將手中長矛,狠狠擲出。
“簌~”
長矛被大力投出,在空氣中發出呼嘯聲,射向那名準備補刀老鏢師的劫匪。
然而那名劫匪的反應也不可謂不快,在預判到沈飛動作之時,下意識就撲向側方,長矛飛速靠近,擦著他的衣側飆射而過,嚇得的頓時滲出一頭冷汗,幸虧沒有猶豫。
沈飛心中暗道一聲可惜,然而下一秒驚喜又傳來。
這就好比打臺球時,你瞄準了中袋,球直直被撞出,卻偏離了路線,沒有進袋,但是由于用力過猛,球在庫邊一撞,反彈一下,沖著底袋去了。
另一名劫匪看同伴去補刀,站在原地本來準備喘口氣,畢竟打斗半天也累了,可是補刀的同伴,明明舉起了刀卻不落下,反而向一旁猛撲出去。
他正疑惑之時,同伴已經閃到一側,他才看到原來被擋住的遠處還有個人,以及,這飛過來的是啥玩意?
“噗嗤”
他被長矛釘在地面上之前,腦海中最后的想法,可以用一句話概括,那就是“wc,你個老六!”
補刀劫匪一抹冷汗,他是懂得那句話的:只要我躲開,受傷的就是別人。
沈飛收住笑容,抽出柳葉刀,沖向那名補刀劫匪,毫無技巧,刀刃自上而下,就是一記豎劈。
那劫匪從地面上起身,勉強抬刀做著抵擋。
沈飛狀態完整,劈出的一刀勢大力沉,那劫匪先前已經戰斗許久,此時勉力抵擋一刀,便是極限,胳臂都有些脫力了。
沈飛快速收刀橫拉,那劫匪胳臂使不上力,無法作出有效抵擋,躲閃也來不及了,只能絕望的看著刀刃劃過脖頸,一陣劇痛傳來。
柳葉刀帶起一抔鮮血,沈飛后跳一步躲過噴濺出的血液,看著那人帶著不甘的眼神,捂著喉嚨,緩緩倒下。
沈飛并不耽誤時間,被他拉走的那批劫匪就要趕回來了,他必須抓緊時間。
將被釘在地面上、還在掙扎的劫匪也做掉,抽出長矛,準備馳援另一名被圍攻的鏢師。
等他轉身看過去之時,那名被圍攻的鏢師竟已解決掉兩人了。
原來是躲在馬車下的敲可愛,見沈飛趕到,知道局勢要逆轉了,她也不再躲了,命令小黑,偷襲了一名參與圍攻的劫匪。
小黑高高躍起,趁其不備,咬住那劫匪后頸,將其扯倒在地后,直接撕碎了那劫匪的喉管,再配合老鏢師,解決掉另一名劫匪。
沈飛見狀毫不猶豫的跑去馳援陳金,準備將己方的最強戰力解放出來。
與此同時,先前追擊沈飛的十來號劫匪,已經趕到戰場邊緣,看到倒地的全是這邊的人,頓時便有幾名劫匪怒嚎著想要過來加入廝殺。
沈飛飛快趕到陳金身邊,與他匯合。
那劫匪頭領趁他倆匯合之際,觀察了一眼戰場,頓時眼睛都紅了,倒地的十人,都是自己兄弟,對方卻未曾減員一人,怎么會這樣?
“啊~”,大吼一聲,憤怒、心痛、后悔等多種情緒,同時涌上心頭,他恨不得現在就提刀跟對方拼命,不生啖其肉都不解恨。
但是身為頭領,他必須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剩下兄弟的性命,還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以現在的局勢,大概率是打不過對方了,即使那十來號兄弟匯合過來能有勝算,恐怕也是場慘勝,咬碎牙根,他才從喉嚨中憋出一句:“撤”
然后帶著身邊三名兄弟向趕回戰場的劫匪那邊撤退。
圍攻死囚漫步的七人,也聽到了這一聲撤退的命令,心下同時一松,呼出口氣,互相掩護著也撤走了。
他們是整場戰斗中,承受心里壓力最大的人了,這莽漢力大無比,他們生怕被擦著碰著,一擊也不敢硬擋,只能不停地周旋。
這還不算,關鍵是這大塊頭的肌肉發達,身體異常結實,幾人只能對他造成皮肉傷。
刀劍劈砍到肌肉就會被卡住,無法再深入,攻擊要害,他也知道用胳膊去抵擋,幾人有些無可奈何,只期盼流血能耗死對方。
可是打了這么久,血都流滿上半身了,這莽漢絲毫沒有虛弱之狀,幾人越打越心驚,此時撤退對他們來說也是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