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始皇帝的主導之下,趙泗和這個時代的農家進行了第一次友好交流。
“您既然可以通過人為灌溉除蟲施肥伺弄等各種辦法使糧食的產量提高,有沒有想過,其實也可以通過人為來提升糧種的產量?”趙泗笑了一下侃侃而談。
“人繁育子嗣,子嗣的長相大多是和父母類似的,有一些病癥,子嗣也會因此而遺傳,想必您應該聽說過。”趙泗笑著說道。
田齊點了點頭道:“有所耳聞。”
遺傳病嘛。
“對,這些和父母相像的東西就是遺傳下來的,譬如如果一個人的父親眼皮是單的,母親的眼皮也是單的,那么大概率是生不出來雙眼皮的孩子的。”趙泗笑了一下。
“我把雙眼皮稱之為顯性基因,單眼皮稱之為隱性基因。”趙泗再地上寫上顯隱二字。
雙眼皮和雙眼皮,雙眼皮和單眼皮,單眼皮和單眼皮。
顯隱相互排列組合,最后得出可能繁育出來的眼皮表現結果。
“所以,如果按照這種排列,雙眼皮和雙眼皮也可能生出來單眼皮的孩子,但是單眼皮和單眼皮卻生不出來雙眼皮的孩子。”田齊若有所思。
“可是為什么單為隱雙為顯呢?”田齊再次發出疑問。
“而且…”田齊有些皺眉。
“我見過兩個單眼皮生就來雙眼皮的孩子,這并不是沒有可能出現的。”田齊認真的說道。
“唔…再哪見的?”本來還在講遺傳的趙泗就好像猹一般,聽田齊開口就聞到了瓜味,抑制不住的就想要吃瓜。
可惜,田齊口風很緊,并沒有泄露他人私人消息的意思,趙泗瓜沒吃上,費了好大勁才跟田齊掰扯清楚什么是顯性基因,什么是隱性基因。
“所以,你認為植物和人是一樣的。”田齊開口問道。
“正是,植物的繁育也并不是種在地上結出來果子,人需要交合才能夠誕生后代,大部分植物也是如此。”趙泗笑了一下,開始給田齊科普植物的授粉方式。
自花授粉,異花授粉…
“豌豆就是自花授粉的,相比較于異花授粉,自花授粉更具有穩定性。”
豌豆是嚴格的自花傳粉,閉花授粉的植物,因此在自然狀態下獲得的后代均為純種雜交實驗結果可靠。
最關鍵的是豌豆的不同性狀之間差異明顯、易于區別,如高莖、矮莖,而不存在介于兩者之間的第三高度。
這很方便實驗者進行觀察和研究,尤其是在這個科研手段相對落后的時代。
“您是專門伺弄農作物的,這樣的實驗您一做便知。”趙泗道。
田齊聞之肅然開口:“我只聽說人是通過結合而繁育后代,卻從沒想過植物之間也是如此,也有雌雄之分,今日,受益良多也!”
說罷田齊起身執弟子禮以示,趙泗趕忙推辭:“您是天下聞名的學者,而我只是恰巧得到陛下的親近,不能受此大禮!”
小老頭田齊并沒有接受趙泗的推辭,而是認認真真的將禮做完。
“農家并不分什么地位尊卑,大家也沒什么區別,你能夠教授我所不知道的學問,自然就是我的老師。”田齊固執的行禮過后,然后蹲下來湊過去開口詢問。
“那如果按照這個理論,之前所誕生的高產五谷,也是以此法伺弄?”
趙泗點了點頭,當然不能說是自己的金手指。
田齊了然,也沒有再多問。
這種涉及國本的培育方法,就算他問了趙泗多半也不會說。
雖然糧食高產的原因趙泗已經做出了解釋,可是田齊本能的還是覺得怪怪的,不過因為得到了新的知識,田齊也沒有過多思索,只想迫不及待的重新驗證一下趙泗的豌豆實驗。
趙泗順便給了田辛一把豌豆種子,這些東西也總算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釋,日后自己也不會太過招搖。
人嘛,如果能夠相信科學,肯定不會閑著沒事去信玄學。
接下來的日子里,駕攆繼續行進…
田辛則開始了豌豆實驗。
中間時不時的向趙泗私底下請教實驗的一些疑惑,趙泗知道的就一一講解,沒有藏私,不知道的就和田辛一起記錄下來。
而張蒼和陳平也跟著陳勝和吳廣的步伐進入了李斯手下,幫助李斯處理文書公務。
中間私底下多次進行團建,申明團結圍繞在趙泗身旁的主旨。
始皇帝行進的駕攆也再沒有遭遇什么意外,一路行進十分平穩,沒有什么大的波折發生。
每過一地,頓弱也會派遣黑冰臺之下的人手去刺探地方生態情況。
遷貴令上面的名字越來越多,這些都是經過黑冰臺考察認為有需要進行遷移的對象。
行進許久,終于到了陳留郡…
趙泗閑下來的時候總是會查漏補缺,想想還有哪些被自己遺忘的人才。
雖然經過張蒼解釋,趙泗不再是蒙鼓人,也知道遷貴令是以李斯為主導,可是人都捉了,事情都開始了,趙泗也打算盡量做完。
身為一個穿越者,哪能沒有收集名人的想法?
途經陳留之時,趙泗終于想起來了一個倒霉蛋。
高陽酒徒酈食其!
酈食其姑且也能算作漢初人杰…
可惜,他并沒有趕上漢朝建立,就被齊王烹殺于鼎中。
如今的大秦,還沒有硝煙四起,酈食其也并沒有嶄露頭角,而是安安靜靜的在高陽做一個門吏。
既然是大秦公務員系統中的一員,事情也就好辦很多了,趙泗也不需要大張旗鼓的捉人。
直截了當的以始皇帝近臣走狗的名義寫了一份調任說明遞交給陳留郡的郡守,要求郡守協助自己調任陳留郡下的門吏跟隨自己。
陳留郡的郡守接到文書的時候人都是懵的。
趙泗何許人也?
那是始皇帝近臣,最受始皇帝青睞。
這種人,能不能打好關系不好說,可是萬萬不能得罪,東郡發生的慘狀歷歷在目。
陳留郡守不敢怠慢,雖然不清楚趙泗為何要求自己調任一個小小的門吏,但也立刻執行。
他倒不是想和趙泗套近乎,而是想著盡快把趙泗打發了。
趙泗的名聲在大秦朝堂上還算不錯,趙泗單獨寫信也不是索賄,陳留郡守自然沒有什么不配合的。
雖然不認識誰是酈食其,但是大秦的公務員制度還是十分靠譜的,沒用多久,陳留郡守就找到了酈食其此人。
酈食其,雍丘縣人,現在在雍丘縣擔任門吏,陳奎郡守自然就把命令下放到雍丘縣,讓雍丘縣縣令配合趙泗,來完成對于酈食其這個小小的門吏的調任工作。
“趙泗?始皇帝近臣?”
酈食其家中,看著找上門來的雍丘縣縣令,酈食其側臥于床,一飲而盡,發出一聲嗤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