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發地離得近。
所以蜈蚣直接免去了被帶到警署的程序,被送到了首爾地檢偵詢室。
姜采荷親自對其進行審訊,她坐在蜈蚣對面,翹著二郎腿,高跟鞋掛在腳尖上一晃一晃的,黑絲包裹的小腳若隱若現,可惜這一幕無人欣賞。
“為什么購買那么多炸彈?”她盯著蜈蚣紅唇輕啟,語氣冷冽的問道。
蜈蚣體態放松,身體靠在椅子靠背上,“因為坐過幾年牢,出來后不被社會所接受,無法融入正常生活,所以就想報復社會,發泄自己的不滿。”
他語氣平靜得像是在拉家常。
姜采荷本來以為蜈蚣會抗拒檢方的審訊,但沒想到只是一問,對方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都吐了出來。
讓她都有些猝不及防,怔了一下后才追問了以一句,“就只是這樣?”
對方太容易就交代了。
甚至讓她懷疑是不是假話。
“不然呢?檢察官小姐,我搞那么多炸彈不是為了報復社會,還能是為了吃啊!”蜈蚣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啪!”感受到自己檢察官權威被冒犯的姜采荷抬手一個耳光狠狠抽在他臉上,冷冷的說道:“擺正你自己的位置,控制好說話的語氣,別給自己找罪受,你們準備襲擊什么地方。”
“呵,十年過去,現在的檢察官還是那么囂張。”蜈蚣咧嘴一笑,吐出口氣說道:“當然是人多的地方,比如商場啦電影院啦醫院啦,都有可能嘛。”
蜈蚣一副反正都已經被抓了,也就沒什么好隱瞞的表情,有問必答。
拿到蜈蚣的筆錄后。
姜采荷前往許敬賢辦公室匯報。
“咚咚咚!”
“進。”
她推門而入,接著又轉身關上門然后才向正站在窗前的許敬賢走去。
聽見高跟鞋擊打地面的聲音。
端著咖啡的許敬賢轉過身來。
姜采荷還是早上那身打扮,長發披肩,長款風衣里是一件修身的連衣短裙,雖然她天生心胸狹窄,但這種東西就跟海綿里的水一樣,擠一擠總是有的,所以看起來比原本大不少。
裙擺剛剛遮住半截大腿,一雙修長的黑絲美腿格外的吸精,別問許敬賢怎么知道,問就是因為他被吸過。
看多了打扮清純和正經的她,這幅俗氣艷麗的模樣倒也別有番味道。
“叔叔,這是李元勝的口供。”姜采荷微微彎腰雙手遞上手里的文件。
李元勝就是蜈蚣的真實姓名。
許敬賢沒有去接,而是靜靜的喝了一口咖啡,淡然說道:“你說吧。”
“是。”姜采荷又收回文件站直了身體,紅唇微張說道:“李元勝和另外四名同伙是大學同學,十年前因為一件殺人案被判刑十二年,因為表現良好提前出獄,據李元勝稱他們出獄后與社會脫節,也找不到工作,所以才心生怨恨采購炸彈想要報復社會。”
那件殺人案當時鬧得還不小,畢竟一下子讓四名本該前途光明的大學生葬送了未來,被社會所廣泛關注。
“再多審幾次,看看能不能挖出別的有價值的東西,如果沒有的話就著手起訴吧。”許敬賢點了點頭指示道。
姜采荷點點頭,“好的,叔叔如果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怎么沒有。”許敬賢打量著她苗條的身姿,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姜采荷瞪大美目盯著許敬賢看了一會兒,然后手指靈活的脫下外面的風衣,緊接著裙子,內衣,絲襪,胸墊,胸墊,胸墊,胸墊一件件落地。
很快她就一絲不掛的赤著玉足站在許敬賢面前,光滑的肌膚看不見一點瑕疵,宛如一件名貴的玉質擺件。
腳下是爆了一堆的裝備。
“行了,穿上吧。”許敬賢說道。
姜采荷美目瞪得更大了。
我衣服都脫了,伱跟我說這個?
許敬賢解釋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墊了幾層而已,比平時大那么多。”
姜采荷:“……”
她原本白皙的俏臉霎時漲紅。
硬了,拳頭硬了。
“我要請假。”她惡狠狠的說道。
“干嘛?”許敬賢問道。
姜采荷咬牙答道:“去做隆胸!”
“批了。”許敬賢點點頭,畢竟這是提升自己體驗感的事情,他支持。
姜采荷沒想到他居然還真的嫌自己小,頓時又氣又委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蹲下去開始穿衣服。
穿好后起身又瞪了許敬賢一眼。
接著頭也不回的往門走去。
“誒,你的胸掉了。”許敬賢看了一眼地上的幾個胸墊提醒了她一句。
“滾!去死!送給你吃啊!”姜采荷頭也不回的罵道,重重摔門而去。
“哐!”
看著狠狠關上的辦公室門,許敬賢搖了搖頭,大侄女進入叛逆期了。
下午,換回西裝的姜采荷在地檢禮堂里向前來的記者做了案情簡報。
作為成功避免一次炸彈襲擊,挽救了大量國民生命財產安全的英雄她在舞臺上那是眉飛色舞,盡顯自信。
而事實也是如此,她火了。
當第二天相關報道出來后,姜采荷占據各大頭版頭條,憑借出色的顏值和撩人大長腿被無數國民所喜愛。
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許敬賢要不是因為長得帥,也不會被那么多人所喜歡,顏值即正義。
姜孝成對此很激動,淚流滿面。
阿西吧!我女兒終于出息了啊!
光宗耀祖,祖墳冒青煙啊!
今天放假,他本來不用上班,但也特意疊好一份報紙早早的出了門。
來到小區外的報攤前,跟老板發煙打招呼,“今天報紙賣的怎么樣?”
“還行吧,畢竟昨天才剛出了個大案子。”報攤老板接過煙隨口回答道。
姜孝成自己也點燃一根,笑呵呵的說道:“老板你怎么知道負責昨天瑞草區那個案子的檢察官是我女兒?”
報攤老板一臉懵逼:“???”
“我不知道啊…”
“是年輕,她今年才不到25歲。”
“不是,這跟我有什么…”
“對對對,她親自布置的行動。”
兩人你說你的,我聊我的。
老板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方這是來炫女兒了,看在嘴里那根煙的份上當即恭維道:“哎唷,你女兒居然是檢察官呢,真是太厲害了,有沒有什么教育經驗分享一下,我學學。”
“主要是言傳身教吧,畢竟我是檢察長。”姜孝成風輕云淡的又裝一逼。
報攤老板:“……”
我他媽就多余開口。
“檢察長大人你好…”他立刻是臉色一肅要鞠躬行禮,而姜孝成卻是趕緊攔住了他,“噓低調,低調。”
“是,是是是。”報攤老板感覺壓力山大,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只能把注意力轉移到賣報紙上,對著一名路過的小伙喊道:“先生買份報紙吧。”
“不買。”小伙擺了擺手就要走。
年輕人誰看報紙啊。
都看簧片。
“等等!”姜孝成呵斥一聲嚇了小伙子一哆嗦,隨即臉色凝重的上前攔住他,眼神不善的低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上個月的倉庫爆炸案是誰干的?”
小伙子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你知不知道一月份的分尸案又是誰干的?”姜孝成又神神秘秘問道。
小伙子看向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驚恐起來,咽了口唾沫,再一次搖頭。
姜孝成皮笑肉不笑,“那你知不知道昨天的瑞草區槍戰又是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小伙子的臉色已經隱隱發白,呼吸略顯急促起來。
姜孝成一把抓住他,直接往報攤前拖,“那你還不趕緊買份報紙,買了就什么都知道了,年紀輕輕不關心新聞時政,怎么能有好的發展?老板愣著干啥,給他來份報紙,我請客。”
年輕人怎么能不看報呢?以前的可以不看,但是今天的報紙必須看!
上面可有他寶貝女兒的事跡呢。
“啊?哦哦哦,好勒。”老板連忙去挑了一份今天的報紙塞給小伙子。
小伙子瞬間是松了口氣,搞了半天是賣報紙的,還以為那些案子都是你干的,嚇我一跳,賣報紙早說啊。
“要好好看啊,特別是今天的頭版新聞。”姜孝成囑咐一句,接著回頭大喊道:“今天全場的消費由我買單!”
現場所有人的報紙他都請了。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里,姜孝成都隨身攜帶一份今天的報紙,不論是到哪兒都會跟人聊兩句這個案子,然后聊著聊著就突然掏出報紙,“誒,你怎么知道姜采荷是我女兒?我說過嗎?”
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炫女狂魔。
消除了一樁可能發生的炸彈襲擊事件后,許敬賢就把精力放在了特檢組上面,畢竟他可是組長啊,調查現代集團對北匯款,以及金后廣政府。
原本對于魯武玄總務秘書崔樹導的暗中調查,也直接轉到了明面上。
這次調查不似以往那么簡單,估計要持續好幾個月,才能取得成果。
“叮鈴鈴叮鈴鈴”
4月20號上午,許敬賢正在辦公室處理工作突然接到李青熙的電話。
“喂,前輩,有什么吩咐嗎。”
“敬賢吶,還沒恭喜你被指定為特檢組組長的事,肩扛重任,總統閣下很信任你啊。”李青熙笑吟吟的說道。
許敬賢上次跟他交過心了,關系很親密,一聽他說這些場面話就知道他身邊肯定是有人在,不方便說話。
所以也很配合的客套道:“哪里哪里啊,這件事可是讓我很頭痛呢,就生怕辦不好,辜負了總統的信任,算了不說了,前輩打電話有什么事嗎?”
“也不是什么大事。”李青熙笑呵呵的,接著又說道:“就是鄭議員他想請你共進晚餐,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聞言,許敬賢頓時就知道鄭孟純肯定在他身邊,有可能鄭孟先也在。
是他們知道李青熙跟自己有交情所以才讓其打電話約自己,畢竟因為大選的事自己和鄭孟純間并不愉快。
“前輩,很抱歉,這個敏感關頭我可不敢跟鄭議員見面吶。”許敬賢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知道這也是符李青熙的意,畢竟鄭孟先不倒下的話鄭孟純就不會受影響,如果鄭孟純不受影響那就會成為他下一屆大選的勁敵。
李青熙無奈的看了對面的鄭孟純和鄭孟先一眼,繼續做著努力,“敬賢你連我的面子都不給嗎?就是吃頓飯而已,能出什么問題?我也會在場。”
“前輩,不是不給你面子,是這個面子不能給。”許敬賢語氣變得冷淡了下來,不近人情的說道:“前輩再這樣的話,那可就是故意在為難我了,我這邊還有個會,先掛了,有空聊。”
說完他就直接掛斷,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正好是能表現他的憤怒。
“嘟嘟嘟”
“阿西吧!這個家伙…”李青熙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接著無可奈何的看了鄭孟先兩兄弟一眼,“抱歉,沒能幫上你們,這個人簡直是油鹽不進。”
“沒事,你盡力了。”鄭孟純露出個和善的笑容,“反而讓你們的關系出現了間隙,可真是不好意思啊青熙。”
“議員您這是什么話。”李青熙頓時誠惶誠恐,嚴肅的說道:“沒有鄭家就沒有今日的我,只要是能夠幫上你們的忙,別說跟許敬賢生疏,就算是要跟他翻臉,那我也肯定毫不猶豫。”
“你的心,我懂。”鄭孟純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說道:“如此就不耽誤你工作了,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鄭孟先嘆了口氣跟著起身,他人看起來十分的憔悴,臉色發白,眼珠深陷,這段時間他反復被特檢組帶走調查問話,承受的精神壓力非常大。
“二位慢走。”李青熙起身相送。
一直把兩人送出辦公室,看著他們進了電梯后才關上門,然后又打給了許敬賢,輕笑一聲,“剛剛鄭家那兩位都在,鄭孟先看起來扛不住了。”
鄭家對他有恩,按理說他現在就是在恩將仇報,不過沒辦法,為實現自己的野心就得踢開所有攔路的人。
“我一猜就是。”許敬賢站在魚缸前喂魚,看著那些魚兒為撒入水面的魚食而爭搶,又說道:“鄭孟先的嘴很硬啊,幾次審訊都沒能從他嘴里掏出有價值的東西,不過他心理素質沒有鄭孟純好,估計是在崩潰的邊緣了。”
鄭孟先對北匯款有沒有問題?
這不重要。
大局需要他有,他就必須有!
他如果一直不肯反抗,那許敬賢光用軟暴力審訊就能讓他爽到升天。
他如果敢反抗,那就是心虛咯。
現在很多人都想讓他死,他死了的話,許多事就到此為止不用再查。
許敬賢要做的就是不斷施壓,三天傳訊他十次,早上進去晚上放人。
直到像原時空里那樣逼死他。
他死了那就能坐實他在對北匯款一事上有問題,是心虛而畏罪自殺。
鄭會固然會恨上許敬賢。
但也會有很多人因此念他的情。
掛斷電話后,許敬賢又坐回辦公桌后面看特檢組新送來的調查報告。
魯武玄身邊那些親信很多都已經被查出了點苗頭,許敬賢準備隱瞞一部分備用,公布一部分教訓下老魯。
讓他知道不聽自己勸的后果,真以為自己身邊全是白蓮花經得起查。
得讓他栽個大跟頭才知道疼啊。
六月,氣溫升高。
女人都換上了輕薄的裙子,街上又有了一雙雙各式各樣的美腿欣賞。
一號早上。
徐浩宇獨自駕車來到了司法研修院,根據提前收集好的資料找到了成績不錯,即將畢業的一批學生,問學校要了一間教室把他們匯集到一起。
一共十人,七男三女。
是他根據資料和這兩個月里的觀察后確定下來的最終人選,準備讓他們加入監察部,成為他手中的利刃。
十個人很少,相對于兩千名名檢察官來說少得可憐,但是已然夠用。
“你說為什么叫我們來這集合?”
“不知道啊,就只有我們嗎?”
“等著就知道了…”
十人都是這一批學生里比較出色的種子,所以都互相認識,全部到教室里后忍不住滿腔疑惑的討論起來。
就在此時教室門被推開。
眾人下意識往門口看去,就看見一身銀灰色西服的徐浩宇走了進來。
徐浩宇關上門,走上講臺,站在上面對著下方微微鞠躬,“各位同學大家早上好,我叫徐浩宇,是大檢察廳監察部部長,很高興能認識你們。”
“部長大人好!”聽見來者是一位部長檢察官,所有人紛紛起身回禮。
畢竟他們雖然都是天之驕子,雖然也即將是檢察官,但現在還不是。
面對前輩當然得保持恭敬。
何況對方還是一位大廳的部長。
徐浩宇抬了抬手示意坐下,接著又說道:“我看過你們資料,有普通人家出身的,也有商人家庭出身的,更有檢察官世家,背景各不相同,但有一點卻是一樣的,那就是正義感!”
他轉身在黑板上寫下這三個字。
“你們心中有正義,并且多次作出正義的行為,你們有理想,并正在為自己的理想而付諸努力,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幫你們實現各自的理想。”
“大家都知道現在的檢察院處處充斥著腐敗,貪污受賄屢見不鮮,草菅人命也未嘗沒有,所以我誠摯的邀請諸位加入大廳監察部,做一把約束權力的正義之劍,讓所有檢察官成為真正的踐行正義,為民做主的使者!”
他一番話并不長,但是卻讓教室里的十人激動不已,心緒難以平靜。
畢竟他們之所以被徐浩宇選中就是因為他們很單純,始終奉信的就是當官為民做主那一套,正義而純潔。
因此自然會被這番話打動,感覺自己身上已背負了什么神圣的使命。
而從功利性的角度來說,到大檢查廳任職是有年限要求的,他們一畢業就能進大檢察廳,這誰不激動啊?
“所以,你們愿意與我一起在總統閣下的帶領下,肅清檢察院,監督權力的正確使用嗎?”徐浩宇微微一笑。
所有人刷的一下起身,齊刷刷彎腰鞠躬喊道:“絕不辜負大人信任!”
此時此刻,使命感,責任感,榮譽感全部油然而生,哪怕是讓他們為之付出生命,他們也絕不會有猶豫。
“很好。”徐浩宇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在監察部等著你們。”
話音落下,丟了粉筆轉身離去。
“部長請慢走!”眾人鞠躬相送。
而激動的他們沒看到的是徐浩宇轉身后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只剩下嚴肅與凝重,其實他內心也很糾結。
不知道該不該用這些人。
因為他要做的事很危險。
那些膽大妄為的家伙或不敢對他下手,但肯定敢收拾剛入職的新人。
不過很快他又想通了,這些年輕人現在滿腔正義,自己不給他們做正確的事的機會,難道坐視他們墮落成那些蛀蟲中的一員就是為他們好嗎?
今天是兒童節,林妙熙和韓秀雅今天特意沒上班,陪兩個孩子玩兒。
許敬賢這個當爹的卻去不了。
因為今天是四月份姜采荷負責的李元勝案一審開庭的日子,他作為領導兼叔叔兼老公當然得去法院旁聽。
案件是公開審理。
所以還有不少記者進了現場。
本以為就是走走流程,畢竟在審訊室里李元勝表現得很配合,承認了犯罪事實,交代了全部的犯罪細節。
他甚至沒有給自己找律師。
明顯是一副準備認罪的樣子。
然而等庭審程序進行到他為自己自我辯護的時候,卻是發生了意外。
“下面請本案嫌疑人,針對檢方的指控進行自我辯護。”法官沉聲說道。
被告席上,李元勝扭頭看了意氣風發的姜采荷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讓姜采荷隱隱感到不安。
“我承認購買炸彈,并且準備搞炸彈襲擊的事實,但并不是想炸商場和醫院這些地方,而是炸大法院和大檢察廳,所以我把落腳點選在了法院的對面,就是為了方便觀察和踩點。”
他一開口就讓全場瞬間嘩然!
“他要炸大法院和大檢察廳?”
“阿西吧!他在說些什么啊?”
“是嫌自己的罪名不夠重嗎?”
旁聽的眾人當即是議論紛紛。
然而李元勝的話還沒有說完。
“而之所以要炸大法院和大檢察廳是因為十年前我們四人是被法官和檢察官栽贓陷害入獄的!我們當年根本沒有殺人,是他們為了破案結案而屈打成招,偽造證據把我們送進監獄!”
“這些年我們在監獄里表現良好就是為了減刑!而減刑出來就是為了能夠報復他們,可惜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蒼天無眼,沒能讓我們計劃順利實施,蒼天無眼!蒼天無眼啊!”
說到后面幾句話的時候,情緒激動的他面紅耳赤,面目猙獰,聲嘶力竭的咆哮,五官都因此而變得扭曲。
“十年!十年!整整十年啊!你們知道我這十年都是怎么過的嗎?啊?”
無論是他的聲音,他的表情,還是他說的內容,都給現場所有人造成了極大的震撼,讓人久久無法回神。
許敬賢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趁著沒人注意,他起身悄然離開了現場。
姜采荷同樣是猝不及防,整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么。
“暫時退庭,擇日重審!”
法官連忙敲錘宣布退庭。
旁聽的記者爺已經顧不上什么法庭秩序了,一擁而上,把姜采荷圍得水泄不通,各種問題齊齊撲面而去。
“姜檢察官,請問你怎么看待李元勝的說法?你認為他說的是實話嗎?”
“如果李元勝說的是真的,姜檢察官對此怎么看?下一步又怎么處理?”
“姜檢察官,說兩句吧…”
李元勝被帶走時看見這一幕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當初之所以表現的很配合,就是為了能夠在法庭上說出一切,公之于眾,給檢方帶去麻煩。
畢竟現在可不是十年前,現在信息更加發達,他今天在法庭上說的這些話檢方就算是想捂蓋子也捂不住。
“抱歉,無可奉告。”姜采荷面無表情的應付著記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是擺脫他們,逃出了法庭。
剛一出去就看見許敬賢的車,知道是在等她,拉開車門坐進了后座。
這才長長的吐出口氣,“呼”
“回地檢。”許敬賢淡淡的說道。
樸智慧發動車輛,平穩起步。
姜采荷往后撩了撩秀發,看向許敬賢說道:“今天的事情該怎么辦?”
“十年前的事,跟現在的我們有什么關系?”許敬賢反問一句,輕飄飄的說道:“更何況,李元勝一個窮兇極惡的罪犯,他說的話又有什么可信性?”
他剛剛之所以憤怒,并不是憤怒變故本身,而是憤怒李元勝已經死到臨頭竟然還敢給他們檢察廳添麻煩。
提前離場是防止被記者堵截。
他不認為這會是什么大事。
也不認為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姜采荷還是太年輕,頭一次經歷這種變故,剛剛被嚇得慌了神,現在聽許敬賢這么一說也就放松了不少。
“放心,只要司法這一塊還是我們檢察官為核心,天就塌不下來。”許敬賢握住她滑嫩的小手,安慰了一句。
姜采荷點點頭依偎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