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搶救室里。
“救…救我…救…我。”
崔震烈身體插滿管子,動彈不得的躺在手術臺上,眼神哀求的望著韓允在,虛弱的斷斷續續的發出求救。
他還不知道自己只剩下五分鐘。
“今晚的爆炸是怎么回事?你同伙在哪兒?炸彈買家是誰?他們找你購買如此多炸彈有何圖謀?”韓允在根本不關心他的死活,直接審問道。
事情并不是崔震烈死了,那些炸彈在此次爆炸中被消耗了就結束了。
還得把身份不明的買家找出來。
那群買家才是真正的危險分子。
畢竟從這里買不到炸彈,他們還能去其他地方買,只要一天不將他們抓到,那么就總有一天可能會出事。
他一邊打開了手機進行錄音。
崔震烈瀕臨垂死,根本就聽不進韓允在的話,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不斷的哀求,“救…救我,求求你。”
他眼角緩緩滑落幾顆淚珠。
“伱全部老實交代,我就馬上讓醫生進來繼續給你手術。”韓允在見狀決定哄騙與恐嚇,話音落下后又臉色一冷說道:“但是如果你再這么浪費時間的話,恐怕來不及搶救了。”
他心里快急死了,生怕崔震烈把最后的時間都浪費完,成為影視作品里那種永遠說不完遺言的傻逼角色。
這些崔震烈聽明白了,他根本就來不及細想,全部脫口而出:“我們在船上做…做炸彈,今晚可能是操作失誤發生了爆炸,我當時在外面甲板上抽煙,聽到…聽到里面的驚呼聲后迅速跳…跳進了江里,我同伴在船艙…肯定被…被炸死了。”
跳進江里的他都被炸成這樣,船艙里的同伴肯定已經被炸成了碎片。
“炸彈的買家是誰?”韓允在一手撐在手術臺上微微俯下身去追問。
因為崔震烈的聲音越來越小,如果不靠近點的話,他根本就聽不清。
這也說明對方生命在迅速流失。
“買買…買家我…我也不認識他們,跟我聯系的人綽號叫…叫蜈蚣,脖子上有條刀疤,為了掩蓋疤痕紋了一條蜈蚣,他們為…為什么買炸彈我…我也不…不知道。”
崔震烈吐字越來越艱難,仿佛每說一句話都是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
“他們有多少人?你們之間怎么聯系?”韓允在幾乎快貼到他臉上。
崔震烈呼吸變得急促,身上蓋著的布不斷起伏著,“我…我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但…但是肯定不止一個,我見過的有三個,我們通過手機聯…聯系,他們手機號是…”
“他知不知道你們有多少人?”
“不…不知道,一向是…是我負責明面上的事,我…我另一名同伴負責做炸彈。”崔震烈搖搖頭。
韓允在接著又問道:“那他們知不知道你們造炸彈的地點在船上。”
“不…不知道,我…我怕他們會黑吃黑,誰…誰都不知道。”
“交易時間是哪一天?快說!”
“下個月…一號。”
“交易地點呢?”
“他…他們到時候定。”
在問出這些之后崔震烈就沒什么價值了,韓允在收起手機準備離開。
像完事后提起褲子就走的渣男。
“救…救我!救我!”看著他要走,崔震烈猛地瞪大了雙眼喊道。
但韓允在卻根本沒有絲毫停留。
崔震烈瞪大的雙眼逐漸渙散,透露出絕望之色,就像是落水一般驚慌失措,但卻抓不住任何東西,只能感受到自己不斷下沉,只能慢慢等死。
最后他徹底斷氣在手術臺上。
韓允在離開醫院后一邊駕車往地檢趕,一邊電話向姜采荷匯報情況。
“你不用來地檢了,今天已經太晚了,明天再討論吧。”姜采荷聽完后說道,之所以不再著急,是因為炸彈今晚已經銷毀了,那伙買家在缺少炸彈的情況下不會那么快實施犯罪。
韓允在立刻踩下剎車,“是。”
在掛斷電話后,姜采荷又打給了許敬賢,向他轉速了崔震烈的口供。
“嗯”許敬賢惜字如金。
并且姜采荷還隱約聽見了奇怪的聲音,頓時猜到那邊在做什么。
知道那邊不方便后她本來想掛斷電話,但想了想決定給叔叔助助興。
所以很快許敬賢就從手機里聽見細微的喘息聲。
他看著衣衫半解一臉迷離搖搖晃晃的林妙熙,格外刺激。
一邊時不時的“嗯”一聲。
裝模作樣回應電話另一頭的人。
在好侄女的助攻下,許敬賢很快就結束了投資十幾億的大工程,掛斷電話丟到一邊,緩緩吐出一口長氣。
“今天怎么那么快?”林妙熙趴在他身上,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道。
許敬賢說謊眼睛都不眨,自然而然的答道:“心里裝著事呢,一想到今晚那些受傷的人我就沒啥心思。”
憂國憂民的許檢察長。
“太善良的人總是會生活在反復煎熬中。”林妙熙一臉愛憐的摸了摸他的臉,然后下床開始穿衣服,“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下班再來看你。”
“我明天早上就出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許敬賢搖了搖頭說道。
林妙熙背對著他攏頭發,“隨便你吧,反正你又從來不肯聽我的。”
“怎么不聽?你剛剛讓我輕點我沒聽嗎?讓我快點我沒快嗎?”許敬賢不服氣,直接舉了兩個現成例子。
坐在床沿正彎腰穿絲襪的林妙熙回頭刀了他一眼,直接把薄薄的黑絲揉成團砸在他臉上,嗔道:“滾。”
隨即提起一旁的小包轉身離去。
“居然還變著法的獎勵我。”許敬賢將黑絲拿下來丟到一邊,提起褲子下床,向隔壁李青熙的病房而去。
到病房門口發現里面燈還亮著。
他抬手敲門。
“咚咚咚!”
“進來。”
許敬賢推門而入,看著病床上同樣穿著病號服的李青熙笑道:“我就知道李前輩你肯定也還沒有睡覺。”
以己度人不對,但如果對方跟自己是一樣的人,那就很對了,他既然還沒睡,那李青熙就肯定也還沒有。
“我也就猜到是你。”李青熙回以一個笑容,把手里的書放到一邊。
許敬賢關上門走過去在病床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感嘆道:“今天晚上可真是兇險,死傷數十,李前輩堂堂柿長之尊在那種關頭卻能無懼風險挺身而出救人,真是讓敬賢佩服啊。”
“敬賢你也不差啊!堂堂首爾地檢檢察長,年紀輕輕,還有大好的前途也能將生死置之度外,可比我這個老東西強啊。”李青熙捧了他一句。
話音落下,兩人對視一眼。
然后忍不住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是一類人,還裝什么啊裝,今晚他們救人只是順便的,主要不想放過這難得的立功和提升民望的機會。
當然,他們也還是冒了一定的風險的,畢竟當時碼頭那么多船,誰知道哪艘船上有沒有易燃易爆的物品?
萬一當時發生二次爆炸,他們就算是在邊緣,也肯定難免會被炸傷。
不過當時兩人的想法都一樣,就算是運氣差真受傷了,那反而還更能達到理想中的效果,更加讓人敬佩。
李青熙收斂笑容,晃動手指指了指許敬賢,“敬賢啊敬賢,活該你成功啊,得勢前冒險無可厚非,在功成名就后還能豁得出去,實屬難得。”
他真是越來越看好這個小朋友。
魯武玄當初欣賞許敬賢,是因為許敬賢裝出來的,讓其誤以為許敬賢跟他是一類人,所以將之引為知己。
李青熙現在欣賞許敬賢,是因為許敬賢不裝了,讓他很確定許敬賢跟他是一類人,所以也將其引為知己。
“前輩過獎了,跟您比我還要學的有很多。”許敬賢一臉謙遜之色。
比如他當時就沒想到裝暈,讓自己在達成目的后早點脫離危險場地。
“得得得,我們也別在這里互相吹捧了。”李青熙搖了搖頭,把話題拉回正事,目光灼灼說道:“敬賢你之前說的下一屆選總統的事,我現在覺得我還真能試試,請敬賢幫我。”
之前他覺得自己沒希望,所以才把許敬賢說的話當成他開玩笑之舉。
但今晚這件事只要運作得好他將會得到大量的民眾支持,獲得大量的國民好感度,接下來只要他在首爾柿長之位上不斷加深民眾對他的記憶。
那五年后的大選他不見得沒戲。
許敬賢也明白李青熙的意思,他說的讓自己幫他,無非就是希望自己在接下來的采訪中多提他,把沖進火場救人一事的主要原因都歸功于他。
這一屆大選才剛結束,下一屆大選要五年后,現在開始準備,早嗎?
一點兒都不早!
很多對這個位置有想法的人在新總統就職那一刻,就已經在著手下一屆大選的準備,甚至下下屆的準備。
“沒問題,我可還等著前輩勝選后欽點我做檢察總長呢,自然愿意成人之美。”許敬賢爽朗一笑,接著又說道:“我就說前輩有總統之相。”
他之前獲得的民望已經很高了。
不在乎這么一樁功勞,也不介意甘當綠葉成全李青熙,畢竟前期的投資都是為了五年后獲得豐厚的回報。
何況就不談五年后,只說現在。
李青熙作為首爾市柿長,能在工作和生活中給他提供的幫助也很多。
“多謝敬賢,你放心,我李青熙用祖輩起誓,我要是真有當上總統的那一天,檢察總長必定是你!”李青熙一臉嚴肅的抬起手鄭重做出許諾。
既然決定參選下屆總統,那就需要自己的班底,許敬賢掌握的首爾地檢很重要,他這個人本身也很重要。
而且,他覺得許敬賢身上多少是有點天命屬性在,自己之前從來沒有選總統的想法,可今晚許敬賢提起這件事后,機會馬上就送到了他面前。
再想想魯武玄,據說其決定競選總統也是受了許敬賢的影響,接著其一個沒有施政經驗的家伙居然能擊敗一眾強人順利當選,成了一匹黑馬。
這讓李青熙不得不迷信啊,所以不惜用祖宗發誓對許敬賢進行保證。
一般來說做生意的,當官的多多少少都信點這方面玄之又玄的東西。
許敬賢連忙說道:“前輩大可不必如此,我當然是相信前輩您的。”
“那以后就仰賴敬賢了。”李青熙放下手,臉上又恢復和煦的笑容。
許敬賢點點頭,決定給剛下定決心的他再注入一點信心:“既然前輩要參選,那與你同黨派的鄭孟純議員就是你最大的敵人,不過前輩倒也不必太過擔心,他很快就會失勢了。”
去年九月份,有人抖出鄭孟純的哥哥鄭孟先受金后廣指使,對北秘密匯款5億美金,是為了賄賂北邊,使得當時那次歷史性的峰會順利完成。
金后廣后來也在記者招待會上親口承認了此事,但是說只匯款1.86億美元,而且稱匯款是為了維護統一而給的經濟援助,不涉及到賄賂行為。
這件事引起了強烈的社會輿論。
不出意外,以魯武玄的德行很快就會實現自己大選前的承諾,成立特檢組啟動對金后廣政府的追責調查。
到時候會調查現代集團對北匯款一事,而原時空里鄭孟先在這次調查中沒抗住壓力,以自殺終結了生命。
人活著,還能辯解,人死了,那無論緣由真相如何,都是畏罪自殺。
鄭孟純也會受到此事影響而支持率大跌,本時空里如果許敬賢到時候推波助瀾,他的支持率會跌得更兇。
下一屆的總統他自然還是沒戲。
“哦?”李青熙露出好奇之色。
許敬賢卻笑而不語要賣個關子。
李青熙無奈的搖了搖頭,“跟我打啞謎是吧?行,那我就等著看。”
如果鄭孟純失勢,那對他自然是一件好事,不僅少了個大敵,而且還能頂替鄭孟純尋求現代集團的支持。
因為他就是現代高管出身的,跟現代集團具有很深的淵源,這次能重新復起也是現代集團那邊幫他發力。
到時候他背后有現代,身前有許敬賢,再加上從今晚開始積累經營的民望,大統領的位置未嘗不能一爭。
“哎唷,時間不早了,前輩早點休息吧,我先告辭。”許敬賢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然后起身準備走人。
李青熙點頭,“你也早點睡。”
今晚兩人的關系又拉近了許多。
碼頭爆炸,首爾柿長李青熙與首爾地檢檢察長許敬賢聯手救人!
火焰中的柿長和檢察長…
次日,關于首爾柿長和首爾地檢檢察長不懼危險,舍命救人的新聞就上了電視,報紙,網絡等各個平臺。
引起了強烈的社會反響。
許敬賢在民間一貫名聲良好,所以他做出這種事倒也不算出人意料。
只能說明他升職后仍初心不改。
并沒有因為官職變高而惜命,依舊是把國民的安全放在心中第一位。
還是一如既往的值得國民信賴。
更讓人關注的是李青熙這位不怎么為人所知的首爾柿長,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居然也能將生死置之度外冒險救人,這種行為當真太難得。
他的名聲和口碑頓時飛速飆升。
李青熙過去雖然不是什么籍籍無名之輩,但那只限于上層和首爾的部分民眾,可通過昨晚救人的事,他從今天開始,才算是一朝成名天下知。
上午十點,首爾地檢。
檢察長辦公室里,一身黑色西服的姜采荷正在向許進行做工作匯報。
“通過崔震烈的口供可知炸彈買家為三人或三人以上,他們一直與崔震烈接觸,知道崔震烈有同伴,但不知道具體有幾個,更不知道他們在船上造炸彈一事,自然也不會把昨晚的碼頭大爆炸和崔震烈聯系到一起。”
“所以他們目前也不知道崔震烈已經死了,并供出了他們,而我們掌握他們的聯系方式,也知道了交易的時間,因此我準備安排人冒充崔震烈的人繼續與他們進行交易,并且在交易現場進行抓捕,叔叔你怎么看。”
購買大量爆炸物本身就違法,只要抓他們個現行,再加上崔震烈臨死前留下的錄音足以對買家進行指控。
而且這群買家既然敢買那么多炸彈就證明不是良善之輩,一個個身上肯定有其他案子,先將人控制空起來然后再慢慢審,慢慢深挖底細即可。
許敬賢搖了搖頭,“他們一直跟崔震烈接觸,如果聽出不是崔震烈的聲音他們肯定會心生警惕,而且就算答應交易,他們為保安全,也肯定不會全部現身,只會派部分人前往,一旦發現崔震烈不在交易現場也會心生警惕,你又怎么辦?抓還是不抓?”
如果抓了來交易的人,那肯定會對買家其他剩下的人打草驚蛇,如果不抓的話,交易結束,再想以此釣他們出來就難了,這是個兩難的選擇。
“還有個方案,就是按照之前繳獲的崔震烈團伙的自制炸彈仿照一批以假亂真的假炸彈,并在其中藏好追蹤器,交易完成后讓他們離開,再順著追蹤器找到老巢,直接一鍋端。”
姜采荷很快又想出個新的主意。
“不穩妥。”許敬賢搖頭,抬手摸著大侄女渾圓的水蜜桃,一邊淡淡的說道:“大量的炸彈交易,他們肯定會把交易地點選在野外,而且多半還會現場試貨,畢竟他們要保證炸彈絕對靠譜,一試,就照樣會露餡。”
眾所周知,女下屬向男上司匯報工作的時候要坐在上司的腿上匯報。
這是職場最雞本的禮儀。
“那就在一堆假炸彈里面放幾個真炸彈,放在易拿的位置,這樣就能應對他們試貨。”姜采荷靈光乍現。
許敬賢捏了捏她桃子,親了她一口說道:“表面放一個,其他的放在下面,這種人都很謹慎多疑,他們就算試貨一般也會選擇拿最下面的。”
他的手也選擇了拿姜采荷下面。
“好,那我就怎么辦了。”姜采荷從他懷里下去,踩著高跟鞋離開。
隱隱感覺有些透風。
許敬賢剛剛把她絲襪撕爛了,畢竟他不喜歡隔著一層可悲的厚壁障。
崔震烈團伙做的炸彈都只是最簡易的那種,并不難復制,只要在約定的交易時間前做好再聯系買家就行。
當天下午,許敬賢就昨晚在碼頭爆炸救人一事再度接受了記者采訪。
這次采訪他說是李青熙最先反應過來向碼頭跑去,他才緊隨其后,稱自己當時受到了他的感染,并且稱贊李青熙是一位值得敬佩的英雄柿長。
英雄柿長!
這成為了李青熙的新綽號。
在李青熙的名聲被渲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剛登基的魯大統領麻煩纏身,他的哥哥因為他當上總統后膨脹了,喝完酒到處跟人封官許愿。
這導致很多人去給他家送禮,打算走他的路子給封個官當。
這件事被記者曝光,導致新統領受到很多抨擊,他出面道歉,并設置了一個監督機構專門監督自己親戚。
當然,態度是好的,但后面的事實證明他這個舉動并沒有什么卵用。
3月29號,新統領跟原時空里一樣提出了要成立特檢組調查金后廣政府和現代集團對北匯款一事,內閣大部分人對此表示反對,認為沒有必要調查,新統領其實也不想查,但決定做做樣子,隨便抓幾個人就行,至少要實現自己選舉期間做出的承諾嘛。
其他人勝選后都會把選舉期間的承諾當個屁放了,唯有他想著去做。
所以縱然他能力不怎么樣,但是卻偏能夠得到不少國民的真心支持。
他把國民當人。
但是接下來國家黨就利用朝小野大的局面,在國會上通過《新特檢修改法》,擴大了特檢組的調查范圍。
想對這兩件事進行深入調查。
這么做明顯是劍指魯武玄。
本來魯武玄作為總統,他是有權利否定《新特檢法修改案》的,但是他幼稚的毛病又來了,想要緩和執政黨和在野黨的矛盾,以想建立兩黨信賴為由,所以通過了在野黨的提案。
許敬賢聽聞此事后只能說老魯從不讓人失望,哪怕本時空前期有自己幫了他,但他還是要把坑都踩一邊。
阿西吧!這家伙簡直是昏了頭。
在野黨和執政黨存在的意義就是互相制衡,他跟在野黨有什么共同的敵人和利益嗎?居然想跟人家合作。
這除了會讓在野黨更深刻認識到他的幼稚,以及讓執政黨內部一部分人對他不滿外,還能得到什么好處?
百害而無一利!
他隱約記得,原時空里就是這件事后面給魯武玄造成了一大堆麻煩。
好歹老魯對自己有恩情,也算是朋友,而且許敬賢也不希望他那么快就落入和政敵斗爭的下風,所以在當天晚上就親自前往他家拜訪,想要說服他改變主意,否定國家黨的提案。
只調查現代對北匯款一事。
不深入調查金后廣政府,因為你身邊很多人都在金后廣政府時期擔任官職,你敢保證他們就沒有問題嗎?
國家黨這么搞,明顯是覺得魯武玄身邊很多人有問題,深入調查的話查出他們的污點就能攻擊魯武玄了。
所以國家黨明明就是想搞他嘛。
他卻還同意對方搞自己的提案。
這不是…這不是…真是草!
結果魯武玄卻說他懂查案,但不懂該怎么治理國家,一意孤行不聽。
畢竟現在那些后果還沒發生,所以魯武玄不認為自己這么做會給自己造成什么麻煩,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許敬賢對此又氣又無奈,飯吃到一半直接丟了碗筷,當場起身走人。
這家伙當真是已經沒救了,還是保住自己權力的同時舔好李青熙吧。
李青熙才適合當自己的原配。
魯武玄很適合當朋友。
但不適合當仕途上的合作伙伴。
而在魯武玄提出調查現代集團對北匯款一事后,李青熙那邊也明白了許敬賢之前說的鄭孟純即將失勢是什么意思,他還以為這件事有許敬賢在其中推動,不由對許敬賢更加重視。
在勸說魯武玄無果后,許敬賢便再無心關注政治,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自己身為檢察長的本職工作上面。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明知道他反對深入調查金后廣政府,并且反對魯武玄削檢察官的權,魯武玄居然還是把他編入了特檢組,還擔任組長。
許敬賢對此百味雜陳,魯武玄對誰都是這樣真誠,但這卻相當于把刀送到了他手里,他當然要借機調查魯武玄身邊那些親信違法犯罪的證據。
然后隱而不發,以備不時之需。
其實魯武玄也沒辦法啊,很多檢察官不敢接這個活,而且就算對方愿意接,他也不敢信對方會全力調查現代集團,唯有許敬賢用事實證明過他不懼官僚,不怕財閥,只能選他了。
同時他也是針對自己身邊的人有信心,相信自己的親信都是跟他一樣的清正廉潔,不枉不貪,不怕調查。
許敬賢估計他身邊那些親信恐怕都半夜里一個人在被窩偷偷躲著哭。
我們他媽謝謝你啊總統大人!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四月一號。
崔震烈和買家約定交易的日子。
此次行動許檢察長親自坐鎮后方指揮,姜采荷檢察官負責一線行動。